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英文字不多,听不懂你说什么?”雪子故意装傻。
他一脸的困惑。“我刚说的是法文,这瓶名酒很贵,你怎么会有?”
“借我车的朋友送我的,恭喜我不做妓女了。”雪子早就准备好台辞。
“他对你这么好,你为何不跟他在一起?”冷朴听到自己的声音有妒意。
“她是女的,而且不是同性恋。”雪子也听出来了,开心地嫣然一笑。
冷朴赶紧转移话题。“你爸妈会赞成你离开台中?”
“我从小就很独立,他们不会担心的。”雪子从小叛逆,爸妈管奇QīsuU。сom书不动。
冷朴肯定地说:“你如果不是家穷,又长得丑,你会成为女强人。”
黄色炸药的成员,他们都是雪子的手下败将,就连眼前的冷朴,目前惟一的幸存者,不久之后也会臣服于她,这是可预见的未来;但她从来不以女强人为傲,她只想做他的小女人,为他生儿育女。“女人最大的幸福,不是事业,是家庭。”
不知道为什么?冷朴突然感到有些鼻酸。她想嫁人,不可讳言地,这是大多数女人的心愿;但一想到她将会离开他,他的心就像绑了一块大石头般沉下去,他打起精神地祝福她。“希望你将来会找到一个欣赏你内在美的好男人。”
“干杯!”雪子不想多说什么,只想尽快完成工作。
“没问题。”冷朴一饮而尽,香醇的酒液在喉咙里化成烈火灼烧。
雪子又将他的杯子斟满,自己的杯里仍然倒水。“再来一杯,我先干为敬。”
“你酒量不错嘛!”冷朴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误以为她是酒国英雌。
“你还不快喝!”雪子急声催促,冷朴为了面子而再次干杯。
冷朴忽然双手抱着头,手指紧紧揪着发丝。“奇怪?”
“怎么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雪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这酒比我过去喝的还要烈,我头好晕。”冷朴的身体摇摇晃晃。
“我扶你上床休息。”雪子赶紧将他扶进房里,让他平躺在床上休息。
“你别走!”冷朴急切地抓住她的手,像怕她会飞走似的。
“你该不会是想要那个?”雪子随口调侃道。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陪我。”冷朴心虚地否认。
雪子将计就计地说:“我也有点头晕,好吧,我就躺下来陪你。”
“你的头发好香!”冷朴的脸凑近她,像要捕捉什么似的用力吸了一口气。
“是吗?我两天没洗头了。”雪子促狭地吓唬他,希望他能赶快昏倒。
冷朴借酒装傻地以身体挨近她。“那你一定是香妃投胎转世!”
雪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她感觉到他的坚硬正抵着她柔软的三角地带,仿佛是一条想要找个洞钻进来的坏蛇。一阵强烈的轻盈酥软,使她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腿,但她却口是心非地说:“只不过是闻我的头发,你就亢奋了?!”
冷朴感觉出她无意抗拒,她主动张开双腿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的头更晕了,他的唇贴着她颈部,察觉出那里的血管急速搏动,明白她和自己同样感受到彼此肉体狂烈的吸引力,他沙哑地喔声说:“你放心,我控制得住。”
“如果不解决,不是会很难受?!”雪子挑逗的话冲口而出。
“我现在没力气爬起来,去厕所解决。”冷朴轻咬着她圆润的耳垂。
“那该怎么办?”雪子浑身发热,不出片刻她就会投降。
“除非你肯让我食言……”冷朴的声音轻得像缓缓飘落的羽毛。
“酒后乱性,果然是至理名言。”雪子闭上眼,等待他进攻,但什么也没发生。
她听到他发出均匀的鼾声,安眠药适时发挥作用。雪子悄悄地起身下床,来到浴室,热水从她头上冲淋而下,连带冲掉她的欲望……
雪子刻意在脸上点如满天星似的麻子,避人耳目。
天快亮时,老尤才现身,他的解释是他睡过了头,但她不信他是粗心大意。
她知道他是有意错开时间,不想让恶魔知道他带大少爷还来。
冷朴的家虽然是高级别墅,但跟雪子的家相比有如小巫见大巫。一进屋,有一对夫妻和一个染金发的女孩来迎接他们;夫妻负责厨房,这个染金发的女孩叫尤香,是老尤迷途知返的女儿,工作是老尤的助手。
现在是上班和上课的时间,咱大的屋子显得非常安静。厨子和老尤扶着冷扑上二楼他的房间,雪子跟随在后;冷家的二楼就像饭店,长廊的两边都是房问,门上还挂有写着几少爷几小姐的牌子。
老尤安排她住五小姐的房间,五小姐在美国读书。
梳洗一番之后,她进入冷朴的房间,老尤则是去探视老爷,厨子还厨房准备午餐。
她审视着房间,地上铺着纯白地毯,窗上挂着白纱帘,床上覆着白床单和白被子,衣柜也是白色,还有白色桌椅……所有的颜色都是白色,简直像间灵堂。
躺在床上的冷朴,从昏沉中慢慢苏醒,背后传来柔软的感觉,使他立刻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尽管他的头好像有千斤重,但他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上当了。
他才喝两杯,以他的酒量,还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除非是掺了药……
“你这可恶的女人!”冷朴破口大骂,也不管雪子是不是在房里。
“你误会我了,我也醉了。”雪子远离床边,免得被雷公打到。
冷朴吃力地撑起身子。“那你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我醒来之后人就在这里了。”雪子发出无辜的声音。
“这是绑架,老尤为人正直,他不可能这么做。”冷朴咬牙切齿道。
雪子推卸地说:“狗急会跳墙,何况是心急如焚的人!”
