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清,我想吃你做的鱼,先把鱼宰了吧。”祁宏站在阮少清身后大声的说。
“好。我先做鱼。”说着,他下了菜刀,把那条活鱼从水盆里抓了出来。
维尔也挽起了袖子,还说着:“什么叫宰了,你当杀猪呢?”
“你靠边站,我宰鱼可是有一套的。少清,我帮你。”
“不用你啊,去客厅等着吧,云海你也出去。”借机赶走那个人,省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祁宏可没打算听阮少清的话,一把就抓住了他手里的鱼要拿到自己的面前,这活鱼的劲可不小啊,祁宏突然大叫一声:“啊”,那滑溜溜的鱼就挣脱了他的手,在空中跳跃着撞到了维尔的怀里。祁宏本来不怎么灵活的双腿早就准备好后退一步,结果就是,第一个抓住鱼的阮少清被祁宏的拐杖绊了一下,也跌在了维尔的怀里。
把人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就听见祁宏说:“越帮越忙,我回房间等好了。”
罪魁祸首跑了,维尔还是没有放手。怀里的人已经像条毛毛虫一样的乱动,想要推开他的拥抱。
“快放开,太难看了。”
“没人再看,祁宏回房间了。”维尔又耍起了温柔的无赖,还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一点。
紧紧的挨着他,他的手还在腰上继续用力,阮少清臊的满脸通红,却只能压低声音说:“别闹了,鱼还在地上。”
“随它去吧。少清,你最好能老实一点。”
“你威胁我?”他可从来没怕过他,就算他是黑道上的龙头,也没怕过。
“你也是男人,不知道这样的抵抗只会增加男人的强烈欲望吗?”
“我们是不正常的。”
“我不正常吗?”
“抱着同性会有欲望的男人是正常的吗?”
“我只有对你才会这样。”
“听着云海,我再说一次,我是个异性恋,无法接受你的感情。而你不顾我的感受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我,这让我非常苦恼。难道一定要我说的很难听吗?你怎么就不明白,就算我这一生不爱不娶,也不可能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温柔的笑渐渐的消失了,他那总是和善的眼睛里也变的暗淡,阮少清不知道自己究竟说的对不对,似乎从昨晚那次电话开始,心里就有一团乱麻在纠结着。
笑容是极其礼貌的,放手的时候却是依依不舍的。维尔低沉的说道:“看起来,我真的是在难为你。”
看着宗云海转身走出了厨房,阮少清并没有好过多少,相反,他的心情却越发的压抑。
维尔没有去祁宏的房间,他坐在客厅里看似有悠闲的点燃了一支香烟又拿起报纸。早就料到会受到这样的拒绝,其实维尔心里很明白,如果让他去爱一个女人,那是天方夜谭。同样的道理,让阮少清爱上一个男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心情终归是有些糟糕,维尔索性躺在沙发上把报纸盖在了脸上小眠起来。
40章
这一顿午饭吃的,真是头顶乌云满布,脚下泥泞不堪!祁宏想把低气压的俩个人直接用武力弄出房间,他们害得美味的菜肴都变了味。
看看宗云海,面无表情的吃喝,像个冷面阎罗,看看阮少清,愁眉不展的把米饭塞进嘴里,像是丢了魂。这两人究竟搞什么啊,还亏他特意营造那么好的机会和气氛,怎么还不进反退了?他真是要比他们还郁闷!
“少清,帮我添碗饭。”
“我去吧。”维尔自动请缨,也不管祁宏那气恼的目光,拿过他的碗就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还叮嘱:“慢点吃,吃太快对胃口不好。你光是吃鱼了,也吃点青菜。”
他连续夹了好几次的菜放在自己的碗里,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成心气少清呢,祁宏觉得自己成了宗云海的枪,打的某个人食不下咽。
“你喂猪呢,我那吃得下这么多。你也给少清夹点菜。”
“不用,我自己有手。阮少清冷冷的回绝。
“你是伤患,多关心你一些不好吗?快吃,看着我干什么。”
真是受不了,他们把自己夹在中间玩冷战,祁宏那受得了这个。于是,就说道:“今天这这苦瓜怎么一点不苦?”
维尔一口饭进了嘴,回答说:“是你味觉有问题,我倒是觉得这苦瓜快苦过黄连了。”
“云海,是不是你买的材料有问题啊。“
“材料很好,从内质到外表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只是到了这桌上就变了味。”
阮少清要去夹菜的筷子猛的停在半路上,一团火气冲了出来!
