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相公V[1].S.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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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相公V[1].S.骚娘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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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是他说的!

闻言,宣典圣的脸上掠过淡淡嫣红,但随即又恼火地骂道:“中媾之言,不可道也!“这等闺房情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怎好意思放在嘴边说?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礼教?

“咱们能做为何不能说?”她又羞又恼,气得直跺脚。“我可是你名媒正娶,坐着八人大轿嫁入宣府的,我是你的妻子,咱们又不是私会,为何不能说?”

她也觉得有些羞赧,可这等夫妻情事,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宣典圣不禁揉了揉发疼的额。“那是……情难自禁之事,你怎好意思说出口?”一早方醒,便听她说这一席话,真是教他不知如何以对。

她的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喜欢便说喜欢,讨厌便说讨厌。我既然嫁给了你,尽管你有点食古不化、迂腐八股,可是我也努力地想要配合你,希冀做到你说的礼,可……我不觉得所有的礼教都适用于今,毕竟那是干百年前的人说的话,咱们现下总得依着现境调整礼教,挑些适用的用不就得了,你说是不?”她说得有些混乱,八成是因为一起床,便教他一阵礼教炮轰,脑袋还有些混沌刁;清。

他坐直身子,冷眼睇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罢了,今儿个你留在府里。”

“怎能这样?”闻言,纳咨云刁;禁瞪大了眼。

“你不是说了要我教你如何习礼吗?”他斜睨着她。

光是方才听她说那一席话,他就猜出她根本不把礼当一回事,这要他怎么教呢?唉!真棘手。

“嗄?”他真要教她?

“服有常色,貌有常则,言有常度,行有常武。立则磐折,拱若抱鼓。动静有节,趋步商羽,进退周旋,咸有规矩。心若怀冰,战战栗栗。束身修行,日慎一日。择地而行,唯恐遗失……”

听宣典圣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和尚在诵经一般,纳咨云听得眼皮沉重,再加上:阵阵凉风吹来,她更是昏昏欲睡。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宣典圣突地将脸凑到她面前,立盯着她。

她蓦然惊醒,瞪大双眼,努力找回涣散的心神。“有,只是我在想你说的这些都是君子之道,说给我听……又没有什么帮助。”而且她几乎要睡着了。

这种日子最适合窝在被子里睡大觉,而现在待在这凉亭里吹着凉风,睇着拱桥底下的翠绿河水,再配合他彷若诵经般的低沉噪音,便教她昏昏欲睡……何况,她昨儿个睡得晚,想睡也是挺正常的。

说来说去,还不都怪他?

“不管是君子之道,还是女诫,皆出自于礼,出发点都是一样的,只是规劝人要以礼为待人处世之进退依据。”坐在她的对面,宣典圣不厌其烦地再三叮嘱。

闻言,纳咨云轻挑起眉,喃喃自语道:“以往没礼教的时候,人们还不是一样过活,又不是没了礼教就不能活……”他在这石桌上头堆上这些死硬又迂腐的书本,岂不是摆明了要闷死她。

他是被闷惯了,但她可不成,她会受不住的。

“你说什么?”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没、没。”她忙摇头。“快要晌午了,咱们要不要先去用膳?”

倘若再跟他一起读这些死硬东西,她肯定会体力不支而昏厥。

“不用,我已经吩咐下人送午膳过来了。”

“嘎?”哎呀……

“坐正一点,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弓着背相当难看吗?”他毫不客气地拿起书往她背上一拍。

“好痛……”她不禁低呼一声。

好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啊!他居然拿书打她……呜呜,可这还不是他最教她伤心的地方……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要一直用这个姿势坐在这里,就算用膳也要坐在这里,要是他硬起心肠陪她到晚上,那她……岂不是真要保持这个姿势到晚上?

不要啦!她的命好苦,非但要啃这些死硬的东西,还要面对他无情的逼迫……不行,要是不想个办法逃走,她定会教他给逼死。

“接着,你念女诫第七篇。”

“嗄?”他是她的相公耶,怎么好似成了她的夫子了?“相公,你知道吗?西水街上新开了一问书肆,里头卖的全都是?一些戏曲和小说话本,听说生意好得很,为什么你不……”

“书和苑不需要那种不入流的东西。”宣典圣想也没想便反驳。

“怎么会不入流?”她不满地跺了跺脚。

“不要跺脚!你是娃儿吗?那等谈情说爱,放肆风流,诉尽风花水月、儿女情长的浅陋文字,只有女子才会拿来当珍宝。”

“胡说,戏曲和小说话本可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喜爱看这些儿女情长的人又不是只有姑娘家,还有不少文人呢!”她悄悄收回脚,虽很高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可却刁;爱他把小说话本贬得这么低。

“那些只会无病呻吟的文人,自然会爱上那种不入流的东西,因为那可以抒发他们自以为千里马遇不上伯乐的愚蠢念头。”他晒笑道。

“你自己还不是文人!”

