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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九叔最喜欢带著她和冯雨新到处乱闯的地方就是一片荒草地啊!而那个地底大洞,似乎就在这块地底下……
“是哦,那个地底大洞的入口很隐密,九叔不知道怎么找到的,里头像迷宫一样……”冯雨新接口道,不过,他话到一半也同样停住。
接著,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才齐声低呼:“地底大洞!”
“雨新哥,我敢保证,‘英雄令’就在那里面。”她兴奋地道。
“的确,现在想想,那个大洞真的很诡异。”冯雨新抬头衡量方位。
“那你还记得入口在哪里吗?”她急问。
“应该在左边的山壁那里,走,我们去瞧瞧。”冯雨新凭著微弱的印象,打开手电筒,往左方走去。
冯小彧跟在他身后,拨开横生的草丛,来到山壁旁,四周黑漆漆的,实在很难看出哪里有类似入口的痕迹。
“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她四处找寻,有点失望。
“嗯,我也看不出哪里有入口……”冯雨新也忘了当初是怎么进去的了。
“那时是九叔带头的,他到底是从哪里进入大洞的呢?”她皱起眉,试著回想七岁时的模糊记忆。
“九叔个性古里古怪的,我从以前就搞不懂他在想什么。”冯雨新叹道。
“他的确和其他几个伯伯叔叔都不一样,聪明,又总是独来独往……哎呀!”她点点头,握著手电筒往前走,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跌了一跤。
“小彧,怎么了?”冯雨新上前扶起她。
“有东西勾住我的脚了。”她低头用手电筒一照,只见一条粗重的铁链环在她的脚踝。
“这是什么?”冯雨新凑近观看。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拉起铁链,却发觉铁链两端被紧钉在地面上。
“我看看。”冯雨新用力一扯,只见泥土地上一阵松动,接著,浮起一个隐约看得出约三尺见方的正方形上块。
“咦?这该不会是……”她心中一动,看著他。
“入口!”冯雨新大喊一声,立即使劲拉起,但那土块似乎很重,只微微上升了一点。
“我来帮忙。”
她也握住铁链,两人一起施力,使尽力气,才将那块沾了一层泥上的厚重铁盖掀起,露出一方深不见底的地道。
“我想起来了……”冯小彧怔怔地望著这似曾相识的地道,脑中闪过一幕迷宫般的通道,以及哼著一首小曲的九叔脸上奇异的笑容……
“就是这里,小彧,那一年,九叔正是带著我们从这里进入地底大洞。”冯雨新喜道。
她点点头,“没错,应该是这里,故意在离土地好几十公尺外的偏僻处这个入口,为的应该就是不让这个入口被发现。”
“走吧!进去瞧瞧。”冯雨新也被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了,他率先跨入地道。
“嗯,走吧!”她跟随在后。
两人沿著小而狭窄的石阶往下走,石阶往下倾斜,陡直深入,他们约莫走了五分钟,终于来到乎坦处。
“没想到还满深的,我真难想像小时候哪来的勇气跑进这种鬼地方。”她抬头看著头顶,整个地底空间的高度大概有两米,还好宽度足够两人同行,只是感觉上仍有些压迫感。
“是啊!这里还真恐怖……”冯雨新小声地道,不敢大喘气,就怕吸进太多里头湿霉的空气。
“好了,那么,往前走吧!”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可是,往哪里走?”他匆道。
“什么?”她愣了一下,将手电筒栘向前,赫然发现前方黑暗中竞有三条通道。
“我就说吧!这地底是个迷宫。”冯雨新的脸垮了下来。
“迷宫……”她瞪著那三条通道,蹙著眉心,伤起脑筋来了。
“真想知道当初九叔是怎么带我们走的。”冯雨新叹道。
“管他的,就走中间吧!”她大胆地说著,接著她就直接走进中间通道,但才进去几步就吓得又跑了出来,还拚命甩掉脚下的黑色毒蝎。
里头不但是条死路,而且还有满满的一窝毒蝎子!
“你……你别这么莽撞行不行?”冯雨新缩到她身旁,紧挨著她,惊喘下已。
“真奇怪,他那时似乎知道怎么个走法……”她也暗暗吁了一口气,沉吟著,蓦地,她突然想起了九叔哼的那首小曲其中词意好像是……
左左右右,菩萨保佑,两边无门,中间有洞,仙人指路,前进如风,左闪右躲,小人惊恐,长驱直入,堪称英雄。
“左左右右,雨新哥,我们先往左。”她灵光乍闪,率先走向左边第一个通道。
“喂,小彧,你别乱闯啊!”冯雨新拉住她。
“不会错的,你记下记得九叔哼的小曲?”她回头道。
“小曲?他哪有哼什么小曲?我不记得啊!我只记得他带著我们拐来拐去的。”他纳闷地看著她。
“就是那个什么‘左左右右,菩萨保佑……’的啊!”
