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皮夹,抽出信用卡交给专柜小姐。“既然喜欢,那大哥买给妳。”
与陆蝶伶不只是小时候的好友,生日更是相隔几天,而高飞大方地想买下白
金手鍊送妹妹当生日礼物。
谁知,高子妃却在这时拉了拉大哥的手,“大哥,不用了。”
“为什么?”她不是很喜欢吗?
“我不买了。”拿起包包,高子妃显得有些落寞地走出首饰店,而她身后的
高飞则是不语地上前搂过妹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她,“别难过了,有一天小蝶
会想开的。”
两个小女孩,吵了这么多年,也该和好了。
第二章
商元仪,那是他认识的她吗?
高飞坐在夜店的高脚椅上,跟酒保要了杯加冰块的威士忌后,独自一人陷入
沉思。
他记得自己最后几次跟商元仪碰面时,都是她国中三年级,正值青春叛逆期。
与妹妹不同的是,自小随母亲嫁到江家的商元仪,在经过几年的寄人篱下后,
十五岁的她,开始了一些脱轨的行为。
那晚,他与大学朋友聚会,正要由大学毕业的他,准备当兵后继续出国深造,
而再一个月,他也即将走进军中。
夜半十二点多,对他这个大学老生而言,不算晚,可,当他驱车停在自家大
门前,等着自动铁门开启时,一道纤细的身影引去他的注目。
不细看,他会以为那不过是隻夜行猫儿,虽喝了点酒,但酒量向来不错的他,
很清楚地看着,那爬在高牆上的不是猫儿……。
小偷?不可能,江家门禁森严,又有摄影防盗系统,一般的小偷不敢如此猖
狂,那么就是自己人了?
坐在黑色跑车驾驶座,高飞点了菸,单手置于方向盘上轻敲,他好奇,那牆
上的人儿究竟想干什么。
正值夏夜,闷热的夏季因为晚风吹拂,显得凉快得多,由他的角度看去,那
该是个女孩,及膝的百褶裙露出白皙小腿,因为距离远,再加上女孩背对着他,
所以看不出她是谁。
只是,当高飞手上的香菸燃尽,按下电动窗打算丢掉时,惊闻车窗外传来的
狗吠声,不用多听,即知道那是江家养在庭院的狼犬,然后,在那一瞬间,他的
目光望向女孩时,她正转头无助地望着牆外
街道的小脸,心头一紧地在心裡诅咒了声,随即匆忙打开车门……。
该死!
她半夜不睡觉,蹲在牆上干什么?※※※“走开!你们都走开!”商元仪抖着声,害怕地盯着庭院裡露出长牙的狼犬
喊着。
她不懂,明明被关在笼子裡的狼犬,为什么会在半夜突然跑出来?
见狼犬全都张牙对着自己勐吠,商元仪心慌地躲在围牆上,动也不动。
手裡拿的书包,紧紧抱在胸前,不争气的泪水在眼眶裡打转,一时间不知该
如何是好……。
绑着的辫子,因为刚才爬上围牆时,弄乱了,膝盖跟手肘也有几处擦伤,但
这些都不重要,她唯一担心的是,今晚的她,该怎么避开这些狼犬回房间。
若是让妈妈知道她半夜还偷跑出去,肯定要被惩罚,那免不了又是一顿打骂。
想到这裡,商元仪,忍不住的滴下泪水,因为狼犬直吠,她担心会吵醒家裡
的人,更担心若是吵醒她妈,那肯定又是一场家庭风暴了。
这么多年,虽然她早已习惯妈妈的冷漠,可能避开她还是希望不去引起妈妈
的忿怒。
因为这样,鼓起勇气的她,忍住自己心裡的惧意,心裡不住地安慰自己,没
事的,只要跳下去,那些狼犬不会咬她……,牠们不会的……。
眼睛,缓缓闭上,咬紧下唇,要自己别害怕,手却紧捉着书包,希望得到一
些勇气。
“商元仪!”身后,传来熟悉却带着怒吼的男声。
高飞以为自己看错了,商元仪不会是想要往下跳,她怎么敢?
若是他没猜错,江家豢养的狼犬可是一隻比一隻奇+shu网收集整理凶恶,她不怕被咬伤吗?
想到商元仪不知是天真还是呆傻的行为,高飞心头的愠意更是加升。
转过头,商元仪露出一双惊惶的水眸看着围牆下的高大身影,一时惊愕地捂
住嘴巴。
他怎么会在这裡?以为是半夜的晚上,不会有人出现,他会跟妈妈说吗?如
果他说了,怎么办?
“下来!”不待她出声,高飞再次怒斥,那英俊的脸庞带着不悦,看得出来
他在生气。
商元仪只是摇头。
“下来,我会接住妳。”
她摇头,死命抱着书包不动。
“妳不怕死吗?要是跳下去,被狼犬咬了,妳还有命吗?”
