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祁阳侯和唐霓太太平平的出了吴郡,在京城等消息的孝穆皇帝怕是还以为士族认命了。被打压,不意味着不能反抗,稷下学宫之后,士族古风可兴,是司徒尚找到的最好统领影响士族的方法。
没有任何士族郎君,会拒绝古风。
那本士族古风司徒尚望着外面的净转,仿佛萧琳还在那里感叹,或者敬佩看着他“你可愿意送于我?”
京城,天色蒙蒙亮,秦王府的外墙上趴上一道人影,被当做踏脚石头的人,不觉得后背沉重,反倒对踏着他爬墙的人小声的说道:“殿下,当心,当心。”
“闭嘴,你想将父王和母妃招来?,…
李炫奕胳膊撑着外墙,横坐在外墙上,衡量了一下高度,直接从外墙跳下去,双脚落地时候脚震得很疼,李炫奕咬了咬牙揉着脚踝”“快点出来。”
“喏。”
李四拿着绳索爬墙,回头看了一眼隐藏在一旁的诸多王府侍卫,不好意思的对同僚笑了笑,翻身跳了下来”“殿下,摔到没?”
“没事,赶紧的,省得东西卖没了。”
李炫奕大步向街市走去,李四紧紧跟在后面,清晨京城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几个,也都是为生计奔波的人。李四道:“其实殿下不必亲自去,吩咐一声,属下给殿下买来就是了。”
“你懂得她喜欢什么样的?大老远送去吴郡,她不喜欢怎么办?
我在宫里听说稷下学宫的事情,她扬名了,本殿下一定要送她喜欢的东西做贺礼。”
李炫奕脚步越来越快,再晚一点一个月的机会有错过了,吴郡不仅有他心心念念的毛绒团子,还有司徒九郎李炫奕觉得刻不容缓,不亲自挑,他真是不放心。
感谢风落尘埃送的和氏璧。小醉会将欠下的两章粉红加更放到下周,保证不拖到下个月。看看明天小醉的感觉,若是好的话,也会双更,写这个文比写清悠路费劲多了,各种挠头。
第七十九章 隐情
李炫奕快速的穿过京城闹市区,穿过一处略显得僻静的胡同,走到胡同的深处,最靠近墙壁有一处清净的店铺。
店铺前种植了两株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树枝随着春天的到来,抽出嫩绿得小芽,在雾气蒙蒙的清晨,些许的朝露盖在新冒出的枝桠上,越发显得绿芽鲜亮。
铺子上没有挂匾额,只是在店铺房檐的四角,坠着笔,墨,纸,砚。毛笔随着风略略的摆动。店铺紧闭的门从里面打开,李炫奕快步走进去,他的声音在清晨中格外的响亮“老丈,我是第一个。”一头发花白的老者眯着眼睛看了来人一会,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更深“秦王世子?”
“快拿出你做好的毛笔,本世子要仔细的挑选。”
李炫奕一大早爬墙出门,是因为不想惊动秦王夫妇,毕竟给远在吴郡的萧琳送礼物,李炫奕不想让他们知晓。
这家店铺的老板脾气极古怪,三月只亲自制作十只毛笔,虽然寻常的时候店铺里也贩卖笔墨纸砚,但质量上远远赶不上老板亲自做的。
往往毛笔摆出来,会被一抢而空。
他从不接受定做,无论是谁想要买毛笔都得早到早得。在讲究个性的大夏,也没什么人以权势富贵欺负他。
列侯士族他们更注委名声,而且这位老板宁折不弯的个性,倒也符合文人的清高。他对谁都一视同仁,上次他才拒绝了秦王世子。弄得李炫奕差一点带人砸店铺,他没想到一向嚣张的李炫奕能忍了一个月并第一个跑过来。
“老丈快点将毛笔拿出来!这回本世子没有违背你定下的规矩。”李炫奕催促着一会人多了,不好挑毛笔。这老头极为古怪,只做十支毛笔而且没人只能买一支。
老者笑着摇头“世车殿下请稍等。”李炫奕看他去拿毛笔,焦急的轻敲柜台,砰砰了两声,李炫奕仔细的看了一会柜台的用料,紫檀木且是上等的紫檀木,这老者着实不简单。静下心来李炫奕打量起店铺的摆设,墙壁上悬挂的书话老丈,东边墙上的书画是谁留下的?”
捧着毛笔盒回来的老者问道:“殿下以为画着如何?”“不错!”
李炫奕也是爱画之人,虽是败给司徒九郎,但在年青一代中,他在画作上属于凤毛麟角的人物。不仅擅画,也懂得欣赏。
回京后李炫奕忙于读书,研究九天兵鉴,作画的时间反而少了。
“世子殿下,请来挑笔。”
老者没有回答李炫奕的问题,李炫奕在画前站立手指微动,像是模仿画中的意境,画上不过是几尾河虾,但笔法出众,意境悠远。
“殿下再不挑选,一会旁人来了最好的毛笔会被挑走。”李炫奕回过神,几步走到柜台“他敢!本世子第一个来谁敢同本世子抢毛笔?”
