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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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十大将军传- 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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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幅奇特有趣的战斗场面出现了,战士们满身挂着手榴弹冲向敌人的阵地,大批大批的手榴弹向敌人阵地摔去,炸得敌人慌乱一团。后面的战士趁势发起了政治攻势,用纸卷成话筒,大声喊话:“缴枪不杀!”

这时,敌人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个个只得把枪举在头上,跪倒在地,乖乖地投降了。

这一仗将敌三十六师师部和第一六五旅击溃,除敌师长钟松和第一六五旅旅长李日基少数人逃跑外,全部被歼,并活捉了敌第一二三旅旅长刘子奇。

至此,党中央化险为夷。

战斗胜利结束的第二天,彭总召开旅以上干部会。那天中午,毛主席、周副主席等领导同志也来参加庆功会。

毛主席拍着许光达的肩膀说:“……沙家店这一仗确实打得好!这一仗,是西北野战军由内线防御到内线反攻的转折点,它将使西北形势很快发生变化。用我们湖南话说,打了这一仗,就过坳了!”

许光达说:“主席,过奖了!”

两个人开怀大笑。

1947年10月4 日的早晨,陕北高原上秋风飒飒。经过几天的急行军,许光达率第三纵队已兵临清涧城下。

这时,机要科长走了过来,对许光达说:“司令员,彭总的电报!”

许光达说:“快,打开看看,有什么新的任务?”

彭总的电报主要有三层指示:“第一,必须坚决夺取清涧城;第二,要活捉敌第七十六师师长廖昂、第二十四旅旅长张新汉;第三,一切准备工作在五日十六时前完成。”

看完电报,许光达说:“看来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啊!”

许光达又对身边的作战科长时达说:“走,我们找一些人研究研究,开个诸葛亮会!”

清涧,位于延安、绥德间的九星山以南,扼咸榆公路之要冲,四周环山。

清涧河环城向西南流去,东北部依托九里山支脉,城西有笔架山与它隔河相望,构成城东、城西的天然屏障,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守城的敌军是国民党军整编十六师,师长不是别人,正是许光达的黄埔同窗——廖昂。敌军在城周围设有几十个碉堡、地雷、铁丝网等障碍物,可谓是应有尽有。

敌第七十六师是胡宗南的一张“王牌”,师长廖昂被他们誉为“常胜将军”。他凭着清涧城坚隘险,自恃“固若金汤”,扬言要使清涧成为我军前进路上的一个“坟墓”。

许光达等经过仔细的研究,决定战役的第一步先扫清外围,即由第一纵队夺取城西笔架山,第三纵队拿下城东山的制高点倒吊柳。如果这两个地方拿下来,清涧城就完全暴露在我军的炮口之下。

10月6 日,攻打倒吊柳的战役开始了。一时间,炮火连天,各种火器一齐向敌人阵地攻击,炒豆般的枪声打碎了晚秋的空寂。炮火激起的硝烟升腾着,和阴沉沉的乌云搅在一起,更显出战斗气氛的凝重。秋雨断断续续,把指战员们浇得透湿,他们冒雨战斗,一连打了三天三夜还没有拿下倒吊柳。

许光达焦躁地在指挥所里走来走去,烟蒂丢了一地。他心里清楚地懂得,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胜利。想到这里他喊了一声:“时科长!”

“到!”作战科长时达回答着。

“十七团现在什么位置?”许光达猛吸了一口烟,问时达。

“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已经完成了,现在正在南关外的山下集结等待命令!”

“好!调他们过来增援!”许光达说。

“是!我这就调他们过来!”时达一边答着一边跑出了指挥所。

不一会的工夫,十七团的闵团长风风火火地跑进了指挥部:“司令员,我带来了两个营,请下达任务吧!”

许光达说:“好!你过来看看,三十六团在倒吊柳受阻,伤亡很大,团长牺牲了。眼下敌人正派五个旅向这里紧急增援,情况万分危急!”

闵团长问许光达:“司令员的意思是让我们打倒吊柳?”

“对,你们从侧面进攻,增援三十六团!”许光达说。

“保证完成任务!”闵团长带着战斗任务离开了指挥部。

倒吊柳的敌人,正全力对付三十六团,没想到侧翼遭到攻击,顿时丢盔卸甲,抱头鼠窜。闵团长乘敌人混乱之机,攻上了山头,全歼了守敌。

听到攻克了倒吊柳的消息,许光达松了一口气。

这时就剩笔架山了,尽管许光达已经对此战斗作了周密的部署,他不信会拖泥带水,久攻不下。但是,有没有更快更好的办法?他想到了守城指挥官他的同学廖昂,在他走投无路时,给他写封信,劝他投降,即使他不肯投降,也可以瓦解他的斗志,涣散他的军心。想到这里,许光达走到桌子前喊道:“秘书,笔砚放在哪里了?”