“难道我又看错人了!”冷朴半信半疑,她的话里找不到破绽。
“老尤一片苦心,你就原谅他吧!”雪子苦苦哀求。
“不行,绑架是严重的罪行,你快打电话报警。”冷朴这次却是铁了心。
雪子断然拒绝。“我欠老尤一份人情,我不能这么做。”
“我自己打。”冷朴摸索着床头柜,上面有一个白色古典的电话。
雪子冷冷地站在一边,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胆让老尤锒铛入狱?她看见他的手指在颤抖。果然如她所料,他发脾气不过是一时冲动,他气的是中计,不是还家。
她勇敢地走向床头柜旁,把电话线拉掉,义正辞严地说:“这是你家,你还家是很正常的事,警察是不会管家务事的。”
原本畅通的线路变成无声,冷朴一几刻明白是玛丽搞的鬼!
种种前因后果,在他的脑中逐渐有了雏形--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想出来的诡计。
他们相处不过短短一个星期,她却看穿了他,在还家与不还家中,在打电话与不打电话中,她清楚地看清他的倾向回家,倾向不打电话……在她面前,他似乎形同赤裸裸。
她为什么能一眼看穿他?她简直就像一名优秀的心理医生……
见他若有所思,雪子立刻打断他。“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你教我的。”
“算了,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会后悔留下来。”冷朴语重心长地说。
雪子故意假装拜金地说:“你家又大又华丽,能住在这儿,是我梦寐以求。”
对冷朴而言,家是伤心地,往事历历在脑海里翻腾,一层痛楚之色染上他的眉梢;他以手心敲了敲自己的头,仿佛想要赶走痛苦,但却又徒劳无功。“这不过是一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房子!”“听你口气,这个家好像带给你很多不愉快的还忆……”
“不关你的事!”冷朴猛地打冷颤,连骂她的声音也跟着颤抖。
老尤适时走进来,刚才他在门外就听见责骂声。“大少爷,既来之则安之。”
在冷朴听来,这句话无异是火上加油。“你犯了绑架罪,你等着去牢里安之吧!”
“老爷醒了,也知道你还来了,他想见你。”老尤赶紧换话题。
“除非你答应我,我爸见了我之后,你就放我们走。”
“大少爷,留下来吧!这儿毕竟是你家,而且老爷来日不多。”
“免谈。”冷朴铁青着脸,让他爸爸临终前看他一面,是他最大的极限。
“老尤求你,老尤跪下来求你,陪老爷走完人生。”老尤想用苦肉计打动冷朴。
冷朴铁石心肠地说:“就算你跪到死,我也不会心软。”
老尤求救地看着雪子,雪子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帮他。苦肉计是不错的方法,但要由她来执行才有用,她冷不防地发出啜泣声。“呜……”
“你干什么?”冷朴眉头皱起来,这女人的哭声比猫哭耗子还假。
“老尤被我撞伤,腿还裹着纱布,这么跪着好可怜。”雪子满口谎言。
冷朴无动于衷地说:“你把眼睛闭起来,当没看见就好了。”
“老尤腿在流血,我不忍心。”雪子越哭越大声,眼泪却没滴半颗。
“我早就没有心了。”冷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咚”的一声,雪子也跟着跪下。“我求你,我也跪下来求你。”
“我说不去就不去!”冷朴快气炸了,这女人是老天派来的克星。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一点的。雪子清楚地知道,她在演戏,他也是;他明明是个孝子,却假装不孝子,他要的是一个说服他的理由,让他像是被逼去看他爸爸的理由。
她想了一下,然后振振有辞地说:“我撞了老尤,而我救了你,我现在命令你,把你欠我的人情还给老尤,如此一来,我们三个就互不相欠了。”
冷朴原本脸部刻板的线条渐渐软化。“你实在很烦!”
