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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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卿-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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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沁感觉到腰间忽然有双手抱了过来,整个身子瞬间就绷直了,也不敢再笑,端端正正地坐在拔步床上,心里紧张极了。
  喜娘拿了合卺酒过来,她接在手中,喝交杯酒的时候却紧张得差点撒了出来,侯祺钧从容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整张脸忽然靠近了她,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脸上,宁沁只觉得慌乱不已,他却借机在她耳边说:“这酒烈,你沾一沾就好了。”
  宁沁愣愣地点头,果真凑到唇边沾了一下,就递给了一旁的婢女。
  喜娘又端了碗饺子上来,宁沁咬了一小口,觉得馅都是生的,就想一口吐了出来,侯祺钧却忽然碰了碰她的腰,她僵硬了好半响才会过意来,强忍着不适把那一小口饺子吞了下去。
  喜娘笑容可掬地问她:“生不生?”
  宁沁想也不想就答:“生!”她觉得根本是没煮过的,哪里会不生。
  “生了,生了,愿侯大人与侯夫人早生贵子!”喜娘笑眯眯地说吉祥话。
  宁沁这才明白这饺子的含义,忍不住脸颊发热,素来淡然的侯祺钧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双耳发热。
  侯祺钧到底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来的夫人也不敢怎么闹,说了几句贺喜的话,就先跟喜娘出去了。
  不一会儿房里就只剩下侯祺钧和宁沁二人,宁沁侧首看向侯祺钧,他也正看着自己,双目交换,只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宁沁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从此以后他就是她的夫君了……真觉得不可思议。
  侯祺钧似察觉到她的紧张,轻轻笑了一下,就站起身想去外头陪酒。
  还未来得及走两步,衣袖就被人抓住了,宁沁怔怔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你去哪……”
  脸上还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偏又叫人听了舒适不已。
  侯祺钧轻轻笑了一下,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心,缓缓坐回了拔步床上,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柔声问她:“可累了?我让丫鬟给你送点吃食可好?”
  大婚新娘子是最累的,从早到晚都必须得空着腹,还要经过这么繁复的拜堂,若换做是其他人,只怕早就累趴下了。
  这从小被宁侯捧在手心的丫头竟没叫苦连天,看起来还这么精神,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这是不是说她对这门婚事也是存有期待的,所以才会忘了累?
  侯祺钧想到这就轻轻地笑了起来,宁沁看在眼里就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你笑什么……”
  侯祺钧看到她如婴儿探知般的神情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凑近她耳边说:“在笑我家夫人今天很美。”
  美有什么好笑的……宁沁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却忽然朝她靠近,紧接着就感觉到他饱满红润的双唇轻轻落在了她的眉心。
  额间传来温热感,让宁沁浑身一阵酥麻。
  幸好侯祺钧只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一下,就站起身,轻声说:“我去前厅敬酒。”
  宁沁脑子一片空白,侯祺钧从容不迫地换了丫鬟婆子进来,吩咐道:“替夫人梳洗,再上一桌席面来。”
  学士府的人也是人精,看到自家老爷这么体谅夫人,又哪里还敢不应,笑眯眯地就过来给宁沁行礼:“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宁沁还没从刚刚的事儿中缓过神来,目光还怔怔地落在侯祺钧身上,侯祺钧淡笑着朝她点头,柔声说:“待会如果觉得累了就自己先睡,不必等我。”
  说完这话,侯祺钧就抬步出了房门,一直守在门外的知画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恰好听到了侯祺钧的这句话,就忍不住凑到她耳边,轻轻说:“姑爷对小姐可真好。”
  宁沁脸就烧得更厉害了,由着知画和众婆子伺候着把凤冠卸了,又在净房里梳洗一番,婆子开始给她上席面了。
  很丰富的一桌席面,荤食、素食都有,大多是宁沁平时爱吃的。
  知画端了碗给她,宁沁也确实饿了,就夹了菜细细地吃了起来。
  
  ☆、第102章 沐浴
  
  宁沁吃得差不多了,知画端了热茶过来给她喝,她刚喝了一口,刚刚负责准备席面的婆子就过来给她行礼:“奴婢葛氏,老爷让奴婢过来帮夫人管着房里。”
  新婚夫人一般在府里没什么威信,有个知根知底的婆子跟在身边,比她一个人在学士府慢慢摸索打滚要省事许多……这些娘来的时候都叮嘱过她了。
  原本她想等自己在学士府适应下来,再安排这些事的,没想到侯祺钧先替他考虑好了……他亲自选的人,料想也不会差。
