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的泪倏地滚落,他连忙抱紧她,误以为她想回家所以哭了。“别哭了,等雾散去后我们就可以下山回去了,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赶紧找到‘蒙利珍果’,所以令
天是肯定不能浪费的。”
她在他怀里咕噜喃语:“不要找什么珍果了……”
他忽然推开她,眼神哀凄却充满愤怒。“你仍是不肯接受我,你情愿我找不到所谓的情果,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为什么?”
见他歇斯底里的怒喊,她有些害怕。“不,你误会……”
“我误会了吗?是我误会了吗?反正在你心里早已经将我定位在不堪的那个框框里,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仍旧挣脱不了,甩也甩不开那道枷锁。”他凄楚地笑了,节节后退
。
“这就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希望我从此以后不再缠著你……不!你作梦!我永远也不会放过你,我说过,我一定会将你擒到手,哪怕你多不愿意,此生我是要定你了!你
别想甩开我,一辈子都别想!”
容云翔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决心令天非找到“蒙利珍果”不可!
杨羽蝶不晓得自己的一番玩笑谎言竟会引起容云翔这般激烈的反应。
原先只为让他知难而退所想出的谎言,到头来却反而因此绑住她的心,让她动弹不得。
该死!她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她忆起他冲出屋子时的决绝表情,她好怕他会发生意外,想追出去却无奈地受困于自己受伤无法站直的脚。
老天啊!你可千万别让他出事。
※※※
天色暗下来后,伸手不见五指,山林中过分的寂静显得有点可怕,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虽然雾已逐渐散去,但月光仍无法很明显地延伸在这片土地上。
容云翔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小木屋,初见屋内毫无亮光,他惊慌地马上奔进屋内,点亮灯,呼唤著羽蝶的名字。
然后,他在上见到了缩在角落、满脸泪痕的羽蝶,她的眼神已经失去光彩。
他害怕地跑过去抱住她。“小蝶儿……小蝶儿,你看看我,你别吓我!蝶儿!”
他最后一声蝶儿唤醒了她,她放声痛哭。“不要!不要抛下我!不要——”
“小蝶儿——”
“不要!我怕黑!不要!不要找了,不要找了——”
“小蝶儿!”他想到了唯一一个能让她恢复知觉回到现实世界,而且能停止哭泣的芀式——他倾身吻住她,柔得似水、热得似火,他想将她揉进心坎里,细细倾诉心中的
那股渴望。
感觉怀中的她缓和了激动的情绪,他将她的头抬起,以拇指拭去她颊上的泪珠。“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留你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让你如此害怕。”
“不要抛下我,不要再去找什么蒙利珍果了。”
他凄楚地淡笑。“我不会抛下你的……或许你说得对,我不该再去找蒙利珍果了,毕竟就算找到了,你仍不可能会接受我,我知道我太自不量力了,才会想以外力来改变
自身在你心中的分量……是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她决意将事实告诉他。“其实根本就没什么蒙利珍果,那全是我胡诌的,原本只是要让你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这么坚持,反而甩不掉我。”他苦笑,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竟是那么惹人厌,今儿个他可感受到了。
“不!就因为你的坚持、你的体贴、你的温柔,让我真实感受到你的爱。我不知道自己的爱为什么会出现得如此唐突,可是……可是我的确已经爱上你了,就在昨晚。”
她已全然忘了郁悔的存在。
他激动得紧紧握住她的手臂,语气颤抖。“你……你确定?你确定爱上我了?确定接受我吗?”
她不语,只是一迳地点头。他紧紧地将她纳入怀里。“告诉我这不是梦,告诉我这不是!”
“这当然不是梦。”原来她是如此渴望被爱的。
他再度吻住她,倾尽所有的爱意,他要她成为他的人,他不能忍受再一次的欺骗,除了让她成为他的人,他再也想不出防止她离去的方法。
她的心是自由的,他若不能将它牢牢鐼住,他怕她会随时反悔,会再次讨厌他的接近、他的一切。
他缓缓地抱起她,让她躺在干草堆上,他的碎吻遍布她雪白的肌肤,他的吻如同烈日般灼人,又像云水般冰凉,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我……我……”她挣扎,突然感觉呼吸困难。
容云翔沉浸在得到她承认感情的喜悦中,已情不自禁,勉强离开她半刻,眼神中充满迷蒙、赤裸裸的情欲,他强忍了多大的冲动,才能抬起头看著她,问著她。“把心给
我好吗?”
她的脸染上了红晕,迷眩的倩眸轻轻眨动。
“给我你的人,你的一切。”他再度征求她的同意。
“你会伤害我吗?”
