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和李阵李奕之生活了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李阵爱吃什么,李阵虽然没什么不爱吃的东西;但是吃起来非常挑,陈璟的好手艺都是被李阵和李奕之训练出来的。
所以陈璟就更是奇怪;自己的叔叔和李阵竟然相识很久了么?
李奕之把饭给莫崇远端进去。
莫崇远让叶然靠着自己,亲自给他喂饭,叶然哭的岔了气儿;总是打嗝,莫崇远也不会嫌烦,非常耐心。
叶然吃着吃着又掉眼泪,把粥都哭咸了,莫崇远怕他噎着,一边给他拍背,一边道:“刚才不哭了,怎么又开始?”
叶然隔了好久才道:“你还是走吧。”
莫崇远没说话,也过了很久,说道:“你放心,我会处理这件事。”
“你想怎么处理?”
莫崇远淡淡的道:“我会把你和你母亲接回家,你母亲之所以对你不好,无非是当年那些事情,我会尽力弥补她。”
叶然笑了一声,“接回家?做兄弟么?”
莫崇远亲了亲他的额头,说道:“多了一重血缘,我可以把你接到莫家来,咱们的相处反而名正言顺。”
“叶然。”莫崇远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不久之前我还在想,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娶妻生子了,你如果不介意,咱们就继续相处下去,你要是介意,就好聚好散吧……可是经过这件事情,我发现我放不下,你想从我身边溜走或者你不开心,我都不愿意,那么咱们就一直这么下去吧,只要你点头。”
叶然愣了有好一阵子,突然拼命的点起头来。
外面四个人吃了晚饭,时间也不早了,陈璟说要回去了,李奕之看了看时间,也没想就脱口而出,“这么晚了,在这里住吧。”
等他说完,自己就愣了,他心底里似乎下意识的和陈璟很熟络,毕竟他们十年之前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只不过他忘记了,自己喜欢陈璟。
如果陈璟真的留下来,那么就要睡在自己屋里,那自己岂不是整夜都不用睡了?
陈璟犹豫了一下,他和李奕之抱着同样的想法,虽然上次在网上,陈璟旁敲侧击的也差不多了,种种迹象表明李奕之也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因为李奕之没有点名道姓,所以陈璟也不敢肯定就是自己。
就在陈璟犹豫的当口,陈松睿笑道:“好啊好啊,太晚了,我也留下来吧。”
李阵眼角都抽搐了一下,随即道:“那我和徒弟睡一间,你们俩睡另外一间。”
陈璟和陈松睿对视一眼,要真是他们俩睡一起,还不如直接开车回家呢。
陈松睿赶紧一边抓住李阵手腕,一边笑道:“别啊,他们年轻人有话说,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叙叙旧吧。”
说着就把李阵拽进房里,“乓”的关上门。
弄得李奕之和陈璟都不明状况。
一天下来又是比赛又是找人,可以说是劳心劳力,事情过去了李奕之突然觉得特别累。卧室里都配有浴室和洗手间,李奕之把电视遥控递给陈璟,让他自己看电视,拿了换洗的干净衣服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陈璟捏着遥控播台,酒店的电视台也就那么几个,不算太多,拨来拨去心不在焉的。
酒店很豪华,是陈松睿当时选的,自然不能寒酸,床都是双人加大的,两个成年男人睡也不会嫌挤,但是陈璟看到那一张铺着雪白床单的大床,总觉得心里很复杂。
上次在饭店他就忍不住对李奕之出手了,那时候李奕之醉的不成样子,后来也没谈起过这件事,说明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李奕之没喝酒,清醒的厉害,陈璟怕自己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李奕之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穿戴的挺整齐,一边擦头一边告诉陈璟浴室可以用了。
陈璟点点头,走进浴室里,浴室里有酒店准备的浴袍和毛巾,李奕之用的是自己的,并没有用这些,正好留着给陈璟用。
陈璟洗了很长时间,主要是他不知道出去要和李奕之谈点什么,或者干脆表白算了?
