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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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银狼-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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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的话,奴婢素未听闻。夫人,小心脚下!”樱子紧盯着主子双脚,担心沉思中的主子没注意到脚尖前的台阶。而她怀疑主子是否曾真的注意到,她赶忙开口警告。

樱子的警告让姒矞不由垂首低望着自己双脚。石阶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位“訾小姐”可能就是──”

“妳口中的“訾小姐”正是我家小姐!”

呃,什么,姒矞惊愕的转向背后出声者。“是妳!那么──”

“不错!此刻住在南宫里的,是我那本来该是银狼族少夫人的小姐。若不是你厚颜无耻的夺取了属于她的东西,她也不会变得如此。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还想亲自在她面前羞辱她、彻彻底底的击溃她吗?”

“好大胆的丫头!竟口出狂言,对夫人如此不敬!待我樱子好好教训你──咦?夫人?”

“别惹事。”

“可是她──”

“我有话问她。”姒矞双眼紧紧盯着伶牙俐齿不知收敛的丫头。

“既然你如此这般想替自己主子打抱不平,那么咱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挑明说。第一,我是如何加害你家小姐?就我所知,她和我可是素昧平生。第二,她又被我迫害到怎样凄惨绝寰的地步?第三,别仗着有主子在背后当靠山就出言不逊。相不相信我照样能把你这大胆的丫头丢进地牢里?而在这之前,我或许会先在你张尖酸刻薄的嘴上绣上一朵花!”

语调不紊不乱,字句清晰有力。绝美脱俗的丽容不见半丝怒颜,微微勾起的唇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姒矞难得露出如此“表里如一”的迫人气势,弹指间,口出狂言的丫头被震慑住了!仿如她此刻才记起自己曾被同样的面容狠狠的甩过两巴掌呢!

珠儿霎时脸色苍白,嚣张的气势顿时减了大半。“我……我赶着替我家小姐送药去!”

匆忙丢下这一句,她三脚两步掠过她们后,疾步跨下石阶,行色慌张的消失于拱门后方。

“夫人教训的是,将那目中无人的丫头说的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但说也奇怪,她不过是区区一名丫鬟罢了,为何胆敢以下犯上?夫人。”

主子动作不会这么快吧?也不过在这待了一晚,就马上得罪了人家?嗯……看来两族联姻并非是所有人都赞同的。

樱子有些不安地看着主子,主子在这里安全吗?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姒矞未留意到樱子忧心忡忡的脸色,她心中所想的是,区区一名下人就如此嚣张,试想可知那丫头的主人是怎样的人物了,摆明绝非“简单”二字可言。教人不解的是……那丫头方才说忙着替小姐送药,难不成那位“訾小姐”得了重病?

“你害她害得还不够吗?想彻彻底底的击溃她吗?”她蓦地想起那丫头先前的一席话。若真这般,事情的发展就真教人意外,她更是非得弄个明白不可。或许她该鲁莽行事,应先找戢枭问清楚,瞧他怎么解释才是……

姒矞拧眉地朝丫鬟勾勾手指。

“夫人?”

“樱子,你马上去弄来两套侍女的服饰,咱们有作用!”

“夫人想乔装混入南宫?”

咦?这丫头的脑子怎么突然灵光了!以为自己会听见一句“做什么用?”的姒矞,用不认识的目光讶异地瞧着樱子。

“不错,你这丫头可别又想开口阻──”

“樱子这就去办!夫人。”跟了主子近五个年头的樱子终于开窍了。

※※※

衔接南、北两宫的通道上,一条纤细的粉橘倩影正准备提膝跨过门廊。

蓦地,大地刮起一阵秋风。秋风冷冽,金黄叶片被高高卷起半空中,漫天飞舞。造型奇特的假山旁,一名侍女正坐在石椅上低声啜泣着,而伫立在她身侧的是另外两名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瞧她们倾身轻拍哭泣女孩的肩头,似乎在安慰着她。

姒矞看见女孩对着同伴低语之后,高高举起手臂……她两眼不由跟着往手臂所指方向看过去──

是棵高耸入天的大树!

收回目光,她再次望向假山旁的三人。瞧她们的表情似乎是遇上了困难,她该过去吗?

“小四你别哭了,会有办法的!”

“可是翠儿姊──”脸颊犹挂两行清泪的女孩,抬起一对哭得红肿的双眼。

“是啊!小四你先别着急,容姊姊这就去找人来帮忙,你等等……”

“怎么回事?”

身侧突然响起的女声让三名侍女着实吓了一跳。

“啊──夫人,奴婢叩见夫人!”见来者是昨天晚上在洗尘宴里出现过的少夫人,她们不约而同地恭身问安,还同时吓白了一张脸。

“嗯。”眸光在三张不失甜美的脸蛋上遛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泪痕犹湿的小脸。

“妳叫小四?”刚才她是听她们这么叫她的。

“是的,夫人!”鼻红眼肿的丫鬟慌张应声。

“瞧你方才那般伤心,为了何事?”她脸色温和的望着身(奇*书*网。整*理*提*供)前低垂一张小脸的女孩。

“奴婢……”小四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双手仍不安地扭着衣角,不知如何开口是好,倒是长她一岁的小翠替她说话了。

“回夫人的话,小四因为不小心弄丢了一条手绢,才会在此着急得哭泣。”她想夫人可能会认为她们是借故偷懒而责骂她们。

“那么这条手绢对她而言想必是非常重要的?”

