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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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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吝积堂回答:“有哇,听说武汉就有党的组织。”

徐海东说:“你有共产党的书,就必定晓得党的组织在哪里,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党?我愿意为共产主义奋斗,粉身碎骨也不怕!”

吝积堂很高兴地答应了,他说:“我正准备过了年到武汉去,我们一起去找吧。”

一九二五年春天,徐海东把自己喂的一只羊牯卖了做路费,与吝积堂、李树珍一起到了武昌。吝、李两人被党组织安排在小学教书,徐海东暂时挑水卖,维持生活。不久,吝积堂向党组织详细汇报了徐海东的情况。经党组织批准,由吝积堂、李树珍介绍,徐海东于这年四月八日在武昌都府堤四十一号宣誓加入中国共产党。

宣誓那天,徐海东激动得一夜没有睡觉。他回想着自己的苦难经历,联想到在死亡线上挣扎着的劳苦大众,是多么需要共产党人去组织和领导他们起来斗争啊!他感到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也意识到革命征途上的困难一定很多。但困难再大,也要去战胜它。他想从今天起,我就是党的人了,我应该更勤奋地学习,党指向哪里就战斗到哪里,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共产主义战士!

大革命的洗礼徐海东加入中国共产党后,用挑水挣来的钱交了第一次党费。但是,光挑水卖不是办法呀!党组织确定送他到军队中学习。

那时,北洋军阀部队盘踞着武汉。徐海东的同乡同学、共青团员田道生有个亲戚在武汉刘佐龙部任职。党组织通过田道生找他的亲戚,让徐海东到刘佐龙部,顶替已去职的柳金彪担任副班长。

吝积堂代表党组织对徐海东说:“将来革命需要动刀枪,你要好好学习军事,准备打仗。”徐海东向党保证:“坚决完成任务!”

此后,徐海东便兢兢业业地学起军事技术来。

徐海东所在的那个班,班长叫陈德金,是个老兵痞,但受过正规训练,在军事上很有一套。徐海东便虚心向他请教。陈德金待人刻薄,常常克扣士兵军饷。徐海东每月为数很少的一点津贴全被他刮去了。为了学到军事技术,徐海东不去计较这些。不到半年时间,他就把学来的军事技术常识记了密密麻麻的一本子。半年后进行军事考核,徐海东名列全连第一,被提升为中士班长。

一九二六年七月一日,国民革命军在广东誓师北伐。消息传来,徐海东马上找吝积堂、李树珍商量。他们都说为革命出力的时机已到,决定去广东参加北伐军,在征得党组织同意后,便一同秘密南下。

他们走到韶关附近,正好碰上国民革命军第四军十二师张发奎部,三人一起参加了这个部队。当时,徐海东对北伐战争竭诚拥护,认为北伐军一到,旧社会的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就会一齐推倒,新的社会制度就会随之产生,穷苦人民就能过上幸福生活了。因此,他对北伐军的将领非常崇敬。

徐海东参加北伐军后,作战非常勇敢,很快升任三十四团三营九连代理排长。不久,攻打汀泗桥,他带领自己的一个徘,采取迂回偷袭的战术,一举歼灭北洋军阀吴佩孚的四个炮兵连,缴获十二门大炮,受到全师的通令嘉奖,正式晋升为少尉排长。

北伐军占领武汉之后,国民党里以蒋介石为首的一批反动分子背叛国民革命的活动日益猖撅,共产党内陈独秀推行右倾投降主义的恶果也日益显露。许多英勇奋战的共产党人被无故清洗或拘捕。这使徐海东受到极大震动。特别是“四。一二”大屠杀的消息传来,使他深深感到国民革命的旗帜已被国民党反动派丢掉了,指靠北伐军解救劳苦大众已经没有希望了,必须另找出路。就在这时候,党组织通知他,尽快离开部队,离开武汉。于是,在党小组长胡增欲的帮助下,他利用值日机会逃出了兵营。

一九二七年六月,徐海东由武汉乘火车到应山杨家寨车站下车,步行回到黄被北乡。一路上,他见到“打倒北洋军阀!”“打倒贪官污吏!”“拥护国民革命!”的标语依然写满墙头,农民协会仍然很活跃。家乡的老熟人还高兴地告诉他:“夏区最大的劣绅李旭亭被镇压了,财主们再不敢像过去那样逞凶了!”乡村的形势比他预料的好得多,农民热烈的革命情绪使他深受鼓舞。他想,如果党中央把主要精力放在农村,领导广大农民起来战斗,革命仍有成功的希望!他马上打听县委的情况,要求接受任务。不几天,他找到了县委成员田道生,田道生兴奋地说:“你回来得正好,县里正缺军事干部。”黄陂县委确定给徐海东十三个人、一支手枪、八发子弹,任命他为河区农民自卫队大队长。

