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怪病表少爷弹的琴声最近也变得零零落落,根本就不知道在弹些什么。
他们两个为何变得这么奇怪,西宁不敢多问,只能尽心服侍易云斋。
“酒呢?”
“我叫人去打酒了,少爷等着,等会儿就来了。”
易云斋早已看出他在说谎,他大怒道:“我叫你打酒,你偏给我拖延!西宁,你越来越大胆,不把我看在眼里了吗?”
西宁吓得头发都竖起,他原本是故意让人慢一些去打酒,因为少爷今日一直在喝闷酒,他怕他闷酒喝多了会伤身,不敢让他喝太多,想不到少爷就算醉了,还是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
“少爷,对不起,我马上去叫人取酒来。”他不敢再欺瞒少爷,立刻要人送上美酒。
易云斋酒量向来很好,但是他这么狂猛的喝法,西宁前所未见。
就在他喝得醉茫茫时,忽然听到暗夜里传来不成音调的琴音,他霎时发怒摔下酒壶。
就算掩住耳朵,那琴音也一样灌入耳朵,易云斋简直快要疯了,一个得了怪病的丑陋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对他心心念念。
他站了起来,拍案大怒,“我要去叫他不准弹了,叫他不准再弹了!”他弹得他都心慌意乱了。
“少爷……”
西宁要扶起他醉倒的身子,他用力一挥,把西宁给推开。
“不要烦我,你们统统不要烦我。”
他大吼大叫的走出去,西宁吓得缩起身子,不敢再拦他。
易云斋走到后院小屋,门只是虚掩着,并未关上,好像主人在期待着客人来到似的。
他在门前发出声响,里面也立刻响起跑步声,左振玉冲出来开门。
“易少爷……你、你来了。”
说出来的话短促不成语句,左振玉想要伸手摸摸眼前的易云斋是真是假,可是却没有这个勇气。
纵然他闻到易云斋身上浓厚的酒味,还有他今天来的时间是夜晚,而非往常的早晨,他依然喜悦不已。
他退后一步要让他进来,“我立刻去泡茶,易少爷,你先坐着。”
左振玉的身子原本就消瘦,这些日子没见,他瘦得更加不成人形,但是他的明眸一见着易云斋所流露出来的欢欣之情是怎样也掩饰不了的。
“你……你是故意的吧?”
易云斋低沉如狮吼的声音,让本来背过身子要去泡茶的左振玉感到头皮发麻,他不明所以然的回头,却被易云斋给抓住手臂。
他力气大得几乎要折掉他的骨头,让他忍不住的哀叫:“好……好痛……”
“你是故意装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弹琴来扰乱我,甚至故意在我面前流下眼泪勾引我的吧?”
“易少爷?”左振玉迟疑的望着他。
左振玉被他一推,摔进屋里的地上,易云斋单脚蹲下,高高在上的俯看着左振玉。
左振玉喘着气,他没有看过这么恐怖的易云斋,他的危险眼神让他全身发颤。
“你到底要干什么?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被易云斋这么怒问,左振玉吓得浑身发抖。他对以前扮为女人的自己向来温柔体贴,就算来这里寻他听琴,也是一派温文儒雅,从没像今晚这么狂暴。
易云斋的大手伸了下来,他以为他要动手打他,害怕得弯过身子,但是他没打他,下一刻响起的却是衣帛的撕裂声。
左振玉的衣衫从前头被整个撕下,袒露出上胸,易云斋狂暴的撕下他的衣衫,他身上的薄衣变成碎片落在地上。
“住手!住手!易少爷,我求你住手,你究竟要做什么……”
易云斋将半裸的左振玉摔在屋中唯一的小床上,左振玉惨叫不已,转身想要逃跑,身后的衣衫却被易云斋整个撕下。
他握住他光裸的大腿用力撑开,让他的双腿几乎快跟腰腹分家,他吓得哭了出来。
“易少爷,拜托你住手……”
“你是要勾引我吧?你知我有财有势,所以用尽方法想勾引我,弹那种像兰薰一样的琴声、用像兰薰一样的语调说话、用兰薰那样哀怨的眼神盯着我看,你是故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左振玉全身颤抖的看着他松开裤头拉下裤子,瞬间他已明白易云斋想要做什么。
“易少爷你疯了吗?”
