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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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 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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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阵也不耐烦地哼哼:“说句痛快话,到底投不投降?”
  “恕某不能拿两万兄弟的性命不当回事。”张燕不为所动。
  “这样吧,”我终于想到了办法,“你不肯投降,无非是怕我把你们拉去辽东送死,是不是?”
  “呃……”张燕犹豫了一下,点头道,“大概就是这样。”
  “这个好办,我给你两个选择,”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上谷和代郡的太守都在附近,我可以请他们收留你的两万兄弟,建籍分田,从此安分过活;第二,不想种地的话,就跟着我,嗯,我攻打公孙度时,也不需要出动你们兄弟,只用本部人马送死……呵,如果我侥幸消灭了公孙度,你们再跟我行动,怎么样?”
  张燕瞪大了牛眼:“这……能行?”
  “怎么不行?”我反问道,“你无非是以为我打不过公孙度而已,等我灭了他再说。”
  他搓着双手,摇头道:“不行不行……”
  “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个巨寇大盗?然后子子孙孙都像你一样流亡一生?!”我以情动人,“让你的子孙们提起老祖宗都说:我家祖宗是山贼张燕?对,就是那个面对善良英勇、愿意给他一条活路的马超马将军都死活不肯归顺的傻子张燕!”
  他下意识地朝身后瞥了一眼,那里至少有两三百人,我也不知道他在找谁。
  “某为寇作乱近二十年……”他忽然又转了过来,“真的还能回头?!”他的双眼闪烁着亮光,在午后的太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我喜出望外,忙不迭点头:“当然,当然!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他忽然信念动摇,有了投降的念头,看来劝降有望了啊。
  “某这么多年杀过的官军百姓难以胜数,亲身杀过的也有几十人……这也能回头?”他又问道,“朝廷能宽恕我?”
  “能能能!”我向他大打包票,“你只要弃暗投明,朝廷自然从宽发落,你再跟我在平定辽东中再立一点功劳——就算是不出战,镇守幽州也是功劳啊——将功赎罪,朝廷自然不会再深加追究啦!至于你以前杀过的人……今后你当以此警惕自己,多做善事弥补过错啊。”
  “你……能保证我子孙都不受牵连?”他似乎没有听到我后面的几句话,只急切地看着我,希望得到我肯定的答复。
  我如他所愿:“这个当然。”
  “你……怎么保证?”他没有立刻拍腿答应,反而追根问底。
  被他这么逼问,我忽然灵光一闪:“如果你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朝廷追究,那不如恢复本姓,直接编入我的兵马之中。而我在给朝廷的上疏中……就只好将你杀死了。”这果然是一条好计!我忍不住称赞自己。
  果然,张燕沉思了片刻,点头道:“马将军若有此心,某便归降了吧。只愿马将军日后不要食言。”
  我长吁了口气:“张将军免除你我一场干戈,实在是最好不过。不过……你的兄弟们准备如何安置?”
  他早已经考虑完毕:“某选择第二条路,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一口答应,“不过,两万兵马可不是小数目,我不能直接带你去蓟县……呃,不如我请卢刺史将你们编入幽州兵马之中?”
  “将军方才不是才说了,要将某编入将军麾下么?”张燕立刻提醒道。
  我微微一怔:“你……是说?”
  “将军以仁义劝某,某归顺的自然是将军。”他正色回答。
  我感到腹下一团烈焰“嘭”的一声高高蹿起,灼烧着我的五脏。
  “好、好!”我一拍大腿,从胡凳上站起,“我便请卢刺史暂时给我一个小城,张将军便与众兄弟屯于城中,待我平辽东之后,再来接兄弟们,如何?”
  “既然大人愿意接纳,身为属下的,岂能让主公独自犯险?”张燕也从胡凳上站起,双手环抱,向前一步单膝跪倒,“属下褚燕,愿随主公平定辽东!”
  幸福来得太快,我被砸得找不到北,勉强站定后急忙将他扶起:“马超绝不相负!”前提是你忠心不二。
  我听到秦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又白来了……小黑啊小黑,你多久没砍过人了?”
  我笑着问他:“小黑……是谁?”我可不记得他有养过猫狗。
  “就是它啊。”他向我展示那把在洛阳淘来的宝刀,“你的刀不是叫砍石头嘛!我的就叫小黑了。”
  我啐了一口:“那叫斩岳,什么文化水平啊!”
  张燕在一旁对赵云道:“子龙老弟啊,老哥已经决定归顺主公了,你也一起来吧?”
  我急忙端正姿势,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赵云:“是啊,子龙兄,你家世清白,更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吧?”我相信此刻我的脸上写满了真诚。
  赵云并不领情:“让云也随你去杀辽东兵卒么?”
