而他,真的很忙,没空跟她穷磨菇。
王腾夜边骂边拨打电话,只是那端电话响了好半晌,怎么会没人接电话,轻轻在睡午觉吗?
不对,就算她睡了,也还有江仔在啊!
这下子,他再也忍不住气,起身朝外走去,“窅娘,我先回家一趟,你要嘛在这里看杂志扣发时间,要嘛就回家。”
“我跟你去。”
“我赶时间!”
“人家也要去嘛。”她撒娇,“你以前不是最疼我了?该不会是真有了曼轻就忘了我了?”
她是江斐的妹妹,也算是他半个妹妹,所以他于心不忍,“要走就快。”
汪窅娘眉开眼笑地勾过他的手臂,完全不介意别人的侧目,反正她跟王腾夜一直以来都不在乎外在怎么传闻,所谓清者自清。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少给我灌迷汤。”
俩人一路亲腻地上车离开,全然没发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冷眼目睹刚才的一慕,林曼轻静默了好半晌,因为太过震惊,她连声音都还有些颤抖,“江斐,走了好吗?”
“想不想去问个清楚?”
“不用了,如果他真打算跟窅娘结婚,我还要说什么?”从一开始,王腾夜就没说过要给她承诺,不是吗?绑架
江仔说的喜欢,江斐说得在乎,全部是他们自个的猜测,在王腾夜心里,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其实江斐心头也像被人砸了块大石头,看着窅娘亲密地勾着王腾夜,那发酸的妒火没人能懂。
到今日为止,一直被关在他的世界里的自己终于彻悟过来,原来看着他与另一个女人相拥时,她的心也是会难受的,那难受比针刺更痛。
“曼轻?”
“江斐,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
“跟我离婚好吗?”然后让这场错误的相遇,彻底划下完美的句点,让所有的人回到原属于自己的位置。
第九章
傍晚,林曼轻没有回王腾夜的住处,而是回去江斐的家。
可一个小时不到,怒火冲冲的王腾夜也随后赶来,在院了里与江斐碰个正着。
“她在那里?”
江斐熄了手上的烟,瞟了眼心急如焚的王腾夜,讥讽道:“你还记得曼轻?”
“你是什么意思?”
“你要她不是因为你爱她吗?还是你对曼轻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
“那是我跟她的私事。”
“那我想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她人呢?”
“在房间。”
林曼轻正在房里收拾行李!不经意地,瞄见无名指上的戒指,她伸手想拔下戒指时,房门被人推开!
“腾夜……。”
王腾夜正好撞见她想拔下戒指,怒气冲冲的吼着:“你敢拔掉戒指?”
“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你回家。”
林曼轻别过脸:“我不会跟你回去。”
“你再说一次!”
“我不要跟你回去!”想起今天下午那一幕,她只觉得自己好傻。
他要她的人,她给了,他没要她的心,她也给了,就连王老爷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要他马上结婚,他为什么还不肯放她自由?
“这是你欠我的!”
一直强忍的眼泪因为他的话而落下,原来他一直都还认定她欠他,那么她次还清总可以了吧?
伸手拨去滚下的眼泪,由行李箱里拿出存折跟印章,“还你,统统都还你!”
这里面有江斐给的钱,足够还清她的欠债。
伤心委屈的她死命的扯着戒指:“这个也还你,我不要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王腾夜的自制力在她把钱递给他时,整个崩溃,那声音冷得教人头皮发麻。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只听见抽抽噎噎的声音。
“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他再问一次。
她别过脸保持沉默,接着王腾夜火大的夺过她手里的东西,并吼道:“算我看错人了!”
丢下这句伤人的话,他掉头离开。
林曼轻则是失神地望着房门,内心有着被掏空的委屈在蔓延,没有戒指的手指空荡荡的,心也沉沉的。
只是,她要什么?
他不懂吗?
江家偌大餐厅,佣人端上美味可口的晚餐,江斐边吃边看着林曼轻,她一口都没吃,那神情若有所思。
当他询问她时,她竟然告诉他,明天一早就要离开。
“你要去那里?”
“找工作然后安顿自己。”她只有一个人,想养活自己并不难。
“我不答应!”
江斐看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及王腾夜离去时的盛怒,不用猜都知道这俩人肯定是吵架了。
“你真舍得离开腾夜?”
她沉默地拿叉子拨弄盘子里的菜。
“那好吧,我出钱送你出国。”他可以供她生活,这点小钱他不在意:“直到你安顿好自己前,我会一直照顾你。”
“江斐,你其实不用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不用,就算夫妻关系当不成,我们当朋友也说得过去。”
“那你跟窅娘的关系呢?”