秘书从一只炮弹箱里拿出了笔砚问:“给谁写信?”

“给廖昂!”

“廖昂?给他写?”秘书不解地问。

“他是我的同学,我给他指指出路嘛!”许光达说道。

“噢,我明白了,你是在进行政治攻势!”秘书说。许光达说:“还是你鬼啊!”

不一会,信就写好了,许光达把时达叫来说:“这是我给廖昂写的劝降信,你找一个能接近廖昂的俘虏,把他放回去,让他把信直接交给廖昂!”

“司令员可真会做工作,如果廖昂投降,我们就可以不费一枪一炮地解决战斗了!”时达高兴地说。

许光达说:“廖昂是个挺顽固的人,不一定能投降!”“不投降,我们的枪炮还对着他,他不能不掂量这封信的份量。”时达说着,走出了门。

廖昂收到许光达的信,心里一阵惊悸,只见上面写道:廖昂兄:别来无恙!

你我由军校毕业,分手已二十年矣!不期在清涧相遇,真乃有缘!可惜,炮火连天,工事阻挡,你我只能隔城相望,不能握手言欢,实乃憾事!

站在清涧城郊,不由得使我回想起与廖兄军校同窗时的生活,那时,你我都是热血青年,秉承总理遗愿,致力军事救国,渴望创功主业……岁月流逝,几经沧桑,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尤以在军校填写《学员政治面貌登记表》时的情景铭心刻骨,终生难忘。当时,廖兄执意留在国民党内,并劝我脱离共产党,人各有志,我们分道扬镳,你说:“试看今日之域中,竞是谁人之天下?”二十年过去了,而令,我仍引廖兄的话问:“试看今日之域中,竞是谁人之天下?”明眼人不难看出,国民党因例行逆施,违背了总理遗愿,已是众叛亲离,日暮途穷,虽然尚有军队数百万,但因师出无名,士无斗志,人命危浅。而共产党和人民解放军,乃是顺乎潮流,代表了民众的意志,从小到大,从弱到强。事实证明,跟着国民党走是没有前途的。积二十年之经验,廖兄还不能幡然醒悟吗?眼下,我军已将清涧团团围住,援军被我阻击,也是自身难保,清涧是朝不保夕,破城在即。我念及与你同窗情谊,不忍亲睹城破之日你身陷囹圄,故陈说利害,劝兄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我党的政策历来是既往不咎,立功有赏。你若能率部起义,使生灵免遭涂炭,乃我民众之大幸,望兄三思而行。切!切!

同学许德华(光达)

1947年10月8 日廖昂手里拿着许光达的信反复地看着、想着,往事又历历在目……对于许德华,他太了解了。这个外柔内刚的共产党人,二十年前,当他们还是青春少年之时,他就领教过这个共产党人的威严和气势。二十年过去了,这个共产党人锋芒仍不减当年。他们之间的主义之争一直持续了二十多年,今天就要见分晓了,是投降,还是抵抗,他的内心里激烈地斗争着,他不得不承认许光达信上分析的形势是事实,继续抵抗,结果只能是失败。交枪投降,怎能对得起蒋校长的多年栽培,“不成功便成仁”,这一直是自己的信条。

他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

“报告!”机要秘书进来,递过一份电报,打断了廖昂的沉思。他接过电报一看:“刘戡所率援军将至,令你部死守清涧。”下面署名:胡宗南。

廖昂看过电报,眼睛一亮,就像打了一针强心剂,顿时振奋起来。他一边放下电报,一边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张副官,传我的命令,继续抵抗,坚守清涧城!”

“是!”

10月10日 21 点,我军发起了全线总攻。

闪光的信号弹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向敌人阵地。阵地上火光冲天,喊杀声此伏彼起。经过六小时激战,清涧城被攻克。

许光达率纵队指挥部骑马进城,战士们押着一队俘虏迎面走来。

许光达勒马停在俘虏队面前,这时,他看到一个较为熟悉的身影,便骑着马走了过去,在那个俘虏面前厉声说:“你抬起头来!”

那名俘虏缓缓地抬起了头,一见许光达,惊慌得目瞪口呆。

他就是国民党的“常胜将军”——中将师长廖昂。

廖昂被带到了指挥所,他站着,一言不发,沮丧中仍不乏傲气。

许光达给他拿来一把椅子说:“请坐!”

许光达掏出了烟,递给廖昂一支说:“请抽支烟吧!”说着他给廖昂点上了烟,自己也点燃一支。

许光达问:“我的信你看了没有?”

“看到了!”廖昂说。

“那你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条光明的路呢?”许光达追问道。

“没有想到解放军攻城如此迅速!”廖昂带着遗憾的口气说。

接着廖昂又说:“我只有一个师守清涧,而你们人多,如果胡宗南的援兵早点到达,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许光达听了廖昂的话,哈哈大笑起来,把廖昂笑得莫明其妙。

只听许光达说:“你知道吗?胡宗南的援军刘戡在离你不到十五里的时候,遭到了我军的顽强阻击,过不来,眼巴巴地看着你被歼!”