“是的,夫人,那是小四她亲娘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小翠微楞地应声。

原来如此!痛失亲娘的心情她亦能感同身受……瞧她也不过十四、十五岁吧?

清亮的瞳眸掠过一抹黯然,她举步越过她们三人。

“它不会正巧就是挂在大树上的那一条吧?”伫立树底下的她,仰起一张精致的脸孔。勾在树梢末端的手绢幷不难发现。

“是的,方才一阵风将它不小心卷走了。奴婢三人数度试着把它击落,却是徒劳无功,奴婢正打算找人帮忙……夫人?”

少夫人奇怪的举止,令小翠她们三人不禁怔楞一对眼睛。

“既然如此,何不让我先试试?”东张西望之后,银狼族的少夫人弯腰拾起脚旁那块滚圆的石粒。“虽然飞檐走壁的功夫我不会,不过,我想这难不倒我的……啊,对了!你们最好退远一些,因为你们少主总是说我糊里糊涂的个性,老是弄得我身旁常出现一堆无力招架的“莫名”事件。所以,我很难保证待会儿不会不波及无辜,你们站到假山后方吧!”

“是!”三名侍女心里似懂非懂。不过她们仍听话的退到假山后方,仅露出一对既震惊且错愕的眼睛,看着她们夫人。

好!这样的高度难不倒自己的。卷高袖口,盯着手绢的双眼微眯了眯,姒矞大力挥舞手臂,朝半空中用力投出第一球!

石粒在半空中翻滚,虽未如预期的将勾于树梢的手绢击落,但擦身而过的石块却让它有了下滑的迹象。

姒矞心想就算自己第二次亦未能击落它的话,其实只要再刮起像方才那样一阵大风,手绢便会轻易随风飘落了。

她弯身准备拾起第二颗石粒,两耳却突然听见头顶前方隐约传来物体坠地的闷响──

“啊!夫人!”

侍女蓦然响起的尖叫声令她不由将目光转朝假山方向瞧过去──不会吧!她什么都还没做呢!

“夫人,你的前面啊!”

侍女们惊恐苍白的神情,让姒矞猛地浑身一阵发毛。她迅速的移回目光,往她们所指的地方望去。

天啊!这种东西怎会莫名其妙的从她头顶落下?姒矞发现她面对的是一窝──蜂巢!蜂巢的体型虽不致大得吓人,但,里头的黄蜂数量却多的足够致命了!

姒矞看见一只黄褐色夹杂黑色条纹的恶心家伙由里头冲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然后仿如多得无以数计般,瞬间凝聚成黑压压的一片,如云层般!

“夫人快跑!”

跑?经侍女们这一叫,惊吓过度的姒矞这才猛然发觉,自己竟还傻傻的瞪着那群短小精悍、却拥有致命杀伤力的小家伙发呆!

喔,这种事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

沮丧的低呼一声,刷白一张脸的姒矞在前方“黑云”压向她的同时,尖叫跳脚,双腿尽全力地往反方向冲去。

天啊!谁来将她救离这该死的一切?

“夫人,湖啊!拱桥下方的湖水,跳下去就能避开蜂群的,赶快!再继续跑下去的话,夫人你会被追上的!”

蓦地,樱子的尖叫声在这一刻如雷贯耳地直窜入姒矞脑袋,她心惊的垂眼朝脚底下看去。

拱桥?她现在踩在双脚下的不就是──该死!为什么她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

双手高高提着衣裙的姒矞,不禁在拱桥上原地小跑步,一对不敢往后瞧的眼睛再也按捺不住的飘向身后。

蜂群已经是十分逼近了,姒矞惊恐地倒抽一口气。黑压压的一片仿如瞬间在她眼前转换为一张嘲笑的面孔,在说着:你是愿意死在咱们的毒螫之下呢?还是宁可溺死?哈!看来她还有得选择呢!

松开被她抓得发皱的裙襬,姒矞一个转身,只手按上桥栏,张嘴深深吸了口大气──

老天保佑!希望她的丫鬟能够很快地记起:她的主人是不谙水性的!

“扑通”一声,平静的湖面顿时掀起一大片水花。在姒矞灭顶的同时,一批蓄势待发的黄蜂,也在这时低空俯冲掠过波荡的湖面。

呼,真是千钧一发啊!双手紧紧缠抱着石柱,上半身吊在半空中的樱子,捏把冷汗地松了口气。只是她这口气还来不及完全吐出,猛地又倒抽了回去!

等等!这──啊!主子会教她给害死的!

