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严肃的神情,很难跟平时霸道蛮横的他联想在一块儿。而现在的他,严肃的神情中有丝温柔,那是他对百姓的关怀和忧心。这让她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所以如果找到好的牧地,大家就必须迁移到那儿去吗?”她问。
“当然。”一阵冷风吹来,他本能地护住她。“所以你必须赶快习惯这种生活方式,懂吗?”
她点点头,心里在有一丝温暖。如果他能一直用这种方式对待她该有多好。只可惜,他们之间总是缺少和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改变百姓们的生活方式,农耕的生活会比较安定。这样百姓们也不必为了每年的迁移而大费周章啊。”她把心中的想法告诉他。
突然间,他的脸色明显地一沉。“事情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也没你说得那么困难吧?”察觉到他的不悦,她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她的建议不对吗?“有志者事竟成,若能让百姓过更好的生活,我觉得值得一试的。”
他摇头,言词也跟着严厉起来。“心月,草原的子民以这样的生活方式过了数千年,如果可以改变的话,早就改变了。不要拿你们汉人的标准来衡量乌孙人,汉人的农耕生活不见得就比草原好,乌孙人的智慧与能力更不比汉人差!”
听见他的口气,她有些愠怒。她并没有存心贬低乌孙人的意思,为什么他要这么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她的声音因为他的态度也跟着大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有的短暂和平,就这样宣告结束。
“我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总之,希望你对身为乌孙人的妻子有所体认!别老是因为自己是汉人就自觉高人一等!”他提醒她。
“有所体认!?”她忍不住喊。“我所做的努力还不够吗?你以为我处处委曲求全,时时想多了解这里是为了什么?没有错!我承认我会认为乌孙是蛮夷之邦!但——”
“蛮夷之邦!”一听见她这样的形容,他气极了。“我们乌孙人是蛮夷,你们汉人又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贵族?还是无所不能的天神?”
她杏眼圆睁,不敢相信这男人气量这样地狭小。她推开他的臂膀,毫无预警地跳下了马背。
“你这是干什么!?”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突兀的举动。
“我——我不想和你这种自大骄傲、不讲理的人在一起!”她朝着他吼回去。“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打断我,还擅自曲解我的意思。没错!我认为乌孙是个蛮夷之邦,但并不代表我因而鄙视这里的人,也从未觉得自己比任何一个人高尚。只是两国的生活方式不同、文化不同,当然会有所差异。更何况,这里也有很多人口高洁的君子,象莫将军,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君子,对我来说,他是乌孙人或是汉人并不重要。而你——你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野蛮人!”朝他吼完,她转身就跑。
“你给我站住!”他跟着跃身下马,飞快地追上她。“你竟敢拿我跟别的男人比较,还说我野蛮!有胆就把你刚才的话给我再说一次!”他捉住她,象是老鹰捉小鸡似地拎住了她。
她抬眼瞪视他。“说!我为什么不敢说!”她挣扎着,想甩开被他紧紧捉住的两只手腕。“你是野蛮人!全天下最野蛮、最野蛮的野——”话还没说完,她竟冷不防地被他猛烈地吻住。
“唔——”她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做。她握起双拳用力地抡打他的胸膛,却象打着一面石墙似的,他根本无动于衷。她挣扎、推挤,却仍敌不过他的力量。
“女人!你给我安静点!”他不耐地以一手将她的双腕锁在身后,一手强迫性地定住她脑后,强硬地需索着她的吻。
他的吻,是激烈而带着惩罚性的。
他的舌,侵略地深入她的,他的唇,残忍地吮嗫着她的。而他那双有力的臂膀,更是毫不留情地紧扣住她,将她娇小的身躯嵌进他怀里,让她感受到他全身强烈的欲望和怒气。
她无法挣脱、动弹不得。
本来,他想藉此来羞辱她,达到报复的目的。然而,一接触到qi書網…奇书她柔嫩的唇舌,他却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原来狂暴的举动渐渐被温柔所取代,原先需索的吻也转为热切。
他忘情地搂住她,辗转舔吮着她已被吻肿的双唇。在她身上的箝制,也转而为轻柔的爱抚。他松开她的手,将它们扶上自己的颈项,她无力地松开,却又随即被他放回原处。他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熨贴在他身上,亲昵到不留下一丝空隙。她柔软的胸脯紧贴他的,她圆嫩的臀在他的手掌下显得更为娇俏,他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香气,整个人几乎为之疯狂。
她想念他的吻。
在被那熟悉的气味围绕时,第一个袭上她心头的竟是这样的想法。她觉得很羞耻、气自己的不争气。他这样地待她,而她,竟为他一个吻而神魂颠倒,完全忘了先前发生过的事。但随即,感觉他的改变,他的吻,从狂暴变得温柔,就在这一瞬间,她被他完全攻陷。