“我的手艺很好,但要把苦瓜当成西瓜吃,自然就有黄连的味了,至少该分清两者之间的区别。”
真看不出,这少清的嘴也很厉害啊。祁宏偷着观察宗云海的反映,对方微微笑着说:“西瓜苦瓜都是瓜,只要喜欢吃,什么味道都无所谓。但是啊,做瓜的人要懂得这瓜的价值,要不然西瓜也能作出苦瓜的味。”
“那吃瓜的人也要心正才行,若是想着西瓜吃苦瓜,第一口不被噎死也能被苦死!”
维尔那脸都快抽搐了,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能挖苦人?
这饭还怎么吃?祁宏算是没心情继续下去了,放下筷子就说:“我饱了,你们俩慢慢吃吧。”
维尔见祁宏扶着桌子吃力的站起来,赶紧起身去搀扶。一只手扶着他的手臂,一只手挽着他的腰,极其温柔的说:“慢一点,我送你回房间。”
维尔淡淡的笑。
祁宏白了一眼。
阮少清不知道嘴里的菜是什么味。
听见祁宏的房间门关上了,阮少清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懊恼着自己的言行,为什么就一时口快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虽然宗云海是有些霸道,但是……不管是喜欢的是同性还是异性,这种感情本身都没有错,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他不过是做了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他就错在喜欢了一个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
仔细想想,这样是不是有些可怜?也许,该道歉才对?或者是,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
在阮少清犹豫的时候,维尔走出了祁宏的房间。
“我还有事要办,你自己慢慢吃。”
突然听见他说要走,阮少清的心里就像被挖了一个大洞,空荡荡的。等着房门终于被关上,阮少清坐在桌前知道饭菜冰冷了,也没再动过。
走在马路上的维尔一副奸计得逞的笑脸,心想着这时候的呆瓜肯定为自己郁闷呢。要不是故意激他生了气,他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有多大的份量。这样也好,也让他尝尝什么是苦闷的味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头疼岂不是很不公平。
维尔在路上和跟踪他的人玩了一个多小时的迷魂阵,才返回家中。
那些在公司把大哥弄丢的兄弟似乎并不着急,一是习惯了自家大哥神秘的作风,二是因为大哥贴身的那四个人和腾铁众都不急,他们急什么。
因此,看见大哥回来以后恭敬的打了招呼以后,该玩牌的玩牌该聊天的聊天,该看门的看门,而维尔直接去了卧室,蒙头大睡。
到了晚上,维尔在家里吃过晚饭以后,就混在几个兄弟们之间开始打牌,那个从西区分会过来的大烟枪,一直在厨房里,他时不时的瞄一眼大哥,看似很平常的样子。
一场牌局下来,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了,维尔说坐的有些腰酸,就让腾铁众去厨房那点宵夜给他送到卧室去。
维尔在卧室里等着腾铁众进来,待对方端着一碗燕窝屁颠屁颠的进屋以后,维尔就说:“五分钟后,你把车停在后院的小门外面。”
“大哥要出去?”
“啊。记住,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说出去。回去也叮嘱一下横三,这段时间,你们要做哑巴做瞎子。”
“行。只要是大哥说的,我就照办!”在他眼里,大哥的话就是圣旨。
维尔笑了笑,说道:“这碗燕窝你吃了吧,等一会下去以后,让厨房多做点,都让兄弟们尝尝。”
“大哥,这可是上等的燕窝啊,那群兔崽子消受不起吧。太浪费了。”
“没关系,整天跟着我餐不应时,偶尔吃点好的也无可厚非。去吧。”
腾铁众心里这个乐,虽然这些东西以前也吃过,但这是大哥体恤他们辛苦的慰劳品,意义完全不同啊。
楼下,那些兄弟们一听有极品燕窝吃都乐的合不拢嘴,客厅里的气氛顿时暴涨了起来,乱成一团了。维尔趁着他们不注意,就飞快的进入了那个可以通向外面的客房。
从窗户跳出去稳稳的落地,趁着夜色的黑暗就溜到了后院的小门,打开以后就看见腾铁众已经停好的车。
维尔四下看了几眼,才上车发动引擎。
祁宏的家中,因为很久没人住,大多的地方都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维尔没有开灯,拿着手电直接进了卧室。
卧室的床头柜,有一个戴锁的抽屉,维尔拿出祁宏给他的钥匙打开以后,里面只有一本护照和几张银行的支票。维尔先是戴上了手套,随后在紧贴身的衣服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的口袋放进了抽屉里,随后再锁上。
这些事用了不到两分钟就办完了,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关掉了手电筒以后,弯着腰移动到了窗子旁边,微微探头向外看了看。之后,他突然大力的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躺在祁宏的床上,维尔满意的不得了。
在祁宏的家逗留到凌晨两点,维尔才离开,等到他回了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快三点的时间了。
腾铁众一直在外面偷偷的候着,看见大哥停下车顺着小门进了别墅他也没离开。
凌晨四点十五分,维尔打开了书房的门,反手锁上。
床头上的闹表显示已经快四点半了,怎么还睡不着?阮少清翻来覆去的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精神的很。
他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了,自打宗云海走了以后,这心里边就像有好几只爪子在挠着,心口、手心连脚底板都像是在着火,心烦气躁到了极点。晚上给祁宏做按摩的时候,把人掐的直叫唤。心想干脆睡觉算了,谁知,躺在床上以后,比白天还有精神。脑袋里都是和宗云海斗嘴的事,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精神,这天都快亮了,他居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唉……”烦躁的叹息了一声,正想找安眠药吃,就被客厅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会是他吗?这时候能来电话的,也只有他了吧。不晓得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持续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的烦躁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身体似乎不受大脑的指令,直奔着就去了客厅。
“喂?”阮少清拿起电话就发出了非常清醒的声音。
“还没睡吗?”
