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的合冰与林菲了。
或者说,林菲大概能猜到神乐千鹤的一些用意:“看来,一向安静的千鹤对俄罗斯志在必得啊!竟然如此向我展示神乐宫的战争能力……只是不知道,她这么做的首要目的到底是什么……合冰,还愣着干什么?神乐宫都发话了,要你带我游山玩水啊!”
回过神来的合冰反而陷入了犹豫:“我哪儿知道神乐宫的底细啊!就算要带你……好吧,就带你去那些我去过的点儿,值得不值得一看,你自己判断了。”
不久,合冰将林菲带到了去年八神庵和草薙京单挑的练功场。
此刻此地,空无一人。合冰一边走着,一边指向四周的乱石:“这里原本是一处花园式的练功场,似乎是千鹤喜欢的地方。不过,自从八神庵和草薙京在这里切磋之后,神乐宫不少人都喜欢来这儿了。瞧,这些乱像都是那两个人造成的破坏……看,看看,就是这个大坑儿,半米多深,快小一米了吧?这就是无式造成的,当时千鹤在电光火石间将刚使完无式的草薙京以一记强力的零技之楚击飞呢!看仔细了,这最下面的地可不再是一般花园的土壤了!”他似乎越介绍越兴奋,脚步也逐渐欢快起来,“……那儿,那块青石,一人多高的那块,对对,瞧见上面的斑斑痕迹了吗?这些都是八神庵努力恢复时一天天一点点用手指一爪一爪留下的,当时上面还有不少血迹啊!还有,那边……那边!那一对碎石头原本是一墩假山,被草薙京的独乐屠一脚竖直劈成了两半……”
林菲抿着嘴,饶有兴趣地跟着合冰在花园,或者说练功场里看他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然而,合冰突然停了脚步,表情不自然地指着花园边沿的一处圆柱型巨石:“这个……”
“怎么了?”林菲仿佛猜到了什么,“这石头一定也有点儿故事吧?”
“没!其实……”偷看着林菲充满好奇的仰头打量巨石的样子,合冰吞了口口水,“如果坐在这石头上面,可以很好地俯瞰整个练功场,当初我就是坐这上面看他们两个单挑的……嗯,就是这样。”
林菲似乎不愿意相信:“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合冰着重点了点头,小跑起来,“对了!我带你去看看神乐宫的公墓!”
……
就在合冰笨拙的掩盖着自己睹物生思的慌乱时,神乐千鹤和神乐潜龙已经在密闭的大型车库中坐上了那全都没有牌照,一字排开一水儿的银色魔鬼车里的一辆。透过车窗,神乐潜龙盯着车子最前端的飞天女神,听着神乐千鹤启动引擎,随着车队的序列开出车库,往神乐宫外行驶。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一切都寂静得让人害怕。
“千鹤姐,你是要带我去哪里?”神乐潜龙摘下了紫墨镜,夹在衣领上,“你给了其他九辆车的司机完全没有规律的目的地,不仅他们彼此不知道多余的信息,你甚至连家族院也不告诉……还是说,你是刻意对所有人隐藏我们这一次的行踪?”
神乐千鹤没有回答,专注地开着车,进入了伦敦市区。不久,这些车先后分道扬镳。
“还是说,你是要带我见识被世界遗忘的事物?”
“遗忘?”神乐千鹤终于开口,但她的视线依旧看着前路,“就像潜龙谷的潜龙那样被世界遗忘?”
神乐潜龙不明白神乐千鹤用疑问句作为回答的用意,但随着车子开出了市区,她终于开始暂时忍住了追问。
最终,神乐千鹤将汽车停在了伦敦城郊的一座很有田园风情的老式红砖瓦房门前。这座兼容着维多利亚与歌特式风格的建筑即使被银色魔鬼闯入,仍旧沉淀着它原本的安谧。
也或许,无论是这建筑还是这汽车,都或多或少代表着神乐宫一路走来的底蕴。
“潜龙,”神乐千鹤示意神乐潜龙下车叫门,自己却没有动的迹象,“去和这里的主人见一面,最迟三个小时内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千鹤姐……”
“去吧!无论家族院会如何说道,神乐千鹤的信义必须容许神乐紫有这个机会。但要记住,机会只有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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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结果,总觉得信义二字用得不够达意,但貌似一直又想不出更好的词了……残念)
第一百六十五章—神乐紫与赵潜龙
KOF的遥想98卷
第一百六十五章—神乐紫与赵潜龙
乍看去显得朴素而颇具中国古老格调的陈设中,一台录音机在角落响着悠扬的小提琴版《卡农》。
神乐潜龙坐在一只木凳子上,面前是一个高高的紫沉香木案台,案台那头,是一把紫摇椅,摇椅上仰靠着一位老妇人。
华发如银丝,脸上干枯的皮肤一目了然地沉淀着这个老人年轻时的美貌神韵,她穿着一身白底烫金花纹的连衣袍,双手合扣在丁香色的束腰上,一边轻轻摇晃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神乐潜龙。
那是慈祥的目光,在神乐潜龙的记忆中已经有些遥远了,类似的感觉,随着父亲的离世而成为了她的回忆,而今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中,觉得温暖,却又如坐针毡。。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目光,一进得这间屋子,其间的一物一器,都是神乐潜龙觉得熟悉的味道,虽然她并没有见过这些——这让她心生忐忑,却又没有勇气问出来。
几分钟的宁静后,一曲《卡农》变成了二胡独奏《二泉映月》,摇椅上的老人先于神乐潜龙开口了。
“为什么选择神乐潜龙这个名字?”