樱子一张脸倏地被吓得比白纸还白!她立刻放开石柱,迅速的冲下石阶。“快啊!谁来将蜂群引开?夫人会淹死的!她根本不谙水性……”

焦急的樱子一边往拱桥方向冲去,一边大声疾呼叫嚷着。一对眼睛因她可能铸成无可挽救的大错,而害怕得急出泪水。

原就乱成一片的现场,让银狼族少夫人的丫鬟这么一喊,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了。

就在大伙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一阵自得的笑声隐隐地出现在现场另一角。

呵……原来要除掉她是这般容易啊!呵……笑声隐逸,一条人影迅速消失于阴暗的角落。

第八章

北宫正殿

雄伟华丽的龙椅,在它两端椅把上各雕饰着两张展露一口利牙、面目狰狞可畏的狼面!一对栩栩如生的金眼更是瞧得下方的人心慌慌、冷汗涔涔。

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掌猛然握紧它们。“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叵事?”

没有预期中如排山倒海般一发不可收拾的盛怒,然其酝酿着风暴即将来临的森冷语气,才更教人浑身一阵哆嗦。

趴跪在银狼族族长大人面前的四名丫鬟,她们面色发白、双膝打颤,却无一人有勇气敢先开口。

见丫鬟们久久不语,戢枭皱眉了。“樱子!”两道锐利的目光蓦地落在拥有赤发的丫头身上。

语气虽然不重,但也足够吓掉樱子半条小命。“是……是这样的,少主!本……本来奴婢是陪在夫人身侧的,后……后来又分开了,等……等到奴婢再见到夫人时,便瞧见夫人让蜂群给缠住了。奴婢见夫人已穷途末路,一时情急便向夫人出此下策……”

惊吓过度的樱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前头在说些什么,当她想起主子面如死灰,奄奄一息被救起的那一幕,仍心有余悸的她禁不住再次落泪。

“奴婢该死!奴婢的糊涂差点让夫人丧命,请少主降罪!”

盯着内疚不已的丫鬟半晌,戢枭目光转而移向其他三名宫女。

“夫人为何会被蜂群追赶?”别说是一大群了,只要让“虿尾蜂”扎上个三针,足能瞬间毙命的。所以,他该说那丫头是救了自己主子?还是害了自己主子?

在少主的逼视下,居中的侍女小四,惊恐万分地支吾开口:

“回少主的话,这……这都怪奴婢惹祸!奴婢一条手绢不慎被一阵大风卷走,而挂在大树枝干末梢,虽……虽然经过一番努力,却仍无法取下它……当奴婢懊恼得伤心哭泣之际,适巧让经过的夫人瞧见,夫人好心的想替奴婢弄下手绢,所以才会不小心将树上的蜂巢击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该让夫人这么做的……”

“它很重要吗?”他拧眉直直瞧着年纪尚幼的小丫头。

“是……是的!它是奴婢亲娘仅遗留的一件物品……”打转的泪水如溃堤泛滥的河水,再也止不住的涌出小四发红的眼眶。此刻她双手紧紧抓着的便是那条肇事的手绢。

泛着金芒的灰眸突地掠过一丝了然。戢枭目光在接触到小丫鬟紧握在胸口的手绢时,视线不觉地柔和了下来。

一条人影也在这时候迅速的穿越众人。

“如何?”戢枭对着突然现身于自己身侧的男人挥手示意。

龙腾拱手作揖之后,只见他皱着一对浓眉地俯身在主人耳畔一阵低语。

随着龙腾所带回的报告,戢枭冷若冰霜的表情更显凝重了。

※※※

“夫人怎样了?长老?”

任两旁侍女替自己取下肩上披风,戢枭走向伫立床边的白发老者。

将手中翠玉瓷盅递还一旁侍女,老者转身迎向来者。“老朽已让夫人喝下安神、袪寒的药汁,剩下的只要让夫人继续保持足够的温暖,明早醒来应该就没事了!少主。”

虽已近七十高龄,双眼仍是炯炯有神、精明厉害。华长老朝银狼族威仪赫烜的年轻族长恭身作揖。

“长老何需如此多礼!”戢枭一个箭步,上前扶起老者。“多亏长老医术精湛,夫人方得捡回一命,戢枭感激不尽。”

“少主言重了!此乃夫人福大命大,老朽不过略尽绵薄之力罢了。”华长老不敢居功地对着年轻有为的少主人绽露谦恭的一笑,然后拱手表示:“既然夫人已无大碍,那么老朽也可放心退下了,少主。”

“嗯。”戢枭挥手招来两旁侍女。“你们送长老出去吧!”

“是。”侍女们齐声应道。

目送他们出寝宫之后,戢枭旋身迈向床的方向。

躺在床褥上的人儿,娇颜依旧美丽动人,只是脸色异常苍白的教人心疼。这让戢枭放松的浓眉又皱成一团。

戢枭在床沿缓缓坐下,视线飘向忽明忽灭的烛火,逐渐陷入沉思。

由龙腾带回的报告看来,他的猜疑果然没错,而他所担心的事,毕竟还是发生了,甚至比他预期的还要提早。看来,让她待在这里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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