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了前朝兴亡,聊着聊着,便生出了几分惺惺相惜,眸子里,也多了几分对对方的欣赏。
锦衣人知道戚小久的底细,却没有料到,他居然如此灵慧,以前曾想他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如今看到,若能得了他用,将是他的福气!
敛眸再看他一眼,那双大眼睛,是那般的清亮,那般的明媚!
“咚!”的一声,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的近……
而戚小久,自然也时刻注意着对方,眼睛每转一下,眉心每蹙一下,都是对对方神态的研究。
他心里之前已经略略猜到了对方是谁,可是他谈笑间的语气神态,博古通今的学识,江湖之事的了解,边疆争战的看法,都让戚小久觉得,他不像他想的那个人,却又像……
说不出来的感觉,但他若真的是,则是天下之福。
两个人拼着拼着,差点忘了自己的初衷,只任自己迷失在对方的几句话语,几个动作,几个眼神中……
盗受二十八某只的第二次初吻
这酒,自月初上柳梢,喝到了月残云淡……
“怎么样?还喝吗?”戚小久惊奇于齐公子的酒量,按理说关在深宅内院的富家子弟,即便是喜欢喝酒的,也定是不如江湖游侠喝得多,喝得痛快。本以为提出拼酒这招,这齐公子定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结果却是不然……
此时两人都有些微醺,却都还没醉,时而低低浅浅地说些美人风韵事,时而大声炫耀曾见过的武林高手过招,也是到了这时,戚小久才觉得,再喝下去,也许还是会分不出胜负……
“你觉得呢?”齐公子戏谑的眨了眨眼,面色微红,媚眼如丝……
他是在勾引他么?
戚小久摸了摸下巴,“齐公子真乃玉人,冰肌玉肤,香腮微红,眸蕴诱惑,檀口轻启,艳若桃李,这等美色,真真让人心动哪——”说着说着两只爪子便色兮兮地欲抚上美人的香腮……
“哎,”齐公子眸光流转,映了一室的华彩,似嗔似怨轻诉一声,“戚兄也是丰神俊朗,令人倾心啊……”白玉扇子轻舞,阻了那伸过来的爪子。
不过眼前的齐公子,眼角微挑,墨色眸子流转,真真是美人哪——
戚小久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蓦得,他注意到他手中的玉扇子,看那舞动的韵律,这齐公子会武啊……
眯着眼睛计量了下,戚小久豪气地饮罢了杯中酒,“看来这酒,你我二人分不得胜负,不如我们比‘武’,如何?”说完还朝着齐公子眨了眨眼。
齐公子心领神会,亦是点了头,“好啊,不过——”玉扇掩唇轻笑两声,别有深意地看着戚小久,“你我即身在青楼,这彩头,自然也要风流些,不然怎么相称呢?”
“也是,”戚小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齐公子一番,“齐公子这般俊逸,不如这样,如果齐公子输了,小久也不要求什么春宵帐暖,不如齐公子就唱一曲十八摸给戚某可好?。电子书”说完很骚包地朝齐公子抛了媚眼,“当然,如果齐公子不会……”
齐公子淡然一笑,似是百般的不在意,可戚小久突然觉得,好像他正在被那人算计似的,他满不在乎的挺了挺背,丢一颗花生米到自己嘴巴里。
手中玉扇“刷”地一声合上,齐公子点头,“在下若是输了,就给你唱十八摸!”
“啊?”戚小久像是被吓到了抬头,富家公子哥,再怎么样,也不会愿意唱十八摸给别人听吧。
很快他展了眉眼,这人有趣!有趣!他就要听听,这齐公子唱的十八摸,是个什么味道!
“可是,若在下赢了……”
“你若赢得了,想咋样咋样!”这人真啰嗦!戚小久迫不及待想听十八摸,便急急说了句,“来吧,看招!”
双手化为蛇头形状,身齐公子进攻!
齐公子仍是淡淡一笑,那跃起的身姿,绝对有着十成的自信,一柄玉扇子,挡,刺,开,合,莫不是恰到好处,让小久占不得半点便宜。
这人武功还真不错,小久心里嘀咕,跟那根雷木头有得一拼,他戚小久,出道六年,今年算是棋逢对手了,悲哀啊!
心里一个劲叹息,手上动作一点不敢迟疑,招式变幻间,二人已过百招,还是未分胜负。
明明功力差不多,明明进退之间,他没伤了他,他也没占了半点便宜,小久就是觉得,怎么自己像被猫捉到的耗子,人家其实没有尽了全力……
气涌心头,小久大喝一声,准备全力攻击!
趁着齐公子一个换招的空子,小久一招双龙出海,拍向齐公子的腹间!
