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土匪招呼一声,就开始往院子里搬东西,有米面,各种风干新鲜的野味,果子,绫罗绸缎,银子,农家用的工具等等等等,最后,一
个仿佛画中走出来的仙女一般的女子走上前来,指着身后两个土匪抬的一个大箱子,对兰花儿冷冷吩咐道:“这是嫁衣,公子吩咐了,让你哥
哥明天穿着这个出嫁,酒席在胡二麻子家里办,我们就不多呆了,还要赶着上山,你和你爹还有胡二麻子招呼来的宾客吧。让你哥哥明天早点
准备,卯时初刻花轿就会到门口,然后立刻上山。”
“这……这么快?”兰花儿心里一痛,又要流下泪来:“能不能再宽限几日,这……也太快了……大喜哥……”不等说完,女子就漠然打
断她的话:“不行。”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兰花儿不甘心,追了两步求道:“俺大喜哥……”只说了四个字,就听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兰
花儿,不要求她,咱们虽然是穷人,但也有穷人的骨气。”
那女子听见李大喜说话,倒是缓缓回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又长又弯又细的眉毛轻轻一皱:“你就是李大喜?”她有些不确定的问,
在看见李大喜点头后,她的眉毛皱的更深了:“主人在干什么?你这种人带回去怎么见老太爷?他这几天是不是在乡下呆的,把品味都呆没了。
”
这几句话一说出口,李大喜立刻眼睛一亮,瞧瞧这女子美的就像仙女一般,而且明显在土匪窝中有着不低的地位,因为她竟然敢说沈千里
的不是,说不定她就址沈千里的大老婆,嗯,最不济也是个宠妾,这机会得好好利用。俗话说狗急了也公跳墙,李大喜被逼的太狠,此时一向
憨直的头脑竟也聪明起来。
他一步跨上前去,对着那女子点头道:“没错没错,姑娘,哦,不,是夫人,你们家那个小混蛋……哦,不是,是当家的,他太欺负人了
,俺……俺就是看了他两眼,就非逼着俺磕头认错,后来俺都照做了,他还是不肯放过俺,夫人,你看你这么俊,仙女下凡似的,那个……当
家的他太不该了,把俺娶过去,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是给夫人抹黑,你说对不对?不如夫人跟当家的说说,让他这次人人大量,放过俺吧。”
李大喜这是第二次示弱了,心里虽然憋屈的不行,但转念一想,只要沈千里不让自己以女人的身份嫁给他,再磕几个头也行啊。
那女子看了他一眼,忽然自嘲一笑:“你让我和他说?等我活够那天再讲吧,现在我对这世界还很留恋。还有,我不是什么夫人,我只是公
子的使女,以后还要叫你一声夫人的。”她又用那种失望且不甘心的眼光看了李大喜几眼,然后迅速转身离去,一边自言自语道:“老天,以
后就要叫这样一个人为夫人吗?公子的玩笑开太大了,希望上山拜堂的时候,不会吓出几条人命。”
李大喜看着那个女子宛如轻烟一般的快速消失,他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比随之畑消云散了。其它的土匪放下东西后电都退的干干净净
。一时间,只剩下滿满的一院子东西,他大略看了看,心里的怒火又窜起来老高,心想这些天杀的土匪,随便一出手就是这么多东西,还不都
是抢俺们老百姓的,王八蛋,混蛋土匪,呸,一群丧尽天良的狗东西。
他心里正骂着,那些乡亲们看见上匪走了,可全都挤进来了,羡慕的看着这些他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米面粮食,绫罗绸缎,一边和失神的李
二叔况“看开点儿吧,好歹挣了这许多东西”等安慰话。
李二叔凄惨一笑,道:“老天不睁眼,让俺们生在这么个没处讲理的地方,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用俺家大喜的下半辈子换来的,要是
不要这些东西就能让大喜臼由的话,俺宁可吃糠咽菜也不要它们啊,那些杀千刀的上匪。”老人捶胸顿足,李大喜看了,心里也着实难过,兰
花儿勉强对众人道:“对不起乡亲们,俺们家还有事,就不虚留你们了。”说完众人见了他们这光景,也不觉唏嘘,渐渐的都离开了。
这里兰花儿和李二叔把那箱第二天要穿的新衣抬了进来,李大喜也不愿意看,只是对他二叔道:“二叔,等俺走了,院子里的东西部分给
乡亲们吧,咱们穷人一年也难得吃上回米面,因为封山的缘故,野味也少。还有,二叔,如今有了银子,你的病就别老扛着,什么药好使唤让
兰花儿买给你。”又对兰花儿道:“你和阿五就用这些东西成婚吧,婚后多来看看二叔,俺不在他身边了,你就得把俺那份孝心也扛起来,阿
五是个好小伙子,二叔交给你们,俺……俺放心……”
说到这里,李二叔和兰花儿早已泣不成声,他自己也觉的眼睛酸涩,忙又宽慰道:不必伤心,俺和那个土匪头子打过交道,他虽然厉害,
心肠也狽,但是看上去却还好说话,俺上山几年,等他新鲜劲儿过去了,看俺在山上没用,也许还能把俺送下来也说不定。”可怜李大喜还不
知道自己上山到底有什么义务,只以为光着身子给沈千里看几天,和他亲亲嘴儿就行了,如此一来,那家伙总有看够亲够的一天,也许就会放
了自己,他是由衷的这样希望着。