真是气死她了,他就非要把别人贬得这么低不可吗?他自己还不是假道学!

“我是儒生,一心修礼,以礼待人。”

“你修的是什么礼呀?自以为放空一切,清心寡欲,就是修礼吗?那根本就是违逆自然!”她笑得很邪恶,“再说,你说是一套,做是一套……哼,你根本就是假道学。”

“你在胡说什么?”

“可不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恼了就发火,难过就掉泪,开心就笑……”她顿了顿,又道:“倘若你想要跟我燕好,只消同我说一声便成,还守什么礼,甚至跟我分房睡?”

“你!”他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不要再同我说什么中媾之道,不可言矣。”她才不信那一套。“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才不是这般无趣呢!”

瞧她爹娘,还不是天天恩爱得紧,难道这也蠓礼了?夫妻关上房门在里头说些体己话,做些快乐的事,这也不是什么罪恶吧?

宣典圣无语地瞪着她,伸手揉着发疼的额际。

“就如现下,倘若你觉得我说错了,或是我说的话太直接了,你就该对我生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愠不火……倘若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气在心里,然后又想着礼教,觉得自个儿得要忿而不怒,所以就忍了下来。”见他不吭声,纳咨云不禁无奈地道;“你不觉得把气闷在心底很难过吗?”

像她就受不住,不管是谁惹恼了她,她肯定要将气给发泄出来,而且发泄之后,她就再也不气了,这样不是挺好的。

“我压根儿不觉得闷,只觉得你聒噪极了。”

她是名门之后,她不该如此悖逆礼仪的,可是尽管他同她说上一堆礼法,她也听不进心里头。“哦……”可是他还是不愠不火的啊!打她认识他至今,从没瞧过他这张臭脸上头有什么变化,不怒也不笑,她真想捏捏看他的脸皮究竟是真还是假。

“念第七篇。”

“哦……”她无奈地翻开女诫第七篇,扁了扁嘴,方要念,又突地想到,“相公,你知道吗?有一些戏曲或小说话本里头,男女主角会互赠诗句,相公,你想,若是要你这么做,你成吗?”

宣典圣盯着她的水眸,无奈地道:“我自然不是问题,你呢?”

“你真的成?”呵呵,她再一次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而且倘若他愿意天天和她互赠一首诗,这感觉其实也挺不错的。

“有何不可?”他睐着她粲笑的美颜。“倒是你,回得了诗吗?”

“成。”又没说一定要自创,她可以抄啊!

“好。”宣典圣微挑起眉,拿起搁在石案上头的笔,在一旁的纸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字,随即移开纸镇,递到她面前。“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回赠。”

纳咨云兴高采烈地接过平生首次收到的诗,然一瞧清楚,肩头不由得一垮,扁起嘴瞪着他,“你证我,这不是诗!”

“笑不露齿,行不露足,衣不露体,出不露面,这是札记内则记载的,难道这就不算是一首诗?”他反问道。

“可……”她不敢奢望他会写“关唯”,但至少也该写首“桃天”嘛……她不要这种东西啦!

她正要再对他抗议,却见管事从拱桥另——头跑来。

“大少爷,戴公子找您。”

闻言,宣典圣沉吟了下,才道:“要他在大厅等我一会儿,我随后便到。”

见管事领命又往拱桥那头跑去,纳咨云不禁轻声的道:“谁是戴公子?”嘿嘿,他这一走,她就可以乘机逃走了。

“一位朋友。”他淡道,起身睐着她。“你在这儿习字,将女诫第七篇抄写一遍,我待会儿要查阅。”

“咦?”

她睇着他从她面前绕过,朝前厅的方向走去,不禁气得咬牙,直想要扑到他身上,狠狠咬他几口。

不过呢,她才不管他要不要查阅,还是逃命去比较要紧。

哼,他想要当夫子,也得瞧她愿不愿意当学生明!

