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接受呢?”她下巴一抬的问。
“我也不接受拒绝。”
“你当自己是神啊!”她损着他。
“我会给你幸福的。”
“肉麻!”
“肉麻?”李严一笑。“可蜜,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还真有哪个男人可以治得了你、可以稍稍挫挫你的气焰,那也只有我了,你该很庆幸我居然会喜欢上你,一定有一堆人跌破眼镜。”
对李严这么坦白的一番话,莫可蜜自然是高兴不起来,所以她才不给他好脸色,准备要打道回府。
“我该回家了!”她起身,没有去拿桌面上的那支表,而且也没打算让他送。
“没有勇气听真话?”
“不,我当你神志不清。”
“收下表吧!”李严要服务生来买单。“本来就是要给你的。”
“谢了,但我无福消受,李严,不管是你的表或是你的感情,我都没有那福分,所以我们到这里扯平,一切归零,行吗?”莫可蜜坚持的说。
“不行!”
“随便你,反正只要我不理你,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她自认自己占了上风。
“那你就等着看吧!会有你来求我的时候。”
“求你?!”
“会有这天的。”他把名表收起来。“我先替你保管,有天它会戴在你的手腕上。”
“你神经有病!”
“你会输的。”
接到一通自称是马玉的电话,莫可蜜虽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一听到她提武海莲,莫可蜜就依和她约定的时间、地点赴约。
第一眼对马玉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加上她浓浓的上海腔和过于精明的眼神,叫人很不舒服,使得莫可蜜只想快点把事情给解决。
“马小姐,你找我是……”
“你认识武海莲吧?”马玉的表情在瞬间流露出一丝悲伤,眼眶也接着泛红,她不时的偷瞄莫可蜜,想看莫可蜜有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演。
“见过一次。”
“只见过一次?”
“是啊!还没来得及深交……”
“噢……”马玉有些失望,搞不好这个女孩和地图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她这一趟就是白花时间也白演一次戏。
“武海莲怎么样了吗?”莫可蜜关心的问。
“她死了。”马玉低头说一句。
“死了?!”莫可蜜震惊得无法言语。
“她自杀了。”
“自杀?!”
其实连马玉都不知道武海莲的尸体被唐柏烈处理到哪里去,虽然武家的人曾上门找过唐柏烈,但是他就是有办法推得一干二净,让大家都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去向,而他也心急的在找,他的演技连她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像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反倒像是一个痴心的男人。
“没有人料得到,”马玉大叹一口气。“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想不开。”
但是莫可蜜知道,虽然她和武海莲只有喝一次咖啡的缘分,可是武海莲和她说了很多真心话,她知道武海莲的痛在哪里,而这个叫马玉的上海妹,她和武海莲又是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会找到她?
“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莫可蜜想知道。
“在海莲的皮包里找到的。”
“而你和海莲又是什么关系?”
“我和她……”马玉忽然露出一个很诡异的微笑。“是好朋友,我们一起‘分享’很多东西。”
“但听你的口音……”
“海莲在上海待过一阵子,她没有告诉过你吗?”马玉又是一声叹息。“人生的变化真是难料,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傻、这么想不开。”
“她有个同居的男友……”
“他现在很伤心欲绝,本来今天他也想来,想知道海莲是不是曾跟你透露过什么或是她想轻生的念头,但他实在……”马玉摇头。
莫可蜜沉默,对于他会伤心海莲的死不是很相信,毕竟他之前是那样的对待海莲,可直线条的她没有将武海莲当初说的话,与马玉现在说的话连想在一起。
“海莲她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们只是闲聊一下而已,她聊些她的心情,但是,我不觉得她想自杀。”莫可蜜真的感觉不出来,不然她就会好好的劝她。
“我本来以为你们是好朋友。”
“我们还来不及做好朋友。”
“本来我是想带点什么海莲的东西来给你做纪念,但一时匆忙便忘了。”马玉苦笑。“这几天我的心绪总是无法集中,一想到海莲的死我就快崩溃。”
“不用了,海莲有送我纪念的东西。”
“但你们不是才见过一次面吗?”
“对啊!但她送一张地图给我。”
“地图?!”马玉的心跳加快,眼睛顿时一亮,但是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将双手放在桌面下,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
“也不是真的是一张地图,因为根本不完整,只有四分之一。”莫可蜜有什么说什么。
“只有四分之一?!”