李大喜一夜不曾睡,第二天天刚亮,便听到了老远的喇叭和唢呐声,他翻了个身,心想谁家接亲这么早的。被子刚蒙上头,就被他拽了下
来,这才醒觉该不会是來接自己的吧。
正疑惑着,大门便被拍的山响,他叹了口气,暗道这大门要是城门多好,自己就可以躲在里面了。没等想完,门似乎就被撞开了,院子里
响起一个声音,他起身从窗户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那是十里八村人家最讨厌的喜婆兼媒婆,这个沈千里还真不是普通的会挑人,看来他眼
光有问题,李大喜是这么确信着的。
“哎呀你们家怎么还没起来啊,大当家的今天要赶回山里,一会儿就来的。”那喜婆夸张的扭着屁股进屋,让李大喜十分担心她的腰会不
会扭断。他披了一件衣服下炕,那喜婆已经沖了进来,尖声道:“怎么还没换衣服?一点儿都不知道着急。”说完叫过不情不愿的兰花儿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他收拾啊。怎么这头发乱蓬蓬的,昨晚洗了吗?沐浴过了吗?”
“没有。”李大喜厌恶的答,又听到那喜婆的尖叫声:“你……你……你,哪有新娘子晚上不沐浴更衣的……”不等她叫完,李大喜就火
大的吼道:“要是因为这个那小王八蛋就不会逼着俺嫁他,那俺宁愿一辈子都不洗澡。”
那喜婆见他脸上怒气密布,吓得再不敢吭声,李大喜看她怕了,就开始耍赖,心想能拖一刻是一刻,看样子那小王八蛋的山寨里有事,最
好他等不及,先走了,那俺就算逃过这一劫。刚想到这卫,就听见屋內有熟悉的声音冷冷道:“如果你想打着拖延时间的主意,我奉劝你趁早
打消。”
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沈千里不知何时已经鬼魅一般站在屋里,单乎掐着李二叔的脖子提着,他阴着脸看向对面不肯更衣的男人:
缓缓道:“我的脾气不是很好,最讨厌就是等人,如果心情糟糕的话,我通常都是杀人来平复心情。你想我给这个老东西留口气的话,最好在
一刻钟内给我搞定所有的事,乖乖钻进花轿。”他说完手稍微的紧了紧,李二叔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李大喜吓得魂飞魄散,连声叫着:“你……你放了俺二叔,俺……俺这就开始收拾。”他的身子都在发抖,唯恐沈千里一个不快,真把二
叔给杀了:“你……你放下他,出去等俺一下……。。。”没等说完,觉千里便将手中的李二叔给扔在了一边,皱眉道:“你们……全都出去。”
他挥手对喜婆兰花儿示意,又指着李大喜:“我就在这里看着你换,别给我磨蹭。”
李大喜遇上了这个残酷狠辣的魔头,就算是彻底栽了,不得不在那双紧迫盯人的眸子下换上全套干净的新衣,连害羞的功夫都没有,甚至
换裤衩的时候,他能清楚感觉到后面那个小王八蛋炽热的目光,可他却连遮掩一下都不敢,唯恐耽误了时间,二叔的老命就没了。
沈千里对这样的工作效率还算基本满意,唯一有些不满的就是李大喜换裤衩的时间太快了,他以为那个家伙会有点扭捏羞涩的表现,手会
颤抖几下,速度会慢下一点,这样自己就可以好好的欣赏那两辦并不漂亮但是结实的一看就是弹性十足的屁股。他之所以没出声表示不满,是
因为他又有些感谢那个单纯的家伙这么快的速度,否则自己说不定会忍不住在这里就洞房,那样的话,天黑前就赶不回山寨了。
穿着一身得体的红缎子夹棉袄的李大喜整个人焕然一新,沈千里满意的看着,想起那天他也是穿着新衣在自己的面前低着头让他过去,然
后在他走过后狠狠的瞪他,那真是令他心动的一刻,不过显然,今天的他比起那天,更让自己心里痒痒。果然是人靠衣装,回去后得好好打赏
那个暗中观察了李大喜两天的裁缝,难为他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缝制出如此合体的衣服。沈千里暗自想着,再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尽情享用这
个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身子热了。
强忍着浑身窜上的热流,他看着李大喜犹豫着要不要盖盖头,心里正奇怪他怎么会要这种女人的东西,但旋即就明白过来,冷笑了一声道
:“不许蒙那种劳什子,我要你给我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当着你所有的乡里乡亲的面,上我沈千里的花轿。”没错,就是这样,他绝不允许李
大喜逃避他要嫁给自己的事实,他要让他在那些人鄙夷嘲笑的目光中慢慢绝望,从此断了他逃回家的念头。
一直到了去往山寨的路上,花轿里的李大喜仍然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嫁给了一个男人,在那些围观的乡亲们惊讶不解,或同情或
鄙夷的目光中走进了花轿,被不知道四个还是八个的土匪抬了就走。
他很佩服那小王八蛋的神经,为什么他还能稳稳的坐在马上不摔下来,他到底知不知道这轿里坐着的是个男人啊,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成亲
生娃娃,难道外面的世界就这么古怪吗?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像夫妻一样的过日子?