第六章

纳咨云脚踩盆儿鞋,小心翼翼地往后院的林子里跑她才不会笨得跑回院落让他找着她,更不可能跑到公婆那里扰他们雅兴,而最好的藏身之处,就是后院的这一大片枫林。

她观察很久了,知道这个地方幽静得很,他绝对不会找上这儿的。

反正,先避过今天,其他的事就待他日再说吧。

她笑得很贼,方想:要躲进林子里的小木屋,却突地发现里头早已有人,不禁绕到窗边,微踮起脚偷觑着里头,却见一抹人影窝在一隅,神色不安地东张西望之后,才偷偷翻开手上的书。

“小叔?”瞧见了那人的侧脸,她不禁轻喊山口。

窝在一隅的宣以圣慌得立即跳起来,张大眼瞪着站在窗边的纳咨云。

“你在那儿作啥?”她绕到门前走进屋里。

宣以圣早在她踏进屋前,便已将方才拿在手中的书藏入原先搁在一旁掩人耳目的书中。

“读书。”他显得有些张皇失描。

她睐他一眼,笑得有点坏,“读什么书,教你读得满身大汗?”呵呵,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要不他何必这么紧张呢!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要再靠过来了。”见她直凑过来,他下意识地再往角落躲,直到退到无处可退。

“我只是想要瞧瞧你在看什么书,犯得着搬出你大哥那一套压我吗?”她啐了声,拿起他捧在手上的书,“我跟你说,你大哥已经走火入魔了,自以为清心寡欲,便是追寻周礼,然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一个大木头,一点也不合乎人情,没有半点人味。倘若你听他的话再瞧这种死书,总有一天,你定会变得跟他一样,知道吗?”

周礼……哎呀,光是瞧这书皮,她就觉得头晕了。

“我没同大哥一样。”宣以圣别过脸,不敢偷觑她清丽的面容。“你别再靠过来了。”

发觉她不听劝,直往他身边靠来,甚至横趴过他身上,翻弄他身旁的书,他恼得想要阻止,却见她已经翻着了他方才藏进去的书。

“说得是,你确实是同你大哥不同,还知道看这种书……”她拿着一本素女经,眯起潋泼水眸道:“我就说嘛,看书怎么窝在角落里?倘若瞧的是正经书,定是坐在桌前,怎会窝在这小小的角落,还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

素女经哪……她总算明白他为何会瞧得满身大汗了。

怪了,她记得书和苑里并没有这种书,他是从哪里拿来的?

“不准你跟我大哥说。”他忙把书抢回去,并紧紧地抱在怀里。

纳咨云挑起层睇着他。“小叔,这是你拜托人的态度吗?你既是有事相求,是不是该要好声好气些?”这点倒是和他大哥一个样。

“我……”

“求我。”她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等着。

她得趁他尚未被她相公给茶毒之前,对他晓以大义,让他知道尊重女子,别同他大哥一样,压根儿不懂得尊重她。

“你!”宣以圣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求!”

笑话,他年纪虽小,但好歹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怎能求她?若是求了她,他这张脸要往哪儿搁?

“是吗?”她就不信他这么有骨气。“我同你大哥说去。”

话落,纳咨云作势要起身,却听到身后传来蚊鸣似的声响,她挑起眉,笑得很是好险。

“大声一点,我听不到。你好歹是个男人,声音却不如个姑娘家,丢不丢脸啊?”她故意逗他。

瞧见他,她便想起自己的小弟,遂忍不住想要逗他。

“我求你尸宣以圣不甘愿地吼道。

“你吼这么大声吓人啊!”她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她耳朵好得很,犯不着说得这么大声,

“我……你……”宣以圣又恼又无奈,却又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见他颇有悔意,她便大方地又在他身旁坐下,“求我又如何呢?大丈夫能屈能仲,懂不懂?”她动手在他细白的颊上捏了下。

哎呀,这感觉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样好,让她忍不住想要再多掐一会儿。

“很疼耶!”他痛得拨开她的手。

“我问你,这书从哪里来的?”她再次拿起素女经,漫不经心地问着,双眼则偷瞧着里头的彩图,然后又吓得连忙合上书。

“我偷偷上风月斋买的……”宣以圣微恼地揉着被她掐红的脸。

“你不上自家书肆,竟跑到别家书肆去?”

“书和苑里又没有这种书,况且……就算有,我也不敢拿。”

“说得也是……”她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有那种大哥,倒也不难想像……唉,要是你大哥也同你一般,能够多点人味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好……”

“大哥顶好的,可就不知道怎会娶了你这个骚娘儿们。”他喃喃自语着。

“你说谁是骚娘儿们?”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上他的耳朵。

可恶,这个不懂规矩的小鬼头,是真的想惹她发火吗?

“又不是我说的,那是外头的人说的!”宣以圣抱头挣扎,但掐在他耳朵上头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轻。

“外头的人?”她眯起水眸,益发凑近他。

宣以圣傻愣地眨了眨眼,有些羞赧地想要远离她清丽的面容,但耳朵却被她揪得死紧,不得已只能直视着她,心头怦咚怦咚跳个不停。

“说啊,外头的人到底是怎么说的?”她又加重了力道。

“他们说,宣府迎娶了个爱抛头露面的骚娘儿们,饱了大伙儿的眼福……”他撇了撇嘴,又道:“我话说完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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