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齐不解又委屈地抬眼看他。他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轻儿微张着唇站在一旁看完了自家公子从头到尾的表现,此时才记起来凑过去低声道:“公子,你在干什么啊?你向殿下撒个娇就好了嘛。越这样不是越生分吗?”
年修齐扭头不理他。他是未来要做个好官的人,他为什么要向上司撒娇啊?!
秦王横眉冷看跪在他面前的小质子那正经又别扭的模样,看那小仆在谆谆“开导”他,负手等着“开导”的结果。
不得不说,他的心里是有那么一丝期待的。
半晌过后,结果就是那让他恨得牙痒的家伙,跪直了倔着脖子不说话。他倔给谁看?!惯的这臭脾气!
轻儿见自家公子不配合,偷眼瞅了瞅秦王,感觉秦王不像是要正经计较的样子,便壮着胆子替自家公子解释道:“公子当真是一片好心。至于他说殿下的那些话,都是为了救人啊。公子心地善良,不忍见别人受苦,而殿下是公子惟一想到要倚仗的人,公子才会这样做的。”
“他到底说本王什么了?”秦王疑道。他话一出口就见地上跪着的两主仆一起缩了缩脖子。看小仆张口要解释,秦王又抬手止住,“罢了,不用你说,本王自会查明。”
直觉告诉他让他这胆大包天的小质子这么战战兢兢解释的事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为免他真的怒极了唐突佳人,还是等他的忠心侍卫来禀报吧。
说到侍卫,秦王忍不住瞪了士丁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目光却还在小质子身上徘徊,秦王简直怒不打一处来,冷声道:“轻儿,扶你家公子进去休息。士丁士丙,跟本王来书房!”
年修齐忙抢着道:“殿下,如果没有小生的事,小生想先走一步好么。”
秦王怒道:“你的事多了!你给本王老实呆着!”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年修齐在轻儿的搀扶下站起来,忍不住回头看那三个人匆匆而去的背影。希望两个壮士能帮着粉饰一二,不然气到了秦王不要紧,秦王那睚眦必报的小心眼肯定会回来找他算帐啊。
秦王和两个侍卫关在书房里咕唧半天,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年修齐一直注意着那边的动静,见秦王出来的时候仍是那副债主脸,冷冰冰的看不出喜怒,一时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心里不免忐忑不安。
☆、表舅好像一直很生气
晚膳的时候秦王把年修齐叫到身边。轻儿站在年修齐的身后,四名王府侍卫站在房间四角,饭桌上只有他二人,秦王只是不声不响地优雅用餐,年修齐感到心里惴惴的,忍不住出声道:“秦王殿下,你来莫林县是要办什么案子?”
“跟你无关。”秦王凉凉地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年修齐无惧秦王的冷脸再接再厉:“那傅大人呢?他不是一直跟你形影不离的么。”
秦王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再啰嗦你就不用吃了。”
年修齐赶忙抱着碗埋下脸去。自从在秦王府被养大胃口之后,他的饭量就小不下来了。吃不饱是很难受的,不让他吃饭简直太残忍。
年修齐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大半饭菜,抹了抹嘴巴道:“我吃饱了,我先回房了。”说完起身叫上轻儿就走。
有侍卫想要阻拦,被秦王使眼神阻住。秦王端起茶水漱了漱口,眼睛望着那主仆二人匆匆远去的背影,目光不善地眯起了双眼。
年修齐住的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因为秦王一行人很大手笔地租了一座民宅,他这临时收拾的房间比客栈的条件可好得多了。年修齐躺在床上摸着肚子,轻儿在他腿边轻轻地给他捶着腿。
“吃得好饱。”年修齐眯着眼睛一脸幸福地说道,“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秦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真是连生气都没力气了。
好端端的云水国皇子,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性的?