“不要跟我提她,免得我发脾气。”
“你心里明明在意她,为什么不说?”
江斐自嘲:“我这种浪荡子不适合千金小姐,我不想伤她的心。”
“因为她是你妹妹吗?”
“不是,是我懦弱的不敢去爱她。”
没有血缘的他们所在意的不是外人异样眼光,而是他能不能接受她的感情。
十五岁加入黑道后,对于这个没有血缘的继妹,他再喜欢,都不敢越池一步。
天使不该坠落,更不该为了爱他而失去所有。
因为爱,浪荡的他选择割舍,而不是占有。
从林曼轻不在这个家后,王腾夜没日没夜的疯狂工作,但对于那天的事,却是绝口不提。
“少爷,老爷要你今天回老宅一趟。”
“跟他说我没空。”
“那汪小姐……。”
谈到汪窅娘,他火气更盛:“跟她说,不准再跟我提结婚的事,否则我跟她翻脸。”
前座驾车的江仔连忙住口。
车子平缓前进好一会儿后,江仔又想起另一件事:“少爷。”
他正闭目沈思:“什么事?”
“老爷好像来了。”
住宅大楼前,只见老爷的加长型黑色轿车已停在大门前。
王老爷瞧着孙子布满血丝的双眼及倦累的神情,想必是好几天没睡了。
“爷爷,我不会跟窅娘结婚,我根本不爱她!”
“你有相爱的女人了?”
“没有。”
“那位林小姐呢?”王老爷其实对她印象不错。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不是跟我大吵,要我别干涉你跟她的事,怎么现在又成了没关系?”
“爷爷,我现在不想提她。”
“你不要人家,人家那女孩也没打算等你。”
王腾夜心头一紧,默不作声地盯着电视剧。
“江斐说她要出国了。”
“我祝福她。”
“你真不留她?”王老爷摇头叹气:“明明就在意她,为什么不跟她说清楚?”
王腾夜被爷爷这么一激,恼得咆哮:“那还不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让窅娘来闹?”
“窅娘只是想要你帮她,她不想被家人逼去相亲,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让你气成这样吗?”
“轻轻就是以为我要跟窅娘结婚,才会一气之下离我而去!”
他该解释的,他知道,可他又气不过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她该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为什么不问他呢?
因为生她的气,所以他拉不下睑再去找她。
况且爷爷跟窅娘这么一闹,他只觉得心里更烦、思绪更乱。
“嘴巴是你的,难道你不会跟她解释!”
“她都要离开台湾了,我还解释什么?”
“人家听到你要结婚了,可是你又不跟她表白心意,难不成你还要她继续不明不白的跟着你?腾夜,爱一个女人,理当要给人家一个承诺。”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只是别人爱情里的替代品,或是被模糊了关系。
“随她去!”
这是他的个性,要跟他在一起,那她就要习惯,否则他宁愿选择不要!
工老爷见孙子又在耍固执,气得他也懒得多说:“你好好想一想,别因为一时的情绪让到手的幸福溜走了。”
“你真的不再考虑了?”江斐帮林曼轻将行李放在后车箱。
“不了。”
“那要不要改天中走,我看你今天气色很差。”
“可能是阳光太大,晒得我头昏。”司机已经在等她了,不走不行。
“你真的没事?”
“嗯。”她淡笑:“我很好。”
江斐知道她好强,“到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
“有空我再去看你。”
“离婚证书我已经签好了,律师也……。”
“曼轻,那件事不急。”
“可是……。”总不能让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绑着他俩一辈子吧,还是早点结束才是最好的。
“我知道,我会处理的。”
她再朝他微笑,转身准备打开车门时,突然来的一阵晕眩令她冷汗直冒,眼前一片昏黑。
见她脸色刷白,踉跄地紧抓车门,江斐惊吓地上前扶她,“曼轻!”
“没关系……我只是头昏……。”
“还是改天再走。”
“不用了……。”
她试着站定身子,推开江斐后,霎那间,意识全消的跌入黑暗中。
“曼轻?你醒醒……,曼轻?”
“老大!”
司机吓得跑出车子,手脚慌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到医院!”
江斐抱起她,迅速坐上车,一路上司机往医院狂飘直去。
抵达医院后,医生帮林曼轻做了紧急检查,江斐焦急的问着:“医生,她怎么样了?”
“恭禧,你太太怀孕了。”
怀孕?江斐错愕的瞠目结舌!这还是他头一回说不出话来,那模样有些呆傻。
“医生,你说她怀孕了?”
