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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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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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的教育实施方案。孙一中看了这个计划连连叫好!教育长廖运泽看了以后,对孙一中说:“好个计划,照黄埔那一套来办学,不给柏文蔚以口实,这个许蛮子,真行!”

1928年农历正月十五,学兵团在寿县正式成立,共有学兵四百余人,分四个中队,柏文蔚拨款二万元,枪五百枝,就是一颗子弹也不给。他这不仅是戒心,也是闻到一点风声了。

根据中共中央巡视员的建议,成立了学兵团党的秘密特别支部,孙一中任书记,许德华负责组织工作,同时他们还担任寿县县委委员,负责军事工作。

这天,柏文蔚把孙一中找去训话。

“外边那么多标语是怎么回事!”柏文蔚阴阳怪气地问。

孙一中一听就明白了,学兵团成立以来经常组织学生下乡宣传,张贴标语,高喊“打倒帝国主义!”“打倒新军阀!”“打倒土豪劣绅”等口号,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嗅出什么味道了,便说:“不知道!”

柏文蔚斜了他一眼又问:“你们买子弹干什么?”

孙一中知道秘密泄露了,学兵团受安徽省特别行动委员会指示准备参加秋季的淮南暴动,可是学兵团有枪没子弹,便从特务营那里买了些子弹,一定是特务营的军官向柏文蔚告了密。他心里很焦急,却镇定自若地回答:“搞训练!”

“胡说!”柏文蔚声色俱厉,“什么搞训练!分明是你们在捣鬼!”

柏文蔚随即撤了孙一中团长的职务,派他的心腹孙柏超接任团长。

孙一中离开了学兵团,转入了地下。

这天傍晚,学兵团四中队副队长李味酸来找许德华和廖运周,他是许德华武汉军校的同学,也是共产党员。他见到许德华、廖运周后,急匆匆地说:“许蛮子、运周,快走,柏文蔚今晚对你俩动手。”

“消息可靠?”

“可靠,秘密逮捕令都下了,事不宜迟,要快!”李味酸说完急忙走了。

许德华一看怀表,已经晚上六点了:“不好,要关营门了,再不走,就出不去了!”

他俩来到城门前,见营门还没关,一个卫兵已在用力地推着铁门。

“等一下!”许德华叫住那个卫兵,与廖运周大模大样地并肩走了过来。

“干什么?”卫兵不解地问。

“教育长让我俩去县党部办差。”廖运周答道。

“长官、新来的团长有令,关了营门谁也不许外出。”

“我们是奉教育长命令,五点前就该出去,团长找我们交待任务才拖到现在。”许德华答道。

“是呵,如果查训起来,你就说我和许副官是五点半出营门的,不就行了。”廖运周说着,就与许德华走出大门。

许德华和廖运周来到廖家湾。这里是廖运周的老家,寿县南部的一个偏僻的小镇。

几天以后,孙一中、廖运泽也都来到廖家湾。从学兵团逃出来的十几名共产党员陆续来到廖家湾。

孙一中与中共寿县党组织取得联系,决定取消淮北武装暴动,因为在学兵团的党组织已暴露,加上没有搞到弹药,暴动条件不成熟;同时决定,利用夏收季节组织当地农民搞一次“罢工”。

许德华和战友们纷纷行动起来,动员农民与地主作斗争。麦子到了收获时节,可农民谁也不上工。这可急坏了地主们,他们挨家去请农民上工,并答应了“罢工”的条件,即每天增加两块钱工钱。

“罢工”的胜利,使农民们感到了组织起来和团结起来的力量。这正是孙一中、许德华这些共产党员组织这次农民“罢工”的目的,并以此为基础建立农民队伍。

地主豪绅们对农民“罢工”恨得要死,暗中与官府勾结串通,镇压农民。

不久,官府派了一队人马到廖家湾清查农民“罢工”的组织指挥者。

这时的廖家湾是住不下去了。党组织指示孙一中和许德华这十几名共产党员,立即分别打入西北冯玉祥部和北平方振武部,做兵运工作。战友分别了。孙一中带廖运周等几名同志去北平;许德华等七名同志去西北。

路上,许德华掏出了父亲的信。在寿县时,父亲为他的婚事,托人捎来了几封信。催促他早点儿回家来完婚。现在去西北,顺路回家看望父亲,与桃妹子成亲,也算对恩师、对桃妹子有了交待。想到这儿,他对战友们说:“我得顺路回家一趟。”

“想媳妇儿了吧,哈……”大家笑了起来。

“两年没回家了,父亲和恩师之命不能违呀。”接着许德华向大家讲述了与桃妹子定亲的经过和自己的心情。最后商定半个月后,许德华到西北军找这六名同志,联络方法是在当地报纸上发寻人启事,并定了暗号和假名。

