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仍缩着身子,双腿仿佛紧紧夹着什么。
我低头在她耳垂上一吻,轻声道:“稍稍洗一洗吧,改日再继续好吗?”
她好不容易恢复的小脸再次红艳欲滴,已不敢再回答我的话。
我心情还算不错,伸手又在她紧绷的小臀上放肆地揉捏了一把,而后笑道:“好啦,好好休息吧。”然后转身。
双儿仍是很不满的撅着嘴:“公子偏心!你还是只喜欢姐姐!”
“乖乖……”我头冒冷汗,“你还小得很,咱以后再说这事情。”
我急忙大步溜出,随手带紧了房门。
屋外真他妈的凉爽无比,我片刻都不愿意多呆,一闪身跳入了自己房内,倒头便睡。
谁说一场春梦了无痕?
老子我偏偏淫了一被子好湿。
次日春光明媚万物复苏,又是晒被褥的大好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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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早我就醒了,一夜躁动,由不得我不醒来。
热完身之后我叫醒了小铁与小休,练枪练到这两个小子手脚酸软抬不起枪来,才肯放他俩回去吃饭。
回到自己房内,洗漱,而后进食,小昭仍是有些害羞。
我心中忽然有些不平:我什么也没做啊!你这副表情好像我们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似的需要我对你直接负责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老衲此生此世至今为止依然是一名纯情的童男,美丽的观音娘娘在上,可证我的清白之身啊。
当然我心里清楚得如同明镜一般,小姑娘让我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还湿了我半只手和她半条裤子,估计她再也不会想嫁给别人去了,这辈子也只能乖乖陪在我身边替我洗衣做饭暖被窝抱孩子了。
而双儿妹子,还惦记着我的偏心与不公,一见我就撅起小嘴哼哼唧唧地嘟囔。
虽然有些无礼,但比起以前闪闪避避,总是亲切了许多。
而这副小女儿作态,被我凭借着送到她嘴边的一筷子菜完全打回了原形。
她兴高采烈地张嘴,津津有味地咀嚼,而后竟然满是期待地再次张嘴。
看到她这么人畜无犯的纯情小脸,我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我先挑捡好吃好喝的喂饱了她的小肚皮,而后自己就着几滴辛酸的热泪收拾着一大桌残羹冷炙。
等下……我忽然感觉到我成了一名伟大的父亲,失去了年轻的妻子,含辛茹苦几十年如一日地喂养着嗷嗷待哺的幼小女儿,只能躲在暗处独自将伤心的泪水打落了往肚里咽。
我忍不住要称赞一声自己,如诸神降世,光照万姓,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纯粹纯洁,高大高尚,专一专情,无私无畏,大如江海重于泰山,世人之楷模男人的典范。
我又一次被自己的伟大人格及魅力深深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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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这边的箱子放的是什么东西?”我闲得无事,打量了几下屋内,这间房子中间被半扇内屏隔开,屋里的布置比起我记忆中一年前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而我苏醒后急急匆匆昏头昏脑就杀了出去,也不曾细细查看,今日终于得以休闲,才发现很多东西都不记得用过。
“这个箱子么?双儿也不知道,“我不记得公子用过呢,是当时收拾老家时整理出来的。”
“哦?”我弯下腰,伸手在箱上一拂,倒也干净,小昭的工作确实做得细心,我瞟了一眼收拾餐具的双儿,忽然心头一动,故意用半低不高但偏偏保证能让她听到的声音夸赞,“很干净啊,小昭真是个好姑娘。”
“我明明也经常来擦呢,公子总偏心!”我话音未落她便跑来表示抗议,神情说不出的可爱。
“是啦是啦,双儿妹妹也很乖,”我拍拍她肩头,左右张望了一下,低声嘱咐,“昨天的事情,你没到处乱说吧?”
“还没呢。”她嘻嘻笑着。
“……还没?”我按住她细嫩的肩膀,恐吓她,“我说啊,你要是随便乱说,我……我把你送给李肃,喂,你知道李肃吧,别看他斯斯文文的,其实他对女孩非常凶残,特别喜欢拿鞭子抽你的小屁屁啦,在你的小肚子上滴蜡烛啊,把你绑在老虎凳上往下面抹辣椒水啊……”我生动形象地向她讲述了李肃叔叔的恐怖之处,用以震慑不听话的小孩。
心思单纯的双儿急忙点头,当即宣誓对我的忠诚:“双儿绝对不对别人说!”
“对,我就知道双儿最乖了,”我笑眯眯摸了摸她的头发,顺便捏了捏小脸蛋,终于又回到了刚才的箱子,“这箱子钥匙在哪里来着?”
