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能以自己的生命来证明第三帝国的战斗人员是准备为国旗的荣誉而牺牲的。凿沉袖珍战列舰“海军上将施佩伯爵”号的行动,应该由我一个人负责。我非常愉快地献出我的生命来洗刷任何可能玷污我们国旗的荣誉的耻辱。我对我的国家与元首的事业和未来,抱着坚定的信念,我将以这样的心情,面对我的命运。
那天晚上,他就开枪自杀了。
这样,在海洋上最初对英国贸易航运进行的海面袭击便告结束。在这以后,就没有其他袭击舰出现,直到1940年春季,敌人才开始一个新的战役,利用伪装的商船进行袭击。这种船只,比较容易避免被人发现,但另一方面,我们不必使用像摧毁一艘袖珍战列舰那样的力量,就能够战胜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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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施佩”号自行凿沉的消息刚刚传来,我就迫不及待地把所有分布在各处的搜索舰队调回本国。然而,“施佩”号的补助舰“阿尔特马克”号仍在海上游弋,并且一般相信,这艘军舰载有九艘被袭击舰击沉的船舶的船员。
第一海务大臣:1939年12月17日
既然南大西洋上除了“阿尔特马克”号以外,实际上已经没有敌踪,所以将“声威”号及“皇家方舟”号,连同至少一艘八吋口径大炮的巡洋舰调回本国,似乎是非常重要的。
这就可以使我们在护航工作方面较为便利,并使各舰的修理工作及人员休假能够完成。我赞成你提的关于将两艘小型舰只在明天停泊在蒙得维的亚内港的计划,但我以为把K搜索舰队派往这样远的南方,是不妥的。而且,这么多的军舰,恐怕未必获准同时驶进港内。假如像你所提议的,一等到胜利进入蒙得维的亚港的仪式结束以后,“海神”号立即接替“埃阿斯”号,那就非常便利;并且,假如所有返回国内的舰只在归国途中能够竭力在南大西洋仔细搜索“阿尔特马克”号,那就很好了。我觉得我们应该把所有并不是绝对需要的舰只调回国内。只要我们坚持在北方巡逻,我们就经常需要从克莱德湾派遣两艘或最好三艘舰只去增援北方巡逻舰队。坦南特舰长认为德国海军部一定急于有所表现,以图恢复他们的名誉,对此,我表示同意。
也许你会让我知道你对这些想法的意见。
同时,我对“埃克塞特”号非常焦虑。有人向我建议,就让该舰留在福克兰群岛直到战争结束,而不必加以修理,但我不能接受这个建议。
第一海务大臣、海军军需署长及其他人员: 1939年12月17日
关于“埃克塞特”号所受损害的最初报告,表明了它所遭到的猛烈炮火以及敌人同它战斗的决心。同时,由于它能够经得住这么长时间的猛烈炮轰,因而对于海军部建造司来说也是莫大的光荣。这个故事应该尽快地加以宣传,但要删去一切不相宜的事实(即不应该让敌人知道的事实)。
关于修理方面,有什么建议?在福克兰群岛能够做些什么?我想该舰一定可以得到初步的修理,以便它能驶回本国进行彻底的修理。
第一海务大臣、海军副参谋长及军需暑长: 1939年12月23日
我们不应该立即同意关于在战争期间暂不修理“埃克塞特”号的建议。我们应该尽可能地增强它的内部结构,用支柱加以支撑,并且将它所载的军火或其中大部分移到一些商船或供应船上。或许它可以装上一部分木桶或空油桶,再把舰上人员大大地减少,然后在护卫舰只的保护下返航,或者驶到地中海,或者驶到我们的任何一所修船厂。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仍无法将它修理,那就应该将它一切有用的大炮及设备拆卸,以便移装到新建的舰只上。
以上只不过是我的一般意见,也许你们会让我知道用什么方法加以实行。
军需署长及第一海务大臣: 1939年12月29日
关于在南美洲的海军少将来电声称“埃克塞特”号已不值得修理一节,我还没有看到复电。关于此点,我曾在备忘录中提出我的相反的意思。这件事现在究竟办得怎样了?我从你们的谈话中获悉,我们大家都赞同将该舰驶回国来彻底修理,而且修理所需的时间,也不如海军少将所设想的那么久。
关于“埃克塞特”号的问题,现在究竟预备怎样办?我们用什么办法,在什么条件下,以及在什么时候把它弄回来?