老者并不畏惧李炫奕的嚣张,推了推笔盒平静的说道:“世子殿下…请。”李炫奕打开笔盒,一排十支毛笔映入眼帘,每一支都做得很精致,毛笔尖圆润,笔杆子白得似玉,黑得如墨,李炫奕问道:“不能都买回去?大不来本世子三年不来你这买毛笔。”“不行,殿下,任谁来也只能买下一支,您还是快一点挑选合意的吧。”“哼,规矩倒是挺多。”李炫奕嘀咕了几句,挑出两只毛笔,在手中掂量一下,想着萧琳软软的小手握着毛笔的样子李炫奕耳根子略微红了,她写字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老者清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世子殿下同秦王殿下极像。”“你认识父王?”
“有过一面之缘。”
老者越过李炫奕看向门口两株树木,李炫奕抿紧了嘴唇,看样子不像是一面之缘,灵光一闪问道:“父王也来买过毛笔?”
“不知秦王殿下的毛笔是否送出去了,当年他爷也挑了许久。”老者含笑看着李炫奕“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炫奕垂头摆弄着几支毛笔,父王送给得是谁?母妃吗?可明明母妃并不喜欢习字,送人东西就要送最喜欢的,父王的字杀气凛然,有沙场的气韵,但并不被世人接受,遂秦王的字是拿不出手的。
“就要这支,给本世子找个好看一点的盒子包起来。”
“殿下请稍等。”
老者取出一个很古朴的木头盒子,李炫奕眼前一亮,这盒子价值不菲,而且极配他选得毛笔。老者小心将李炫奕选定的毛笔放好,扣上盒子推给李炫奕“殿下拿好。”
“多少银子?”
“纹银十两。”
李炫奕愣住了,手指划过木盒“光这个盒子就不止十两银子。”“回殿下,小人卖得是毛笔。”
“买珠还椟?”
老者笑道:“只要小人认为值得,又何妨?,李炫奕将盒子放到袖口中,紧了紧没有掉出来的危险,道:“本世子是不会把毛笔还给你的,盒子虽然价值不菲,然你做得毛笔才能讨得她的欢喜。毛笔在她手中,定然能写出极好的字。”
将一链银子放到柜台上,李炫奕出门前又看了看那副画作,有些放不下,老者道:“世子殿下若是喜欢,小人愿意送于世子殿下。”
“送给本世子?”李炫奕面一丝的惊喜,老者从柜台里出来,摘下墙上的画作,悬挂着画作没有一点的灰尘,虽然有年头但保存得极好,卷起画作放到盒子里,老者递给李炫奕“时也,命也,运道也,殿下将此画收回去乃理所应当。”
李炫奕道:“老丈?”
“殿下好走,老夫不送了。”李炫奕捧着画作出了店铺,眼看着门关上了,他纳罕了半天,这是怎么回事?送了画生意都做了?李四跟上来“殿下?”
反正给毛绒团子选毛笔的目的达到了,又得了一副极是喜欢的画,李炫奕道:“回王府。”
“喏。”
李炫奕重返闹市区,此时街上行人多了起来,贩卖豆腐脑等等食物的商贩叫买着,李炫奕在京城属于名人,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们会远远的避让开,虽然秦王世子比以前内敛了许多,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杀神的名头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闯出来的。
“李四,你去买两碗王家的豆腐脑,记得母妃极是喜欢。”“王妃知晓是世子殿下孝敬的,定然欢喜。”“还有李家的油条,上次小弟都没吃够。”
李炫奕一一的吩咐,给两个弟弟,母亲都带了东西回去。这些东西王府并非没有,许是做得更精致,但街头的摊贩许多也是祖传的手艺,味道更特别一些,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常常民间的食物,还是很不错的选择。
秦王一直在外戍边,平时看不出他喜欢什么,李炫奕让李四多买了两样。收获颇丰的李炫奕赶回王府,这次不用翻墙,守门的侍卫看到李炫奕,道:“世子殿下请。”“你们一点都不吃惊?”李炫奕正了衣冠,侍卫低头说:“王爷在无忧阁等着您。
李炫奕面色一凝“惊动父王了?管家,你过来,你看父王脸色如何?”打算溜走的管家硬着头皮走到李炫奕面前,支支吾吾的说道:“回殿下的话,小人看王爷还好,王妃也在无忧阁。”听到秦王妃也在,李炫奕的心放下了一半,管家陪着李炫奕向王府里走“不过殿下往后可不能再爬墙出门了,王爷和王妃担心您。”“知道,知道。”
李炫奕先将毛笔盒子交给李四“你送去本世子的屋子,放好,弄坏了一点,本世子录了你的皮。”
“喏。”李四捧着笔盒离开。
“父王,母妃,儿子回来了。”
李炫奕一脚踏进无忧阁,声音已经先传进去了“儿子给你们带了好多的东西,二弟,三弟都有。”
秦王一袭墨色单衣,显得他更为沉稳,看到李炫奕进门,刚刚皱起眉头,秦王妃劝道:“儿子都回来了,王爷就别责怪奕儿了,他还记得给我们带东西回来,总归是奕儿的一片心意。”
秦王冷冷的说道:“你竟然爬墙出山”“父王!儿子是不想吵醒您和母妃。”“哪一〖日〗本王不是闻鸡起舞?比你起得早得多。”秦王眼看着李炫奕让人将各种吃食放下,热热的豆腐脑驱散了几分秦王的冷意。
“怕吵到母妃总可以了吧。”李炫奕比开秦王,坐到秦王妃身边“娘歇息得可好?”