他极力想要逃走,但是他的双腿被定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惨叫声。
男人的阳刚硬是凿开他私密处的粗鲁行为,已经令他痛得几乎要晕过去,更别说易云斋拉起他的身子,整个冲入他的身体里。
易云斋在他的身体里逞欲,他挣扎了一会儿,因为力气太弱,无力逃跑,只能躺在床上喘气。
一见他不再挣扎后,易云斋的动作霎时变得温柔起来。
“兰薰……兰薰……”
易云斋忽然把头埋进他的发中嗅着他的香味,左振玉心中一阵哀伤,无法忍耐的抱住他的肩头,轻声唤着在午夜梦回只有自己一人时才敢唤的名字。
“云斋、云斋……”
听到他轻唤的声音,易云斋的动作忽然变得剧烈起来,但是左振玉已没有刚开始时的疼痛,反而还有一股麻麻的快感涌上脑门。
他又羞又惧,却又无法自己的发出娇吟,因为易云斋的动作越来越温柔,却越来越激情,令他的吐息急促,心跳如擂鼓般的怦咚作响。
“兰薰,我爱你!我爱你!”易云斋不断重复的说。
左振玉含泪的回应,“我也爱你,云斋。”
易云斋一夜没有回房睡觉,西宁再也耐不住担忧的心情,纵然对左振玉有着强烈的排拒,但是为了易云斋,他还是来了。
门没关上,所以他自行的推开,一进入屋内,奇#書*網收集整理他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少爷跟那个怪病表少爷竟睡在窄床上,两人不但赤身裸体,屋内还有股欢爱过后的味道……西宁一看到此景,简直是气得全身发抖。
他拉起易云斋,大声唤道:“少爷……少爷……”
易云斋有些头晕的张开眼睛,一见到西宁,还以为自己是躺在自个儿的床上,又闭上眼睛。
“让我多睡一会儿,我头好痛,昨晚铁定喝了太多。”
“少爷,起来穿衣服。”
西宁用力瞪着左振玉,左振玉羞得目光不敢与他对视;他拿起薄被往自己赤裸的身上盖住。
易云斋终于在西宁的吼叫之下起身,他摸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我头好痛,早知道就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不要脸!亏你还像个读书的斯文人,竟然趁着我家少爷喝醉时,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怪不得你会得怪病,更怪不得你会短命。”西宁毫不客气的恶骂一通。
听见西宁这番怒骂,易云斋终于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跑来睡破屋里的小床,而破屋的主子也睡在床上,只不过他现在满脸惶恐,被子盖到他的肩头。
“这到底怎么回事?”易云斋怒火攻心,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凌乱的床面,还有左振玉局促不安的脸。
西宁赶紧拿起衣服给易云斋披上。
“少爷,你昨日喝了酒又外出,一夜都没回来,早上我来寻你的时候,你就在这里了。”西宁比着左振玉,好像所有的错都是因左振玉而起。
仿彿看到恶心的虫类,易云斋作呕不已,光是想到自己跟一个男人共度了一夜,他就无法忍受。
“快点离开吧!”易云斋不愿多说多问,但是从他发抖的身体就可以知晓他在知道自己昨夜跟男人共睡了一夜时,心中受到多大的震撼。
“易……易少爷……你……你还会再来吗?”左振玉轻拉住他的衣袖,望着他的眸中满是渴望。易云斋这段日子都没有来,他吃不下也睡不好,连琴都无心再弹。
好不容易昨夜他来了,却强要了他,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以后再也见不到他的恐惧来得大。
他希望易云斋再来看他,就算两个人只是默默坐着也好,他总觉得自己来日无多,再也无法多看他几眼。
“你疯了吗?发生这样的事,你都不觉得羞耻吗?”易云斋厉声的唾骂,甩开他的手。
西宁更是用力推了他一把,“就算我家少爷要男人,也不会看上你!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你自己长得什么怪样?”
左振玉被他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易云斋拂袖踏步离去,西宁更是在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不要脸的人!”
绝望忽然涌上心头,左振玉拿起铜镜,镜中明明是他自己的脸,却宛如妖怪一样。
就算自己一直待在他身边,易云斋也一样会娶别人,他认不得自己是萧兰薰,他只知道自己是个无耻的丑陋男人,竟然趁他喝醉跟他共度一夜。
一想起方才易云斋脸上嫌恶的表情,悲伤忽然排山倒海的涌来。
他已经不配待在易云斋的怀里,只有自己的表妹萧红儿才够格在他怀里受他的疼爱。
这一生一世,易云斋都会像对待萧兰薰一样的待萧红儿如掌上的珍宝。
三年多前,易云斋因药性发作而待他非常狂暴,但是昨晚的最后,他待他极其温柔,让他第一次享受到情爱间的欢乐。
光是想着他把双手放在萧红儿的身上……左振玉一愣,心酸及心痛的感觉都涌了上来。
他知道易云斋再也不会过来看他,他在易云斋的眼里只是个无耻之徒。
泪水滑下,他绝望的掩住自己的脸,恨不得能当场死去,不用面对他那嫌恶的目光。
“少爷,今日就陪兰薰小姐出外游玩吧!”西宁故作开朗的建议,显然想要让易云斋忘记今早发生的事情。
“我昨晚喝得有多醉?”易云斋想问个清楚。
“很醉!少爷,你根本就毫无神智了,所以才会上了那个男的恶当。”
易云斋气得握紧拳头,一掌打在桌上,虽然他对昨夜毫无记忆,但是却记得左振玉今早用薄被掩住身子的样子。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就一阵作呕,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竟会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我究竟在做什么?究竟在做什么?”