“我记得放在那边书阁里。”双儿小步走过去,上下翻找。
……书阁?那是做什么用的?装模作样地放了几本书……我不记得我曾经发挥过它应有的功效。我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再看这个神圣的架子。
“找到了,是这把钥匙吧?”双儿满脸欣喜地捏了一把陈旧的钥匙,“开起么?”
我点头。
随着箱子的打开,我闻到了浓郁的臭气。
我低头四顾,没发现什么异常。
“是墨汁的味道?”
箱子里是半箱子纸张,整整齐齐地堆放了三叠,而且分了别类。
从左至右依次是:
“三国志”。
“九州缥缈录”。
“马超孟起文选”。
白纸上赫然的黑字刺得我双目生疼。
第三十七章 木头
我咬了咬自己的唇,从箱子里捡起最后一沓文选。
第一篇《锄禾》,笔法是我多年不曾见过的简体字体。
我飞速地向后翻阅,无数熟悉的字眼一个个从沉睡已久的记忆中跳出,至少有三四年了罢?我不曾动过这个箱子、这些文选,而赵承也再也不随身准备纸笔了。
“这些……是公子写的么?”
“你看得懂么?”我相信以双儿的受教育程度,她不可能认识大部分字。
“日……”她低声说。
我吃了一惊:“女孩子家别说粗话,日什么日?!”
“第一页有个……日……”她胀红了脸,指着那个醒目的大字。
“呃,果然是‘日’……”我思想不纯洁,我检讨,我反省。
“下土?”她怯怯地伸出一根食指,虚指着纸张上的字。
我点头,这两个字太简单了,两千年来虽有变化,但勉强也能认出来。
“还有这个中。”她轻轻在纸面上一点,旋即缩回了手。
这首诗果然通俗易懂,适合幼儿启蒙之用。我不忍心再继续欣赏自己俊逸的书法作品,急忙将这沓手稿放回了原位。
“其实我也是一名文人,我也热爱诗词歌赋。”我抚摸着这三沓手稿,无不感叹。
双儿眼中全是怀疑:“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把将她强搂在怀里,捏了捏她腰上的嫩肉,“怀疑我?”
“没有啦,没有啦,”双儿害羞地扭了扭娇小的身子,“好痒呢!”
“你不乖就要受到惩罚。”我收回了双手,严肃地批评她这种态度。
“噢。”双儿已经习惯了我无内容的批判,毫不在乎的应一声。
忽然她红着脸抬头:“那……昨天是不是姐姐也不乖了呢?”
“没啊,小昭一直很乖啊。”我摸了摸她的头,八卦地打听道,“怎么?她背地里做了什么坏事情么?”
双儿眨巴着眼,满脸不信:“你昨晚明明在惩罚姐姐,姐姐在屋里洗了好半天呢……”
“咳,你自己先玩,我出去做事了。”我急忙抬腿,踹开大门,撒丫子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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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的府邸果然就在附近——明明就在隔壁。
连随从都懒得带,我踱着小步溜达了进去。
贾家的两个门卫甚至没有动弹:他们虽然不认识我,但眼睁睁看着本少爷从太守府出来,又怎么敢拦阻我?
我摇摇摆摆一路向后走来,贾府布置很是简单,花草倒是不少,府中有一座低低的土丘,土丘中满是洞坑,老鼠洞?狗坑?
贾家老太太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我的到来就要挣扎着起来。
我急忙快步走上将老太太扶起:“老太太近来可好?”
“好好,”老太太身子看起来颇为硬朗,比她家老头子瘦弱的身板强壮得多,“长公子怎么有空来家里啊?”
“我也没事嘛,串串门看看你们啊。”我笑嘻嘻扶着她坐下,“怎么没看到老夫子啊?”
“他……”老太太有些疑惑,“他不是去你府上教你们读书去了吗?”
读书读书?
我恍然大悟,小铁和小休两个小子还在继续受苦受难啊……
“哦,那文和先生呢?我有点事情。”
老太太伸手一指:“那边就是。”
我拱一拱手,晃晃悠悠地朝里面走去。
这边又是一个单独的院落,抬脚进去时,迎面忽然扑来一阵冷风!
一道黑影一柄短刀!
我来不及说话,缩脚弯腰,随即拧身发力,左手迎风而上,正握在来人持刀的手腕。
指如铁铸。
刀势再无法寸进!
我冷哼了一声,发力一拧,对方手中的短刀再也把持不住,“咣当”跌落地下。
此时才看清他的相貌,只是一名半大的少年,方方的小脸上隐隐显出凶悍之气,一双眉毛极其浓郁,再配一对虎眼,少年张飞小李逵啊!
