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有回答。没有根源的光线，红彤与湛蓝的交绕，苍蓝的暴雨，她的憔悴……我忽然聪慧起来。弗洛依德说梦是愿望的自我实现，是外部刺激加工后的反映……我解读起那绚丽的梦，却不敢相信那结果，或许，是不能承受那结果。
“这是……第几瓶了？”我伸手指着快要流尽的玻璃瓶，这轻微的动作证明我的身体状况颇为不错。
“第一瓶。”Leona的话让我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又让我几乎窒息，“一个月以来都是100cc，但你醒不了，我只好加大剂量。”
“……我已经醒了。”很想说谢谢之类的话，却说不出口，“我……在哪里？”
“我家。”Leona放好铝盘，坐在床边，柔柔的看着我。
“家？”
“义父给我安排的。每年，我有一个月的假期。”Leona笑笑，“以前一个人在哪里都一样，这是我第一次销假。”
她此刻的笑容远不及当初，我却不敢直视，良久，言他：“我怎么了？”
“这个……或许不知道更好。”见血已输尽，Leona俯身为我拔针，“一会儿我做些吃的来，只是，很可能不合你胃口。”
“我觉得我必须知道。”不顾她挑起的眉头，我坐直了，“不然也没有活下来的意义。”
“合冰……”拿着输液器，Leona站起想走。
“告诉我，”我拉住她，“我有责任知道。”
“真想知道的话，先吃了午饭再说。”
Leona的家不大，却也是小小的别墅。从窗户眺望出去，可以知道是郊区，不远处的树木昭示着这里是温寒带的过渡，而远处的小镇上的建筑分明是东欧的风格，当我在客厅找到一份不知道语言的报纸时，那叶利钦棱角分明的脸似乎可以证明我身处俄罗斯。
Leona的家居然在这里？奇怪，但又说不出更加合理的地点。
厨房里的声响几乎是一场战斗，但我始终没有去看个究竟。这应该是Leona第一次正式下厨吧？无论怎么摸索，也是她值得记忆的经历，我还是不去帮忙好了。
可惜，半个小时后我就遭了报应：眼看着餐桌上花花绿绿甚至黑白相间的拼盘式，Leona的笑容让我不得不提起筷子——这让我丧失了最后一个拒绝的借口。
只是，不小心发现藏在她身后的几乎崭新的菜谱……我的动作一滞……好吧，反正吃不死人，就算死，也当是她把这条命收回去……
“怎么，连吃都没吃一口就苦着脸？”Leona略有不满，“这么信不过我的学习能力？”
“这不是学习能力的问题，换了谁都一样，难道你很喜欢当小白鼠？”我横下心，夹起那勉强还能认出是肉的东西往嘴里一塞，“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味道虽然生涩，但还可以下咽，至少不会被饥饿的人拒绝……也只能这么评价了。我走到她身后，猝不及防地抢到那本菜谱：“应该犒劳的人是你，就让我一个机会吧？”虽是商量，我却径直往厨房走，“冰箱里还有什么东西？”
Leona，你做了这些，叫我如何报答？看着那尚存油渍的铁锅，我只能默默感叹……滴水之恩尚当涌泉相报，如果说阿葵的救命之恩可以解释，那你呢？感受着身体活力的充沛，我打开了菜谱……就让这顿饭成为我报答的第一步好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KOF97将临
虽然比不上雅典娜，但我的手艺应该能稍微让习惯西方军旅生活的Leona惊艳以下：“尝尝，我不轻易动手的。”
Leona微笑地咀嚼着，那微弯的嘴角随着下咽变成了月牙型：“中国菜果然名不虚传。”
“恐怕是我的功劳吧？”我示意旁边已经发凉的Leona自己的“作品”。
“嗯。”红着脸的她别样可爱，手中用得生疏的筷子却没有停下。
“现在，可以谈谈我的问题了吧？”我坐在她对面，注视着，“中国人有在饭桌上谈正事的习惯。”
“……如果我说你被麦卓背叛或者说抛弃，你会恨她吗？”Leona在风卷残云的间隙放出问话。
“不会。”我早就有了死的觉悟，而且，站在麦卓姐的立场上看，如果换作是我，很可能早在KOF96上就动手了，“是我对不起她。”
“可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也没有。”雇佣兵少于考虑对错，我却轻视成败，也没能力决定成败，“如果是你救下的我，那么麦卓姐是如何放过你的？你杂KOF96上就背叛了血统。”
“我的身后还有巴西雇佣军。”Leona无畏，“再说，我不过在KOF96上选择了不觉醒，如果必要，在KOF97上我可以重新选择。”
……我诧异地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哦不，或许这本就是我造成的——当初我就是劝她自己去选择，因为我认为她必然会那么选择，如那“历史”一样，但今天……似乎我又一次自信过头了：“这个……你在社呢们情况下会选择大蛇？”