“海莲说给我当纪念。”
“你有带在身上吗?”马玉脱口而出。
“你为什么这么问?”莫可蜜一脸的狐疑,她不解的看着马玉,“这张四分之一的地图有什么不对吗?海莲不该把东西给我吗?”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海连干吗给你一个这样的东西做纪念而已。”马玉硬拗。
“反正只是纪念。”莫可蜜感伤的道。“现在真的只能纪念了。”
第七章
应酬到一半,意外的接到桑雅之的电话,一听到和莫可蜜有关,顾不得在场的客户有多重要,在谈的生意有多么大,一句有重要突发事件,李严就离席了,直奔桑雅之所说的地点。
到了现场,只见到一群女人,有的李严认识,有的他不认识,不过清一色的女性,桌上有酒瓶也有啤酒罐,而莫可蜜呢?似乎已经醉倒的躺在沙发上,表情有些忧愁,好像在一夕之间老了两、三岁。
“怎么回事?”他问着桑雅之。
“有人自杀了。”
“什么?!”李严一惊。
“好像是可蜜的一个朋友,而她心情非常的差,找我们陪她喝酒,一起骂男人。”桑雅之很风趣的说,“她酒量不好,才一会就醉了。”
“我送她回去。”
“好像也只有你能治得了她。”
李严弯下身去抱莫可蜜,莫可蜜微张开眼睛,一看到是李严,她吸起嘴,有些醉意的骂着,“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你喝醉了。”
“真的!全是混账!”
“抱紧我的脖子,不然摔下去我不负责。”他温柔的警告着她。
而莫可蜜这会也不再是张牙舞爪的小豹子,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温顺的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她是醉了,但仍有些反应。
“李严,男人对女人是不是从来都不用真心?”她好像话很多的又问。
“我们有真心。”
“那么女人为什么要想不开自杀?”
“原因很多。”
“男人真坏。”
“不是每一个。”
“是每一个!”
知道和一个喝醉的女人辩没有用,所以李严抱着莫可蜜走出别墅,桑雅之跟了出来,看着他把莫可蜜抱上他的车,他很细心而且体贴的帮她调整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好像她是他的什么珍宝一般。
桑雅之之前只是推测,只是在想李严对莫可蜜是不是有些什么,但是这会她亲眼目睹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真的可以死心了。
“可蜜知道吧?”桑雅之笑问。
“她知道,只是她不相信。”李严明白她的意思,遂坦然的道,“我想她需要一点时间,她需要慢慢去感受那分感觉,急不来的,通常看起来愈开放、愈时髦的女孩,内心其实很保守。”
“这的确是我们的可蜜!”桑雅之看着李严,“本来我还以为我们俩或许……”
“桑雅之,你是个水准以上的女人,但我和你缘分不够。”
“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
“我说过了,是缘分。”
“不!我比可蜜更早认识你,但是所有的女性里面只有可蜜会找你麻烦、会整你、会和你过不去,她的一堆整人点子引起你的注意,所以你的眼中根本不可能再容得下其他女性,是不是?”桑雅之推论。
“或许吧!”李严微笑。
“她那么整你,你真的一点都不会生气吗?”桑雅之耳闻过李严在商场上的狠劲,他绝不是软脚虾,更不会任意让人玩弄。
“她的整人点子都还好啦!”
“包括她想偷拍你?”
“桑雅之,我记得你也是共犯。”
桑雅之马上脸一红。“你应该知道可蜜多有说服力,只要她想做的事,只怕别想有人可以阻止她。”
“这我相信。”
“我不打算祝福你。”桑雅之消遣他。“因为可蜜绝不会让你的日子好过,她不是那种可以平淡过日,每天在家做千篇一律的事的女性,就算有天你真和她结婚了,你也不会高枕无忧。”
“雅之,我不知道你的心这么‘坏’。”李严也消遣回去。
“谁叫你爱的人不是我。
“你觉得陈麦可这个人怎么样?”欠了麦可一个大人情,李严觉得自己该趁这个机会还他。“你们应该也熟吧!”
“见过几次。”桑雅之对陈麦可的印象还好。
“他人很不错。”
“和你比起来的话……”
“雅之,人与人之间是不需要做什么比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我不见得比陈麦可好,有时只是你先入为主的观念,有些人初次见面就互看不顺眼、形同水火,但到了最后,居然成了一对佳偶。”李严感性的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桑雅之一时还是无法马上转移自己的情绪。“你不要当月老了啦!”