轻儿见秦王进来,急忙想要跪下行礼,却被秦王制止,使眼色让他安静地出去。
轻儿十分为难地回头看了看自家公子,他还一无所觉地昏昏欲睡,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轻儿把心一横,装作看不懂秦王的暗示,想要出声提醒自家公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却有一道人影掠到他身边捂着他的嘴把他抱了出去。
轻儿在侍卫怀里使劲挣扎,却被侍卫一条手臂牢牢揽住胸前,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口鼻,让他动不得分毫。
房门在身后关上,年修齐似乎感到什么,微微皱眉唤了一声轻儿,却还困倦地不想睁开眼睛。
秦王坐到轻儿刚才坐的地方,拉起年修齐的一条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极温柔地爱抚捏弄着。
年修齐显然是感到极舒服的,哼了两声将另一只脚也放上了秦王殿下的大腿。
秦王挑了挑眉,难得地感到了十分愉悦。
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捏着捏着便渐渐不规矩起来,顺着那两只纤秀的脚掌向上伸去,将那布料普通的衣衫下摆撩到那小质子的纤纤细腰上。
年修齐这时候便感觉出不对来,他咕哝着:“轻儿,你干什么?”一边揉了揉眼睛使劲张开眼皮。
秦王高大的身躯覆身下去,抓住年修齐的两只手按在头的两边,挑唇一笑道:“秀棋,一别数日,本王可是想你许久了。”
许是这时的气氛太过融洽,一身慵懒的美人软软地躺在他的身下,张大一双温润的黑眸天真地望着他,秦王一时忘记了这些天经常被这个人气到牙疼的悲惨经历,忍不住想要温柔地对待佳人。
秦王低下头去,四唇相触,一股软玉温香弥漫在唇齿间。秦王分外满意地继续得寸进迟。
年修齐像被狼啃了一样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舌尖上感到一种异样的敏感,侵入鼻端的气息强横而又霸道,让他忍不住颤栗。年修齐终于回过神来,呜呜地摇着头,要甩开秦王的非礼。
秦王对他的反抗感到十分不悦,这并不是情趣的欲拒还迎,分明是不愿意和他亲近。年修齐使劲摆着头,双手挣动,脚也想要蜷起来抵住身上男人的贴近。
秦王从来没被人这样拒绝过。他抬起脸冷冷看着年修齐。
【“文”】年修齐喘着气瞪他:“你干嘛?!”
【“人”】秦王冷笑道:“你。”
【“书”】年修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秦王说了什么,一下子气得脸都红了。
【“屋”】“你!流氓!无礼!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秦王气笑了,“本王还有更丧心病狂,质子要不要尝试一下?”说完猛地将年修齐的两只手提高压到头顶,只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却扯住年修齐的衣领,掌中运气猛地一撕,刺拉一声,衣衫尽裂,露出雪白的胸膛和一点嫩红。
年修齐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挣扎更甚。秦王却不管他怎么叫嚷,也顾不上是否唐突佳人,孟浪地在人家身上四处点火。
“啊!你走开!走开走开!放开我!我不要!”年修齐又踢又踹使劲折腾,秦王虽然压得住却总是不方便他行不轨之事的,不免也有些动气。看小质子挣扎得这么起劲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他却更加势在必得了。
秦王泄愤似地一口咬上那素白纤细的脖子,身下的人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一下子没了声音,连动作也停住了,只是僵着身体躺在那里。
秦王对这具身体是十分了解的,知道哪里是他的敏感之处,试了试果然有效,便趁着他好不容易老实下来开始大肆侵犯。
年修齐感到身体里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从前从未有过的,让他忍不住浑身颤栗,说不上来是难受还是舒服。
眼看着就要阵地失守,年修齐终于反应过来,想要继续挣扎却已经失了先机,而且一身的力气也像流失了大半似的,让他提不起劲来,只有嘴上的功夫还能施展:“放开我!我不要!”
秦王殿下扯开人家的衣襟。
“你身为王爷怎么可以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你不仁!”
秦王殿下在人家白晰光洁的胸膛上作乱。
“表舅!我是你的表外甥啊!”
秦王一下子顿住了,手脚都僵硬起来。
年修齐似乎抓到了一株救命稻草,一迭声地叫道:“表舅!我知道你是我表舅!你这样对我是乱那什么你知道吗?!啊表舅?!”
秦王低着头,乌黑的头发盖住了眼睛,惟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你做这样的事你的政敌知道吗?!”
“你住嘴!”秦王忍无可忍地怒斥道。
年修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眨着黑亮的眼睛无辜又害怕的看着他。
这样的小东西实在是美味得紧。秦王看得眼睛快要冒出绿光来。
可是他一口一个表舅表舅,是个男人都得萎了!
最终秦王也只能带着满肚子的欲火和怒火一把放开年修齐,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表舅的相好
第二天。
一大早起,士丁和士丙就站在年修齐的门外。轻儿来叫自家公子起床的时候先被门前两个门神吓了一跳。年修齐洗漱完毕一出来就看到两个英俊的汉子一齐向他抱拳低首。
“公子,秦王殿下请你去前厅一起用膳。”
年修齐惴惴地摸了摸脖子。
“这个,不用了吧,我不饿。”说完抬脚欲走。
士丁和士丙一齐拦住年修齐的去路,继续抱拳低首道:“公子,请至前厅与殿下一同用早膳。”
年修齐很无奈地看着他们,知道这两个人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不过他们也是奉秦王之命,都是身不由已的可怜人哪。
年修齐拍了拍士丁的肩膀:“算了,我不让你们为难。”
年修齐从他身边走过去,士丁的脸刷地红透了。
士丙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公子总是与你亲近。”
士丁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知。”
年修齐走到厅里,秦王已经坐在那里,桌子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冒着热气的粥汤。
秦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年修齐慢慢地蹭了过去,挨着桌子小心地坐下。
昨晚已经有那样的关系了,他再装模作样地行礼也没什么必要。看到秦王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更没责怪他的无礼,年修齐忍不住吁了一口气。
“呃……表舅早。”
“噗——咳咳。”秦王两眼发红地瞪过来,“谁是你表舅?!不得放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这关系你攀得起么?!”
