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中世纪欧洲的医学水平也很低下。因为教会垄断了医疗事业,不但将古希腊罗马时期的一些宝贵遗产弃之不用,而且不允许新的理论提出,否则将作为异端被处罚。正如后人所熟悉的,当时欧洲人在治病时,惯用的方法便是放血、催吐等手段。这些落后的治疗手段,往往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中世纪的欧洲,人们居然直接将夜壶倒向窗外,男士们为了显示绅士风度,走在女子的左侧,从而可以随时挡去凌空而至的脏雨。长此以往,便形成了男士走在女士左侧的习俗;在西方人思想璀璨、群星闪耀的启蒙时代,欧洲的城市还是污秽连天,大街小巷堆满了无法处理的粪便;“太阳王”路易十四居然有坐在马桶上接待王宫贵族的癖好,真是匪夷所思。伦敦桥最初是公共厕所,污物直接落入下面的泰晤士河;欧洲城堡外围的护城河,因为积满了城堡主人的粪便,倒是真正起到了防止外敌入侵的作用……
很多人都知道巴黎香水业的发展与繁荣很大程度上是和19世纪以前整个巴黎城的肮脏不堪,处处散发着恶臭有关,其实不光是巴黎,欧洲的各个城市都是同样肮脏无比。电影《香水》开始时候的描写可谓触目惊心,不过还只是片面的展示,在那个时代,浪漫的文艺的欧洲城市卫生状况到底如何呢?如果说罗密欧长了一嘴黄牙,靴子上尽是大便痕迹,朱丽叶一辈子没洗过几次澡,满头油腻,惊掉下巴的各位是否还心驰神往?
其实在古罗马时就已经有了比较有效率的城市排水系统,这在一定程度上使城市总体卫生状况得以良好地控制。然而这些古代杰出的城市建设经验却丝毫未能影响中部欧洲的文明。随著罗马文明的衰落、古代都市的毁灭,中世纪欧洲的排水工程又回到无节制的原始状态,居民家中一般都没有下水管道和厕所。人有三急时怎么解决?一般情况下,人们会悄悄地找一处角落解决。歌德曾讲述过他的经历,有一次歌德在意大利加尔达的一家旅馆住宿,他询问去哪里“方便”,旅馆里的人平静地告诉他就在院子里。当时的人们将自家后面的小巷和附近的沟渠当作倾倒污物的地方。为数不多的茅厕和粪坑通常离饮用水源不远,城市雨、污水和排泄物都在路边简单的露天的雨水道中流过,饮水极易受到污染。欧洲有下水道系统已经是19世纪中期以后的事了。在此之前,城市里街道和广场成了真正的污物倾倒场,市民们将粪水和**从窗户倒向街上,街上经常是粪水横流、臭气熏天。1270年的巴黎的一项法律中规定:“任何人均不得自楼台窗倾倒粪便,白天黑夜均不可,否则将处以罚金”。但巴黎的市民显然不喜欢遵守这一法令。因此在一个世纪后又有一项新的法令:“如果愿意大叫三声‘注意尿’;则可以倾倒。”大量的羊、猪等家畜以及拉车的牛、马肆意排泄,使城市环境脏上加脏。此外,肉贩子和屠户还当街进行牲畜的宰杀和开膛。
在德国的纽伦堡城里,敞开的下水道穿越各家各户,汇入河流。当时人们处理粪便的方法是把它倒入河中,埋进坑里,或用船运出城外。那个时代人们更看重便利,而不是健康。当河流不再能够容纳如此多**的时候,人们就用推车把废弃物运到城外。低潮时的景象更是惨不忍睹,因为水的短缺使污物无法漂走。巴黎城中堆积起来的粪便被倾倒到城墙外侧,减少了城内的些许污秽。不幸的是,随着巴黎的繁荣昌盛,其粪堆也日渐庞大。最后,粪堆的规模扩大到了如此地步,以至于人们出于安全的考虑而不得不将围墙筑高,以防敌军可能从粪堆顶部攻击巴黎城。英格兰的河流用来输送粪便,等到粪便堆积了几个河流那么深时,河道就停滞了。伦敦的弗利特河收集了一座桥上11个公厕和3个下水道的残留物。不足为奇,该河停止流动,弗利特河也变成了弗利特街。而伦敦桥上的厕所每年向泰晤士河倾倒2000吨粪便。流行病的复发促使很多欧洲官员责令人们使用粪坑,而不是河流来处理粪便。令人感到悲哀的是,人们往往对这类忠告不以为然。巴黎警局于1522年、1525年和1539年间发布命令,要求市民安置和使用排水沟及公厕。由于没有急切的需要,巴黎市民仍旧将**倒在城里各条街道,使巴黎成为“臭味之城”。
