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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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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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秦时明月倾心一言与君说
作者:雪清瑶

文案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这句话仿佛就是为颜路而写。
“莫问往昔几多伤,同舟愿兮溯流光。”这便是商橒一心想要对颜路说的。
倾言与君,倾心与听。

谨以此文,纪念我喜爱的颜路。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颜路;商橒 ┃ 配角:张良;伏念;萧子倩;乌凌 ┃ 其它:秦朝;儒家



  ☆、一、不战而降

  春寒料峭,这已是结束冬日腊祭的第三个月了。枯黄的草已换上嫩绿的新装,空中燕燕于飞,颉颃而鸣。纵使灰白的苍穹依旧飘着片片飞雪,银装素裹的大地却已在静谧之中悄然苏醒。桑海山崖边的梅树还在犹自盛开,一阵风过,红梅随风而去,落入陡峭的崖底。
  春雪絮絮扬扬,不似冬雪一般厚重,落在地上只余薄薄一层,带着淡淡的梅香。
  寅时刚过,桑海的城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急促马蹄声,马上之人皆身着儒服,腰佩长剑,带着厚重的行礼,风尘仆仆地往坐落于桑海山崖之上的小圣贤庄赶去。此时天未大亮,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不少还在沉睡中的人,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几声孩子的啼哭。
  小圣贤庄是战国以来儒家士子最心驰神往的地方,曾闻是昔年孟子来齐国游学,当时的齐国国君齐威王所建,并亲自篆刻庄门之上的匾额。儒家被国君看重,这新建的庄院一时人声鼎沸,辩合之声不绝于耳,俨然第二个稷下学宫。当时的人就在猜测,是不是国君打算采纳儒家的王道治国,放弃大多数士子所主张的霸道学说?直至孟子离开齐国,齐威王郊外送行,人们方才知道——大争之世,唯有以杀止杀,才能博得一席之地。且放眼九州,又有哪一国的国君不想王霸天下?
  齐威王举着酒樽,带着矜持的笑,对着这位继孔子之后的大儒孟子,语带惋惜地说:“是我齐国留不住人,才让先生这样的不世之材来而复去。敢问先生将启程去哪一国?”
  孟子拈须,沉吟有顷,叠手行礼道:“心中尚无定论。或许终有一日,孟轲还会再回齐国。”
  齐威王大笑,“如此甚好啊!小圣贤庄本就是为先生而建,先生这一去不知要冷了多少儒家士子的心呐!寡人与先生促膝长谈亦是受益良多,王道治国,民众安居,乃国之大幸!然齐国边患未解,又新败魏国,田因齐实是未敢有丝毫懈怠。待得齐国尚能保境安民之后,寡人必拜先生为相,推行王化之风!到那时,还望先生勿要推辞。”说完深深一躬。
  “王上继位之后一鸣惊人,改革吏治,察纳雅言。群臣耸惧,莫敢饰非。齐国一扫靡靡之音,国威大振,强于天下!倘若真有王上所说的那一天,孟轲必殚精竭虑,死而不悔!”说完躬身接下了齐威王手中的酒樽一饮而尽,“孟轲拜辞,王上保重。”
  那时正值初春,桃花还未盛开,柳树未抽新芽。孟子带着随他入齐的弟子又离齐而去,齐国官道上染□□点尘烟。一声鞭响,一阵嘶鸣,车轮隆隆而起。
  齐威王率朝臣与百家士子于道旁拱手作别,“恭送孟夫子!”
  时光飞逝,齐国换了一代又一代的国君,然那个离齐的孟子却再也没有回来。人们只记得孟子蹬车时为他驭车的弟子问他:“夫子欲往何处?”
  孟子反问:“你看秦国如何?”
  弟子执鞭摇头:“秦国新政,国内动荡。夫子,危邦不可居。”
  孟子在车内闭上了眼,待走出齐国国境之后,马车内又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淡淡地,“去三晋看看。”
  夕阳下扬起了一个鞭哨,一行车队往西疾驰而去。孟子紧紧靠在了车内的壁相里,泼弄着烧得通红的炭火,噼噼啵啵几声之后升起了几缕白烟,袖口掩嘴咳嗽了几声之后,他叹出了离齐后的第一口气。其实在他的心里,清楚地明白在这样的世道推行王道无异痴人说梦,然有战必有和,所谓“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儒家百年来想要做的,便是将这一份“美”推及神州的每一寸土地。王化所及,兵戈偃息。
  百年来多少人为这句话趋之若鹜,又有多少人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当孟子闭上他那双看尽世事沧桑的慧眼时,荀子发出了“明王道,述礼乐”的言论,人们将他礼法并举的学说称为帝王之术。总所周知,荀子批孟,然在世人眼里,儒家依然还是那个儒家。
  朝阳照亮了小圣贤庄山崖下的那一片海,远望而去,是浅绿渐变为深红。几只海鸟在浪尖上飞旋,时高时低,上下其音。小圣贤庄的掌门伏念已整装端坐在了庄内的议事厅中,表情严肃。在主席的左方,跪坐着一名白衣男子,他是小圣贤庄的二当家,颜路。与伏念不同的是,他的脸上带了淡淡地笑,眼中一片温润,书卷气息甚浓。
