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情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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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情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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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能治呢?我的敏儿。”无视于她那张涨红的小脸和凶狠的眼睛,他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毫不费力的将药箱取下。

“古人说得好,心病就要心药医。我的心生病了,而你就是最好的良药,是唯一可以治愈我的药方。”不正经的话语伴随着不正经的眼神在唐秋缠的耳朵落下。

她费尽力气抵挡他的侵略,柔弱的身体不断地往后倾。“像你这种心病我建议你找你娘谈谈,或许从小探讨起会比较有希望。”

“只可惜我娘此刻身体不适,无法和我讨论‘心病的起源’。但你不同,你是大夫,不是吗?”

紧搂着她的力道将她后仰的身子扳回,瞬间唐秋缠清秀的容颜和任意情的俊脸对上,凝重的空气教在夏风中摇曳的绿叶也停止摇动,万物归于宁静。

“我是大夫并不表示我什么都懂,至少在医治‘邪恶的心肠’这项病症上,我就是门外汉。”唐秋缠率先打破这静谧的气氛,将头撇向另外一边。她不明白刚刚为什么突然闪神,一定是因为他的眼睛。

邪美的眼犹如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网住了世间的一切。他的眼神彷佛在宣告,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弄到手。

她怎能输给这种无耻的小人?即使他有一双她所见过最勾人魂魄的眼睛。

任意情再次将她的头扳回,单手支起她的下颚,“会不会医‘邪恶的心肠’并不重要。黄帝内经说到四气五味,寒、热、温、凉这四气又称四性,我一直很好奇,何谓四性。或许身为大夫的你,可以教教我。”

“谁要教你……”她后面的话全数没入任意情的薄唇之中。

唐秋缠的脑子瞬间被掏空了。这个下流胚子居然敢强吻她,非但如此,还将舌头往她嘴里送,撩拨她的舌头。

她觉得全身发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浑身颤抖。

“觉得冷了吗?我的猎物。看来黄帝内经讲得还真是精准,对不对?”任意情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樱唇,由他的神情看来,似乎十分满意自己的突袭。

唐秋缠倏地清醒过来。“你──”更有力的强吻夺走了她的说话权。

她发现自己陷入另一波更教她迷惘的情绪中,随着他舌尖的强夺豪取,她的身体竟然由寒转热,教完全不懂人事的她只觉得浑身燥热,双颊也转为酡红。

“你的脸颊红得真美,敏儿。”任意情不疾不徐的放开她,“这倒颇符合四性的意思,不是吗?”

“你这个──”冷静,唐秋缠,你若失去冷静就正中这个坏胚子的下怀。

“冷却你即将沸腾的情绪,我美丽的猎物,否则你就太对不起黄帝祖先了。”任意情凉凉的开口,提醒她,人的“四性”她样样不缺。瞧她一副快气炸的样子,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可谓是“温”,而冷却下来后的情绪理所当然就称为“凉”。

“感谢你的提醒。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带着平静的表情,她背起方才被他丢在地下的药箱,小心翼翼的拍打箱底的灰尘。

“请。”任意情这回没再刁蛮她,只是在她身后丢下一句:“改明儿咱们再来探讨‘五味’指的又是什么。”

唐秋缠闻言僵了一下身子,恨恨的丢下一句:“作梦!”

砰砰砰!

店小二的敲门声惊搅了唐秋缠沉浸在过往里的思绪。她走过去开门,店小二端着菜走进来,他端上桌的菜净是些乡间野味。

“请问小二哥,这儿离灵州还有多远?”她已经走了三个多月。

“远得啰。”店小二好心的说:“小的建议你租辆牛车或买匹驴,像你这样步行,最起码还得花两个月,或是更久。而且愈往那儿路就愈不平静,时常传出有人被抢的消息,你一个人……小的实在担心哪。”这么一位长相标致,又有气质的姑娘,难保不会被那群目无王法的盗贼抢去当压寨夫人。

“谢谢小二哥,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唐秋缠有礼的道谢。当初逃跑时没考虑这么多,现在情势却由不得她胡来,她得再做打算才行。

“你早点用膳、歇息吧。小的先告退了。”店小二退出房间,留下她独自思考未来的方向。

她该何去何从呢?这一刻,她不禁迷惘了。

第三章

待在河西镇的唐秋缠踌躇不前,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她的旅程。

她曾到出租牛车的地方问过,但对方不肯搭载单身女子,怕在路上惹麻烦、出乱子。结果她只好回到客栈,重新想个办法。

看来买匹马或驴是唯一的办法,但糟糕的是她不会骑。望着高得吓人的马,唐秋缠不禁为之却步,更别提它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彷佛断定她没胆子骑它。

她是没胆子,那又怎么样,她就不信非得靠四只脚的动物才能到达灵州,两双脚就不行吗?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一股酸涩感翻涌而上。

五味杂陈……是啊,要不是任氏兄弟的追逐,她哪会落到今日的局面,仅是一味地逃避?