告别了战友,踏上故乡之路。他想起了美丽的岳麓山、清秀的浏阳河、郁郁葱葱的长沙师范校园,贫瘠而亲切的萝卜冲草屋。呵,故乡,我就要看到你了……

第三章 怀赤胆历艰辛千里去寻党1928年秋,许德华登上回家的列车,他坐在靠近车窗的座位上,不时地朝着窗外凝视。

火车里吵吵嚷嚷,对面坐着的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梳着大分头,西装革履;女的雍容华贵,眉清目秀,除了具有一般上等人的傲气、威风和时髦外,似乎还有些知识分子的洒脱。许德华猜想:这对男女大概是旅行结婚的有钱人家的子弟。大庭广众之下,两人竟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许德华立即把目光投向了窗外。这场面着实让他怯眼,许德华在当时称得上是一个开明之士,他赞成婚姻自由,不赞成封建的父母包办婚姻,不过、对眼前的这一幕,他还是感到不舒服。他思忖着,对比之下,自己跟桃妹子的接触又似乎太拘谨,太平淡了。不要说见面时不敢亲近,就是从订婚以来,见面的次数也是极为有限的。虽然时常惦记着她,可是,故乡一别,一直没有给桃妹子写信。他感到内疚,感到对不住她。

桃妹子因出生在桃花盛开时节而取名。和许德华一样,她也是从小就失去了母亲,艰苦的生活使他们过早地体味了人生的艰辛。

在奔驰的列车里,许德华的脑海在翻腾着:而今,又分别一年多了,她一定长成大姑娘了。虽说我俩的婚姻也是遵从了父母之令,但也有一种天缘的巧合。桃妹子是邹先生的女儿,不能说我们是青梅竹马,起码也是同病相怜。可谁能料到未来是什么样子,我为了革命时常在外,她跟我会吃苦的!

想着想着,他拍了一下头,告诉自己:不去想了。他不愿继续想下去。

农历八月十四的晚上,火车缓慢地驶进了长沙车站。

许德华急匆匆走下火车,天阴得像锅底,电闪雷鸣镶着浓浓的乌云,下雨了,路上的行人渐渐稀少。

许德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自言自语地说:“老天有眼,帮了我一个大忙!”雨天敌人警戒较松,晚上行走不易被发现。的确,站台和出口只有几个警察踱步,他顺利地出了车站,向街上走去。

许德华决定先到“顺记米店”去住一宿,然后再去邹家。

米店老板是他的堂叔许兴顺。一见侄儿回来了,十分高兴。吃过晚饭。

叔侄俩谈了许久,越谈越多,时针已指向凌晨二点了。许德华慢慢进入了梦乡。

农历八月十五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许德华立即起来,告别了堂叔,朝着长沙市党部西街11号邹希鲁家走去,他的步子越走越快,他渴望早点见到自己的老师和让他久久思念的桃妹子。

清晨,雨早已停了,街道上空气格外清新,他用力吸了一口气。这时的街上行人稀少,可街面仍是水淋淋的,好像一面镜子泛着光。许德华抬头一看,已经到了邹家的门前。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前去叩门,却无人开门。他瞪大眼睛仔细一瞧,门已上了锁,锁头已经生了锈。看来,这房子好久没有人住了。他的心焦急起来。

“老师和桃妹子会到哪里去,难道会出事?”许德华面对生锈的锁头站了良久,不由担忧起来。

许德华失望地离开了邹家,到哪里去找呢?他迷惘地信步走着。

这时,天已是大亮了。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军警一个个耀武扬威,横行无忌。

市面上店铺还关着门。街道两侧的墙上贴着杀人的布告。

长沙,许德华对它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忘不了,在这里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面对党旗庄严宣誓;在这里他开始了革命生涯,参加了长沙各界群众声援震惊中外的“五卅运动”的示威游行。

那年6 月,他走在游行示威的队伍中,不时挥起拳头高呼:“打倒帝国主义!”“向帝国主义讨还血债!”

突然,大批军警赶来镇压游行的群众,许德华的头被重重地击了一棒,顿时,鲜血从他的面颊流了下来。他咬着牙,爬起来向一家院子冲去。

院里,有位青年妇女正在晒衣服,见有个满面是血的生人闯进院子、吓了一大跳。当她看清是个未成年的学生时,心慢慢放了下来。

“你找谁?”

“大姐,警察正在追我。”

那位青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当她看清这个青年学生头还在流着血时,回身闩上了大门。

“快进屋来躲一下吧!”

许德华忍着伤口的疼痛,快步进了屋子。

屋里,有位十一、二岁的女孩。许德华一眼就认出她是桃妹子,便惊喜地喊了声:“桃妹子!”

桃妹子见进来一个满脸血迹的人,先是吓了一跳,当她看清是许德华时,吃惊地问:“五哥,你这是怎么了?”