我的忐忑引得她发笑：“这么大的反映，难道你认为我又会恰好左右结局？”
“不……”KOF97可不是你我这样的等级的舞台，可那关系着生命啊——血之暴走可是有强烈的副作用的，“只是无法想象与你对立的事情。”
“所以，我选择的依据是你的态度。”Leona已然吃光了，那可是两个人的分量！哦，我承认忘了以她的血统为估量依据，“麦卓说不定还等着你回心转意，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任由你养伤。”
“她知道我在这里？”我背脊一凉。
“不。但没见到你的尸骨，她自然有寻找的可能——伯恩斯坦家族的影响力可是世界级的。”
“也就是我必须窝藏在这里了？”这不得不让我叹息，这里其实也不安全，虽然Leona也有大蛇的血统……嗯，千鹤对麦卓又心怀愧疚，莫非……我只能去找阿葵？
“窝藏？”Leona，一愣，“你对这里不满意？”
“满意，有你在这里我就够满意了。”就凭你这憔悴的原因，我也得留在你身边当几天保姆。而且，听到某种咕嘟的声音，我不得不把目光聚焦Leona那些失败的菜肴上。
……
叶利钦的无能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惜Leona也没有能力阻止俄罗斯经济的崩坏。在不止一次抱怨电视中的政客后，我终于建议Leona搬家。
“为什么？”正在看电视的Leona不解，“这里虽然条件差了些，但足够清静，也足够隐蔽。”
“可是你现在需要恢复！”雇佣兵的积蓄可经不起两个非正常血统在物价飞涨下折腾。
“我这几年积累了足够的假期。”她扔盯着电视。
“假期？你认为我们可以休息吗？还是说你已经打算放弃KOF97，以及那背后的东西？”
“哦？”Leona的脸微有血色，但离最好的状态还有距离，“你知道了什么？”
“难道你忘了高尼茨临死的话？三神器封印的可不是他暴风！”
“也就是说，你已经确定不甘寂寞，并且选择好了阵营？”Leona眯起眼睛，意味深长。
“我只是不愿眼看某些人决定我的命运，至于怎么做，得先明确大蛇那所谓的‘审判’之类的事情会是个怎么样的操作流程。”麦卓姐的教训让我重新思考，很多事情并不像我原本想象的那样。
“那你当时还拒绝麦卓的恳求？”Leona更不明白了。
“那时的我与现在的我，至少在血统上不一样了。”我现在和Leona也算血浓于水了，“不过，为什么你对那天我的事情如此了解？”
“我在场。”Leona狡黠地说，“那天在你和Vice到来时我就留心了。你离去的时候我在你身上放了追踪器。”
“这就是我回到那屋子十只有吉斯一个人的原因？”我一下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郁闷，“你从一开始就担心我？”
“这个，你去问麦卓或者Vice吧。”Leona从口袋里翻出一样东西扔来，“现在，麻宫小姐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
“雅典娜？”疑问中我接着那……是封邀请函，“KOF97？”
“八月十五的预赛，以及开幕式。”Leona点头，“麻宫小姐要与你组队。”
组队，这是个问题——我已经不像KOF96上那样鸡肋了，而今天的事情更加险恶，和雅典娜组队真的好吗？再说……“麦卓姐她们参赛吗？”还是得确认一下。
“不，她们有很多幕后工作。”Leona顺手关掉电视，整个客厅安静下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怎么可能知道呢？雇佣兵的身份啊……“千鹤打算与谁组队？”
“听说，她在与上次的冠亚军接触。”
“三神器队？那其他人还参什么赛啊？”虽然严格地说，这才符合真正的“历史”，但……也太不平衡了吧？
“KOF94、95是邀请赛，参加的人当然是真正的格斗家；但KOF96就相对平民化了，这也让世界对KOF的含金量有了比较明确的概念，加上神乐家族运作的成功，KOF已经成为无数人扬名、赚钱或者验证能力的绝佳希望。看看KOF97的报名人数和构成——虽然不及KOF96，但起码也是武馆出身，军人也不少，许多有案底的也凑合进来，黑市拳坛的人就不用说了，甚至一些还处于通缉中的臭名昭著的重犯也在打听能不能隐藏身份出场。”看来，Leona在这偏僻的地方也不乏情报，“而且，听说已经有人在打冠名权的主意，但被神乐家警告作罢。不过，似乎耐克在和Terry接触，想把商标印在他的帽子上。”
得……又是一生财之道！我仿佛看到自己的一条钱途：“那么，Terry的估计身价是……”
“这可不是我的专业。”Leona一笑，“不过，这次新产生的特别邀请队已经接下了笔三千万美圆的生意。”