卷起的黄沙漫天飞舞,透过天际微黄的光线,交织出片片的记忆……

“我还得去啊,爹,您明明知道我很讨厌那一家人。”自从那日被任意情强吻之后,唐秋缠一听到“潇湘庄”三个字就大感反胃。

当然她并未告诉她爹这件事,否则她爹必定会拉着她上潇湘庄理论到底,先不提那会多丢脸,光想到那家伙的邪笑就教她难以下咽,搞不好他还会敲锣打鼓弄得全城皆知。

“没办法呀。”唐仕唐略显无奈的说,“听说任二少爷的病又加重了,整日咳个不停,吵着要给你医治。”没想到一个年轻男子竟然如此弱不禁风。

“任意桐?”唐秋缠愣了一下,“他怎么了?没按时服药吗?”她开的药方不可能出错啊,这是怎么回事?

“这我哪知道?现在我烦任夫人的病都来不及了,她的哮喘可不好治。”唐仕维边说边吩咐店里的小厮按药方抓药,最近的药材愈来愈难买,真有些怪。

任意桐啊……唐秋缠偏头想了一下,回想那日的情形。在碰见那下流胚子之前,她的确答应过要再去看他。这么说来,反倒是自己食言了。

她曾经答应要去看他,看来不走这一趟是不行了。唐秋缠认命的长叹一声,也跟着开出药方,要小厮顺便准备。

“这才乖。”唐仕维松了一口气,他这女儿凡事都有自己的主张的,一定要她自己想开才行。

“没办法,我曾答应过他。”唐秋缠边回答边检查近日的药材购买清单,发现进货成本提高了不少。“爹,为什么最近的药材这么贵?而且进的量又少。”

扬州是各类货品的集散转运中心,按理说成本应当压低才对,怎么反倒提高?

“我也正觉纳闷,何掌柜一直向我反应最近的药材愈来愈难买,似乎有人从中垄断。”

“垄断?垄断药材做什么?这人怎么这样可恶,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人吗?”她忿忿的说。

“这就不可得知了。”唐仕维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这不是冲着咱们凭心堂才好,天知道咱们最近有多缺药材。”光是任夫人所需要用到的药材数量就很庞大,若真有人垄断,恐怕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凭心堂。

“不会啦,咱们又没惹谁。”唐秋缠自信满满的背起药箱,跟着她爹一同前往潇湘庄。

回想起当时的自信,唐秋缠只觉得一阵好笑。她走到窗口,看着街上稀疏的人潮。

她早该明白任意情那人是鬼魅,即使会影响自己娘亲的病情,他仍照玩不误。他的人生只着重在一个“赢”字,其余的,全滚到地狱去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惹上这号人物,仅仅是因为她恰巧成为游戏中的猎物。

“意桐,你又病啦?”唐秋缠一脸关心的坐在床沿,执起他的手熟练的把着脉。

看她认真的表情,任意桐心虚得更加用力咳,“敏儿,咳咳……你来看……咳……我了?”

他这段完美表演果然立刻勾起唐秋缠的同情心,她连忙猛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好了,好了,你别再说话了。”她边说边端起药汁喂他喝下,任意桐却激动的紧捉住她握着汤匙的手。

“敏儿我──”

这时突然有拍掌声自门口传来,接着闯入的是任意情不请自来的身影,忽地夺走了她手上的药汁。

“任大公子,我并没要求你帮忙,而且请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小名。”唐秋缠不服输的瞪着他。她讨厌他,非常讨厌,可是却克制不住的脸颊发烫,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的回答,他的嘴唇倏地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对着她的耳朵轻启双唇,“小──秋──缠。”

“不准叫我小秋缠!”她愤怒的抗议道。

“我就爱叫你小秋缠,今生要这么喊,来生更是,你又能怎么样?”

她的确不能怎么样,但至少她可以走人。

唐秋缠忿忿的背起药箱转身离去,发誓再也不要看到这个无耻小人。

“你高兴了吧。”任意桐的双眼冒火,恨不得杀了他的兄长。“这么羞辱一个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心疼了?”任意情的眼里满是兴奋,能搞得众人七窍生烟真是大快人心。“我想你没有资格指责我吧?最起码我没装病骗人。”他一语道破任意桐的伪装,惹得他满脸涨红。

“先担心你自己的处境吧。”说完,任意情悠哉的转身离去,他还有事要办呢。

“把话说清楚。”任意桐最恨的就是他故弄玄虚这一招,从小到大不知道栽在他这招下几回。

任意情连头都懒得回,幸灾乐祸的说:“等敏儿知道其实你是装病骗她时,你猜她还会不会理你?”