我们不能让它留在福克兰群岛,因为在该地,如果不是它会遭受危险,就是要有某些重要的军舰羁留在那里护卫着它。我将乐于听取你们的提议。
我的意见被接受了。“埃克塞特”号平安地回到了本国。
我很荣幸地在普利茅斯港站在该舰支离破碎的甲板上,向它的勇敢的官兵们致敬。“埃克塞特”号以后被保留下来,又服役了两年多的时间,建立了特殊的功绩,直到1942年巽他海峡的决死战中,被日本人的大炮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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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特河口外海战的结果,使英国全国人民莫不欢欣鼓舞,并且大大地增加了英国在全世界的威望。三艘较小的英国军舰,居然毫不犹豫地袭击一艘大炮远较它们为多、装甲远较它们为厚的敌舰,而且迫使敌舰逃遁,这种情景,受到了世界各国的赞赏。关于这次海战,有人将它同1914年8月德舰“戈本”号在奥特朗托海峡逃脱的不幸事件相比。但是,为了公平地评价当时的那位海军上将起见,我们应该记住,哈伍德海军准将率领的所有舰只,其航行速度,都比“施佩”号要快;相反地,在1914年,特罗布里奇海军上将所率领的舰队中除了一艘军舰以外,其余军舰的速度都比“戈本”号要慢。然而,这次海战的情景,总是令人欢欣鼓舞的,而且使我们正在度过的灰暗和艰苦的冬天,比较轻松多了。
这时苏联政府对我们抱着不满的态度,他们在1939年12月31日在《红海军报》刊物上登载的评论,就是他们报导事实的一个例子:
没有人敢说德国丧失一艘战列舰,就是英国舰队的辉煌胜利。相反地,这正是英国已经达到了史无前例的衰弱无能的表现。12月13日早晨,德国战列舰开始和“埃克塞特”号发生炮战,在几分钟以内,就迫使那艘巡洋舰退出战斗。据最近消息,“埃克塞特”号在驶往福克兰群岛途中,已在阿根廷沿海附近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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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美洲各共和国就普拉特河口外的海战,向英、法、德三国提出了正式抗议,认为普拉特河口外的海战侵犯了他们的安全区域。大约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两艘德国商船在美国沿海附近被我国巡洋舰阻截的事件。其中一艘是三万二千吨的邮船“哥伦布”号,它自行凿沉;船上人员由一艘美国巡洋舰救去。另一艘便逃入佛罗里达州境内的领海中。罗斯福总统对于西半球沿海附近发生这些可恼的事件,亦不得不表示不满,因此我在答复中,乘机强调说明我们在普拉特河口外的海战,对于南美各共和国的利益。南美各国的贸易,曾因德国袭击舰的活动而受到阻挠,而南美各国的海港,亦被德国袭击舰当作它的补给船及情报中心。按照战争法,德国袭击舰有权俘获一切在南大西洋中和我们贸易的商船,或者在安置船员以后将船击沉;这些情况,对美洲的贸易利益,尤其是阿根廷的利益,造成了重大损害。普拉特河口外的海战,将这些烦恼一扫而光,南美各共和国应该表示欢迎。整个南大西洋,现在已经没有,或许永远没有作战行动了。南美各国,对于这种解除战争忧虑的事实,应该珍视,因为它们现在实际上可以长期享受一个三千哩范围的安全区域的利益,而不仅限于三百哩了。
我不得不再补充一点,即皇家海军,为了尊重海上国际法,已经肩负起一个很重大的负担。只要在北大西洋发现了仅仅一艘袭击舰,我们就需要出动整个战斗舰队的一半力量,以确保世界贸易的安全。敌人无限制地投放磁性水雷,增加了我们的驱逐舰队和小型舰艇的繁重工作。假如我们由于不胜负担而垮台,恐怕南美各共和国立刻就要遇到比听见一天遥远的海外炮声更为严重的许多忧虑,而且美国亦将在转瞬间,遭遇到更多的要它自己直接操心的问题。因此,我觉得,我有权利请求美洲各国,对于我们在这个关键时期所承担的重任应该给予充分的考虑;对于为了使战争在合理的时间内和在正当的方式下能够结束而必需采取的行动,给予善意的解释。
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1)风云紧急……第三十章 斯堪的纳维亚。芬兰
第三十章 斯堪的纳维亚。芬兰
挪威半岛——瑞典的铁矿石——中立与挪威走廊水域——纠正了一个错误——德国的幕后情形——冯·雷德尔海军上将与罗森堡先生——维德孔·吉斯林——1939年12月14日希特勒的决定——苏联反对波罗的海国家的活动——斯大林对芬兰的要求——1939年11月28日苏联对芬兰宣战——芬兰的英勇抗战——苏联的失败和挫折——世界各国感到满意——援助芬兰与挪威和瑞典的中立——“在挪威水道”布雷的论点——道义上的争端