  “公孙度割据辽东,妄图分裂华夏,他才是罪恶的根源啊!”我从民族大义出发以理服人,“从本质上来讲,他跟董卓什么的毫无二致,你看看吧,他一上任辽东太守后就夷灭了郡中大小宗族数百家,”我添油加醋地扩大了公孙度的危害,“没两年就野心勃勃,霸占了乐浪和玄兔二郡,今年又袭杀了辽西太守,将辽西也一并吞占,幽州几乎被他割去了一半,如此危险之人,难道不该讨伐?他甚至越海劫掠青州,若放任他扩张下去,河北之地便尽归他……与袁绍所有了,”我差点忘记了另一个人物,“到时候这两个人互相争斗,你常山也绝不会幸免啊!”最后我还是回归道了以情动人的老套路上。
  “子龙啊,主公所言甚是,”张燕——哦,是褚燕了——思想转变很快,立刻开始对老乡的劝说工作,“袁绍这个人你也知道,不算是个好东西,他当时让老哥我来到幽州,目的就是为了有个借口,然后堂而皇之地派兵接收幽州。若是真让公孙度占了幽州,袁绍就更有借口出兵讨伐了,到时候两州大战,我常山地处要冲,可是决不会平安无事的啊。”
  赵云的神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兄长说的不错,于国于家,都不能让公孙度阴谋得逞……赵云愿意随将军平定辽东!”他对我的称呼还是“将军”。
  但我已经顾不得了,眼前甚至有些发黑,一手拉着褚燕,一手扶起赵云,心情激动之下,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辗转三四个月,赵云终于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下。
  命啊,一切都是命啊!
  

54 程昱带来的反思

 “这就算了?!”整个大营都在难楼的咆哮中颤动。
  “难楼大人还请息怒。”李莫虽然是在劝解,但双眼含笑,明显毫无诚意,“能够不动刀兵平息一场纷争,总比我们有所死伤好得多。”
  难楼依然忿忿不平:“我族被他杀死两三千人,岂是你一句息怒就能过去的?!”
  宗员跟他素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干脆看也不看他一眼,将事情直接推到我的怀中。
  “以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置?”我也是太极高手啊,“难道也杀掉他们两三千人?”
  “难道不行?”他牛眼一翻,毫不客气。
  我淡淡一笑:“你不要动气,这样好不好?你也知道我此来是为了平定辽东,既然收服了他们,自然会带他们前往辽东。到时候死于公孙度手上的恐怕就不止几千人了,也算借刀杀人,你意下如何?至于现在就以命抵命,那就不用想了。”
  难楼的智商大概不会太高,思索了半天,竟然点头答应了:“就让他们多活几天吧!”他胡乱抱拳拱手,“既然黑山贼已经投降,我……告辞了!”他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
  我心怀大乐:谁说胡虏异族蛮不讲理,这不是也挺好说话的嘛!
  “稍等,稍等。”毕竟他毫无怨言地陪我收了两万兵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不给他一点好处。
  “马将军还有什么吩咐?”不知为何,他对我的态度与对宗员三人相比……真是天上地下啊。
  “难楼大人率领乌桓子弟不辞辛苦,为此次成功受降黑山出力不少,本将总要有所表示,”我招手道,“子异,我们还有多少军费?”我朝他挤了挤眼。
  庞淯心领神会:“回禀将军,我们此次出行匆忙,所带资费实在不多,大约还有两百金。”他朝我竖起两根指头。
  我叹了口气,转向难楼说道:“难楼大人一方豪杰,原本是不会在意这点金银的,但毕竟乌桓子弟为两郡百姓奔波劳累了数日,于情于理都应该对兄弟们发一些辛苦费,这两百金就请难楼大人代本将转发诸位兄弟,还请万勿推辞。”
  “两百金?”难楼眉开眼笑,连连点头。两百金也不过两百万钱,八千子弟平均下来一人也不过两三百钱,但若是全部收入一人帐下,那绝对是一笔飞来巨财啊——何况他只是一名边鄙之地的异族头领。
  “子异,你代本将军去将这批军费转给难楼大人吧。”我拍了拍庞淯的后背,难楼立刻屁颠屁颠跟着他去营外领取奖赏。
  “对付区区异族,又何必耗费将军的军资!”宗员哼了一声,好像很是不满。
  “宗大人此言差矣,对付蛮夷之民,也要恩威并施,切不可心存偏见,”念在大家这几天互相帮助的份上,我打算好心提点他几句,“张燕的确杀了乌桓不少族人,毁了不少村落,于情于理,我们也要给钱抚慰。当然,他能给族人多少,那我们就管不到了。宗大人身为护乌桓校尉,本来就是要协调乌桓与汉人的关系,只一味给他们冷脸,可不利于民族团结呀。”
  宗员吭哧了几声:“马大人所言,本是金玉良言,但本官早年就与这难楼结下仇怨,想要冰释前嫌,实在难成啊。”
  李莫在一旁笑道:“宗老哥与难楼也算老冤家,那个难楼从来不把历届校尉放在眼里,这二十年,明里暗里死在他手下的校尉,至少也有三个了吧?”