徐海东领导河区农民自卫队打击地方反动武装,捉拿土豪劣绅,大长了农民的志气,河区农民运动更加高涨。但是不久,风云突变。七月十五日,汪精卫在武汉发动了反革命政变。接着,黄陂县委遭到破坏,县委书记吴光荣牺牲。县城的工人纠察队和乡村的农民自卫队相继被强行解散。以前逃到外地的土豪劣绅纷纷还乡,建立起“铲共会”、“大刀会”等形形色色的反动武装,向人民反扑。城乡一片白色恐怖。

在黄陂北乡,大劣绅李旭亭的儿子和外甥纠集一批流氓恶棍,自称“三十八老子”,歃血为盟,发誓专门与共产党作对。他们贴告示,出通缉令,要捉拿徐海东。徐海东带领几名不愿解散的自卫队员,巧妙地与敌人周旋。

一次,所谓“三十八老子”在金鼓(地名)与徐海东相遇。当时徐海东是商人打扮,穿的长褂,戴的礼帽。自卫队员扮作挑夫,担着箩筐。敌人蛮横地搜查了一遍,没有找出破绽,便盘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徐海东答:“我们是做生意的,刚在金鼓集上销了货,现在回河口镇上去。”说着掏出烟来,一人一支。

敌人见他态度自然,换了口气,问道:“你们见到徐海东没有?”

徐海东回答:“没有。”又故作惊讶地反间:“你们见到了?”

“听说他到金鼓来了……”敌人发觉不该泄“密”,刹住了后面的话,摆了摆手说:“你们没有见到就别打听,快走!”

徐海东一行走过一个山头,队员们“噗哧”一声都笑起来,骂敌人是一群笨蛋!徐海东说“莫笑,我们还得留条标语给他们作纪念!”说完,拿条扁担在路上写道:“打老子,捉老子,看见老子,不认得老子!”大家看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这段趣闻很快在金鼓一带传开了。

但是,敌人的镇压越来越严重。在河区,革命队伍内部也有些人经不起严峻考验,当了可耻的叛徒,给农民自卫队的行动增加了困难。区委决定分散隐蔽,保存力量。徐海东不得不由河区重返自己的老家。

揭竿而起深秋的陂北山乡,依然天高气爽,满山遍野,万紫千红。重新干起窑工的徐海东,无心欣赏大自然的景色,忧心忡忡地在考虑着革命的前程。回想三年的国民革命,一幅幅壮丽村图画,一幕幕受挫折的教训展现在眼前。他有过胜利的喜悦,也有过失败的苦痛。“为什么好端端的革命被葬送了?”他想:全国工农大众占人口的绝大多数,他们又是那样热烈的拥护革命,党为什么不去依靠他们、领导他们与反动派作斗争呢?为什么不建立自己的武装,反而要共产党员退出军队,并且下令解散工人纠察队、收缴农民自卫队的武器呢?他觉得大革命的失败,不是人民不赞成革命,不是共产党人没有牺牲精神,而是党的领导太软弱了!他相信,只要党接受这个教训,端正路线,革命就一定会兴旺起来。他没有悲观,没有气馁,决心在家乡扎扎实实地做革命的串联发动工作。

徐海东首先在窑工中秘窑宣传革命道理。为了避开反动势力的耳目,他常常以搞抹牌赌博的名义进行串联,夜晚在窑棚中或山沟山岔里开会,向窑工讲穷人受苦的根源和十月革命的故事,启发大家的阶级觉悟。

不久,他从窑工中打听到附近了家大湾的了彩光也在群众中宣传革命理论。丁彩光是武汉中学学生,共产党员。在他的串联发动下,已经建立了“贫民救济会”。接着,徐海东又听说四道生也从外面回来了。他很快与丁彩光和田道生取得了联系。

田道生回乡后,把在乡的共产党员秘密地找到一起,传达了党中央政治局“八。七会议”精神。大家根据党中央关于武装反抗国民党屠杀政策的总方针,决定加紧发动群众,准备夺取敌人武器,建立革命武装。

徐海东听了“八。七会议”精神,更加坚定了革命意志,增添了必胜信心。他按照党员会议的决定,积极在窑工中发展党员,先后在徐家店、上屋湾和邓喻咀建立起党的支部。

与此同时,田道生、田耕三也在河背咀、徐家桥建立了党的组织。丁彩光在丁家大湾一带组建的“贫民救济会”也发展到十八人,并且从逃兵手上买到一枝汉阳造步枪。

他们有了初步的工作基础,便确定联合起来揭竿起义,打起武装斗争的旗帜,把广大劳动人民进一步动员和聚集起来,推翻国民党的反动统治。

他们把暴动攻击的目标定在夏店雨坛寺“缉私营”。暴动由徐海东和丁彩光指挥。

“缉私营”又名“盐卡”。它是湖北地方反动当局为了强制推销硝盐而设立的武装机构。这种机构在鄂豫两省边界的各个要道隘口都有。它的任务是阻止北盐南运。因为硝盐味道涩、价钱贵,老百姓不愿买硝盐而千方百计买北盐(即北边运来的海盐),为此,常常遭到“缉私营”的拦截和惩罚,他们对“缉私营”恨透了。听说要干掉“缉私营”,党员和组织起来的群众个个磨拳擦掌,坚决拥护。