他强烈的热情感染了她,在他如火的抚触下,她也跟着燃烧起来。“啊……”她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整个人在他猛烈的需索下无力地攀附着他。
她的娇吟对他来说,无异是一种折磨,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腰一弯就将她顺势抱起,紧紧地搂在怀中。而他的唇,没有片刻离开过她。
他的舌在她耳畔、颈际流连着,勾起她阵阵娇吟低喘,随即又再回到她唇畔,与她紧紧地交缠着。
不过转瞬间,他和她已双双躺卧在大石堆间,这天然的石堆为他俩提供了最好的屏障。他解开自己的黑貂上衣,平铺在石堆间的草地上,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同时他的一双手也没闲着,流连在她的腰际臀间,探索着她娇小浑圆的曲线。
毫无预警地,他的手来到她的腰间轻轻一拉,就解开了她的上衣。一双坚挺浑圆的双峰映入他眼底。他低吼出声,几乎是立即的,他的唇印上了那娇艳欲滴的粉红蓓蕾。
“啊……”她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弓起,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似地跟随着他灼热的唇律动。
他的唇突然离开那美妙的双峰,引得她一阵低吟,象是在对他的离去抗议,然而继续往下的舔吮,却又立即引发她更大的娇吟。
她不安地扭动,无法得知那些源源涌出的骚动和不耐是来自何处,她只知道,要是他现在离开她身上,她肯定会难过得死去。
她拉他,紧搂住他的颈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他起身想脱身上的衣物,却被她紧紧地拉住。他低吼出声,捧住她圆润的臀让她感受他的需要。她有些害怕,身子微微后退,然而,他却不容她退缩,只是用手定住她,要她明白即将发生的事。
“心月。”他低唤。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仿佛明白他的暗示,她轻轻地应了声“嗯。”
这一声回答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迅速地剥下两人间的所有障碍,然后引导她接受天地间男与女最原始的律动。
就在这片苍茫草原唯一的隐蔽之处,他要了她。
第六章
他拉起衣物轻轻地盖住她纤弱的身子,充满爱怜地为她穿上。一双大手同时不舍地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她的双颊嫣红似火,双唇微微地肿胀,而一双眼睫低垂着,不时地轻轻扇动,令他看不到她眼中的神情,也无法了解她现在心中的想法。
“心月,兵士们可能随时会回来,我替你把衣服穿上。”他抱起她,轻柔地解释着。她仍没有回答,只是依顺着他的举动,在两人都穿好衣物后,静静地偎在他胸前,任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抱着她跨上马背,将她按在他宽阔的胸膛上道:“休息一下,等其他人回来了,我就带你回去,嗯?”
她伏趴在他胸前,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襟,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吻着她的前额、发梢,以低柔的嗓音对她道:“疼吗?我有没有弄疼你?”
她的身躯明显地一震。
她把自己给了他!在这样的原野里,她竟然把自己给了他!方才的狂野及忘情的呼喊在一瞬间全都回到她脑海,她捂住了头脸,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出这样的事。她竟然在野地里跟他——
仿佛察觉到她的想法,他拉开了她的双手,抬起她细致的下巴道:“你——后悔了?”
她摇头,回避他的视线,不敢望进那足以令她迷失神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深邃眼眸。然而,他却不让她逃开,因为他知道,此时若是让她逃开,她可能就会永远地躲开他了。而现在他才明白,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心月,别躲开。我要你看着我。”他捧住她心形的小脸,强迫她正视他。“你听我说,心月,我喜欢你——”
喜欢?她一震。他说喜欢。
那么,爱呢?
“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可是你知道,父王的死对我、对全乌孙人的影响太大了。我明白这件事错不在你,我们也不该将对汉人的仇恨加诸在你身上。这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他的拇指轻抚着她柔嫩的颊。“心月,向我宣誓你的忠诚,让我知道你愿意将自己完全视为乌孙的一份子,相信我,我和我的人民都一定会接受你的。”他执起她的手轻吻。“而你,将是我唯一的夫人。”
她惊愕得抬眼。不是因为他愿意为她改变乌孙王有二妻多妾的习惯,而是他对她的感情,要她在忠诚来换。
感情,是能用来交换的吗?她震惊亦失望。
对她来说,爱不是任何形式的情感或物质所能取代的。如果她真爱一个人,那就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付出。她完全无法想象她必须对他宣誓她的忠诚才能赢得他的信任和关爱。如果她说不呢?那么他就不能接受她,不愿爱她?