齐公子还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不慌不忙的闪身,悠然地捉住了小久的手,施施然转身,小久便被他环于怀中,动弹不得。
“你!”猫儿眼圆瞪,细眉倒竖。
“哦?我怎么了?”齐公子眨着无辜的眼睛,兴味的说,“是小久说要比武的啊……小久还说,输了的话……”
小久挣开齐公子的手,往后跳了一大步,愿赌服输,是自己没本事,这结果,他也是认的。“你想怎样?”
“自然是春宵帐暖啊……”齐公子手指绕着胸前一缕头发,眨着眼睛,无尽诱惑。
他不是人!他就是一只到处算计别人的狐狸!戚小久愤愤地伸出拳头,对着那张俏脸,“你放屁!小爷都是睡别人,陪你睡,想得美!”
齐公子目光突然间变得凌利,危险,眼睛一眯,捉住戚小久的手,大力将他拉入怀中!
“啊——”
戚小久和齐公子,脸对脸,额抵额,眉对眉,唇挨唇,齿碰齿,彼此间感觉到的,是对方身上温润,火热的温度,鼻间嗅到的,青草般的青草气息,耳中听到的,是彼此响如擂鼓的心跳……
眼睛瞪着眼睛,好半天,才一起反应过来,戚小久跳开,哇哇大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齐公子眉梢轻挑,“为什么不可以?”言语间已透着些许不快。
“你!”
“我怎样?”齐公子像是心有不甘,鼻子哼了一声,“愿赌服输!”之后捉住戚小久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再次覆上了那艳若绯云,轻启似邀约的唇!
戚小久只有时间感叹一声:他的第二次第三次初吻啊啊啊啊!
盗受二十九“齐公子”的魅力
之后呢?之后做什么?
当然不可能真的是什么春宵帐暖,齐公子自然知道戚小久不是什么乖娃,便宜占了,见好就收,而且……放开戚小久时,他斜飞入鬓的眉挑得更高,笑得更奸:这好东西嘛,自然是慢慢吃到嘴里,才比较香,一下子吃了,多没感觉……
待戚小久站定,脸上飞红一片时,齐公子亦恢复了一脸戏谑,笑得像偷了腥的猫,指尖轻轻滑过唇角,魅惑地笑着,“味道真不错……”
“你!”戚小久猫儿眼圆瞪,简直不敢相信,他纵横花间草间这么多年,无往不利,今天居然被这样一个公子哥给调戏了!这个公子哥居然还很……美……
不得不说,这齐公子,长得真是不错,肌肤和他小久一样,白皙如玉,但戚小久的,是天生的,而这齐公子,自然是……保养的……修眉斜长入鬓,比女人还标准的凤目,眼角微挑,像是诱惑,又像是算计……他的唇很薄,比那雷木头薄的不只一点半点,听人说唇薄的人比较无情,他是吗?那么雷木头,岂不是最有情的?
呸呸呸!那只木头,怎么可能有情!他都不知道什么叫情!
呸呸呸!怎么又想起了那只木头!
不过这晚的事,的确让戚小久受了相当大的打击,比武打不赢那只狐狸,拼酒喝不死那只狐狸,他这男女通吃的风流人物,居然还被那只狐狸给调戏了!
个XX的!!!!
幻觉……一定是幻觉……
戚小久无心再比了……
那只狐狸,不,那位齐公子,看了看窗外,烦恼的皱起了眉,“怎么办呢?想和戚兄春宵帐暖,却天色将明,时间不合适啊——”
“当然不合适,所以不必春宵了!”戚小久十分看不惯那只狐狸刻意摆出的可爱嘴脸,抱着胳膊,风凉的说,“只得做罢——”
狐狸兄却不介意戚小久的恶毒姿态,风情万种的看了他一眼,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吐气如兰,手轻轻搭上了小久的肩,“你敢不敢跟我再比一场?”
戚小久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一阵恶寒,浑身有种长满鸡皮疙瘩的不爽感觉,忙甩落那只搭在肩上的手,听得那话之后,似被人踩了一脚跳得好远:他居然鄙视他!他吃定了他一定赢不了吗?
“好!就跟你比!”
“那么,”狐狸玉扇打开,掩唇轻笑,“明日午时,仙客来二楼,我等你,不见不散哦——”说完抛了个媚眼,又像想起了什么,随之补充,“这赌注嘛,跟上次一样,输了的人要为赢了的人办一件事,如何?”还没有戚小久回答,他又说,“明日午时,如若失约或迟到,便是认输!”
“没问题!”戚小久愤愤,“小爷告辞!请!”拱了拱拳,小久脚步踩得啪啪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主子?”历影在戚小久走后,就回了房间。
他一直在门外守护,这屋里的事,他看不到,却听得到,主子当年,很喜欢逗人,可自从登基后,便少有如此了……
锦衣人眸光忽暗,再抬头时,已是春光满面,略吊的眼角,轻掀的修眉,微勾起的唇,是猎人见到猎物的兴奋,自信,和志在必得。
“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呵呵……”轻轻的话语,轻轻的微笑,很快被风吹散,消失在温润的春夜……
轻过半夜的休息,思索,戚小久心静了下来,眼看午时将到,他对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奸笑,他才不要去!