十月上旬的一天,徐海东与丁彩光扮作卖窑货的人,到雨坛寺周围察看了地形,侦察了敌情,弄清“缉私营”只有一个班,新换了武器,但士气低落,没有打过仗。他们根据这些情况研究制定了周密的行动方案。第二天夜晚,他们分头在党员和“贫民救济会”中进行动员,并挑选了十八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作为偷袭行动的基本队伍。武器除了丁彩光有枝长枪和徐海东有校短枪外,都使刀叉。此外,他们还自制了四枝木手枪用红布包起来,以壮声势,迷惑敌人。

第三天傍晚,偷袭雨坛寺“缉私营”的队伍按计划在水竹沟集中。晚饭后,徐海东检查了大家的行装,再次宣布了纪律和注意事项,然后选择僻静的山间小路悄悄地向雨坛寺进发。约莫半夜时分,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这时,万籁俱静,“缉私营”的官兵已经熟睡,只有一个哨兵在门外踱步。徐海东和丁彩光将队伍分成几个小组,逐步接近雨坛寺。待敌哨兵倚靠在一棵树干上打盹时,他们从背后猛扑过去抱住哨兵,迅即将早已准备的毛巾塞进哨兵嘴里,拖到旁边捆好。他们随即进入庙里收缴枪支弹药。待敌人醒过来时,都已成了俘虏。徐海东命令俘虏原地不动,然后锁上大门沿着原路返回了水竹沟。

这是一次漂亮的偷袭行动,没有遇到抵抗便缴获了十枝崭新的长枪,队员们个个欢天喜地。他们回到水竹沟后,搞后勤的人特地杀了七只鸡犒劳他们。

在水竹沟,他们整编了自己的队伍,仍然称为农民自卫队。这是大革命失败后黄陂北部党领导下的第一支人民武装,也是后来组成鄂豫皖红军的最初来源之一。这支革命武装建立后,国民党地方当局和土豪劣绅十分恐慌,三天后,附近罗山、黄陂、孝感三县边界的地主保安团队即勾结起来联合进攻水竹沟,妄想一举把这一武装斗争的火种扑灭。徐海东和同志们分析了当时敌强我弱的情况,确定转移到陂孝交界的苎麻岭大山区打游击,粉碎了敌人的阴谋,保存并壮大了自己的力量。

不久,黄麻起义的消息传来,他们立即确定到黄安汇合。走到四姑墩附近,听说黄安城正遭敌人围攻,他们便跑步前往援助。到达黄安时,起义组成的鄂东军已由城内撤出,他们找到副总指挥吴光浩,将部队编入了鄂东军。后来,鄂东军由黄安北部转移到黄陂木兰山一带打游击,黄陂重建党的工委,徐海东被分配担任工委领导下的游击大队分队长。

年关暴动一九二八年下半年,徐海东担任黄陂县委军事部长兼夏区区委书记,回家乡以烧窑做掩护,从事秘密的革命领导工作。

这年是个荒年,收成不及正常年景的一半,而地主、民团逼租索债却有增无减。眼看着一群群穷苦农民拖儿带女逃荒讨饭,有的甚至被迫自缢,家破人亡。徐海东心急如焚,他把夏区党的干部召集到段家畈窑棚讨论对策。

这次会议是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的一个白天举行的。窑棚外面山头上放了暗哨,窑棚里面正在开展热烈讨论。大多数人认为,农民已被地主、民团逼得走投无路,党应当立即组织群众举行暴动,开地主的仓,分地主的粮,和敌人拼了!也有人认为,硬拼不是办法。他们说,黄麻起义以后,国民党派到鄂豫两省边界的部队有两个军,地方反动民团也不少,而农民群众手无寸铁,要开仓济贫,岂不是送肉上砧板!他们主张继续串联发动,聚集力量。徐海东虽然觉得后一种意见有道理,但是他认为不能等敌人力量弱了、群众武装好了再暴动,应当从斗争中把群众组织和武装起来。于是,他站起身来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同意暴动夺粮!”工棚里顿时静下来。他继续说:“我们共产党是为人民谋利益的。现在不少农民被反动阶级逼得死的死,逃的逃,我们不能无动于衷!我们应当公开领导群众斗争。否则,就会脱离群众。”接着他又分析了群众没有武装力量作后盾的困难,主张报请上级派特务队前来支援。会议按大多数人的意见作了决定,拟订了暴动计划,上报黄陂县委审批。

一九二九年元月下旬,黄陂县委批准了他们的计划。鄂东特委也应他们的请求派来了特务队。徐海东再次召开党的活动分子会议,建立了年关暴动指挥部,制订了具体的行动方案。暴动的具体动员和组织工作也随之秘密地展开。

农历腊月三十日,年关暴动如期举行了。这天天刚亮,备地的贫苦农民共一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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