“你少惹一点事儿,让你父王少动怒,娘什么都好了。”
秦王妃慈爱说道,目光落在豆腐脑上,她眸光更是能拧出水来“奕儿还记得我爱吃的?”“自然记得。”李炫奕将画作放到一旁,端起豆腐脑捧到秦王妃身边”“娘,儿子喂您用。”秦王冷哼了一声,秦王妃护着李炫奕“王爷!”
秦王看向秦王妃慈爱柔和脸庞,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让本王知晓你翻墙出门,看本王不打你板子。”“不会了,以后儿子光明正大出门。”李炫奕无赖般笑笑,对刚进门的弟弟们道:“快过来,大哥给你带好吃的了,大哥可是冒着被父王责打的危险哦。”
“你呀。”秦王妃轻轻戳了戳李炫奕的额头,对走进的另外两个儿子平和的说道:“坐下用膳。”
平和的声音中,少了那分对嫡长子特有的慈爱。李炫铁点头道:“是,母妃。”
第八十章 苦果
祁阳侯抱着诚意来到吴郡,最后失望而归,他最想这到的目的全部落空。
祁阳侯对一心依赖自己的唐霓有愧疚,同时他也知晓这辈子不可能再将萧琳认回去了。
虽然他在唐霓面前很镇定,对萧琳等人不屑于顾,然在私底下祁阳侯显得心事重重。若能修复同吴郡士族的关系,他这趟也不算白来,可这也同样收效甚微。
祁阳侯和唐霓住在驿站中,听随从禀明吴郡的消息,祁阳侯腾得一下站起身,怒道:“萧家太可恶竟然传闲言闲语!如此是妄言就是士族所为?”
“准备笔墨…本侯给萧家去一封书信”
祁阳侯羞愤的略带口吃,唐霓从外面走进来,柔声问道:“什么事情?”
祁阳侯妾于启齿,见唐霓靠近,祁阳侯缓了口气,俊秀脸庞狰狞激愤:“萧家…本侯同萧家势不两立!”
“侯爷息牛”
仆从纷纷跪地,唐霓幽幽的叹息:“妾让侯爷为难。”
祁阳侯看出唐霓的内疚,歉意,她白皙柔腻的脖颈微微垂着,眼睫不安的轻颤祁阳侯略有自责,唐霓身体不好,自己应该保护她,祁阳侯声音低沉平缓“不关夫人的事儿。、”
“侯爷。”唐霓水盈盈的眸子抬起”“您别气了吧。”
那般小心翼翼,那般的惹人怜爱,那般的信任,祁阳侯的心底涌起一股暖流”揽住唐霓的肩头“不气,不气,有霓儿哦陪着”本侯不理会妄言的小人。”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世人会还侯爷清白。”
唐霓靠进祁阳侯怀中,轻声说道:“萧家这么做,只会让琳儿为难,看来萧家并没把琳儿当成女郎看待。琳儿许是蒙蔽了,她怎么就不懂侯爷是疼惜她的呢。”
“霓儿”祁阳侯嘴唇动了动,反驳不赞同的话语在舌尖饶了三圈”最终因为估计唐霓的身体状况咽下去,等她身体好一点再教导她。
“此事你不必操心,本侯会处理妥当。往后祁阳侯府不再有萧琳,她是生是死,都同本侯再无关系。”
“侯爷。”唐霓柔柔的目光能拧出水来,无奈的说:“妾身知晓侯爷心里不好受,您还有二丫。”
“是啊,本侯如今儿女双全了,何必在意她?”
祁阳侯话语越发显得沉重,回京自己怎么面对二叔,面对族中长辈?虽然他是族长,然族老是可以责难于他。萧琳认不回,祁阳侯一脉怎么都不能在自己手中没落。
唐霓略微感觉到祁阳侯神色的变化“侯爷有难事?”
祁阳侯摇头”“无妨,霓儿先去歇息,明日咱们就可离开吴郡。”
“那妾身告退了。”唐霓动作极为优美的福身,退出屋子”回转卧房。
同行的翠儿发现唐霓的异常,轻声问道:“夫”
“回京后,我必须得找个机会成为祁阳侯的正妻,再做平妻没准哪一日会被他以大义,以为祁阳侯府着想将我抛下。我的儿女不能成为庶子庶女”为了他们我也要争一半。”
唐霓紧紧抿着嘴唇,心思重使得她的脸越发显得苍白,翠儿道:“夫人顺顺气,顺顺气。”
“这里的庶子庶女地位太低微,我怎能忍心?”
庶子庶女子在这个时代命比草芥,唐霓听说过,高门勋贵人家的庶女连做继室都不行。庶女只能配庶子,永远处于家族底层的位置,永远最卑微的一群人。
唐霓心思百转千回,怎么才能让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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