真的是他!
“白天睡多了。”他扯了句谎话,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形。
“少清,我很抱歉,白天不该惹你生气。”这一句话是真心的,虽然当时自己的意图明显,但是回过头去想想,实在不该算计这么认真又善良的人。所以,他真诚的道歉。
“不,这没什么。你,你找祁宏吗?”
“是有点事找他,不急,我想先和你说说话。少清,你说的那些话我很早以前就明白,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做不到放弃你。我以前有过很多情人,和那些人一向是你情我愿的在一起,分手的时候也不会难过,更没有想过什么是天长地久。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很特殊,你让我有一种,怎么说呢,有一种想要成家的念头。”
“云海,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结婚的。”
“家的概念只是一张纸吗?我想家里有个人能牵挂我,我也有个能牵挂的家里人。我不想为了面子娶一个女人回家,那样做很卑鄙。我喜欢着你,想要你,但是你在抗拒我。少清,你做事很认真,当你遇到什么困难的时候,想过轻易放弃吗?”
他的声音在温柔中夹带着几许真切,这让那原本就好听的男中音充满了魅力,他的话语真挚而诚恳,句句说在道理上,那么自己该如何劝解他放弃呢?
深夜里,阮少清拿捏不准取舍之间的尺度。
41章
他的声音在温柔中夹带着几许真切,这让那原本就好听的男中音充满了魅力,他的话语真挚而诚恳,句句说在道理上,那么自己该如何劝解他放弃呢?
深夜里,阮少清拿捏不准取舍之间的尺度。
“云海,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自己也说了,无法娶一个女人回家。同样的,我也无法和一个男人生活。我们来做最现实的一个比喻吧,既然要生活在一起,那么……两个人之间的,我是说,性。行。为,这是最基本的吧,但是我做不到,让一个男人亲吻我的身体,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吐。”
“我吻你的时候你会想要吐吗?”
吓!这问题真是……
“不会吧,看你的反映我就知道你不会了。少清,尝试一下改变这没什么不好,人们总是害怕去改变现有已经习惯的生活,其实,改变并不意味着可怕。”
“我又不是高中生,说这些干什么。”
“那就说点实际的。少清,你仔细回忆一下,在我拥抱你吻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没,没感觉。”
“说谎。你的腰没软吗?你的腿没抖吗?你的喉咙没渴吗?你的心没狂跳吗?你的脸颊没发烧吗?你的双手没无力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
电话另一头的宗云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在取笑我?”
“我的呆瓜啊,去问问那些你曾经吻过的女人,她们的感觉都是这样的。”
“你当我是女人?”
“怎么可能,你是我喜欢的男人,所以我才想要吻你抱你,但是那种感觉不分男女的,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是啊,你经验多,我远不及你。我去找祁宏听电话。”
“喂喂,少清,少清?”
“别喊了,人家回房间了。”
电话一头传来祁宏不耐烦的声音,维尔不由得苦笑,怎么犯了禁忌脱口就说出“这是我的经验之谈”的话,不过呢,看少清那有些恼怒的态度,是不是在吃醋?
“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又打电话干什么?”祁宏不满深夜被吵醒,数落起来。
“最近几天我要给你换个地方住。”
“出事了?”
“你不要太敏感,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担心时间长了,你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在赵群大寿之前,我会找好地点。”
“云海,你又在打什么注意?我先把丑话放在桌面上,再像虎头帮那样耍着我玩,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维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想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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