突兀的问题却是理所当然的口吻在询问,仿佛一位长辈的关心。神乐潜龙不能完全确定她的潜台词,但还是答出了自己的话:“如果随父姓,我本名赵紫,但我生在神乐宫。父亲去世后,我隐居潜龙谷,所以,当我出山的时候,我自名为潜龙。”
老人凝视着神乐潜龙,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里寻找什么。
又是相顾无言,两人观察着对方,似乎仅仅是眼神的交流便能让第一次见面的彼此明了很多。
不久,《二泉映月》奏罢,录音机里响起了古筝——《将军令》。
“潜龙谷是本有其名,还是因你而生?”
“因我。”神乐潜龙补充地解释道,“入谷时我就将那里命名为潜龙谷,当时却没有料到有出谷的日子。”
不觉间,古筝逐渐激昂惨烈起来。
“神乐潜龙这个名字,你真心满意吗?”
这个问题,直到《将军令》完结,神乐潜龙依然没有作答。老人从摇椅上起身,步履硬朗,身材修长,她走到录音机旁,拣了一盘磁带换上,然后回位。
“暮江平不动,春花满正开。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
随着老人低吟杨广的诗,一曲琵琶的《春江花月夜》悠然而起。
也许,神乐潜龙的无法作答,在老人眼中便是一个答案。所以,她望着神乐潜龙的眼睛,继续问道:“大业之富足,强敌犹在,锐意革新,或成亡国之君。千年之后,普通人会相信写出《短歌行》的人是奸雄,会相信写出《春江花月夜》的人荒淫无道。那么你呢?有这个觉悟了吗?”
神乐潜龙抿着嘴,毅然地说:“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
老人看着她,满眼的怜爱之情:“不要这样。没有哪个姓氏值得你为之逞强。”
“我……”如果是换了一个人,也许神乐潜龙根本不屑回答,也许早已开启嘴炮,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旋律中,面对着这个慈爱的老人,她却欲言又止。
“进,则以己之心行决然之事而济天下,不惜身前生后——狗屁不通;退,则以己之行履坦然之怀而获潇洒,不吝曲直生死——执迷不悟。”老人的话让神乐潜龙心中一惊,但接下来的话更加劲爆,“曹操杨广,扬雄李白,何可羡?汉家三千年成败血泪勘破的东西,倒被手下败将奉为颠簸不破的真理了。”
老人即使是嘲讽的样子,也是一股风轻云淡的豪迈。面对这样的豪迈,神乐潜龙却深思着她话里的态度和关键的字眼儿——那是让人惊心动魄,却又激动不已的含义。
思索间,《春江花月夜》终了。回荡在屋子里的旋律换成了神乐潜龙很熟悉的作品,钢琴版的《寂静之声》。
“您……”
“我单名一个‘真’字。‘自然者,道之真也’。”老人重心后移,在摇椅上几乎仰躺,视线也移向了幽幽蓝紫花纹的天花板,“赵紫……神乐紫……神乐潜龙……赵潜龙……这些名字你都可以用。不过,当初星龙尚未出世时,给他起名的人本起了一对名字,男孩为星龙,女孩为紫龙。既然你本名为紫,既然你自名为龙,又何必潜字?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叫赵紫龙。”
神乐潜龙摇摇头:“谢谢。但现在的我没有能力让这个名字见光。”
“神乐潜龙众望所归,赵紫龙却无立锥之地。”老人呵呵笑了,眼里充满了沧桑,她眼中的神乐潜龙仿佛成了另一个时空中的另一个人,“何其相似,何其相似啊!”