“你是贾诩先生的儿子?”我记得贾诩貌似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少年猛一前扑,双拳虎虎生风,倒是十分威猛的架势。
我不屑与小孩斗力,微微向外一侧,让出半个身子,而后随手一探,已从后拎起少年的衣领,小弟弟身高比我整整矮了半个头,双足触不到地面,只能在半空中扑腾。
“小弟弟,你服不服?”我笑嘻嘻问道。
“不服不服,你欺负我年纪小!”这孩子看样子也就十一二岁,果然也到了青春叛逆期么?
“喂喂喂,你看看地下。”我伸手一指,“服了没?”
少年哼了一声:“地上除了土,还有什么好看?!”
我稍用了些力拍一拍他的虎头:“还以为你多有慧根,没想到也是个傻孩子,光有蛮力能有个屁用!”
他吃痛抱着头喊叫了一声,撅着嘴哼哼:“什么慧根?”
“你看看脚印啊什么的,嗯?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我让他再看一次。
“脚印?”他低头,而后仰长了脖子向我来时路望去,“啊,很长的一串脚印嘛!”
“你还真是个呆子!”我很是受伤,启蒙活动宣告失败,我向下指了指,“从你袭击我到现在,我一步都没有动。”
“哦。”他呆了片刻,傻傻的说,“那又如何?”
我差点被他气死:“刚才你的攻击猛不猛烈?”
他昂起头:“很猛很烈。”
“是不是出其不意?”
“绝对出其不意!”
“一般人能不能躲得过?”我循循善诱。
“我猜都得死。”
“大哥我毫不费力连脚都没有挪就闪过了,而且还生擒了你,”我得意地笑,“老子是否十分厉害?”
“是呀,大哥你身手好厉害啊!”傻孩子终于开窍,以45度的斜角仰望我。
“那是那是,以后有机会教你,”我和颜悦色地继续问刚才的问题,“小弟弟你是贾诩先生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贾木。”这位孩子终于肯回答我的问题了。
“木?木头的木?”我一怔,而后联想到贾诩在历史中的低调作风,恍然大悟,连声赞叹,“果然好名字,大智若愚深藏不露!”
“不是木头的木!”木头高声纠正,“是肃穆的穆!”
“哦……”我脸色不变,连声赞叹,“此名更佳,含义深刻韵味悠长。”
“不过……”我一转话锋,将矛头对准了木头,“我看不出来你哪里‘肃穆’了,倒是像一块傻木头。”
我挥了挥碗大的拳头,展示了一下我所说话语的权威性。
“我不傻,只是聪明得不明显。”贾穆慑于我的绝对武力,只能委屈地抱怨。
“木耳,你在和谁打斗?为父方才刚刚教导完,你出了门便忘记了么?”
屋里传来贾诩的声音,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但贾穆却低头立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相对于马腾的放羊式教育,老贾家很明显严厉得多。
我急忙应声道:“文和先生,是我。”
屋内静了片刻:“是长公子么?快请进来。”
我拔腿就进。
屋内又传来贾诩淡淡的声音:“木耳你也来。”
贾穆垂头丧气跟在我身后,一同进了房,显然他是刚刚才听完了老父亲的教诲,此时又要再经受一番折磨了。
第三十八章 贾诩最大的担忧
这明显是一间专门的书房,书架上堆放着许多旧式的书简,纸质的书籍反而没有几本。
房内弥散着木头与竹子的味道。
难怪他儿子也叫木头了,湿了之后还能长木耳……我很不礼貌的对着自家的军师大人如此想到。
贾诩已迎出了里间,施礼道:“公子亲自来此,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我不知道,”我摊摊手,“你我昨日才回来,急事也不应给来找我。”
贾诩笑了笑,请我就坐。
设施果然一如外观的简陋朴素,不过我又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从来都不是有钱人,坐个草垫子又能怎么样?
“我自小跟随贾夫子读书,算来也近十年,一直未有任何成绩,所以来请教先生。”我虚心地向面前这位高人讨教。
“哦?”贾诩惊奇地问,“公子不是一直在随家父读书么?这方面应该直接问家父吧?”
嗨,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四处溜达么。
“恕我无礼,老夫子只能教我识字,却无法教我成事。”我实话实说,并不避讳。
贾诩点头,而后微笑:“那也恕诩无礼,诩只能尽一己之力助公子成事,却无法将所识所学教与公子。”
“先生不愿教我?”我心中一凉。
不对啊,贾诩叔叔一直以来态度还不错啊,感觉不至于不肯教我这些东西吧?
他摇头:“贾诩所学之术,士人皆学之,然遇人遇事,因怀所感所想,罕有相同,故而无法教,终究只能自悟。”
“自悟?”虽是虚无缥缈的说法,但总算让我受伤的心得到借口了,“不知先生所读何书?”
“凡能流传于世,诩皆能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