  王丹点头道:“老宗你两任护乌桓校尉,虽然与难楼看彼此都不顺眼,但也没像其他几位,到了非要分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也实在难得。”
  “哦?”我忽然兴致大发,扭头去看当事人。
  只见宗员的喉头微微动了一动:“……宗某告辞了。”
  -
  得胜归来的我带着来时的三倍兵力离开宁县大营。
  程昱缓缓驱马向我靠近,他终于有空与我一谈。尽管是在马背之上,按照惯例,我也将所有能回忆起来的细节如实向这位谋士汇报,然后等待他的评分与总结。
  他毫不客气的指出:“以一万受降两万,真是可笑!”
  我耸了耸肩:“其实我们只有八千人啊。”
  “你打算如何处置张燕?”
  “不是张燕,是褚燕。”我纠正他,“让他屯在蓟县以外,与大营保持一定距离。”毕竟他是否全心全意投降,还有待进一步考察——这绝不是一句“主公”就能保证的。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真的计划让张,哦,褚燕一同东征公孙?”程昱很快就改了口。
  “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他之前与袁绍有交情,这次举军来降,肯定要有所防备。”我不是傻子,也曾深思熟虑过啊。
  他一拳击出,直中我的要害:“怎么防?”
  我目瞪口呆:“是啊……怎么防?”其实……我就是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啊!
  他露出了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大人,不是属下无礼,你做事时……能不能多想一想?”
  被人如此批评,我本来应该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不过对方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大伯,我不仅没有感到羞愧,反而也觉得理所当然:“先生说的很对,不过我的年纪毕竟在这里摆着,没有你想得那么透彻再自然不过。不然……要你干嘛?”
  他微微一怔,身子随着坐骑的奔跑上下起伏:“大人说得也很对,是属下过于严苛了?”他用的是一个疑问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我急忙予以肯定:“确实是先生稍稍严苛了,不过我很高兴。”属下不以属下自居,反而勇于讽刺长官,这是极其难得的事情啊。
  程昱应道:“好吧,属下会稍加注意的,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期待我能马上就改了脾气。”
  我哑然失笑:“先生放心,即使你永远不改,也没有任何问题。这点容人之量,我自度还是有的。”
  对方忽然没了声音。
  我扭头去看,程昱似乎已经神游物外了。
  听了我刚才那么虚怀若谷的自白,他不仅没有感激涕零,竟然还心不在焉毫无表示?
  我刚准备发火,他却幽幽叹道:“高祖之于韩信,也是这么说的罢?”
  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立刻明白了他刚才在思索什么了。
  君臣相交之初,大多都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势力的壮大,这份信任会逐渐淡化,直到不复存在。至于当初永不相负的承诺,更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丹书铁券都能否认,还有什么值得信任?
  这个道理,早在上辈子我就明白。
  我想大概很多人也都明白,只是……聪明的人大多不会公然说出来。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比共产主义还要缥缈难以捉摸。
  

55 大权在握

 三万大军浩浩荡荡抵达蓟县北面的昌平附近时,已经是七月十九日。
  我听从了田豫的建议,请他亲自先行返回蓟县,向卢植请示将褚燕的人马安置在何处。
  第二天一早,田豫便急急返回,同时带来了留守的张机以及最新的消息:“前线军情紧急,卢刺史三日前便率军赶赴北平了。”
  “这么紧急?”我也没有茶水招待他,只能指了块平整的石头让他坐下,“国让,卢刺史是否有话留给我?”
  田豫连擦也没擦,一屁股坐了下去:“先让我歇口气吧,卢刺史请马将军返回蓟县大营后,稍作休整便立刻驰援北平。刺史所督兵马,虽然也有八万至多,但大半都是新兵,仓促间迎击敌军,恐怕……”他一口气终于接不上来,拍着胸口呼哧哧地喘气。
  我眯眼看了看刚开始西沉的太阳,而后说道:“你有一刻休息时间,而后全军返回蓟县大营。”
  “不用一刻,”他已经从石头上站起,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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