西宁小声道:“少爷,我早就说过那个地方不干净,你前阵子发狂般的跑去,又发狂般的不去,我总觉得会出事情,我的直觉果然应验了。”
“别再说了!这件事永远都不许提。”易云斋低吼。这是他人生经历中最可怕的一件事,但愿自己永远都不会再想起。
西宁担忧的看着他,“少爷,你跟兰薰小姐的佳期将近,是不是要派人回报老爷,说要来迎娶的事情?”
“嗯,派一个人去找我爹,跟他说明这边的状况,我应该会在这里成婚,才把兰薰带回家去。”
西宁喜不自胜,“那我立刻要人送信给老爷。”
“嗯。”易云斋还做了另一项的决定。“西宁,顺便问问萧老爷能否迁走后院的那个男人,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他。”
西宁更加喜上眉梢,他早就觉得少爷一直去找那个怪病表少爷实在是太奇怪了,若是能让他迁离这里,绝对是好事一桩。
“好,少爷,我立刻去办!”
“慢着,现在最要紧的是叫下人送上一桶热水让我净身。”他抬起手臂闻了一下味道。那淡淡的香味不是属于自己的,而是属于另外一个男人的,一想起这件事,就令他全身涌起一股作呕的感觉。
西宁赞同的点头,“对、对,少爷,你先去洗澡去去霉气,我马上叫人运来热水。”
在西宁勤快做事之下,浴桶里马上加满热水;易云斋脱下衣衫,却见袖子里掉下一小片的破布,他还未想那破布是什么,西宁已经捡起。
西宁大骂:“这不是那个怪病表少爷穿在身上的旧衣吗?他一定偷偷撕下这块布,施咒放在少爷身上,所以少爷才会每次都像被鬼迷住一样的去他那儿!无耻的下流人,看起来人模人样,谁晓得暗地里竟这么无耻!”
易云斋将身子浸入桶中,虽然当日他的确在见到左振玉的泪水时,曾有想要占有他的念头,但是他已去妓院发泄过了,不可、能……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找他吧?
不可能!他再怎么想都不可能主动去找左振玉,但是那块破布夹在他的衣内,却让他一阵良心不安。
难道他曾撕了他的衣服吗?不敢再想也不愿再想,易云斋洗过身子,穿好衣服便起身。
“今日就陪兰薰小姐出外游玩吧!少爷,好不容易寻回兰薰小姐,你这几年的苦苦等待好不容易才有了结果哪!”西宁说得语重心长。
听从西宁的话,易云斋便在这日带着萧红儿出外踏青游玩。
看着萧红儿娇俏的脸庞与记忆中的萧兰薰几乎一模一样,他不爱她,还能爱谁呢?
就在今日,他告诉萧红儿他爹应该很快就会来信让自己迎娶她入门,萧红儿一听,高兴得笑了起来;见她开心,他也笑了。
只有萧花儿闻讯时,脸色却很难看,她懊恼的咬唇,心里满是含恨带愁,更是充满嫉妒跟不甘。
全萧家的人都知道萧红儿根本就不是萧兰薰,只不过是因为她长得最像萧兰薰,所以才能嫁给易云斋,若是自己的脸能再像一点,现在英俊的易云斋怀里的人就是自己了!萧红儿气恼的想着。
第六章
左振玉错愕的问:“要……要我搬出去?”
早上易云斋跟西宁才拂袖离去,还未到中午,萧大业已经来到后院小屋,与他商谈要他搬出去的事情。
左振玉一阵茫然,爹娘早亡,留了一笔不少的银两给他;他寄居在萧大业这里,每月给些碎银贴补他们。自从三年多前回来后,感染恶疾,身体变得十分虚弱,连出外做事都不能,多走几步路就头晕目眩,只能在这里干耗时日,但是银两日渐用罄,萧家对他也就渐渐不如以往。
后来,甚至将他迁居到这破屋里,美其名是怕他的恶疾传染给别人,其实是要他自己住不惯,赶紧搬出去才是真的。
但他的病体已让他无力一人生活,纵然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他还是无法出外独居,更何况易云斋来了,他有机会可以见到他,他更不能走也不愿走。
“振玉,不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不爱你住在这里。你想想看,你每月给那么一点点小钱,连个仆婢都请不起,我还得供你吃供你住,若不是看在你帮红儿找了这门大视事,我早就请你出门了。”
“舅父,你也知我这病越来越重,怎么出门?”
“难不成你要我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吗?就是云斋请你出去的!他说得很明白,他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萧大业干脆把罪归在易云斋的身上,虽然他早就想要寻个名堂将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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