从波罗的海海口至北极圈的这个半岛,延续一千哩,具有重大的战略意义。挪威的山脉趋向海洋,形成了一个由岛屿组成的连绵不断的边缘地带。在这些岛屿与大陆之间,有一个走廊形状的领海,德国可以通过这个领海,维持与外海的交通,因此,对我们的封锁,造成了严重的损害。德国的战争工业,主要是依靠瑞典供应的铁矿石。在夏季,矿石由瑞典在波的尼亚湾上部的吕勒欧港输出,到了冬季,港口冻结,便由挪威西海岸的纳尔维克港输出。如果尊重这个走廊水域,就将听任整个这种贸易在中立国的掩护下自由进行。我们虽有优势的制海权,对它也无可奈何。海军参谋部对于德国享有这种重要的便利,深为不安,因此,我尽早地抓住机会,在内阁中提出这个问题。
我回想起在上次大战中,英、美政府对于在“水道”,即在这片受掩护的水域内布雷,并没有任何顾虑。1917至1918年间,从苏格兰直至挪威,横越北海,曾经敷设大范围的水雷封锁钱。但只要德国的商船和潜艇绕着这个封锁线的边缘驶行,安然无恙地悄悄过去,则这个水雷封锁线就不能发挥充分的效力。但我发现两个协约国的舰队,却没有在挪威的领海内布设任何水雷区。它们的海军将领埋怨说,除非把走廊水域同时封锁,否则花费了大量人力和金钱所完成的水雷封锁线,不能发生任何作用,因此,所有的协约国的政府,便对挪威施加最大的压力,促使它自行将走廊水域加以封锁。敷设一个广大的水雷封锁线,需要很长的时间,等到它完成时,人们对于战争的结局,以及德国已经无力侵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事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怀疑了。然而,挪威政府直到1918年9月底,才被说服采取了行动。在他们实际完成布雷计划以前,战争已告结束。
1940年4月,当我最后把这个问题提交下院时,我说:
在上次的大战中,当我们和美国并肩作战时,德国的潜艇就特别利用这条被掩护的航道,出发去进行它们在海上劫掠的冒险活动,使协约国觉得深受其害。于是,英、法、美三国政府联合向挪威人提出劝告,请他们(着手)在自己的领海内,横断这条被掩护的航道。因此,从这次战争开始以来,海军部很自然地要提请英王陛下政府注意这个先例,今昔的情形尽管不是完全相同,而确有一些差别,但它仍不失为一个现代的极可尊重的先例;同样自然的,海军部也竭力主张,应该准许我们在挪威的领海内,敷设我们自己的布雷区,以迫使在这条航道上往来的德国贸易航运不得不移往公海。这样,它就必须冒险,很有可能接受我们大小封锁舰队所施加的关于战时禁运品的管制,或者被当作敌国战利品,直接被捕获。英王陛下政府长期踌躇不决,不愿受到即使是在技术上违反国际法的谴责,这也是很自然而恰当的。
他们确实长期迟延而不能作出一个决定。
最初,大家对我提出的理由,反应很好。我的所有同僚,对于上述流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严格尊重小国的中立,是我们一致遵守的行为准则。
海军大臣致第一海务大臣及其他人员 1939年9月19日
今天早上,我提请内阁注意停止瑞典铁矿石由挪威的纳尔维克港启运的重要性,说明只要波的尼亚湾一封冻,纳尔维克的运输即将开始。我指出在1918年,我们曾获得美国的同意与合作,在横越挪威领海三哩的限度以内,布设了一个水雷区。我提议我们应该在短时期内,重行采取这种措施。
〔这点正如上面所说的,并不是一个精确的说明,而且我不久就接到了关于实际情况的通知。〕内阁,包括外交大臣在内,似乎非常赞成采取这种行动。
因此,必须采取一切行动来进行准备。
(1)首先必须认真地同挪威人谈判,租用他们的所有商船。
(2)因为我们绝对不希望同瑞典人发生纠纷,贸易部应该同瑞典进行协商,由我们承购有关的矿石。
(3)应该使外交部完全了解我们的提议;1918年英、美两国采取联合行动的全部事实,连同合理的解释,应该慎重地提出来。
(4)布雷计划的本身,应该由海军参谋部有关人员加以研究,并且在必要时通知经济作战司。
请随时告我关于计划的进展情况,这种计划在打击敌人战争工业方面,具有最大的重要性。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还需要内阁作出决定。
29日,我应同僚的要求,并且在海军部详尽地研究了整个问题以后,就这个主题,以及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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