“我没有要当月老,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看看平日可能被你忽视的人,也许你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感受。”李严不再多话。
“我会想想。”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
“我想可蜜或许会需要你。”桑雅之一副没什么的表情。“她真的很难过,平日没有什么机会接触生离死别,她这个朋友的死,真的带给她很大的打击还有震撼。”
“我知道怎么做。”
李严并没有把莫可蜜载回莫家,因为不希望莫仲矽因宝贝女儿喝醉酒而责骂她,而且他也想亲自照顾她,他觉得这是他的责任。
莫可蜜其实并没有那么醉,当李严抱她下车时,她差不多就已经酒醒,上次在他家的记忆并不是很好,他逼她脱衣服,但是这一会,她倒没有任何不愉快的感觉,反而觉得可以有个人说话顶好的。
“要喝茶吗?”知道莫可蜜已经醒过来,表情也还算平和,所以李严放心不少,至少她没有马上破口大骂他把她带回家。
莫可蜜只是点点头。
“想不想洗个澡?会比较舒服。”
“你又想干吗?”莫可蜜板起脸。“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要不要住一晚?”
“随你便啊!”
“我没那么随便!”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男人!”她冷冷一哼。
李严只是转身去泡茶,其实在他的心底,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人,所以他不觉得她住个一晚或是在这洗个澡是多奇怪的事。
“那个自杀是怎么回事?”他关切的问。
“真是想不到。”
“说来听听嘛!”
莫可蜜娓娓道来,讲到和武海莲的投缘,讲到武海莲的遭遇。
现在一想,她便觉得武海莲一定是为了和同居人的事而想不开……但她怎么也不相信她是个会自杀的人。
她真的很替女人不值,愈是真心付出,往往换来的却是最令人椎心刺骨的伤痛。
“可蜜,我也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她选择以死来解脱。”李严持平的说。
“自杀是最笨的解决方法。”
倒了一杯茶给莫可蜜,自己则喝白兰地,李严知道像莫可蜜这样的家世背景、这样的阳光女孩是很难去感受到人间的疾苦,其实人生中往往是苦多于乐,眼泪多于欢笑。
“可蜜,其实你并不是那么的了解她。”
“我们谈得很投机!”
“但这并不表示你就了解她的一生。”
“我可以感受。”
“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有些面是可以呈现在众人面前,有些面是只有自己才看得到,你不要太感情用事,难过是理所当然,但……”李严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莫可蜜的整个情绪。
“李严,你不会懂的!”莫可蜜又气又急。“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单纯。”
“不单纯?”
“前两天有个上海女人约我见面。”
“上海女人?!”
“就是她告诉我武海莲的死讯。”莫可蜜皱眉,她依然没将武海莲的同居人和那天见到的上海妹连想在一起。
“她怎么找到你?”李严不是一个会疑神疑鬼的男人,但是会有上海女人出现,这倒是有些奇怪。
“我有留电话给武海莲。”
“所以她就通知你?”
“是这样啊!”
“那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怪怪的!”莫可蜜手撑着下巴回想着,“她给人的感觉很虚假、做作、不真实,口口声声武海莲是她的好友、知己,但是她的感伤却是那么刻意、生硬,我不喜欢她!”
“她有没有表明有什么企图或是目的?”李严随口问,现在的社会是什么人都有。
“这倒没有。”
“那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你以后不可能再见到这个女人。”李严实际的说。
“可是事情不太对劲……”莫可蜜心里总不舒服。
“不要庸人自扰。”
“我也不想庸人自扰,但是……但是事情就是有些不对,为什么不是海莲的家人通知我?而且素昧平生,这个上海女人又不认识我,光凭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名字,她为什么要通知我?”
“但你说她并没有什么目的。”
“是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但是这几天我总睡不好,总觉得胸口好闷,整天看什么都不顺眼!”莫可蜜很诚实的表示。
“你有梦到她吗?”李严知道女人的胆子一向比较小,这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
“做噩梦呢?”
“只是不好入眠。”
“如果你需要我……”他摊摊手。“我不介意我的床分一半给你。”
“如果我需要床伴,我会找我家的菲佣!”她伶牙俐齿的反击。“不然我也可以找我妈,要不然也还有桑雅之、汪小枫。”
“汪小枫有老公。”他提醒她。“你不要去破坏人家的家庭,现在天冷,他们夫妻正好可以相拥而眠,彼此取暖,你不要拆散人家,而且你真的很会伤男人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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