听许光达这么说,廖昂不作声了。

许光达转身对保卫科长说:“把他带下去!”

“是!”保卫科长带着廖昂走了下去。

许光达又对作战科长时达说:“传达我的命令,让部队立即撤出清涧城,让敌人扑个空!”

“保证完成任务!”时达飞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军号吹响了,许光达步履轻快地走在战士们中间,与战士们谈笑风生,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1947年10月27日的清晨,十几匹骏马疾驰在尘土飞扬的邯郸道上,由北向南奔去,马蹄扬起的漠漠黄尘,像浓雾弥漫着,只露出路旁的杨柳树梢。

跑在最前头的,是一匹栗色高头大马,马背上端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军人。他猛然用力挽住马缰,等着身后那匹黧色透黄的骏马。

人们这才看清楚:端坐在栗色马上的是彭德怀总司令,乘黧色骏马赶来的是许光达司令员。看来他们有要事商量,所以并辔而行……

马蹄扬起的灰尘,盖过路旁刚刚收割过的麦茬地,地里一派流金泛银。

许光达听彭总说道:“10月28日西北野战军主力再次围攻榆林,到现在,仍未攻克。而敌邓宝珊的暂编第十七师已由绥远南进援榆;宁夏马家军整编第十八师师长马敦静率第一六八旅、暂编第九旅、骑兵第十旅及四个宁夏保安团由三边东进援榆林。”

许光达问:“那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呢?”

彭总说道:“调主力于榆林以西元大滩,与援军展开激战!”

许光达接受任务后,立即投入战斗。

许光达指挥的第三纵队是头一次和宁夏马家骑兵交战,由于我军许多指战员是头一次遇见敌人骑兵,按照打敌人步兵的老办法打骑兵,很不适应。

许光达正在指挥所里,一个团长跑来报告。

许光达问:“前线怎么样?”

团长说:“敌人的骑兵速度快,在炮火准备之后,我们还没来得及恢复工事,敌人的骑兵已到跟前,我方没有工事依托,经不起集团骑兵的冲击,阵地失守,被逼后退。敌骑兵快速追杀,居高临下,左砍右劈,我方伤亡较大,就连李嘉兴团长都死于敌人的马刀之下。”

一听到李嘉兴团长牺牲了,许光达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过了一小会儿,许光达才说:“快把李嘉兴的尸体抬过来!”

不一会,警卫员告诉许光达:“李团长的遗体抬回来了!”

许光达来到李团长遗体面前,伏下身子,轻轻揭开盖在烈士身上的白布单,看见李嘉兴的头部被马刀削去了半个脑袋。很惨啊!

许光达默默地摘下了军帽,向烈士的遗体致哀。大家看见,司令员眼里浸满了泪水。

许光达让战士把李嘉兴的遗体抬下去掩埋了。

许光达骑上战马,带着对敌人的满腔仇恨来到了前沿阵地。

针对敌人骑兵的特点,许光达指导大家要掌握打骑兵的方法。他说:“首先,判断情况要准确、弄清敌人进攻的方向,然后构成有效的火力网,区分射击目标,集中火力会合打击,灵活地实施火力转移。”

这时有个战士问道:“机枪怎么打啊?”许光达说:“要学会运用机枪打马,不要瞄人打,因为人的目标小,马的目标大,打倒了马,他们就成了步兵,步兵对步兵,我们的优势大。”

“噢。”这个战士点了点头。

战士小王又说道:“这么个打法,那我们挖的战壕就有用了,即使敌骑兵冲过来,你躲在战壕里,他对你也没有办法,他要打你,得下马,他一下马,你就好打。”

又一个战士问道:“那如果要离开战壕呢?”

“如果离开了战壕,人跑不过马,你就得被动挨打。”

听了许光达的讲解,指战员们明白了应该怎样去打敌人的骑兵。

第二天,敌人的骑兵又向我方阵地发起了冲锋。

战士们按许光达讲的这几点对付敌人骑兵,果然见效。

敌人被打得人仰马翻,溃败而逃。敌人骑兵的“快速战术”被摧毁了。

1948年2 月,许光达率领浩浩荡荡的队伍转入了外线作战。

一天,通讯员跑来对许光达说:“彭总来电话,让你到野司去一趟!”

许光达说:“好!我这就去!”

当许光达快步如飞来到野司的时候,见彭德怀正在看作战地图。

见许光达来了,彭德怀说:“光达啊,你来得正好!”

许光达问:“有我们的任务吗?”

彭德怀回答说:“有!而且还很艰巨呢!”

接着彭德怀深沉地对许光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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