“不,不会的!不会的——”得到首肯,他轻解下她的罗衫,露出白色最私密的内袍。
二话不说,他吻住她美丽的下颚,顺著喉咙慢慢地经啄。他的吻来到领口,再也无法把持,他要看见她最原始的一切,他伸手松开她腰侧的白带子,瞬间,他的眼睛像冒
火似的,充满欲望之火。
这是他所见过最白皙娇柔的身躯,像丝缎般让人忍不住想抚摸、好好疼惜,这是能让所有男人为之疯狂的娇躯,而他却是唯一一个能散播爱意在她身上的人。
然后他的目光被她胸前莹莹发亮的蓝水晶所吸引……她全身燥热无比,简直快要冒火了,脸颊红烫得让她不敢去摸,这是什么样奇妙的感觉,她觉得好陌生却又如此的不
可思议,她真的好难受!
他的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点缀了两片飞舞飘逸的桃花,他伸手去摘取、以嘴去撷取,想咬下它们。她的身了不禁弓起,抱住他的手紧缩,再也无法漠视这种难受的感觉
,她惊呼出声。“不……好难受,我不要了……不要了……”
“不,别怕——”他褪尽束缚,轻轻柔柔如同羽毛般飘上她的身、侵入她的灵魂,成为她的一部分,初入时的排斥感虽让她难受了一会儿,但他却温柔地停下动作,在她
耳边爱语不断,等待著她慢慢适应,慢慢接受他无尽的爱,然后再次将她揉进心坎里……※※※
从他怀里醒来竟是这么美好,她望见窗外的天空,白蓝恬静。
睡在他怀里的感觉好奇怪,从他紧箍的双臂中醒来更是件令人尴尬的事,她想悄悄的起身,奈何身子却动弹不得,他抱她抱得太紧了,好似怕她跑掉般。
她想将他的手移开,但没想到才刚爬上他的手,正想移开时,自己的小手却被猛然紧握住。
她惊讶得抬眼看著他。
“想逃跑?”他笑道,然后俯身给了她一记热吻,直至她虚软瘫在他怀里为止。
“我……我……”
“真是不乖!”
她红著脸说:“令天天气似乎不错,我们应该可以顺利下山了吧!”
他不依的埋怨:“那么早下山做什么?我还想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日子呢!”
“不行!你家里的人会担心,嬷嬷也会担心我,我怕他们一急会上衙门报案,到时出动全西湖的人来找我们……不太好看。”她又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有多暧昧。
“那不正好,你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入我容家了。”
真能这么顺利吗?她的身分毕竟是醉红楼里的清倌人,虽然和那些妓女不同,但依身分来说怎么也配不上他,她是个爹娘不爱的孤儿,而他则是天之骄子,含著金汤匙出
世的富家公子,她根本配不上他。
容云翔将羽蝶的愁容误解为想下山、想家,马上起身。“好好好,我马上带你下山好吗?”
她淡淡地点头,穿戴起衣物。
“别这样愁眉不展的,我看了心都揪痛了。”
“没事,我们赶紧下山要紧。”或许下了山后,一切也会告个段落,他会被容家的人拥著回大宅第;而她,仍旧回去生长了十几年的青楼妓院,他们的世界根本一点交集
也没有。
容云翔背著脚伤的羽蝶下山,湿渌渌的土壤松软,一踩就是一个印子。
“你小心走。”
“放心,地上只是有些松垮,不过那只会留下足印,对我们下山没妨碍。”
“你怎会记得下山路怎么走?”
他笑道!“顺著坡势往下走,就一定可以回到平地,这是常理。”
她气愤地捶著他。“你笑我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岂敢——啊——”容云翔脚一个踩滑,身子便往下滚去,他下意识地抱住羽蝶,让她紧紧被他的身子包覆住,免于受伤,而他的头却撞上树干,手臂又被石子划破、被
半截竹管剌入,滚到一处渐平的地面,他们的身子才被一块大石头拦住,没再往下滑。
原本蓝水晶能救杨羽蝶免于受伤,但因为容云翔抢先一步抱紧她,紧紧包覆不让她受半点伤。因此,蓝水晶反而发挥不了作用。
杨羽蝶只觉得身子痛,她好不容易挣扎著坐起身,一眼便瞧见一旁不省人事的容云翔。
“不——你醒醒!醒醒——”她伸手想摸他血流满面的头,却又缩了回来,她怕弄疼他。再见到他手臂上已然刺过肉的那半截竹管,血色从她脸上消失,她惊慌地大叫:
“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不可以——张开你的眼睛!你说过不会抛下我的,你不能反悔!来人!救命!救命——你快睁开你的眼睛!求求你睁开啊!不要这样
!
不要这样抛下我,我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对你的爱,好不容易抛下对郁梅姐的愧疚,你怎能给了我一个希望,又狠心离去呢!?“她已经快崩溃了。
“救命!拜托——谁来救救我们!”