“什么？”难道是他们？
“山崎龙二、比利，以及一个称为Mary的女特工。所有非邀请队伍都有权力向他们挑战，如果打败他们，或者得到他们的承认，就可以直接进入决赛圈。当然，想要挑战他们，先得签下生死合同。”
Leona的言下之意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着的却是——就他们的实力，能打出的火暴比赛，三千万的交易绝对会给运营商带来至少十倍的潜在回报！而且，这多半是麦卓姐的手笔——说补丁KOF97的幕后运营商就是大蛇一族的产业！
“那么，有我的邀请函吗？”我把Leona的邀请函换递过去。
“有，但无法送到你手里，现在还在麻宫小姐家中。”
当然了，当初从广西到日本时雅典娜就给我弄了个旅日华侨后裔的身份，到现在我的户口还在她手里……当真的一家人啊！
“既然如此，让我给雅典娜打个电话吧！”既然KOF97都定了日程，我也不能在小别墅里过家庭主男式的生活了，虽然，这很温馨，“另外，明天我们去一趟神乐宫，好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乐宫的午餐
和雅典娜的电话如我的意料，先是惊喜的声音，然后是关心的责问，再后就有了数落离家出走的孩子的嫌疑了……当然，与她的口舌之争从来是我落下风，挂电话时我就差先于拳崇对她挖心掏肺了。
不过，我为此幸福，哪怕雅典娜不过十八岁。
Leona没有拒绝我的建议，毕竟现在才七月上旬，希顿给她的任务不过是准备KOF97。倒是我没有携带护照的问题稍微伤了脑筋——雇佣军的影响力始终不及那些富可敌国的豪门，连当红歌星都比不了——大概，参与关于NESTS的事件才是他们举足轻重的契机。
幸好，Leona有千鹤的电话。
神乐宫在某种意义上说比得上白金汉宫，据说无论是血腥玛莉还是童贞女王在位期间，神乐家族都是左右逢源，而到了维多利亚时代，更是有着权势滔天的机会，虽然历史证明他们与王室达成了某种平衡——如此强大却能如此超然，这本就证明了其强大的等级。
至于今天，在欧洲的一亩三分地上，我的事情不过是些许小事，千鹤亲自的一通电话直接导致我与Leona受到了几乎国家大使的待遇。而且，这颇有习以为常的味道。
Leona瞧见我的不解，略略评价了一句历史：“当年拿破仑没有攻打英国本土，一方面是错过了蒸汽船的构思，但更大程度上是因为神乐家的震慑。”
……索性我明白了，KOF的世界不仅有KOF，连历史也仅仅是我所知道的殊途同归。可这殊途……足够让我跳起来骂天。顺此一想，当年八咫家或许根本不是得罪了什么大名，就算有，也只有大名得罪他们的份，依我看，和草薙家的争斗失败才是正理，无论那是谁挑起的，大名什么的不过是两大家族过招之后对平民的交代。
似乎，三神器当年有人不地道。
怀着这样的猜想，我与Leona也是轻车熟路，一路上遇到的人也不过对我们点头行礼，显是得了千鹤的吩咐。直到到达千鹤的卧室区，才有一个管事的人迎接，或说是等待：“两位远道而来，不知是先略洗风尘，还是这就与我家宫主会面？”
“……”我差点儿喷了，还“宫主”呢，那草薙京不成了城主？怎么听怎么别扭，武侠小说么？哦，当然，他们比武侠更恐怖些，“还是先见见千鹤吧。”如果我们来时还存在什么风尘，那……元首式的规格才算礼数？看着眼前的人那认真劲儿，我竟莫名冒起一股不自在——这就是传说中的“朱门酒肉臭”？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红眼病乍起，吹皱神乐宫一草一木。结果，在被当成练功场的后花园看到千鹤时，竟把她吓了一跳：“合冰，你怎么了？你这表情也太……”
没等说完，我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态：“没什么，老毛病，姑且称为离散型面部肌肉扭曲好了。”
“噗嗤！”Leona笑出声来，大概相处的日子里她已经把我斤斤计较的习惯瞧在了心里，“原来还有这种病，还是并发症吧？”
千鹤不明白，却也没探究：“Leona，今天得请你帮个忙。”
“我？”Leona睁大眼睛——连神乐宫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她能帮忙？
千鹤着急而古怪的表情让我灵光一闪：“我说，是不是恰好有两位重量级人物在这儿？”
“超重量级啊！”千鹤无奈地笑，“现在他们各自吃午饭去了，约定一会儿继续。”说着，目示这花园。
得，不提不注意，这哪儿还是花园？月球表面模型吧？暗中砸舌之下，我约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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