  宁沁起身虚扶她一下,笑着说:“那就有劳嬷嬷了……我初来乍到,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望嬷嬷多提点。”
  葛嬷嬷含笑应是,又道:“学士府原本是没有女主人的,府中诸多事宜都是管家在打理,倒也管得井井有条……不过这会儿夫人过门,自然是要把权利交回给您的。”
  她让丫鬟拿了个木匣子进来,亲手举过头顶,递给宁沁:“这是府库的钥匙还有对牌,管家让奴婢转交给您。”
  她才嫁过来,被子都还没捂热,学士府总管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宁沁觉得有些头大。
  但也知道总管这么做,是对她表示尊敬的意思……毕竟有手握实权,往后管理起下人来才能有底气。
  可她对这些东西接触甚少,恐怕一时之间是管不好的……
  宁沁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笑着说:“既然府中诸事多年来都是由府内管家打理都没出过什么差错,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刚刚嫁过来,对很多事都还不明白,以后还要劳烦管家多多帮我。”
  她起身,把盒子推回她手里:“还有劳嬷嬷替我跟管家说,府中一切照旧,有大事来回禀我一声便可,其他的还是由管家代为打理……待日后我熟悉了一些再说。”
  “这……”别的夫人不都是恨不得把这管家的权力早早牢牢握在手里才好吗?怎么她们夫人反而不是呢?
  管家还千叮咛万嘱咐,老爷待这位新夫人不一般,千万不可得罪了她,还让她务必要把东西交到新夫人手里……
  葛嬷嬷举着木匣不敢动,宁沁无奈,轻声道:“管家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才刚来,对很多事都还不明白,实在担不起管家的重任……”
  看到葛嬷嬷还是有些迟疑,便道:“那这样好了,东西我先收下,等明日我见了管家,再亲自与他说。”
  葛嬷嬷也只是奉命行事,她也不好太过为难她。
  宁沁让知画收了木匣子,葛嬷嬷这才笑着起了身,轻轻退了出去。
  宁沁盯着知画手中的匣子发愁,门外就传来丫鬟请安的声音:“老爷回房了!”
  这才出去没半个时辰,怎么就回来了……知画连忙把匣子放下,行礼退了出去。
  宁沁整个人又开始紧张起来,站在拔步床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侯祺钧还穿着大红礼服,腰间佩授,革带绕身,显得很是庄重。
  他陪着宾客喝了些酒,脸上看起来有些红,室内又都是红艳艳之物,从宁沁的角度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是红通通的。
  宁沁觉得他这样该是醉了,连忙过去搀他,没想到他却一把将她的手握住,反将她忽然带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宁沁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边,声音沙哑道:“你终究还是成了我的妻……”
  还是?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沧桑……就好像经历过艰难困苦一样。
  可他们之间,除了爹娘曾经反对以外,一切都很平稳顺遂啊……
  宁沁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低哑,就好像压抑了很久才说了出来。
  本来很紧张的宁沁,不知道为何听到他这话,心就渐渐平静了下来,一双手缓缓搂着了他的腰,低低地唤了声:“夫君。”
  她还没反应过来,侯祺钧就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轻声问她:“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目光柔和,声音低哑,还带着一丝酒气,竟让宁沁又开始紧张起来。
  轻轻地推了推他,小声说:“您不换衣裳吗?”
  一般人是不会穿着礼服安寝的……
  这么明显地扯开话题……侯祺钧却也没勉强,轻轻放开了她,嘴角噙着一丝笑:“夫人这是要伺候为夫沐浴更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她面前张开了双手,一副让她伺候的模样。
  宁沁小脸涨得通红,虽然说伺候自己的夫君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从来就没伺候过男人……最多只替父亲端过热水洗过脸。
  她杵在那儿一动也不动拘谨的样子,侯祺钧就轻轻笑了起来,牵过她的手,直接把她拉进了净房里。
  丫鬟婆子往浴桶里倒了热水,就很快退了出去……
  侯祺钧当着宁沁的面就开始解衣裳,宁沁脸上热得厉害,连忙背过了身去,咬着唇说:“我,我还是出去等您。”拔腿就要往屏风外跑。
  侯祺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怕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他故意凑近宁沁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柔柔地说:“何况迟早都要看的,倒不如趁这洞房花烛之夜看个明白……”
  “我……我……”侯祺钧从后面搂住了她,宁沁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从单薄布料传来的热度,心跳得更厉害了……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说的确实没错,迟早都要看的。
  宁沁深吸了口气,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试图跟他讨价还价:“我才刚刚嫁过来,能不能……能不能以后再……”看字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侯祺钧嗯了一声,薄唇在她脖颈上轻轻流连:“以后是指多久?”