“求你!”雪子再加一把劲,跪着爬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冷朴心一窒,像触电似的甩开她。“我去就是了,你别再烦我了。”
“大少爷,我扶你去。”老尤看着他有点摇晃地站起身,连忙起身上前搀扶。
“不用,我知道我爸的房间在哪。”冷朴也甩开他,跨着大步走出房间。
第八章
“谢谢你,李小姐。”老尤眼中充满感激的泪光。
“我不是帮你,是帮他找下台阶。”雪子放松地坐在床上。
“我看着大少爷长大,却不如你了解他。”老尤又佩服又感慨。
雪子提醒地说:“他现在听力比猫还好,你走路时尽量一拐一跛。”
“我会的。”老尤点了点头,他的嘴唇不安地蠕动,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雪子笑了笑,露出亲切的表情。“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老尤小心翼翼地问:“李小姐,你是不是五年前就认识大少爷?”
“不算认识,只有一面之缘。”雪子不太愿意多说。“有你保护大少爷,我就可以放心了。”老尤也不好意思追问。
“目前,这间屋子里住了多少人?”换雪子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
“除了我们和老爷,还有三个轮班的护士、厨子夫妻、尤香、两个菲慵、三个少爷和一个小姐。”老尤补充说道。“二少爷叫冷椽,再来是三小姐叫冷枫,四少爷叫冷梓,五少爷叫冷棋。二少爷和四少爷接管老爷的公司,三小姐每天都在减肥,减得快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五少爷在读书,不过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打电玩。”
“我若没记错的话,冷先生不是应该有十多个同父异母的弟妹?”
“没错,原本应该还有六个小姐和八个少爷,不过他们住不惯这里,搬出去跟他们的妈妈住,或是寄住学校里,由会计每个月寄生活费给他们花用。坦白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家庭。”老尤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雪子了然于心,一个有钱又病危的老子,拥有这么多儿女,绝不是件好事。这个家就像中国古代的后宫,每个继承人都虎视眈眈,再加上母亲不同,彼此间没有太浓的手足之情,只有排挤效应;那几个不住家里的儿女,肯定就是这场财产争夺战的失败者,很明显地,他们是被逐出去的。
但按照常理,这间屋子里应该还有个女主人。“怎么没听你提到夫人?”
“夫人在法国旅游,这几天就会还来。”老尤目光闪烁。“为什么她不留下来照顾她先生?”雪子感到纳闷。
雪子帮了他这么多忙,老尤也就不再隐瞒,这个家的恩怨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夫人是第二任夫人,也是现在在家这几位少爷小姐的亲生母亲,大少爷的妈妈在大少爷七岁时自杀,至于现在的夫人,你想也知道,老爷外遇不断,两人的感情自然不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夫人是跟她情夫一同出游,一个小她十五岁的小白脸。”
“难怪冷朴不想回来!”雪子哀伤地叹了一口气。
老尤小声地警告。“二少爷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要小心他。”
“老尤,你坦白告诉我,车祸是不是二少爷搞的鬼?”雪子质问道。
“没有证据。”老尤嘴巴这么说,却是点头承认,他早就这么怀疑了。
“老尤,你又在我们的背后嚼舌根!”带着尖酸刻薄的女音从门外传进来。
三男一女,连门也不敲,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老尤的肩膀隐隐颤抖,雪子的脸上却毫无惧意,她抬着脸,以不卑不亢的视线和他们对看;但她脑中却有一个疑问,现在还不是下班和下课的时间,是谁去通风报信?
从他们的外表看来,可以清楚地分析出他们之间的长幼。
年纪最长的,穿着亚曼尼的名贵西装,他是二少爷,长相不输冷朴;唯一的女生自然是三小姐。至于四少爷虽然跟二少爷穿着同样的西装,但看起来就像闻屁虫;五少爷身穿运动服,身材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蛋。
虽然是四面楚歌,但在他们之中,唯一要提防的人是二少爷。
他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了一股邪气,就像森兰丸,日本历史上有名的妖冶美男子,是织田信长身边的红人,除了有一张帅得不得了的脸蛋,还有一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他会是她的对手,不过她有信心打败他,因为自古以来总是邪不胜正。
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战争即将展开,但雪子不想贸然点燃战火,她准备等他们先出招,她已做好兵来将当、水来土掩的心理准备;不过二少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按兵不动,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瞎子和丑女,果然是绝配。”老四冷梓第一个开口说话。
“她虽然长得丑,但她身材还算不错。”老五冷棋色迷迷地打量。
“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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