他百思不得其解,忽然轿子停了下来,沈千里一掀轿帘,递给他一包点心道:“快吃下去吧,路上工具简陋,我们又赶着回去,不做饭了
。”李大喜迟疑着不肯接那包东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混……当家的,你放了俺吧,要是因为俺对你不尊重,破坏了你练功,那也是俺
瞎好心,再说之前俺也磕了头了,就算你当时不解气,现在让俺在这么多人眼前丢了丑,也该气平了,你看你这大队人马里有多少的俊闺女,
不知比俺强多少倍,俺想娶一个这样的做媳妇儿那都是做梦……”
不等说完,沈千里的脸就黑了:“说什么疯话呢?你是我的媳妇了,还想着娶媳妇,以后再让我听到,就打断你的腿。”他说完,猛然想到
李大喜的性格倔,这个威胁他恐怕是不怕的,于是又加了一句:“不但如此,以后被我知道你看哪个女人看呆了眼,和lu寨里的女人没事找事
儿的搭话,我就把那个女人的眼睛挖出来,容貌给毁掉,扔给兄弟们轮番上她直到她死。”
这几句狠话一撂,让李大喜立刻想起了眼前这个看似帅气和善的少年的豺狼本性,一缩脖子,他不说话了。
沈千里对自己的威慑力非常满意,放下了轿帘,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重新回身把头探进来道:“还有,你夫君我的名字叫做沈千里,从现
在起,不许在心里偷偷把我的名字和王八啊,蛋啊,混啊等字眼联系在一起,听懂了吗?以后在人前要叫我夫君,人后嘛,我特许你可以称呼我
为千里。”
李大喜憋着一口气没上来,等到沈千里放下帘子,他才干呕一声,千里?让自己一个比他大将近十岁的男人管他叫千里和夫君?他又干呕了
一声,好在昨晚因为愁闷没有吃饭,否则还不把隔夜食吐出来。暗暗的赌气道:呸,你不许俺叫俺就不叫啊,俺在心里叫你能知道?混蛋王八蛋
小王八羔子……
他正骂了个痛快,沈千里却忽然又探头进来,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猜得再正确不过。不知为什么,心里竟不觉得发怒,反而忽然有一
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你啊,就是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思,等着吧,我会好好捉你露出的马脚的。”
李大喜真是怕了这混蛋的回马枪,上一次自己也是这样的着了道儿,人一愤怒,愁绪就消散的快,不发愁了,一天一夜没睡的眼皮子就开
始打架,他是农家孩广,从来都是干完活,吃饱了就睡,因此困劲儿上来,便倒在轿子边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也不知多长时间,轿子停了,李大喜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拽了起来,那份迷蒙着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可爱样子,让沈千里的小腹处又是一紧,
他暗暗的骂了一句:他妈的,今晚非要把这个妖精给折腾一宿不可,可憋死我了。
不等李大喜醒过神儿来,就从那高高的悬崖上垂下十几只大车,众土匪把东西都搬了进去,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刚想把李大喜也弄进去
,就听沈千里冷冷道:“不用你们。”说完将李大喜打横抱起,他虽是少年,但身高比李大喜还要高半头,如今抱起对方,就好像比抱着二两
棉花还要轻松随意。
李大喜先是整个人呆住,接着就挣扎起来,这种抱法亏沈千里也不嫌丢人。可是不等他扑腾几下,沈千里就沉声说了一句:“别动。”说
完腾身而起,几个起落恰已经到了崖顶,竟是比那些崖车更快。
他一现身崖上,周围就响起了震天的掌声,伴着一阵欢呼:“好啊,当家的功夫是越来越漂亮了。哈哈哈,这一手啥时候能教教咱们呐。
算了吧,就你那笨熊样,一辈子也学不会。咦?寨主怀里抱着一个人呢?哪家的大姑娘能这般有福气啊?”众多的议论宛如开了锅一般。
沈千里放下已经石化了的李大喜,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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