16世纪和17世纪的文学作品中之所以总是不厌其烦地提到粪便问题,正是以揶揄的方式说明当时的朝臣连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的尴尬局面。既然如此,于是大家便在壁炉、门后、墙上和阳台上随地大小便。宫中甬道的每块石头上、宏伟的迎宾台阶上到处是大小便。1578年,亨利三世实在受不了,便下令起床之前把宫殿刷洗干净。1606年,亨利四世在圣日耳曼离宫居住时曾下令禁止一切不文明的行为,但就在颁布禁令的当天,小王储就因为冲着自己房间的墙壁撒尿被抓了个正着。路易十四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只有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人们糟蹋这一处时,清扫另一处。19世纪的反日耳曼风潮中人们总是谴责日耳曼人不开化,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帕拉蒂娜王妃发现法国宫廷如此肮脏时表现出的惊恐就在情理之中了。她在给汉诺威的女选帝侯的信中写道:枫丹白露的人“随地屙屎,街上粪便随处可见”。
城市污秽不堪,人们的个人卫生状况也从文艺复兴时期开始倒退。人体禁忌观念的产生和梅毒、鼠疫等疾病的出现是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16世纪的医生们认为,水会削弱器官的功能,并使人体暴露在有害空气中,如果水渗入毛孔中会传染各种疾病。当时甚至还流传着一层污垢能抵抗疾病侵袭的说法。因此,个人卫生只能采取“干洗”的方式,即用一块干毛巾擦身。
17世纪的文章建议儿童用白布清洁脸和眼睛。因为用水清洗有损视力,会引起牙病和感冒,使脸色苍白,而且对天气的冷热更加敏感,根据法国人乔治维加雷洛的调查,欧洲的上流社会在个人卫生方面也拒绝用水。在路易十四统治时期,最爱干净的贵妇人每年也仅洗两次澡。而路易十四本人也要在医生的指导下谨慎地沐浴。
从古罗马留传下来的公共浴室时代全民洗澡的辉煌不复存在,而肮脏的躯体被看作更能接近上帝。圣亚伯拉罕50年不洗脸,不洗脚。圣西蒙任蠕虫在他溃烂的伤口上拱动而从不清洗,圣尤拂拉西亚进了一座女修道院,里面有130多个修女,她们从不洗澡,在中世纪修道院只准许修士一年洗2次澡,在著名的克兰尼修道院中一共只有3条毛巾。圣伯努瓦修道院的院规规定,即使病人的病情需要入浴,审查手续也非常严格,尤其是对身体强壮和“年轻”修士更为严格。不洗澡成了圣洁的象征。人们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些有足够勇气不洗澡的人册封为圣人,亨利四世的母亲一辈子不洗澡,被册封为圣女阿涅丝。
另外也别以为罗密欧朱丽叶就餐时就和电影里一样彬彬有礼地拿着刀叉吃饭,事实上,用叉作餐具是18世纪中期以后的事,之前都是用刀将食物割开用手爪着吃,单独的餐具、盘子和杯子的使用也是18世纪中后期才开始的,人们在喝汤时用同一只器皿,而且大家用一个酒杯喝酒。在13世纪以前,欧洲人在吃东西时还都全用手指头。在使用手指头进食时,还有一定的规矩:罗马人以用手指头的多寡来区分身份,平民是五指齐下,有教养的贵族只用三个手指,无名指和小指是不能沾到食物的。这一进餐规则一直延续到16世纪,仍为欧洲人所奉行。
(这几段多出自《厕所的历史》,大家可以了解了解,知道历史的真相。)
大航海时代4同人小说《追随》第二十二章
大航海时代4同人小说《追随》第二十二章
“这……便是你说的大家闺秀?”
我看向丝衣如雪的行久,哭笑不得。尤里安同样也盯着他欲说还休,当然,他还维持着一个翻译官的仪态,却也在这回头的时候在鼻子上皱出好生的失望。
这微妙的目光灼得行久尴尬不已。
惟有提督,见惯不怪的淡然。
在我们面前的,应该便是热亚那公国国王的女眷。
就如我不解一个国王为什么要选择这么寒黪的……宫殿。不,这么说简直是在侮辱宫殿这个词汇——我们逐步进入的,不过是一个石头堆砌而成的军事建筑,只不过比日本的那些自命为大名的土地主们的木制居室好一些。
而他们的共同点在于,他们都很重视自己的窝,且都称为城。
我不知道这是翻译上的巧合还是尤里安搞的古怪,或是那两个万里迢迢的国度有什么莫须有的神似,但哪怕在江南随便拉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人来,也绝对会对这样的所谓城面露鄙夷,起码,对这些敢于把这样的东西自命为城的人,心怀鄙夷。
绝对。
就像我们现在,只能将鄙夷怀在心里,脸上却得营造着提督那样的淡然。
或许,这便也是提督之所以能成为提督的一个原因。
“简而言之,欧洲人不喜欢洗澡,即使公国贵族也是如此。”
问向行久的问题终归还是提督回答了。她打量着这些眼睛里闪烁着好奇或者艳羡的女子,微展笑容。
“不洗澡!”我忍不住看向尤里安,“你……不是立志阅尽各国……女子么?”
