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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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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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将军,观你军势齐整,想必已经大胜?”我还没来得及下马禀告,卢植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
  他端立平地,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坐在马背上答话,急忙翻身下马,躬身拢手:“幸不辱命,三军将士已大破公孙度步军。”
  卢植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公孙度生死如何?”
  我笑了笑,拍着一旁公孙瓒的肩膀说道:“敌酋已被伯珪亲手斩于马下。”我顺便卖给他一个人情,反正人家是师徒,我想隐瞒他的功绩也不大可能。
  公孙瓒急忙从弓鞬里挖出那颗血迹干涸的脑袋:“此乃公孙度之头颅。”
  卢植毫不嫌脏,两手拨开公孙度被血浆沾成一团乱麻的头发,仔细辨认了起来。
  “这……”他忽然一笑,“老夫忘了,我根本不认识公孙度啊。”
  我忍不住也跟着他哈哈一笑,能笑……至少说明大家的心情已经放松了嘛。
  “刺史大人安心,”公孙瓒打了包票,“弟子保证此头绝对是公孙度此贼的。”
  卢植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伯珪既然认得,那便最好不过。马贤侄方才说……是你亲手击毙敌酋?”
  面对恩师,公孙度显得极其恭敬:“是弟子射杀的。”
  “唔,”卢植笑了笑,将公孙度的脑袋还给了他,“斩杀敌酋,乃是此役首功。”
  “首功乃先生与马将军指挥得当,弟子只是机缘巧合抢先一步罢了,绝不敢贪图首功。”公孙瓒连连摆手,将血淋淋的脑袋扔于地下。
  “伯珪也太小看老夫的肚量了,”卢植傲然道,“老夫早已封户五千,家中三个儿子也都有侯爵之位,岂会贪图你这点功绩?”
  “弟子不敢。”公孙瓒连头也不敢抬。
  “卢叔不用责备公孙将军,”我急忙来打圆场,“伯珪斩杀敌酋固然大功一件,但若非卢叔总揽全局,更亲身以新老杂合之旅对抗敌方精锐骑军,我们也不可能如此轻松便能得手,首功自然是您的,您可推辞不得。至于我们小辈们的功绩,想必您也不可能一字不提吧?”
  卢植大笑着拍了我一把:“你可是持节征北将军,老夫若是敢隐瞒不报,你直接上书弹劾,老夫就只能告老还乡咯!”
  卢植虽是文士出身,但八尺有余的身材极为魁梧,多年征伐下来,力气也不可小觑,随手一巴掌下来竟然让我后肩微疼。
  其实公孙瓒作为学生和下级,于情于理都必须要做过谦让的姿态,卢植未免有些过分较真了,我揉着肩膀想着。
  

63 三大名将之首

 田豫左瞅右瞅,终于插上了句话:“大人,天色已然不早了,是否让各军驻营歇息?”
  卢植右手向后一招,立刻有亲兵屁颠屁颠跑来听候命令。
  “传令全军,各部择地驻营,取水造饭。”
  “诺。”亲兵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去。
  我也招手唤来庞淯:“让各营沿河扎营做饭。”
  “好,太好了!”庞淯如释重负,“折腾了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我怒瞪了他一眼:“一天才走了不到一百里,你累个屁!”
  “赶路当然不累,累的是跟将军冲锋陷阵啊。”他辩解道。
  “你要是嫌跟我累……那就跟秦阵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体贴的微笑。
  庞淯一个哆嗦,神情坚决地回答:“属下誓死追随将军!”
  -
  作为联军的主帅和前辈,卢植在中军大帐之中宴请各位将领。
  田豫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幽州的主要将领与官吏,我只认得了区区两人,一人是他特意介绍的本家亲戚田畴,我印象中他在曹操北征乌桓的过程中当过专职向导;另一个则是广阳太守鲜于辅,一听姓氏就知道是少数民族的同胞。
  好歹这是一州精锐出征的大规模行军,军中的伙食标准还不算差,酒肉菜蔬都有供应——至少比我单独行军的待遇要好上一大截。
  同行人员我只选择了高顺与程昱,反正以我的经验,跟卢植一起喝酒肯定不能尽兴。
  果然,卢植在一开场就亮出了底牌:“老夫有言在先,每人最多只能饮一壶。”
  他帐下的将领官吏们显然已经习惯——尽管他们接受卢植的管理也不过两个月而已。
  “这个自然,”我也不是贪杯之人,对于限酒令反而十分欢迎,“贪酒误事可不是为将者应有的行为。”
  “待辽东光复、幽州平定之后,我等再一同欢庆吧。”公孙瓒笑道,他也只带了长子公孙续和从弟公孙越一起赴宴——公孙越长期混迹幽北,虽然没有显要的官职,但勉强还算一方大豪,公孙瓒的兵马据说有一半都是他赞助的。
  “伯珪此言,甚得老夫之意,”卢植称赞自己的学生,“片刻之前从阎柔处传来消息,围在土垠城外的敌军得知主军溃败之后,也随之撤退,阎柔率军出城追击,斩首两千,大破残军。”
  “阎柔?”我嘟囔了一句。
  坐在我一侧的田豫提醒道:“阎柔是右北平太守,马将军还记得么,在蓟县临走前你还见过他弟弟阎志呐。”
  我拍了拍大腿:“想起来了,原来他哥坚守土垠啊,我应该早派点人手去支援一下他的。”这个真是我忘了,当时光纠结卢植的死或者活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
  “不错,”卢植加入话题,“贤侄所率均是轻骑,驰援土垠方是第一选择。”
  我嘿嘿一笑,总不能坦然承认因为害怕你老人家马革裹尸,所以才选择返回西路嘛。
  不过我可以委婉地解释:“一方面小侄确实有所疏忽,另一方面嘛……”我将视线转向田豫,“国让在一路上可一直在催促小侄,恨不得肋插双翅来助卢叔一臂之力。”
  “国让是担心老夫抵挡不住?”卢植嘴角含笑,但眼中却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田豫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属下……”
  有两种标签,会让人感觉到出奇的愤怒与耻辱:让属下觉得无能的上司,让妻子觉得无能的丈夫。
  卢植的愤怒并非毫无理由:他手中血债累累身上战功赫赫,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担心不能取胜!