“你敢说!”任意桐愤怒的吼道。这该死的任意情!

“放心,我不会说的。”他要留给敏儿自己去发掘。但他不会笨得提示他,不懂得玩心机的人注定是游戏的失败者,而那人──绝不会是他。

任意情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这个笨弟弟的身上,下一出好戏还在等他开锣呢。

他赶在唐秋缠即将跨出任意桐的院落前拦住她,硬是将她拖往离任意桐房间最近的凉亭,然后才放开她。

“你又想做什么?”唐秋缠揉揉被他捉痛的手腕,目光不悦的瞪着他。她的运气真是太差了,竟逃不开这疯子。

“你猜呢?”任意情的双眼闪着难以解读的讯息,带点兴奋,又带点算计,彷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我没兴趣猜,请你让开。”她背好药箱转身就走,却教任意情再次拦了下来。

“我怎么可以让开呢?”一个巧妙的回身,他硬是将唐秋缠肩上的药箱取了下来,顺便将美人抱入怀中。“我还有问题要向你请教呢。”

“我没什么可教你的。”她一边挣扎一边努力克制自己体内的燥热。面对他俊邪的脸孔,她感到一股心悸的感觉,而她讨厌那样。她应该是讨厌这个人的啊,怎会有莫名的感觉?

“怎么会没有?”任意情的右手倏地来到她的下唇,用大拇指摩挲着她优美的唇瓣,语气亲密的说:“上回你教了我四气,这响应该教我五味了吧。”

“我建议你自己去翻书,或许多读几本好书能教会你一些做人处事的大道理。”唐秋缠的语气满是嘲讽。

“啧啧,语气真辣啊。”任意情笑得开怀,彷佛不将她的反击当回事。“这就是第一味──辛,对不对?”他毫不在意的眼睛对上她的眼神,任意情笑得更得意了。“你瞧,我真是个好学生,你应该奖赏我才是,怎么反倒像要吃了我似的瞪着我?”

“你去死!”面对这个无耻下流又能颠倒黑白的卑鄙小人,一切教养、风度全都可以省了。

任意情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他就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么漂亮的小嘴实在不适合吐出这么难听的字眼,你该教我的是第二味──甘。或许……这由我来教你比较适合。”在唐秋缠未能回话之前,任意情充满掠夺的嘴唇倏地覆上她的唇,以灵巧的舌头诱导她张开嘴以便他自由进出于唇舌之间。

唐秋缠坚定的拒绝,同时毫不客气的咬破他的下唇。血丝沿着他的唇缓缓流下,任意情放开她,面无表情的以舌尖舔着唇上的伤口。

“原来你决定跳过酸、苦两味,直接让我尝尝咸味。”说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拥入怀中,眼露凶光的瞪着她,“我的血很好喝,但我最想尝的是你的眼泪,那必定是人间极品的‘咸味’。”这回,他不只是攻掠她的樱唇,更进一步攻掠她的身躯。

唐秋缠发现他正用力扯着自己的外衣,而她却无力阻止。生平第一次,她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无助,这感觉太陌生,使她不自觉的尖叫出声。

“住手!住手!”她的尖叫声回荡在宁静的院落,也清楚的传到任意桐的耳朵里。

敏儿?

任意桐连忙从床榻上爬起往窗外看去,眼前的景象霎时令他热血沸腾,一颗心几乎跳出胸口。

“你这混帐!”

任意桐充满怒气的声音及力道阻止了任意情宛如野兽的行为,他十分配合的松手,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精光。

“你还好吧?”任意桐温柔的为她拉上外衣,同时佩服她的坚强。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不掉一滴泪,要是其它女子早就吓晕了。

“我没事。”唐秋缠镇静的说。就算杀了她,她也不会在任意情面前掉泪,绝对不会。

“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任意桐一把捉起比他高壮的兄长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我禽兽不如?你又好我多少?”任意情也同样不客气的甩开紧抓着他衣领的手,得意的看着他二弟落入陷阱。

“你不是病恹恹的无力下床,等着人喂药,怎么这会儿却有力气提着我的衣领对我说教,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他好整以暇的说。

“我……”任意桐的脸色倏地刷口,一脸无措的看着唐秋缠。对于难得说谎骗人的他来说,这会儿连辩解的想法也给遗忘,无力再编织谎言。

唐秋缠脸色也同样刷白,无法置信的盯着羞愧的任意桐。她无法开口,因为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想揍人的冲动,直接撕烂任氏兄弟的脸。

“你骗我?”冷冷的声音隐含着浓浓的怒气。

任意桐知道她正处于爆发边缘,但是他做错在先,她的确有权生气,所以他只得选择沉默。

在失望的冲击下,唐秋缠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气,一古脑的爆发出来。“该死的你!该死的你们!”但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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