“哪有什么左右又什么菩萨的?”冯雨新搔搔头。
她怔住了,为什么雨新哥不记得,她却记得一清二楚?
想想也有点诡异,以她当时七岁的年纪,九叔嘴里哼唱的曲于,她又为什么知道他在唱些什么?又为什么会认为那曲子和这里有关?
“小彧?你在发什么呆啊?”冯雨新拍拍她的肩膀。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多想无益,只有先走再说了,于是她直接走进左边第一个通道,并且在地上用碎石交叠做了记号。
“小彧啊,你可要定对路,万一走错了我们可就……”冯雨新忐忑地道。这丫头胆子真大,黑暗中照样横冲直撞的,可真要把他吓死了。
“别伯啦,走错了顶多再绕回来。”她大力拍了拍他的手臂,就往前冲。
冯雨新脸色发白,也只能硬著头皮跟著她胡闯,来到第二路口,又是三条通道,只见她毫不迟疑又往左,同样做了记号,然后到了下一个点,直接就从中间跑进去,接著又是左,又是右,就在他惊恐莫名,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什么鬼地方时,她已带著他来到一个密闭的空间,而空间的正前方有一道大铁门,铁门的把手上则有十个锁将门锁住。
“这……这是什么……”他愣了愣。
“看也知道,我们得开门进去……”她定到铁门前,看著那十个各形各状的锁。
“问题是要怎么进去?那么多个锁,如果七叔在就好了……”冯雨新摇摇头。
她没有吭声,从头发上摘下一根发夹,开始一个个开锁。
就在冯雨新瞠目惊奇之际,她已将十个锁全都打开,转头对著他一笑。
“别担心,我可是得到了七叔的真传哩!”
“天哪!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伎俩的?”他不可思议地盯著她。
“很早以前就学了,你可别告诉奶奶……”她说著用力推开铁门。
门一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空荡荡的正方形石室,里头空无一物,只有面对门的那面大墙上,以遒劲的笔法雕著“英雄”两个大字,气势磅礴,恢宏慑人,看得她怔慑呆立。
这字迹……她依稀见过……
冯雨新同样惊愕不已,但他惊愕的是,在这空无一物的房内,哪有什么“英雄令”?
“会不会……我们走错了地方?”他惊疑地问。
冯小彧缓缓走进房门,看著四周,然后走向前,以手指轻轻抚摸著英雄两字。
“不会错的……这字……好像是太爷的笔迹……”她轻声道。
“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也走进房内,皱起眉头。
“也许……这面墙有什么玄机……”她拿起手电筒,仔细研究墙面。
“该不会……这面墙就是‘英雄令’吧?”他睁大双眼揣测。
“嗄?不会吧?‘英雄令’应该是……”她傻愣了一下。
“应该是怎样?你知道‘英雄令’长什么样子?”他看著她。
“这……”她无言以对。都只是听傅攘之在说什么“英雄令”,可它到底长什么样却没个概念。
“唉!真是的,结果我们很可能白忙一场。”他仰天叹气。
“彧者就是一个……呃……‘令牌’,嗯,就是那个样子嘛!长长的,短短的……喏,八成就像这个这样大……”她说著手按在“英”宇的右下角那一点上,正想形容一下令牌可能的大小,岂料,被她一按,那一点竞陷入墙内,紧接著,整面厚重的墙向一旁滑开,露出一个浅层的壁柜,就在柜子里,放著一只长约三十公分,宽约十五公分的墨黑色长方形大盒,盒的正上方,还以精细的刀工刻著“英雄无敌”四个宇。
“哇!雨新哥,我想……我们找到了!”她愣了几秒,才惊喜地大喊。
“你是说……这黑漆漆的盒子就是……”冯雨新屏息地问。
“不会错的,‘英雄令’一定在里头!”她兴奋地笑了,伸手拿起那个黑盒,可是却拿不起来。
“咦?这盒子好重啊!”她奇道。
“我看看……哇!果然很重……”冯雨新得用双手才能拿得起那不知用什么材质打造的盒子。
“这要怎么开啊?没有盖子,也没有缝隙……”这黑盒其实并不像个盒子,反倒像一体成型的黑色长方体,她正觉得不可思议,脑中却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禁一怔。
“对哦,真奇特。”冯雨新也不解,将盒子交给她。
“我来研究看看,也许有什么机关,毕竟‘英雄令’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她接过来,轻抚著特殊的黑盒,一股熟稔的感觉从指尖传进心口。
就在这时,他们的背后响起了一个令她惊愕骇然的声音。
“真厉害!你居然真的找到‘英雄令’了……”
她霍地转身,立刻惊大了双眼。
傅攘之……
这时候理应病弱得陷入昏迷,而且被送回台北的傅攘之,居然精神奕奕、一身黑色劲装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更夸张的是,他和他身旁的方正堂还拿著枪指著她,脸上更挂著一种狡恶的冷笑……