  场面不出其然的冷却了下来,公孙瓒、田畴都只能龟缩起来乖乖看戏。
  “唉,”我只能主动跳入,“说句实话,让谁来带领这些仓促组建的步卒来抵抗操练多年的辽东骑兵,恐怕都不能让人放心。”
  卢植不动声色。
  “也只有卢叔这般当世三大名将,才能轻而易举的将敌军击溃,”我奋力抬高对方贬低自己,“小侄与国让毕竟缺少历练,不知轻重,卢叔叔就别一般见识了。”
  “当世三大名将?老夫如何敢当!”卢植的注意力被这个称号吸引走了,他在谦虚后还是选择询问,“……不知其他两位是何人?”
  田豫暗暗松气。
  “小侄在京洛为卫尉时,常与圣上交谈,这个称号乃是圣上所称,”我胡吹大气,“圣上曾说,当世名将,当以卢叔、皇甫嵩、朱儁三人为最。”这个纯粹是我个人对老臣的排名。
  卢植右手捋须,微微笑道:“皇甫义真世代名家,朱公伟汉兴宿将,老夫能忝附骥尾,真是受之有愧。”
  他毕竟还是典型的知识分子,永远也跳不出这个世俗的设定。
  “卢叔可真是太过谦了,”我决定夸人夸到底,“小侄当时还觉得不服气,反问陛下为什么没有家父,结果陛下回答……咳。”
  “哦?”卢植松开了右手,饶有兴致的问道,“陛下说了什么?”
  我搓了搓手中的酒樽:“陛下说,家父虽然以寒微起家,也倾力剿贼兴汉,但不过是一州之雄,至于卢叔三位,则是天下之才,尤其卢叔,文可兴邦,武可安国,乃百年难遇之才。”我毫不客气得拍马屁。
  其实严格意义来讲,这真不是奉承,卢植的履历在那里摆着,文治武功无可置疑:文,人家授课教学,弟子成群;武,剿灭张角平定天下,有他一功,驱除郭李安定大汉,又有他一份功劳。
  至于对马腾的评价,也算不上贬低。就马腾那点水平,最多是一郡之才,能当一州之雄还得托儿子的福!
  卢植叹了口气:“能得到陛下的肯定,老夫很是欣慰。”
  还好,他并没有立刻感激涕零的面朝南方跪倒在地,然后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鞠躬尽瘁万死不辞”云云。
  我正在想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很是欣慰的卢植,卢植自己扭转了话题:“马贤侄,你假节征辽,按理说老夫身为刺史,当竭力助你,但恐怕老夫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微微一怔:“卢叔受了伤?”
  “不,”他否定了我的猜想,“是兵力不足。”
  死了很多?我沉默了下来,我不敢轻易询问——那更像是在指责卢植的指挥不力,尽管我刚刚才拍了他一通马屁。
  他自己接着说道:“此役,我八万州兵损失过万,伤者难以计数,至于远征辽东,老夫实在难以支援,希望你能体谅。”
  我点了点头:“小侄能明白,卢叔的难处。”我还没有忘记,南面的冀州……还有一个雄心勃勃的人物。
  “钱粮兵甲,但凡我能提供,当无不应允。”
  “多谢卢叔。”我微微挺起身子,拱手道,“公孙度既已身死,辽东三郡的收复小侄一人便已足够。”
  “公孙度虽然身死,但他的长子公孙康已经逃回辽东。”卢植手扶酒壶,自顾自添了一杯酒,“恐怕还会给你造成一点阻碍。”
  我笑了起来:“一撮毛贼而已,年底前就让卢叔叔看到他的脑袋。”
  

64 卢植的暗示

 “贤侄勇则勇矣,但万不能小看公孙度留下的根基。”卢植随手放下酒壶。
  “哦?”我继续笑着,他亲爹身死,主力步骑都被击垮,他还有什么本钱?