她抽回了手,低头不语。
面对她的反应,他明显地不悦。在他为她作出那样重大的承诺后,她的反应竟是如此冷淡!她难道不明白,他所说的不再另立左夫人和任何妻妾,是对她至高无上的尊重与荣宠,而她的反应竟是如此?
“我愿意尽我的能力做到你希望的一切,但你不能要求我背叛我的国家。”她轻声道。
他握住她的双肩,一时无法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所以你不愿向我宣誓你的忠诚?”
她摇头。“不是不愿,而是我不明白,言语上的承诺能代表什么吗?到现在为止,我所做的一切曾经有过伤害乌孙的行为吗?我愿意融入这里,做一个乌孙王妻子该做的事,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成为你真正的妻子,这样还不够吗?”
在她将自己交给他的一刹那,她已经认定自己是他的人了,他还求什么呢?
“不够!那样是不够的!”他摇晃着她。“在我眼里,在乌孙人眼里,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汉人。倘若你不对我宣誓你的忠诚,在我们眼里,你永远就只是个来自汉朝的右夫人。你明不明白?”
她无力地合上双眼,低声道:“如果你真希望我那么做,我答应你。”
“心月!”他惊喜地拥住她,完全没察觉到她内心的矛盾和挣扎,只是紧紧地搂着她道:“休战,对吗?”然后笑了。
“嗯,休战。”随着他洋溢的笑容,她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
或许,她不该想这么多的。若她只是单纯爱他、信赖他,她相信他会待她好的。
他揉揉他的秀发,再次地吻上她。他喜爱看到她生气勃勃毫无畏惧的模样,而现在柔顺可人的样貌,更激起了他的强烈的保护欲。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他去疼爱。
突然,他又抬起她的小脸严地道:“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
望见他严肃的神情,她不禁担心地问:“什么?”
“别再拿别的男人跟我比较。我会吃醋的。”他望着她的眼道:“你不想看到有人因为你再被关进地牢吧?”他笑。
“你——”她不敢相信他连莫飞的醋都要吃。“那只是一时气话——”看见他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悦的表情,她忍不住笑了。“难道你真以为我对他——噢——你——”
“你是我的女人。在你眼底,就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懂不懂?”他霸道地命令着。
虽然口气是强硬的,但他话语里的占有欲却让她心里有一丝的甜蜜。这表示,他还是很在意她的。
“嗯。”她柔顺地点头,跟着偎进他怀里。
他满意地扬起唇角。
我会好好待你的,心月。他在心里这么对她保证着。
???
“小姐、小姐,我再也不要送饭给莫飞吃了!”一见心月回来,冬儿便忙不迭地抱怨着。“那个不知变通的蠢木头,不吃我给他的东西也就算了,竟然还大声的骂我,气死我了,下回要是他再被王处罚,我绝对不会再理他!”
她咕咕哝哝地说了老半天,却不见小姐有任何回应,她觉得奇怪地抬起头,却发现小姐红着眼眶,一个人望着墙上发愣。
“小姐——”她连忙扑上前去握住心月的手。“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乌孙王又欺负你了?”她急急检视小姐全身,竟发现她衣衫不整,嘴唇也比平常肿了一倍。她惊呼。“我的天——他打你!?”
被冬儿这么一喊,心月这才回过神来,拉住自己的衣襟道:“没……冬儿你别胡说,没有这回事。你别把他想得这么坏,他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还不至于会那样对我。”
“可是、可是……你的嘴唇……”冬儿拉开心月一直按住的衣领。“啊——”在看见一些大大小小明显的淤痕时,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姐你……他……”早晨出去时小姐还是好好的,可跟着乌孙王出去一趟回来竟变成这样,他们不是出外巡视吗?怎么会——想起他们可能是在野外……呃……发生的,冬儿不禁满脸通红。
“冬儿——”象被人窥见了秘密,她羞得无地自容。
“他好粗鲁哦,怎么可以把你弄成这样。”冬儿心疼地拿出自中原带来的膏药道。“小姐,疼不疼,我帮你擦擦药可好?”
“不、不用了。我真的不要紧。”她拉住了衣襟不让冬儿再看到。这样羞人的事,她怎好说得出口,更别说是让冬儿看见了。
冬儿知道小姐的个性,只得作罢。但还是忍不关心地问道:“他——待小姐好吗?”她总是担心小姐会受到那人的欺侮。
心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低着头应了声。“嗯。”声音几不可闻。
听见这一声回答,冬儿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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