  宁沁只觉脖子上一片酥麻,连脑袋都不大会思考了,过了很久才咬牙说:“至少……至少等我及笄以后吧。”
  侯祺钧将她的头转到面前,含笑说:“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切莫反悔。”
  宁沁点头,侯祺钧终于放开了她,心情愉悦地喊了小厮进来服侍。
  宁沁避到暖阁去了,等坐到了床上,她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被侯祺钧忽悠了……却又找不出到底哪里不对。
  
  ☆、第103章 安寝
  
  宁沁听着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就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才勉强把这份躁动压下去。
  看到书案上搁有书,她就随意翻了一本来看。
  一拿就拿了本《易经》,她看了两页就觉得头大了,便又把它放回了原位。
  百无聊赖地坐在暖阁小床上,就开始胡思乱想……
  她想到了刚刚他敞开衣裳时,她无意中看到了他的胸膛,宽厚而又结实,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她使劲地甩了甩头,才把脑海里这旖旎的画面给压下去,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了,却还不见他从净房出来。
  宁沁就有些焦躁了,索性躺在了小床上,用锦被蒙住了自己的头,想以这方式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是太累还是其他缘故,她躺着躺着竟就这么睡着了。
  等侯祺钧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半张笑脸都埋在锦被里,额间都捂出了细汗……
  六月的天气,她还把整张锦被都裹在身上,不出汗就有鬼了!
  守在她身边的葛嬷嬷见到侯祺钧过来,连忙就要去喊醒宁沁。
  侯祺钧却抬手阻止了她:“这儿不必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葛嬷嬷这才领着几个丫头走出了新房,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侯祺钧定定地看了宁沁好一会儿,才走到床前,打横将她抱到了拔步床上。
  床上的花生、干果等吉祥之物已经撤了下去,帐内只余一床薄薄的锦被,和一方白色的绢帕……
  侯祺钧盯着那块绢帕瞧了两眼,就轻轻笑了起来。
  把这东西放在这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明知道她还没及笄,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拿这东西过来,真是……
  继而又想这不过是礼节,便也就没计较这么多了。
  轻轻把宁沁放到了里侧,起身拧了湿帕子过来替她将额头的细汗擦干,盯着她的睡颜,微微有些晃神。zy兜兜转转,她还是成了他枕边人。
  以前他没有明媒正娶,也没有给她该有的名分,两人之间更是相互猜忌,相互算计……有时候他都分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时候他身为当朝权势滔天的相国,朝中所有人对他都敬畏有加,唯独这个女人,自作聪明地闯入相国府,想要刺杀于他……手段一点也不高明,很容易就被他识破了。
  只是他一直不动声色地装作不知道,任由她胡作非为……
  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觉得好玩……朝中绝大一部分官员都对他俯首帖耳,就连新帝,也礼让他三分,已经许久没人敢挑战他的权威了。
  后来接触得越多,他就陷得越深,明明到了该杀她的时候,他却舍不得下手了……以至于后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对她是什么感情了。
  那时候他站在了那样一个权倾朝野的高度,早已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了……
  直到重头来过,他才渐渐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要遇上的,躲也躲不掉……
  如此也好,有他护着她,以前那些惨绝人寰的事,也就不会再有了……
  侯祺钧看着她长睫微抖,小脸红润,睡得极其安稳,心中不知怎地就生出几分不悦来,这丫头,怎么房里多了个大男人还能睡得这般安稳,若是在这儿的不是他,那岂不是……
  鬼神神差地伸出手,想推她的肩头,欲要将她叫醒。
  手刚伸过去,就见她忽然翻了个身,倒把他整只手臂都抱在了怀里。
  侯祺钧立刻就不敢动了,就这么半撑着身子,两眼盯着她直瞧。
  宁沁却未见清醒,侯祺钧脸上紧张之色方才消退下去……回头想想,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自己不就是要叫醒她的吗?怎么她一动,反而不忍心吵醒她了呢。
  侯祺钧不由得苦笑,色令智昏这话果然一点没错!
  就这么僵了许久,直到觉着自己的手臂有些酸了,侯大人才躺了下去,用另一只手撑开角落的薄被,盖到两人身上,手一抬,揽到了宁沁的颈下,就这么抱着她,睡了下去。
  宁沁睡着睡着就感觉到有股热度朝自己身上袭来,眉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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