一道寒意从背脊往上窜,她隐隐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却仍然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希望……她爱上的男人,并不是真的这么坏……
“好了,乖一点,把黑盒交给我吧!冯小彧。”傅攘之对著冯小彧微微一笑,只是那俊秀迷人的笑容,和他手上正对准她的手枪一点也不相称。
“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冯雨新又惊又怒,很快地挡在冯小彧身前保护她。
“当然是跟著你们进来的,坦白说,还真多亏了你们,否则,谁会找得到这种地方?其实我真该谢谢小彧,你是为了我才来的吧?”傅攘之盯著冯小彧,讥讽道。
“你……难道你是……”冯雨新惊讶地看著他,随即又瞥见冯小彧苍白受创的小脸,恍然明白眼前这俊美的男人是谁了。
冯小彧直盯著傅攘之,不但大脑一片混乱,她的心,也如同失速的飞机,正以绝望的速度向下坠毁……
“你的身体……没病?”她困难地挤出声音。
“有没有病都不重要了,反正我只想得到‘英雄令’而已。”他冷笑。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说什么活不过三十岁,什么得了绝症,全都是谎话吗?就连刚才在医院也是……”怒火烧痛了她全身,她咬著牙,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为了达到目的,使一点手段是必要的,不是吗?”他扬了扬眉,也不多做解释,反而接著故意刺激她,“倒是你为了我真的跑来找‘英雄令’,这个心意还满令我感动的。”
“你这混蛋……”她怒斥一声,却因气过了头,致使忙了大半夜的身子负荷不了,微微晃了一下。
“小彧!”冯雨新很快地抱住她。
她难过地靠著冯雨新,以缓和胸口的那份刺痛。
傅攘之的眼中闪过一丝火光,从刚才潜入地道,尾随在他们两人身后,他就发现这个男人动不动就贴著冯小彧,而且两人的肢体动作既亲密又熟稔,早就看得他一肚子无明火,此刻,见她又偎向对方,一股气顿时飙上脑门。
“看来,你很习惯倒向男人的怀抱嘛!真让我讶异,我还以为你很清纯呢……”他冷讥。
方正堂听出他口气中的酸味,不禁多疑地看了他一眼。
“你在扯些什么鬼话?”她生气地大吼。
“他是谁?”他眯起眼,目光扫向冯雨新。
“他是谁关你什么事?”她再吼。
“小彧,你冷静点……”冯雨新连忙拍拍她的背低劝。
“叫我怎么冷静?你知道他……他……”她指著傅攘之,话还没出口,就已委屈地红了眼眶。
这小子从没对她说过真话!她真笨,怎么会相信他真的活不久了?他根本好得不得了,搞不好身子比她还健壮。
他还真会演戏!可恶……真可恶……
“我知道,他就是傅攘之,而他骗了你,对不对?好了,别难过,为这种人哭不值得。”冯雨新瞪了傅攘之一眼,再次拥住她,看得出她受了很大的打击。
见她哭向别的男人怀里,傅攘之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炙烫了一下,心脏猛地一缩,俊脸微沉。
“我……我才不是为他哭!我是怪我自己太蠢……”她很快地擦掉眼角不争气的泪,吸著鼻子,恨恨地看向傅攘之。
傅攘之被她的目光看得胸口一阵窒闷,别开头,莫名地发起脾气来。
“啧,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继续蘑菇了,快把‘英雄令’交给我!”他不耐地伸出手。
“不要!我死都不给你!”她脸一拧,抱紧那只黑盒。
“哼,别和生命过不去,冯小彧,再说,这块令牌可不是你们冯家的,这几十年来你们私占令牌,却自识为‘守护者’,这可笑又可恨的行为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从现在起,你们别想再独占‘英雄令’。”他森然地瞪著眼,握著枪一步步逼近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冯雨新护著她,退到大墙边。
“制造‘英雄令’的,可不只是冯家,当年的那群富商,一共有六大家族,除了刘姓和李姓已断了血脉,还有柳,赵,康三家,因此,‘英雄令’该是这几大家族共有的才对,但你们太爷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英雄令’偷来,私藏在此,这简直与偷盗无异。”他阴惊地道。
冯小彧听他的口气,心中一凛,立刻联想到他是否就是其他家族的成员,可是,如果照他的说法,除了她家,其他三族里可没姓傅的……
“但你姓傅……”
“我的母亲姓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