等陈璟洗完了出去的时候,不觉松了口气,外面已经关了大灯,只有床头一盏灯开着,窗帘拉上了,光线有些昏暗。
李奕之已经钻进被窝里睡着了,手里还握着遥控器,电视也开着,声音还挺大。
陈璟走过去把遥控器轻轻抽出来,头发上没擦干的水滴掉在李奕之脸上,李奕之没有醒来,只是皱了皱眉。
陈璟有些着迷的看着,水滴反射着昏黄的床头灯,显得很柔和,李奕之长得本身就柔和,在灯光下更是如此。
他伸出手,轻轻的碰那水滴,连带着李奕之的脸颊……
陈璟突然收回手来,回身把遥控器放在桌上,擦干了头发,这才准备上床去休息。
枕头有两个,被子只有一床,幸好天气不冷,陈璟也不想盖,就把自己的外套搭在身上,双手垫在脑后,侧头看着李奕之的睡颜躺了一会儿,才撑起身来,把床头灯按灭。
陈璟虽然关了灯,但是李奕之睡在他旁边,他一点也不想睡觉,眼睛适应了黑暗,陈璟侧过身来,干脆就看着李奕之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奕之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了侧躺,而且是面对着陈璟。
陈璟禁不住屏住呼吸,李奕之的鼻梁很漂亮,从他这个角度看来更是柔和,陈璟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的鼻梁。
陈璟能感觉到李奕之的呼吸,洒在自己手上,轻轻的,痒痒的。
陈璟看着他眼睫轻微的抖动,一下一下似乎很有规律,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撑起身来,整个身体前探,双手撑在李奕之耳侧,李奕之周围的床都微微塌陷下去。
慢慢低下头来,陈璟灼热的呼吸喷在李奕之脸上,李奕之的眼睫一瞬间颤抖的更快了,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陈璟轻轻研磨着李奕之的唇瓣,那人的唇瓣迅速热了起来,紧紧的闭着。
陈璟并不着急,轻轻触吻着对方的嘴唇,过了很久,才伸出舌来,仔细的描摹着李奕之的唇线。
李奕之的身体明显的抖了一下,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李奕之并没有睡着,其实他和陈璟的心思一样,不知道两个人该怎么相处这一晚,于是干脆钻进被窝了装睡。
起初还很“和平”,虽然陈璟的水珠掉在自己脸上,用手擦掉了吓了他一跳。之后关了灯,也相安无事,只不过让李奕之没想到的是,自己只是装睡躺得累了,翻个身而已,那人竟然会亲吻自己。
如果亲吻的是额头或者脸颊,李奕之还能说是师父和徒弟关系比较亲厚,但是都不是,是嘴唇……
李奕之的心脏突突直跳,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只是简单的触吻已经让他思维放空,不知所措了。
李奕之没想到的是,那人并不打算就这样完了,竟然伸出舌来,温温热热的东西碰到自己的嘴唇,李奕之觉得一股酥麻从后脊梁蹿了上来,这一声轻哼连自己都吓坏了,竟然发出这样的声音。
陈璟用舌尖顶开了他的唇缝,李奕之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陈璟开始的动作是缓慢的,细致的,后来慢慢变得掩饰不下去,淡然不下去。
李奕之无力的躺在床上,双手抓住身下的床单,陈璟这一吻很长,李奕之觉得自己大脑都缺氧了,不是他故意装睡,他实在是反应不过来,也不抵抗,也没睁开眼睛,只是无力的喘息着。
陈璟把撑在床上手转而抱住李奕之,头抵在床上,嘴唇轻轻摩挲着李奕之的耳朵,一遍一遍的轻声说道:“师父……师父……”
李奕之从来不知道耳朵也能这么敏感,明明只是轻微的磨蹭,却让李奕之身下涌起一股热流。
李奕之更是不敢睁眼,他上辈子没和谁谈过感情,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都是围棋,更加没亲吻过,这种反应让他有些兴奋,又觉得尴尬,怕被陈璟发现。
不过陈璟没有发现,李奕之很快就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轻了,陈璟下了床,进了洗手间。
李奕之松了口气,他不知道陈璟其实是去解决某些问题去了,李奕之明知道对方会随时出来,但是仍然克制不住的伸手去自己的□,回想着方才的亲吻,和陈璟低沉沙哑的声音。
浴室里传出了花洒的水声,这让李奕之一激灵,也顺势释放了出来,他手忙脚乱的跑下床拿纸擦干净,然后“毁尸灭迹”的纸扔进垃圾桶里,再慌忙上床钻进被子里。
陈璟冲了个澡冷水澡才出来的,出来之后又灌了一杯冷水。
他其实是发现李奕之没睡着的,想要给李奕之一点提示,不过没想到那人竟然这么乖顺的任他亲吻,陈璟正是二十岁的年纪,自然容易冲动,他并不想一下子进展太快吓到了李奕之,赶紧跑到浴室里自己解决去了。
陈璟喝过水之后就上床睡觉去,这次没再搞小动作,相安无事的睡到了天亮。
七点多钟的时候门铃响了,陈璟和李奕之被吵醒了,刚要出去开门,结果有人提前一步开了,去开门的是陈松睿,酒店的服务人员送来了签单的早餐。
陈松睿殷勤的开门,接早点,然后送到屋里,又把门关死,总之一路笑眯眯的。
陈璟也算是了解叔叔的个性,一般陈松睿这么笑的时候,一定没什么好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比较损的方法,要抢什么合作了,或者准备和谁家竞标。