他傻啊,明明是别人下的套,他还非得一门心思的去钻?
那只狐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当然不是怕输,在这阳关县也混了些日子,哪里有什么样的人,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也清楚的很,即便是那只狐狸耍什么阴招,他也不怕!
只是有些人,还是不惹的好,有些事,也得当做没看到,没发生过。
还有,他戚小久看得出来,那只狐狸,不是凡人!他到这阳关县所为何事,他虽然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是凡事,而且,这只狐狸,一定不会在阳关待很久!
只要过了这几日,那狐狸看不到他,找不着他,等他一走,又是万事大吉,多好!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眯了眼睛,他真是聪明啊……
可是很快,他又苦了一张脸,如此的话,这几日就不能出去招摇了……
总也无聊,戚小久走来走去不知道做什么,便易了容,悄悄走到仙客来附近,躲在一个刚好能看到二楼的茶铺子坐下,要了杯茶,朝二楼窗口望去。
齐公子这天可是玉树临风,英气逼人,晃着坠着翡翠玉坠的扇子,满面春风地坐在仙客来二楼靠窗的位子,微笑看窗外,微笑着看店小二,微笑着看同层吃饭的人。
窗外街上,聚了很多姑娘,一些站在卖胭脂水粉的货郎边,一些站在站在卖绣品的大婶摊前,一些站在卖花样各异的油纸伞边……
但所有这些人,无不姿态娴雅,手执罗扇,轻掩了唇角的娇笑,掩了半边玉容。眼睛时不时偷偷一瞄,如若那人没往这边看,则是又羞又怨,若那人往这边看了,则脸颊绯红,嗔怒的跺脚,似恼似羞,忙转了身,却还忍不住再次回头……
戚小久看着,眼睛一翻,XX的!一群花痴!他哪里有他戚小久俊逸!在这阳关县这么久,还没有姑娘如此,这只狐狸,才来几天,把人的魂都勾跑了!
气归气,他还是抬眸向楼上看去。
他武功不错,目力也很好,因此非常清楚地看到店小二谄媚地笑,那叫一个小心。
XX的!那店小二就是一个势力眼,看人家有钱,就巴上去!完全不知道,那只狐狸,黑心黑肝黑肺的!
再看那一群旁边吃饭的人,谈笑间,偶尔看那狐狸一眼,纷纷点头,眸中带着欣赏。
真是一群笨蛋!以貌取人的笨蛋!那只狐狸就是打扮得人模人样的,狐狸皮一脱,什么俊逸啊,潇洒啊,风度啊,统统没有!
他就是一只黑心黑肝黑肺,凭着长相迷惑姑娘,假眉假眼没一点真的臭狐狸!
盗受三十雷捕头的好身材(上)
他就是一只黑心黑肝黑肺,凭着长相迷惑姑娘,假眉假眼没一点真的臭狐狸!
戚小久恨恨地咬碎了牙!
再也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他大力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放了几枚铜钱,转身就走。
“主子?”历影看着刻意摆些姿态的锦衣人,有些不解,“午时已过,主子约的人还没来,主子是要走,还是在这里用膳?”
“今天天气真好呢……”锦衣的人目光越过窗口,看向街口那个小小的茶铺,临街的位子没有人,只有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
“啊?”历影完全不明白,锦衣人在说什么。
“本公子是说天气不错,就在这用饭罢。”玉扇“刷”的打开,轻轻摇着。
历影不再多问,叫了小二来点菜。
戚小久的确生气,并且因为这气,导致这天的饭都没好好吃。可该做的还是要做,该来的还是要来。
在戚小久用了一天时间消气后,夜,深了。
看着子夜如墨,残月半弯,戚小久的心情突的转好,这样的晚上,月黑风高,很合适啊……
昨夜去听壁角,没听到那个什么北夷人说出关于雪莲的消息,可想来那个什么破机关,也难不倒他,他一定要把那雪莲偷来,给那个蓝眼睛的人瞧瞧,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收拾妥当开门时,他还在想,那个蓝眼睛的人,到底想做什么呢……
轻轻跃上房顶,几个起纵,人已飘远。
他知道那根雷木头既然知道他要偷雪莲,这几日一定做好了戒备,若是平常,他便也放弃了,可这雪莲是师父救命之物,而且那个蓝眼睛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他便一定要把这个东西盗到!
想着想着,到了北夷人住的客栈。
可是居然没有看到他想象的样子!戚小久皱了眉,这门前门后,居然没有官府的人把守,还是只有那几个夷人!四处看了看,果然,暗处,只有雷风行的影子。
莫非这北夷人,因某种说不得的原因,不被官府保护?
猫儿眼一转,这真是天助他啊!这下,他要小心对付的人,就只是那根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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