“是的。”医生又跟他道喜,还不忘交代:“不过你太太现在的身子有点虚弱,最好让她多休息不要太过劳累。”
曼轻怀孕了!
孩子不用说绝对是王腾夜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了,他是曼轻的丈夫,可他们还没离婚;王腾夜是孩子的父亲,可是他们已经分开了,那……
难道要他当个现成的父亲吗?
虽然是捡了便宜,但应该没有那个男人愿意接受这种事。
他当孩子的父亲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他也想看看,王腾夜知道曼轻怀孕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因为林曼轻怀孕的关系,江斐怕她一个人在国外无法照顾自己,所以又强留她下来。
经过几日调养,江斐命人又是炖补又是熬汤地逼她进食,也因此,本是虚弱的身体在他细心的照料下,气色好了许多,只不过江斐还是不放心的要人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怕一个不小心,昏倒事件又发生。
“江斐?”
江仔以为自己眼误,大白天的竟然会见到江斐出现在公司,只身一人的他,下属一个都没跟。
“腾夜呢?”
潇洒的江斐才出现,公司即引起一片哗然。
“开会,你找少爷有事?”
“是有点事。”
江斐没多废话,直接步入电梯,而江仔则是紧跟在后:“江斐,公司禁烟!”
“谁规定的?”
“公司规定。”
走进电梯后,江斐理都不理江仔气得要跳脚的模样,继续吞云吐雾,“放心,我保证只抽一根。”
“江斐,林小姐真的出国了吗?”
“唔。”他耸肩,“王腾夜都不要她了,她不走难不成还留在这里惹人嫌吗?”
江仔反驳,“谁说少爷不要林小姐了?”
“不然他干嘛不去找她?”
“那是有原因的!”江仔急欲帮少爷说话,却被江斐的讥笑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爱一个人是没有借口的,你懂吗?”
“江斐,你该不会来看少爷的笑话吧?”
“为什么?”
“因为自从林小姐走后,少爷就意志消沈奇#書*網收集整理,脾气大到跟打雷一样,公司里大大小小无不胆战心惊的在工作。”
“这么惨?”
原来爱情里的笨蛋不是只有一个,而是一对,明明相爱,却要这么折磨对方。
“那我保证,等一下我跟他谈完后,他会比打雷更可怕。”
呃?
电梯门打开,江斐眨眼叼烟随即离去,独留江仔在电梯里错愕无言……
江斐踹开会议室的门,嘴巴叼着烟,狂妄地睨了所有人一眼后,他将目光定在王腾夜身上。
刚才在外头就听见里头如狮吼的咆哮声,看来江仔确实没说错,此时王腾夜的情绪已在失控边缘。
王腾夜毫不客气瞪视他,“腾夜,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你们先出去吧。”
几名才被炮轰的主管马上逃难似的离开,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他俩相视不语。
接着,江斐帅性的跷着二郎腿坐下,在王腾夜的瞪视下,勉强将烟给熄了。
“什么事?”王腾夜终于先开口。
“来跟你说,我要当爸爸了。”
王腾夜冷哼:“我以为你私生子早就成群了。”
将手里的文件夹阖上,王腾夜烦躁的拉扯领带,重重的呼了口气。
“你太高估我了,找向来没兴趣当“种马”。”
“所以你愿意把那女的娶进门?”。
既然都有孩子了,结婚也无可厚非。
谈到结婚,又让他想起林曼轻,好不容易压下的烦躁,莫名地再度升起。
“你不恭禧我?”
“到时我会嘱人送个特大红包过去。”
“免了,左拥右抱的齐人之福我消受不起。”这话带着调侃。
王腾夜瞪他,讥道:“那女的能接受这样的不堪对待?”
“不接受也不行。”
“那我先恭禧你。”
“是啊,我都跟曼轻说了,你肯定会祝福我们的,她还紧张兮兮的怕你听了不高兴。”江斐意有所指的将话题带到林曼轻身上,瞧见王腾夜表情僵直。
“你的孩子干她什么事?”
“怎么不干她的事,她可是我孩子的妈。”
“江斐!”那吼声,果然比打雷还吓人。
他在开玩笑!
林曼轻怎么可能会是他孩子的妈?
“老实说曼轻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但这阵子她心事多,没留意身体的异状,要不是前几天她昏倒时我送她上医院,医生亲口证实她怀孕了,我可能还很放心的送她出国散散心。”
一个多月?
轻轻离开自己也不过才一个多礼拜,那么说……。
王腾夜脸色惊怒参半地站起身,“轻轻在那里?”
“怎么,你也想当面跟她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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