其实陈璟冤枉他叔叔了,陈松睿只是单纯心情好而已……
直到九点多钟,李阵和陈松睿的门都没开,反而是叶然起来了,顶着双红肿的桃核眼开始活蹦乱跳。
据说因为叶然前天晚上在外面蹲了一晚上,所以得了感冒,夜里两点开始发高烧,早上才好的,李奕之严重怀疑他是烧傻了,所以才又开始活蹦乱跳。
新人赛的半决赛很快就要开始,比赛场次和名单已经出来了,陈璟和李奕之再一次失之交臂,没有分在一个组,如果有幸晋级,那么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决赛。
叶然虽然已经弃权出局,但是想要去看看,他有参赛证件,也不会被安保人员拦住,到了会场,李奕之和陈璟准备进去比赛,叶然就跑到旁边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有大屏幕直播比赛,可以全程观看,不像记者录像或者拍照只允许在开局一定时间之内,或者复盘一定时间之内,所以每次电视转播杂志照片上,棋盘都是光秃秃的没有子,要不然就是摆满了子看的外行人眼花缭乱。
按说陈璟中盘大杀朴恒玄,这种事情早就该被报纸大肆宣传,标题是棋坛小将中盘胜棋王之徒什么的,只不过竟然没有一家报纸报导,原因还在陈家。
报纸杂志一旦报导,那么必然会联系到陈氏集团,陈璟是陈氏集团的太子爷,又是新一代有潜力的职业棋手,这可是有料可挖又能炒作的话题。
虽然下棋和身份和地位没关系,但是媒体就喜欢抓住这些大做文章,就像李奕之,所有人都知道下棋凭借的是棋艺和棋品,和性向无关,但是就有绝大部分的人认为,李沛辰的性向是棋坛污水,这是肮脏的丑闻。
陈璟谢绝了一切报导,正主不愿意,陈氏太子爷媒体又惹不起,自然不了了之。
虽然媒体没有宣传什么,但是棋坛就那么大,一个年轻的棋手轻而易举将朴恒玄这个种子棋手淘汰出局,还是让很多人惊讶的,这一盘半决赛引得很多专业人士关注。
陈璟棋风稳定,狠辣中带着沉稳厚重,李奕之最近的发挥又非常好,凭借着一张外卡,一路杀到半决赛,虽然这次二人对弈的对手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是看好的人不少。
李奕之想到煤球和他说过,要来参加新人王赛,以煤球的水准,如果不出意外,进入半决赛也不是难事。
李奕之特意留意了一下对手的棋风,却不是煤球的风格,煤球的棋风多变,但不是这么软绵,外柔内刚。
对手善于治孤,治孤的定律少,可变性也很大,治孤是围棋里比较高级的战术。
上辈子的时候,李奕之曾经见过一位以治孤而著称的高手,有人问他治孤的规律是什么,对方只是笑说,“天下之大,岂无容身之所?治孤比的是胸襟,拨云见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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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表白、决赛 。。。
李奕之这次的对手无疑也擅长治孤;总是能巧妙的逃脱李奕之的掌控。
俩人一攻一守;下到中午封盘休息;仍然没能让裁判看出什么玄机来。
中午陈璟照样来找李奕之一起吃饭;这次叶然在休息室等着他们,比赛在酒店举行;所以不缺少吃饭的地方,三人乘电梯下楼来;中午只休息一个小时,所以就在酒店的餐厅解决午饭。
因为比赛规定封盘时不得讨论与比赛相关的话题,所以三人也没谈论什么比赛内容;而且休息的时间就应该放松,总是让神经紧绷,下午该觉得困乏了。
在吃饭的时候李奕之碰到了对弈的棋手,他一个人来到餐厅,很随和的与李奕之打招呼,并不像是对手,因为是自助,那个棋手也端着盘子和他们坐在一起。
李奕之这才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左撇子,这让李奕之猛然想到,这个人就是那个上辈子交过一次手的治孤大师,因为时间很久远了,没有去温习的东西只是记得个大概,并不记得十分清晰。
棋手姓赵,叫赵颖,和叶然一样也是职业五段,年纪并不大,话也不多,但是没什么架子,很随和。
四人吃完了饭,就去休息室小憩一会儿,差不多一点的时候又回到会场。
李奕之和赵颖的棋局仍然在攻和守之间拉开,虽然下的不快,每一步都需要很长时间的精算,但是在场的人都感觉道一种白热化的紧张气氛。
一度到了官子,俩人还是不分上下,最后因为赵颖的劫材不足,在官子较量中略欠一筹而告负。
李奕之赢得很惊险,整盘棋下到最后,手心里全是汗。
赵颖输了棋,脸上却没有什么遗憾的表情,媒体来采访的时候,赵颖只是说,对手很厉害,综合素质比我强,官子也很细腻,我从没见过算路这么精准的人。
李奕之和陈璟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收局的,陈璟虽然也费了不少时间,不过赢得很稳当,对手只是难缠而已。
叶然从休息室出来,看的非常兴奋,手心都痒痒的,真恨自己为什么弃权出局,不然这时候恐怕是他们在对弈。
李奕之回到酒店,上线的时候就看到了煤球的留言。
煤球:决赛加油
李奕之再去戳他的头像,却是灰的,显然已经不在线了。
李奕之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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