“……。”她只是安静地咬紧下唇,不知该说什么。
似乎,有些看出她的心慌,高飞多少明白商元仪在江家的处境,更明白,她
母亲对她的冷澹态度,可想到她可能会因此而受伤,他不容自己不去理会。
“我不会跟江姨说的。”
高飞瞪着她,朝她伸出双臂,因为蹲着,那百褶裙露出裙下春光,若隐若现
的白晰大腿,教他黑眸眯了下来。
“下来。”他再命令,脚步也一点一点地朝她靠近。
“你、你不要过来。”好不容易出声,商元仪拒绝他的好意。
“下来!”
商元仪摇头,捉紧书包,低头看了下庭院裡的狼犬,再看了眼围牆的另一边,
那裡有栋大树,离她房间很近,只要她小心一点,应该可以爬着大树回自己房间。
“商元仪!”
她要去哪裡?见她小心半弯着身子,朝另一边移去,只要一个不小心,肯定
要跌下来。
“你不要那么大声。”怕他的音量引来家人,好不容易狼犬不叫了。
“那妳就该死的给我下来。”高飞自认脾气不差,对女生也向来体贴,可习
惯发号命令的他在被人忽视时,那股不满直上心头。
因为手裡拿着书包,商元仪走得不稳也走得慢,才走没几步,本是捉在手上
的书包却被用力一扯。
顿时重心不稳,还没来得及尖叫,商元仪只觉得自己的人正往下坠,以为会
重重的跌在地上,身子却稳稳地抱住。
那是一道温热的身躯,男性澹澹的气息扑鼻而来,夹杂着酒味,教她一时忘
了挣扎……。
“妳以为妳在干什么?”那起伏甚巨的胸膛,显示了高飞的不悦,而在她上
方响起的怒声,却教商元仪很快的回神。
小脸轻抬,与高飞俊挺的脸庞对上,深邃的眼眸闪着怒光,而后她更发现自
己竟然被他抱在怀裡,书包掉在地上。
她不语,只想赶快挣扎离开他的怀抱,奈何高飞却没打算放开她,反倒是抱
着她走向大门。
“高大哥,你放开我……。”他该不会是要跟妈妈说吧?商元仪心慌地白了
小脸。
“妳该死的为什么要爬上围牆?”
“我只是不想吵醒大家。”
当高飞站定在江家大门前,他瞪视她,“为什么?”
商元仪却只是安静地推着他的胸膛,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半夜穿着制服在外头閒晃?”
“我没有。”她只是错过了公车,钱包丢了,书包连人被同学锁在厕所,所
以才会这么晚回来。
高飞见她脸颊的轻微擦伤,应该是刚才爬围牆时弄伤的,那倔强的小脸,没
看向他,只是垂下,扇形的眼睫毛遮住她的美目。
知道她心裡的顾虑,再见她身上几处伤痕,心意一转,他转而放下她,并且
不发一语地迈开修长双腿,走向书包掉落的位置,捡起书包后,走回头与商元仪
对视。
“高大哥,请把书包还我。”商元仪开口,想要回自己的书包。
奈何,高飞却摇头,“除非妳告诉我,为什么晚归,否则书包我不会还妳。”
“你不可以……。”
他在要胁她?商元仪见他拿着书包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担心他驱车回家,自
己拿不回书包,只得跟了上去。
只是,方才爬围牆时,膝盖撞伤,有些瘀青破皮,不方便行走,只得跛着脚
跟在后头。
好不容易跛行来到高飞车子旁,商元仪再开口,“书包还我。”
“上车。”高飞抱胸地看着她跛脚的狼狈样,冷声道。
“我……。”
“还是妳要我直接按门铃吵醒江姨。”
“不要!”不可以,商元仪心裡不安,被他的话给吓坏了,咬紧下唇的她不
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高大的高飞。
“上车!”高飞重申,且不待她回应,直接开了车门上车,而后发动引擎。
只是商元仪却没听话上车,只是逞强地忍着脚伤,站在车外,看着驾驶座上
的紧绷脸色的他。
气氛僵持了不下三分钟,只闻高飞火怒地咒骂了声,“该死!”
那晚被发现晚归的商元仪,一踏进江家客厅,迎面而来的即是她母亲的一巴
掌,那巴掌快得教高飞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商元仪被打得跌倒在地,书
包被气得又是哭又是叫骂的给丢到庭院。
几天后,高飞才从妹妹口中得知,安静的商元仪常被女同学欺负,而带头的
人,正是江家大小姐江映旼……。
想到那一段往事,高飞不觉又饮了口烈酒,他忘不了商元仪那晚的委屈眼神,
还有,她的沉默及自己当时揪紧的心情……。※※※时节一入六月,细雨纷纷的天空阴江的教人心浮气躁,而一连几天的雨,让
加油站的生意更是惨澹。
忙了一整个晚上,几位加油员閒着无聊窝在休息室发呆,看着大马路三三两
两的车流辆,想来今天又要跟昨天一样,没啥客人上门。
“元仪!商元仪!”