而由于她的大喊,终于引来上山找寻容云翔的容家人马。
“二少爷!大伙儿快过来帮忙,二少爷在这儿!快过来——”众人将容云翔抱离杨羽蝶,她顿然感到一阵落寞、一阵惊慌,好像他要离开她似的。
“不——你们不可以让他离开我!”她的脚不能走,只能看著容家人将容云翔抱走而无法去追,所以她失控了,几乎不知自己在呐喊什么,只是本能的随意乱叫。
容家人发现了羽蝶受伤的足踝,找了人将羽蝶一同送回容家。
第九章
容府上下全忙成一团,里里外外皆有人在高声呐喊著送药、请大夫、拿毛巾、捧热水。
但这些仓皇的吵杂声却始终进不了躺在状上昏迷不醵的容云翔耳里,他躺在上头冒冷汗、脸色苍白,却连一句梦呓也没有,整个人已呈昏迷状态,他的样子看得容家人
心好痛,尤其是容老夫人,已不知晕了多少次了。
“云翔……你别吓娘,别吓娘呀!”容夫人焦急的握住容云翔的手,眼泪不禁滑下脸庞。
门外有丫鬟大喊“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容夫人拉住刚进屋的大夫。“大夫,你要救救他——”
“容夫人别急,先让我诊视一下……”大夫先审视最严重的部位——头,然后又抬起容云翔的手,才刚抬起,昏迷中的容云翔便疼得皱眉呻吟。
“我看我得先将容二少爷手中的竹管取出来,请先准备一盆热水、一盆冷水和数条毛巾。”
容翼翔赶忙命人去准备大夫所交代的东西。大夫坐在畔,实在不知该从何拔起,因为若这样将竹管拔起,肯定会血流如注,而他实在没把握能及时止住血,若没适时止
血的话,他有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丧命。
“大夫?”容翼翔看出了大夫的犹豫。
大夫清清喉咙道:“请将容二少爷压住,等会儿拔出竹管的时候他可能会因巨痛而有所挣扎。而且必须有个人在我拔出竹管的时候,用沾冷水的毛巾前后紧压住伤口。”
大夫又说:“请给我一把刀子,我要将衣服割开。”
大夫将伤口附近的衣服割破,露出了伤处,伤口因竹管的外力刺入,四周呈青紫状,看了不免让人触目惊心。
“我要开始拔了。”
容翼翔马上命仆人压住容云翔的臂膀。“容长,你压著二少爷的臂膀,不要让他挣扎。小玉,你拿两条沾冷水的毛巾待命,等大夫将竹管拔出后,马上用冷毛巾前后包住
伤口。”
“知道。”
两人马上动手,待一切全就位后,大夫深吸了口气握住竹管,“我要拔了,我数到二一就拔出来,你马上按住伤口。”
容长压住容云翔的肩头。“大夫,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二……三——”
大夫将竹管拔出,容云翔也跟著厉声喊:“啊——”他的脸痛苦不堪,冷汗直冒。
“云翔……”容夫人心疼得直唤他的名,差点就要奔到边去了,容老爷连忙抓住她。
“别过去,让大夫好好诊治,我们先出去。”
“我怎能放著云翔一个人痛苦而离去!”容夫人老泪纵横。
“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有翼翔和婷儿在这里就够了。”容老爷抓紧容夫人。
“老爷……”容夫人哭倒在容老爷怀里。
“娘,你就先去歇著吧,有我在这里就行了,我会看紧的。”容翼翔连忙劝著容夫人。
“走吧!”
“翼翔,你一定要看紧,有什么事一定要立刻找人来通报一声。”容夫人拗不过丈夫、孩子的劝说,只好和丈夫先行离房。
容翼翔在两者离开后,立即问大大:“大夫,现在只剩我们,有什么事直说无妨。”
“二少爷的伤势除了手臂上的外,还有就是头部。”
“有大碍吗?”
“二少爷现在还呈昏迷状态,小人尚不能妄下断语,一切能等他醒来再做诊断,我会开个药单,请大少爷抓齐这些药,药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隔一个时辰就喂二少爷喝
一碗。至于手臂上的伤,在以冷毛巾止血后,再以热毛巾袪瘀痕”
“云翔……会醒来吧?”骆婷试探地问。
“请大少奶奶不用担心,二少爷会醒过来的。”大夫边写药单子边回答。
骆婷想想,朝容翼翔道!“我先去看看杨姑娘的情形。”
※※※
杨羽蝶自从被容家人救回容家后,已换下足踝上的药,也吃过了止疼的药,但她问了好多丫鬟、仆人,却没人愿意告诉她容云翔的伤势,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不知该怎么面对容家的人,是她害他变成这样,是她害他受伤的,若不是她说谎欺骗他,他也不会跑到深山里找寻不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