  “辽东有乌桓,你不会忘记了吧?”他端起酒杯,微微扬起下颌,轻轻啜了一口。
  我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愿卢叔教我。”之前听说辽西辽东的乌桓加起来号称十万,而这次的敌人满打满算也就七万,而且乌桓向来以骑射驰名,那被我打散的几万步兵显然不是什么乌桓主力吧……
  “对于此事,伯珪比老夫更有经验吧?”卢植却笑着示意自己的学生。
  “瓒曾长年与乌桓往来,因而对于其习性稍有了解,”公孙瓒还在保持必要的谦虚,“其实先生与马将军都无须太过担虑,乌桓胡种皆是势力小人,你强他便依附纳贡,你弱他便聚众劫掠,如今公孙度既已身死,其主力大军也被击溃,剩余残兵不过三四万上下,主君初丧,士兵必然颓丧,待将军挥军东向之时,其必然闻风逃溃。”
  我对乌桓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参考羌族的性格……想来都是半依附汉朝的放牧民族,差别不至于太大吧?
  公孙瓒的那句话说的极其正确:你强势之时,他便如羊一样温顺,狗一样忠诚;你颓败之时,他便化身成白眼狼,无情地将你撕成碎片。
  “你是说,只要我大军开过去,乌桓未必会坚决支持公孙康?”我搓着下巴问道。
  公孙瓒点头:“大人不要以为这些异族骁勇善战便悍不畏死,其实怕死得很,根本不会为了其他人卖命,只要他们认识到我军的实力是他们难以撼动的,自然夹着尾巴滚回老家!”他的口气非常不客气。
  “唔,”我有些迟疑,“问题是……怎么能让他们意识到我军难以撼动?就算加上你四千轻骑,我们手中也不过一万七千余骑兵,如何彰显力量?”面对号称十万的乌桓骑兵,我这点兵马实在是硬不起来啊。
  “马将军难道没有步卒?”公孙瓒讶然问道。
  我一拍大腿:“差点忘了,还有两万七千步卒!不过……”我又踌躇道,“还是也比不上十余万乌桓骑兵啊!”
  “哈哈哈!”话刚出口,不仅公孙瓒,连卢植、田畴、田豫等人都一齐笑了起来。
  “我……说错什么话了?”我纳闷地巡视四周,忖度着刚才的发言:没错啊,四万人对十万人,一般情况下自然是十万人底气更足吧?
  “贤侄还是经历尚浅,遇事有些想当然啦!”卢植一脸笑意,“辽东辽西的确有十余万乌桓,但其早已渐习农耕,不再是人人皆可上马作战的时候了,何况乌桓大小部落数以百计,除非朝廷决定彻底屠灭其族,否则他们绝不可能团结一致与我们对抗。”
  “呃……卢叔……说得极是。”我闷声应道。其实,就算是参考羌族的情况我也应该明白乌桓只是分散部落而已,只是因为多次听到“十万乌桓骑兵”这个词语,我的潜意识里早已将他们当做一只协同作战的军队了。
  卢植敛起笑容,问道:“明日之后,老夫便要撤回全军返回蓟县,贤侄如何计划?”
  你老人家还真是雷厉风行,连休整都舍不得时间。
  我忖度了片刻,缓缓答道:“此去辽东,必要率众以立威,因此……小侄须等步军赶来,再开进辽东,卢叔您看是否恰当?”
  “谨慎些也好,”他点了点头,“你先在土垠城做些休整,待兵力合一之后先收回辽西,再取昌黎吧。”
  “辽西?昌黎?”我有些缓不过劲来。
  “有什么不妥?年轻人还需稳住心神,”卢植语重心长地勉励我,“大汉之土要一点一点地收回,不能急于求成。”
  “是是是。”我小鸡啄米般点头,心中却大叫失策:只不过打了半天的仗,我就把幽州行政区划给忘得干干净净了,竟然以为土垠之后直接就是辽东了……
  凭借出众的耳力,我隐约听到身后的程昱嘿嘿冷笑——这大叔估计已经习惯了吧?
  “贤侄持节讨逆,权限甚广,”卢植单手抚须,谆谆告诫,“公孙度盘踞有辽东、辽东属国、辽西、乐浪、玄菟共四郡一属国,幽北相距京畿,山高路远信息难通,贤侄退贼复土之后,应当选擢贤能良才暂行郡守之职,用以安抚军民,万万不可懈怠。”
  我心头大亮,急忙应允:“卢叔教诲,小侄谨记于心,必使边塞之民亦能感受陛下之恩。”卢植这番话,根本就是在暗示我……山高皇帝远,你打下地盘就自己任命官员吧!
  我岂能不欣喜?
  等我开始品尝菜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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