“警察打的……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姐夫家。”桃妹子说。

“大姐……真没想到。”许德华有些不好意思。他急转过身来,深深地给大姐鞠了一躬。

许德华曾听说过桃妹子的大姐嫁给了长沙警备队的谢玄仁,但没见过他们。这下见到了姐姐,却是一幅狼狈相,真有些难为情。

桃妹子的姐姐当然知道许德华是她未来的妹夫,可从来没见过他长得什么模样,还时常为妹子的婚事担心:“唉,她小小的年纪就订了婚,真难为了她,要是他将来不是个正经人,可苦了我妹妹了。”

可面前这个小伙子,一团英气,真不错,是个人才。

“大姐,还愣着干什么,快找药给五哥包伤啊!”桃妹子催促着。

大姐这才回过神来,冲着未来的妹夫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说:“瞧我,几乎误了事。”她找出了药水、绷带,让妹妹帮忙,很快为许德华包扎好了伤口。

“笃!笃!”

有人在敲门。大姐一把把许德华推进屋,然后,让桃妹子去开门。

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进来的是姐夫谢玄仁。

“五哥,姐夫回来了。”

大姐紧张的心终于落了地。

谢玄仁是邹希鲁一位同窗好友的儿子,在长沙警备队供职,他并不喜欢这一职业,可为了谋生,不得不应付上级,违心地与群众对立。此刻见许德华来了,冷冷地说:“你不好好念书,跟他们起什么哄?”

“姐夫,当今社会,国困民穷,反动势力横行肆虐,有志青年应该追随真理,救民于水火……”

桃妹子站在一旁,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谁说得在理,只是从感情上觉得,姐夫不应当一见面就以训斥的口气对自己未来的丈夫说话。

“姐夫,你能不能好好跟人家说话?”

“你呀还小,什么都不懂!”

姐夫说着,也就不再训斥许德华了。谢玄仁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德华,平心静气地讲,印象并不坏,桃妹子将来嫁给他,还是走运的。

想到这里,蓦地,许德华眼前一亮,有了主意,他决定第二次敲开姐夫家的门。

开门的是邹靖华的姐姐,看到许德华来了,高兴地喊了声:“呀,是妹夫,快进来!”

谢玄仁刚刚起床,见是许德华,亲热地迎过来握手问候。此刻在谢玄仁的心目中,许德华可是大大的出息了。尤其羡慕的是他进过黄埔军校。作为军人,他明白,黄埔军校是将军的摇篮,黄埔生在军界、政界都是前程无量的。谢玄仁不再像第一次与许德华见面时那样冷漠了,他为许德华端茶递烟后,开始向许德华询问外面的情况,了解时局的变化,政府的大政方针等等。

许德华却推说不知,并告诉姐夫:“我现在已经辞去了军职,这次回来是想另谋条出路。”

谢玄仁很是为许德华惋惜,恩忖着:不少人想进黄埔都进不去,黄埔毕业应该珍惜自己的前途。于是,规劝道:“德华,还是留在军队好,乱世出英雄,有枪就是王。”

“我已厌倦了军队的生活,不敢看见流血,更怕枪炮响。”

“要不,你留在长沙吧,我上峰还有熟人,我全力举荐,凭你黄埔生这块金字招牌,定会谋到个好差事……”

许德华连连摇头。他明确自己的使命,更知道眼下的处境,他不能也没必要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姐夫。

许德华从谢玄仁处得知,邹老先生受河北省一位当议员的老同学的举荐,到河北省清河县当了县长。

大姐告诉许德华,邹希鲁去清河县没带家眷,只带去一个堂侄儿邹伯川当帮手。继母回娘家去住。当许德华得知桃妹子回到了老家棣塘,同哥哥邹竞华住在一起,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才算落了地。

许德华告别了谢玄仁夫妇,直奔故乡——萝卜冲。

太阳渐渐地落山了。长沙城的小吴门前,走来一老一少。老的瘦弱矮小,少的身高体壮。老的是“顺记米店”的老板许兴顺,少的便是一副学生打扮的许德华。

大门前正中横着拒马,两个卫兵背着枪在门口晃动,发现有人来,睁圆了双眼,摆出一副凶相。

“班长辛苦!”许兴顺明知是两个大兵,却故意捧捧他俩,要两个做梦都想当官的家伙高兴一会儿。

“噢,是许老板,忙啊!”那个高个子兵是当地口音,和许兴顺有过交往。

“我送客人出城。”许兴顺指指许德华。

那个矮个的是外乡人,打着官腔。

“不方便了!”他用枪刺捅了一下写着“戒严”的牌子。

“晓得!”许兴顺脸上堆着笑,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两支,分给两个大兵。

小个子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煞有介事地说:“长官有令,站岗不许抽烟。”

许德华马上奉承一句:“抽烟有什么关系?长官不会知道。”硬给他点烟。

矮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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