  方才在桑海城内疾驰的士子此时都已聚集在了庄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方鱼贯而入议事厅,整整齐齐地站成了六排,又整整齐齐地躬身行礼道:“掌门师尊,二师公,弟子回来了。”
  伏念点了点头,严肃的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个笑来,“回来便好。腊祭之后的省亲,想必已解你们一年多来的思乡之情。如今时局动荡,齐国亦有朝不保夕之虑,师尊希望你们能将平日所学经世致用,于国不负,于心亦不负。”
  若是平日,弟子们一定会整齐地说一声“是”,然眼下时局,或许除了秦国人,谁都是满腔愤满,为首的弟子考虑再三后对着自己的师尊行礼道:“秦国已剪灭了除齐国之外的另外五国,弟子是楚国人,秦国伐楚,楚人无辜!”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弟子恳请师尊,驱逐秦人!他们不配待在儒家!”
  陆陆续续,又有弟子跪在了地上,提起故国皆是脸色悲戚,皆拱手行礼附和道:“恳请师尊驱逐秦人!”
  此时议事厅里零星站着的,唯有秦国士子。他们有些人的脸上是茫然的不知所措,有些人确是少有的坚定。在环顾了四周之后,黄衫的公冶诚大声道:“驱逐秦人?呵!这天下都将为秦人所有,你们驱逐得尽么?”
  “你说什么?”摩拳擦掌之间已有人拔出了腰间佩剑,森森剑气逼人眉目,堪堪就这样架在了公冶诚的脖颈下,立刻便印下了一道红痕。然而黄衫的他对于这样的威胁却置若罔闻,反倒是仰头笑了起来,指着面前执剑对他的人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眼神!你说楚人无辜?这天下哪一国的国人不曾无辜?昔我孝公以前,你楚国是怎么对我秦国的?彭泽会盟,六国分秦!你!还有你!”他指了指三晋的学子,“你们的国君,你们的剑上难道就没有渴饮过秦人的鲜血么!”
  这一质问,振聋发聩。连那因亡国而低低的啜泣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跪坐于主位的伏念深深蹙着眉头,他起身走到公冶诚的身边,将架在他脖颈上的剑隔开,看着脸带诧异的收剑弟子说:“子游,你们的三师公教你们剑法,不是让你们学来对同门兵刃相向。你明白么?”
  子游仍是一脸忿忿,然亦不敢再多说什么。伏念这才对公冶诚说:“子信,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既然也痛惜六国分秦的痛苦,那为何不将心比心?毕竟秦国如今已然威震天下,而那曾经分秦的六国,现下只余齐国一国而已。”
  公冶诚默然伫立了许久,在场的秦国士子也都彼此深深望了一眼,在他们之间,像是已下了什么决心,随着公冶诚的行礼,他们也纷纷跪在了伏念脚边,“师尊,弟子既为秦国人,再待在齐国或许多惹人侧目。在弟子心里,师尊如父。望师尊、二师公日后能多多珍重!弟子回了秦国,亦会不忘儒家宗旨,宣扬王道,力行仁爱!”
  语毕,秦国士子们低下了头,重重地一叩首让伏念闭上了眼。背于身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身为掌门,他不能不顾在小圣贤庄里滋生的愤怒,然而身为他们的师父,他又如何能忍下心来看他们就此离庄!
  公冶诚深知自己的师尊是一个表面冷漠的人,故而在伏念开口之前,他已率领秦国的士子踏出了议事厅的大门。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眼中一片湿濡,在心里,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第一次是因为离家求学对亲人的不舍,这一次,是对师尊的不舍,对这个生活了足足有十年的小圣贤庄的不舍。
  议事厅又恢复了沉静,剑拔弩张的局势随着公冶诚的离去而消散。伏念仍站在方才站的地方久久不语。颜路微微摇了摇头,遣散了跪了一地的弟子,走到自己师兄面前,宽慰道:“或许他们离开小圣贤庄才是最安全的。”
  伏念松开了紧紧握拳的手,点头表示赞同师弟的话。
  秦国的大军一步步接近了齐国,然齐国的国都临淄却是异常平静。没有征兵的号角,没有往来粮草运输的急促。城池不修,兵甲不缮,俨然一派祥和之气。临淄尚且如此,临海的桑海更是毫无压抑的气氛,许多人甚至还不知道秦国的先锋骑兵已然叩开了临淄的城门。
  亡国的讯息还是从临淄回来的商贾们带来的,说是齐王建素衣素车,手捧玺符跪在临淄城下举国投降,秦王赵政将他封在了共地。秦人不费一兵一族,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临淄城墙上便换下了齐国的旗帜,挂起了秦国的金边黑棋。
  旬日之后,金令箭使带来了桑海将改为秦国一个县的诏令,各级官吏暂且留任,限令到之日将户籍、垦田数上报临淄,由将军王贲代为整理,最后驰送咸阳。
  这时的桑海才逐渐沸腾起来,不堪亡国的国人们与前来驻守的秦兵发生了冲突,终究寡不敌众而一一被擒枭首。一国之殇就在这几千人的刑场上随着鲜血而逝去。那些喊着“齐国万年”的勇士振奋了每一个国人的内心。
  血流尽了,流冷了。秦兵的戈矛冰冷,却冷不过人的心。齐人亦怨齐王建不早与诸侯合纵攻秦,听信奸臣宾客以亡其国,故而纷纷唱起了哀歌,其歌曰:“松耶柏耶?住建共者客耶?”
  