他释放善意却被如此贬低,小书生的性子也上来了。
年修齐撇了撇嘴,低头搅着稀粥咕咕哝哝:“不叫就不叫,不稀罕。谁要攀这种关系。”
“在说什么?大声说。”秦王冷冷道。
年修齐不理他,捧起粥碗吹得呼呼作响,吹起几丝热粥溅到秦王面前。秦王嫌弃地皱起眉头,向后撤了撤。
相安无事地用完了早膳,秦王摆驾书房,拉住吃饱就想溜的小质子一路拽了过去。
秦王感到自己现在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明明一看这家伙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赶得远远地眼不见为净,但看他一心要从自己身边逃走又无论如何不能甘心,不拴在身边就更不舒服。
小质子比从前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是那一点不同令他欲罢不能。那双依旧美丽的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泉水,偶尔天真地望着他的时候,简直令他欲望勃发。
可是偏偏看得着吃不着。明明吃不着却还总想留在身边看着,如此地折磨着自己,秦王自己都想问自己一句何苦呢。
秦王抓着一卷书面无表情地看着,年修齐在书房里寻摸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他百无聊赖之下走到秦王身边,看他半天没翻过去一页,知道他也根本无心看书。
年修齐坐在秦王的对面,托着下巴挑起话头:“表……”一枚眼刀飞来,年修齐急忙改口:“秦王殿下。”
秦王收回视线,继续盯着书页,年修齐继续道:“殿下,你来莫林县到底干什么呢?这个时候你不在京城呆着,不怕太子占了先机?”
秦王略微诧异地看了年修齐一眼,从前他从不过问这种事情的。一是身份敏感,一是他似乎对政事根本不感兴趣,只爱风花雪月,没想到今天竟然关心起他的前程来了。
秦王向来对自己的后院姬宠过问朝廷之事很反感。这些人只需要一心一意地伺候他就够了,他自然会给予他们想要的荣华富贵。管得多了,心就会越来越大,就像如今的李家,连父皇也对他们多有忌惮,几乎无能为力。正是李家的作威作福,让秦王恨透了恃宠攀权的那些人。
可是小质子这样开口问他,他竟然不觉得反感。许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太过真诚,太过坦荡,带着直透人心的力量。只有毫无伪装的赤子之心,才会有这般强大的力量。
秦王难得地笑了笑道:“太子既为太子,早已占尽先机。本王如何与他一较高下。”
年修齐道:“这话说得不对。太子仁义近乎软弱。如今萧国强敌环伺,内忧外患,太子那样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当萧国的皇帝。”
秦王瞳孔猛缩,冷声道:“质子不可乱说。”
年修齐一怔道:“我自然只对你说的。”秦王要争皇位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本来就是站在秦王这一边的,这样的话在秦王面前说说也没什么要紧吧?
说起来他表舅还是他的政治理想呢,他都差点忘了。
要不是他知道秦王袭爵出宫以来的确成绩斐然,光凭他在自己面前坏事做尽的恶霸形象,年修齐还真不会像从前那样憧憬他。现在秦王已经离他心目中的理想形象相去甚远了,果然距离才会产生美。
秦王显然被他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矜持地笑着点头:“秀棋如此信任本王,本王不甚荣幸。”
“那你到底来干什么的?”年修齐好奇道,“我总觉得莫林县十分不对劲,而且我可以肯定有许多无辜平民被贪官抓走了。我怕贪官会杀人灭口,我们一定要尽快把他们救出来。”
秦王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怎么,秀棋还对本王的差事感兴趣?”
年修齐点了点头:“两位侍卫大哥一定跟你说了,轻儿之前被抓走,我是为了救轻儿才假冒傅大人。我觉得,轻儿被抓的事与殿下的差事,应该是同一件事。”
秦王还未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道轻笑的声音:“我才离开一天,就有人念着我了?”
一人推门进来,正是一身秀雅锦衣面带微笑的傅紫维。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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