“没错。”
尤里安点点头,无奈的嘴角边带着几许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神采,回身上前一步,开始了他的翻译官的职责。
一瞬间,那穿梭于红裙绿衫之间的浪子模样,竟也蓦然有了几分伟岸。
“提督……”如果是会杭州知府的筵席,主人亲自迎接便是一种姿态,当其面而窃窃私语,很是失礼。但面对这样的所谓国王,即使是其女眷倾出,我也不觉有何顾虑,“尤里安他……”
“他不错。”提督挽着我的手,一路而来皆是如此,“毕竟,事情,总得有人来做。”
“事情?混迹于酒女之间,夕阳为入幕之宾,日出辄遗影而去?”
想到他在杭州曾与美华把酒言欢,而自离杭州以来声色犬马无差,尤里安那刚刚立起的形象在我眼中不由又坍塌了几分。
“没错。在我大明布威之处如此,在这男女皆不喜洗涮的欧洲也是如此。”提督和我一起望着尤里安的背影,“浪子多情,自古皆余恨而终,误人误己。与尤里安相遇之初,他也因美华一戏言而只身远赴朝鲜国京城王陵。而今,甫新登一岸,奔喧杂酒馆之间,察言观色,共酒女把盏而乐,进至欢好于床帷,而得一地之详实。若天下处处为我大明之美,尚可讥其为风liu薄幸之名。但你我也共入非洲,那些地方的货色……也多见识过。风liu……起初或许是尤里安少不更事的志向,而今却是他的职责。我,对不住他。”
引颈之谈声若细蚊,这些背后的议论没有入得尤里安的耳朵,那与尤里安纠缠着的热亚那国王虽是瞧见了我们有所谈论,却也不好询问,只是将女眷一个个介绍与尤里安。
这换在江南,又是一件不可思议的失礼事情。
很快,尤里安便将这些个勉力装扮的女子的身份娓娓道来。
然而,我却再提不起兴趣——或许,这也是应该的,我和提督已有婚约,留意别处的那些个出阁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又是何必?
倒是行久,约莫是几个时辰前的杀名引得这些女子遐想,一经介绍,便始终被好些秋波给浸渍起来。
女眷之后,便是国王的下属。
无论介绍的时候他们居于什么官职,都往往有一个通称,骑士。
这一点,又和日本的武士颇为类似。
这让人不禁联想到行久家乡的那些家伙。虽然真正为祸过江南的是其中的那些破落之徒,但也碍不得我把他们一并讨厌了。
甚至,我有些将眼前这些所谓的骑士也一并扫过去的意向。
“行久,你说,这些个骑士比你们日本的武士如何?”
“这?”行久是个剑客,却没有长时间的归于哪个什么大名之下,虾夷岛上的苦修岁月也见不到本州的那些所谓合战,“不清楚。反正,我当年在欧洲还没有敌手。但那毕竟是海上。陆地上千军万马的决战,在日本就是道听途说也都难得,欧洲,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杨希恩说过,大明承平百年,但九边兵保家卫国如故,就算日本的武士精英,连带过上万兵的人都数不出几个,真敢上得大明土地,落个灰飞湮灭也不过旦夕之间。”
“旦夕之间……说笑了吧?”希恩毕竟是明朝军户,自夸一些恐怕在所难免。
“倒不完全是说笑。”
忽然,身边的提督插言进来,丝毫不在乎尤里安辛苦对我们介绍的尴尬:“百户,千户,甚至蒙元时的万户,带兵的数目不同,其中的难点和难度也千差万别,若带兵上了十万,统帅之职,任人稍有不慎,便是灾难。我大明开国大将常遇春尝言,将十万军横行天下,就有其中道理。古今动辄几十万,诈称百万最终惨败的例子,往往并不是敌军有多勇猛。前秦符坚征东晋如是,隋杨广一征高丽亦如是。”
“土木之变恐怕也是吧?”
无论是不是民间流传的那么奸佞,从没带过兵的王振指挥五十万人……要换做我,想来那些琐屑巨细,恐怕瞬息便心乱如麻了。
“……没错。”言及明朝的刺痛,提督情不自禁的黯然起来。毕竟,她出身于军户。
我的提督啊……
“提督,这国王问是不是他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
看来,便是提督在言语间微微的脸色变化引得那些欧洲人一阵紧张。
“没有,就说我们对此比较满意,可以开席了。”
当尤里安将提督的话翻译过去时,提督忽然想到了什么,紧了紧挽着我的胳膊:“郑森,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不要太执拗,尽量如乡随俗。”
“放心,我不会失礼的。”
“不是,我是指,欧洲人不用筷子。”
“哦?有别的食具?教教我就是。”
“规矩倒是有些,食具就别想了。”
“怎么?难道他们吃饭用手抓?”
面对我的调侃,提督竟当真点头。
“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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