  ☆、二、胡琴胡音

  初春桑海的傍晚,有些微微的冷。迎面而来的风多了些花的香味,不似冬季的风那般枯燥乏味。冰雪消融之后的枝桠上是一片新绿,梅瓣也开始纷纷扬扬在碧蓝的空中打着旋儿飞舞,飘落在街上行人匆匆归家的小道旁。
  在许多齐人看来,齐国亡得很窝囊。古语有“文死谏,武死战”,然将这句古语放在齐国的朝堂之上,那一班文臣武将都仿若花架子。秦国贿赂的重金已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齐人,执干戈以卫社稷的誓言早就成了一句空话。齐国就这样亡了,亡得悄无声息。
  桑海街道的中段,坐落着一家客栈。结构古朴,格调简单。只在正门上挂了一个用齐篆篆刻的匾额,上书“有间客栈”四字。它是整个桑海的信息集散地,不管是文人雅士还是行商坐贾,有事无事都爱往哪儿去坐坐,或看看歌舞,或浅酌几杯,或打探打探消息。夕阳的暮色将这家客栈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辉,客栈的掌柜姓丁,正张罗着往来进出的客人,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是满满的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和与他这张略显粗犷的脸上的两个酒窝。
  他是一个很胖但胖得很结实的人,腰间别了一把小刀,身上一股唯有厨子才有的孜然味儿。常来这家客栈的人都知道,有间客栈没有请厨子,这里的掌柜就是唯一的厨子。且放眼整个齐国,没有谁烧的菜会比他的更好吃——就像放眼整个燕国,没有谁击筑会比高渐离更好听一样。高渐离是燕国第一琴师,他,丁掌柜,就是齐国第一大厨。连昔日齐王,对他的厨艺亦是赞不绝口,直说堪比厨圣伊尹。
  今日晚间的夕阳似乎特别地红,红得近乎于鲜血的颜色。颜路走出了小圣贤庄,走在桑海那条通往有间客栈的街道上。他修眉俊目,面如冠玉,凡是路过他身边的姑娘,总会不自主地往他的身上投入更多的目光,然他的脸上只一贯的淡然,好似这世间的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一样。
  当快走到有间客栈时,街边的哄闹引起了他的注意,到不是因为人,而是因那不知名的乐声。微微转头,他站在街角静静听了一会儿,围着的人群皆赞不绝口,从他们的言谈之中能听出奏出这段音乐的当是一位姑娘。只是这曲调太过哀伤,乐器的乐声也如泣如诉。
  当人群稍稍分开一些的时候,颜路看见了那位姑娘衣衫褴褛,眼中露出惊惧不定的神色,怀中抱了一个连他也没见过的乐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彪形大汉,衣襟半解,对着围观的人群吆喝道:“来看看来看看啦!这个奴隶很漂亮啦!带回去洗干净你想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啦!”说着一把将姑娘拉住往前推,指着她怀中不知名的乐器说,“这可是胡人的乐器!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啦,关键是好听就行!”
  大汉一腔滋哩哇啦的楚语说得围观的人们半懂不懂,有人还因为他的腔调掩嘴笑了起来。不过所有人——所有男人的眼光皆落在了那位姑娘身上,有人想抬手摸摸姑娘的脸,无奈姑娘的眼神实在太狠利,便悻悻然又缩回了手。蹭蹭胸口,他说:“说这么多不顶用,要看价钱合不合适!这要是比娶媳妇儿贵,那就太不划算了!你们说,是不是啊?”
  经他这么一闹腾,在场的人都笑了,大声符合着“是啊!”
  大汉抹了抹嘴,笑道:“这位兄弟很会算账嘛!是啦是啦,一个奴隶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样啦,五百刀币起价!想要的人就赶快啦!”
  听见大汉的这句话,姑娘的眼神及其复杂,那样的复杂连颜路也一时看不明白。按说沦为奴隶的人不是唯唯诺诺便是战战兢兢,而她,眼神却是那样的不甘。乘大汉松开拉住她手的那一瞬,举起手中的乐器,一阵猛挥之后便是死命地往前跑。大汉的手臂被乐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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