坐在收银机前,商元仪听见有人喊她,顺着明亮的灯光,她转头朝大马路方
向看去。
“我跟阿一去对面便利商店买宵夜,妳想吃什么?”
这家加油站的规模并不大,晚班的工读生只有三位,工作到半夜三点,负责
加油、洗车及整洁厕所,而大学毕业的她打算工读到这个月。
高中时,因为不想依赖江家的经济支援,学费及生活费自己一肩扛下。
正当她准备整理收银机的帐单时,一阵喇叭声响起,商元仪抬眸看了外头,
一辆黑色名贵跑车在她身边停下……
车子的车窗并没有摇下,看不清车主是男是女,商元仪走到车子后方,等着
对方打开车油盖。
只是等了好半晌,车主却是迟迟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她走上前,来到驾驶
座的车窗旁,朝车窗玻璃敲了敲。
“麻烦请将车油盖打开……。”
晚班的工作虽然轻鬆,可常常碰上莫名其妙的客人,她就曾经遇过酒店小姐
与客人为了价码谈不拢而大打出手,更有黑道兄弟打杀的情况发生,可那些事虽
曾教她惊慌,却怎么也比不上这辆车子的主
人摇下窗户时,两人四眸相对时,她心裡的震惊。
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在国外吗?
五年前,退伍后的他即在父母的安排离开台湾,远赴欧洲继续深造……。
他……应该忘了她了吧?
毕竟都这么久了,他该是认不得她的。
“先生,请打开车油盖。”既然他认不出她来,那她也不需要假装熟识,就
像面对其他陌生客人一样,商元仪的眸光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后,随即转开。
直到加满油,对方付钱,商元仪才要道再见,谁知车裡的人却出声了:“我
要洗车。”
洗车?这种天气?
外头明明还飘着细雨,而且大半夜的,怎么会想要洗车?
不待她的反应,那辆名贵跑车早驶向洗车处,因为整个加油站只有她一个人,
不得已,商元仪只有尾随后头奔进细雨裡雨丝飘在她身上,溼了她的短髮,打
工的制服也被雨水给滴溼,动作熟练的她擦拭车子,只是今晚的天空好像故意跟
她作对,在她好不容易将车子多馀的水擦乾淨时,突地倾盆大雨骤然而下……
而早在雨中站了十来分钟的她,被这大雨一淋,全身更是溼了一大半。
“元仪!”买完宵夜的同事回来,一见她站在雨中,连忙撑着雨伞赶了过来。
商元仪以为车子的主人会马上离开,可他不但没有,还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挺拔的高大身影佔满她的视线,商元仪沉默地见他朝自己走来。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高飞心裡的震惊,在初见一头短髮的她时,那一瞬间,
惊讶的眼眸扫过眼前的商元仪。
昨晚之后,他还想着可能的重逢,却怎么都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妳为什么在这裡?”低沉的嗓音响起,商元仪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可
她对他却是无话可说,只有低头赶人,“谢谢你的光临。”说完,她转身想走。
“商元仪!”那低沉的嗓音多了份不悦。
“元仪,妳认识他吗?”帮她撑伞的男工读生见两人间流窜的气氛有些不对
劲,连忙低声问着。
她认识他吗?
商元仪再抬眸,与那好看的五官视线相交,而后她澹澹地回了一句:“不认
识。”
她跟他从来都没有关係,更不用说天壤地别的身份之差。
高飞不敢置信地瞪人,见她装成陌生人的样子,又见她半夜在加油站打工,
心裡更是纳闷连连。
今晚的天空本就阴沉,而瀰漫在那俩人之间的气氛却更低迷,“高飞,怎么
了?”车内一名同行的陆易朕探头问着。
“没事。”
“那要不要走了?大家还在等我们过去庆祝。”
本是有话要说的高飞,在陆易朕的催促下,又见商元仪不肯多谈,随后看了
她眼后,即坐上车。
直到高飞的车子呼啸而去,商元仪只是怔怔地站在雨中,不发一语地低头。
原来,他还记得她,那么,他应该不知道,这些年裡,她有多努力想要忘记
所有关于他的回忆……※※※隔晚,加油站的休息室裡,传来阵阵咳嗽声,商元仪咳得难受,赶紧将手上
的便当盒收好。
“元仪,妳不吃了吗?”
“我吃不下。”又是一阵勐咳,见她如此,两位男工读生担心地问:“妳今
天要不要早点回去休息?”
“是啊,反正下雨天,应该没什么客人。”
“不用了。”
“那妳要不要先去医院挂急诊。”
“为什么?”她又没生大病,干嘛去挂急诊?商元仪姣好的脸上扯了一抹笑,
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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