便在着断断续续的笑声中,《寂静之声》结束,老人又一次起身换了磁带。
却是《爱的罗曼史》,华丽而深情的吉他声沿绵不绝间,老人走到神乐潜龙身边:“人在江湖,身欲由己,你要争气啊!”说着,她轻轻摸摸神乐潜龙的头顶,然后去了另一个房间。当录音机里的吉他声消失后,老人回来了——左手攥着一股紫红缨,紫红缨的另一端拴着一支紫漆竹笛;右手倒提一把紫罗兰色吉他,那姿势与神乐潜龙极其神似。来到案台前,老人将吉他递向神乐潜龙:“你最喜欢的那把梧桐色吉他没有带来,就用用我的吧……我不知道你来这里是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我相信你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来到这里,也许甚至,这将是我们第一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相见……”见神乐潜龙默然接过吉他,面露忧伤,老人释然地笑,坐回了摇椅,“既然如此,就不必向你诉说过多的往事了。你只需要明了,在此时此地,你是赵紫龙。”
说完,老人将竹笛横在了唇边。
望着她,神乐潜龙的手本能地搭在弦上,眼中却泛起了泪花。
……
红砖瓦房门口,银色魔鬼车边,神乐千鹤换了一身黑衣,连面容也被黑纱裹着,一顶黑圆礼帽将她的长发藏在其中。她静静地靠着车身,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草一木……那仿佛定格的背影,犹如一幅天地孤寂的画面。
(PS:这一章的信息量非常大,有兴趣的书友可以将文中出现的音乐曲目分别听一听——提示到此,暂不细释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炎黄子孙与三神器
KOF的遥想9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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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炎黄子孙与三神器
就在神乐潜龙在红砖瓦房里琴笛交缠的时候,合冰带着林菲来到了神乐宫的公墓。
依然没有人打搅。合冰回想起神乐潜龙当初对自己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由生起了有样学样的兴头。
“看这儿,神乐英,死于器官衰竭。于欧洲三十年战争中举足轻重,却不为外人所知。军事才能在十七世纪欧洲无出其右……”
“等等。”才照搬了一句话,林菲就把合冰的话打断,“怎么会是不为外人所知?我就知道啊……啊,好吧好吧,你继续说。”
好不容易镇压掉自己的诧异,合冰又指向一块墓碑道:“神乐驰,死于战斗。于十六世纪末至十七世纪前期神乐家与欧洲本土格斗家势力的争斗中功绩柄然,杀人如麻。”
“没错!最后中了埋伏,被普鲁士容克给围歼了!”
林菲兴奋的应和着,仿佛在和同学一起追忆当年的课本上的东西,但她旋即发现了合冰不自然的脸色:“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神乐戏雪,死于难产。于拿破仑时代滑铁卢期间成功获取英国货币发行权。神乐家之今日,此人功不可没。”
林菲平摊左掌,右手一拳砸下:“就是!当年咱们都得写这段故事的读后感和金融方面的见解,把我给憋得那叫一个惨啊!”
终于,合冰忍无可忍了。
“林菲!你合着是扮猪吃老虎吧!我说一个你知道一个,神乐宫的历史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别啊,我哪儿能知道神乐宫的底细?”林菲一脸的无辜,“可你刚才说的都是历史上有名有姓的人物啊!”
“……那好,这个,”合冰小跑几步,指着一处墓碑,“这个人,神乐卫,我不提,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林菲回忆了一下才弱弱地说:“怎么死我还真不知道,但我所知道的是他死在八杰集手里,按轮回的说法的话……他是被麦卓杀的?”
“我靠!”合冰有些气急败坏了,“那这个……神乐沧,他怎么死的?”
再次搜索记忆的林菲羞愧地低下了头:“……我错了,当年十九世纪欧洲史我作了弊才考及格的……我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死的,我只隐约记得他当年完成了神乐宫对欧洲格斗界形式上的统一。”
忽然,合冰一个没站稳,身子晃荡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会有数百年不得入中原的恐怖。”合冰从牙缝里崩着字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神乐宫的掌故家珍倒成了你们信手拈来的历史知识了。我是该高兴呢,还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说着这样的话,合冰往地上一蹲,仿佛在画圈圈似的颓然自语:“我原本以为我对这个世界越来越了解,结果不过是坐井观天……”
“这个,合冰……”林菲挪着细步来到合冰身边,俯身碰碰他的肩,小声解释道,“其实我当初学的那些教材,也没有在国内流通……”
“没流通?是否在大众中流通又有什么意义?”合冰顿时哭笑不得,“教材啊!你们都把这些当教材了啊!”
“可是,我们只有历史教材了……”林菲丝毫没有合冰意识中的那种优越感,相反,她有些落寞,“商人代夏,夏人北遁,数百年道路蔽绝,至周兴亡,鄙为北狄。”大约,她是在背诵着什么,“七雄求变,百家争鸣,赢政焚书,载史失佚。及汉,白登生仇,同宗不识,百年相杀……”林菲逐渐红了眼眶,哽咽成泣,“去病勇冠三军,魏武一世之雄,其实……自相残杀。五胡乱华西晋亡,武悼皇颁杀胡令……”林菲抹了一把泪,“合冰,你知道吗?在慕容恪暮年泪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