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苏重重封锦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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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苏重重封锦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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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苏!”仓木用他那只自由的手向我打招呼。
  “嗨~”我小声地回应,不去看蔚然的眼睛。
  “配钥匙?”
  “嗯,”我回答道,“你没骑车吗?”
  “蔚然说她想走路。”
  我听了,小声叽咕一句:“你耳根子真软。”
  可惜还是被蔚然听到了,她用那冷冰冰地声音回我一句:“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嘴真硬?”
  我看看她,摇摇头。
  “蔚然……”仓木的脸上又露出那尴尬地笑,他劝了劝看起来有些生气的蔚然,说着,“别这样……”
  蔚然不再说什么,拽着仓木就走了,木屐啪嗒啪嗒的。
  我看着配钥匙的大叔,无聊地等待着。
  “请问,”身后忽然传来好听的女声,“晨光街怎么走?”
  那配钥匙的大叔瞬间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身后的人,我也转过头去,看了看。
  瞬间惊呆了。
  这么美丽的人,真是罕见,在古代,虽然我见过一些所谓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觉得他们不过如此,可我眼前这个人,美丽得大概只能把她当做神来膜拜,美丽得我完全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如果把什么“柳腰桃面”“艳压群芳”放在她身上,都显得俗气了。
  她有着东方人的轮廓,但是头发是金黄色,卷卷的,很自然。手上戴着一双手套,像上个世纪的欧洲美人。
  我呆呆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张脸怎么有点眼熟呢?可能我是在哪里见过的。是古画上?不,没有哪个画家能描摹出这样绝色的女子。是梦里?这个可能性应该大一些。
  “君……如诗?”配钥匙大叔忽然站起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是……你?”
  君如诗?
  我想起来了,在畔疆的时候,我和她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那时候我寄居在殷的居所,曾经见过她,她是殷钟情的女子,只可惜,殷一直没有得到她,她好像还和上穹的瑾叔叔有关系,瑾叔叔曾经为了她专门跑到畔疆来。
  可是她并没有在意那个中年大叔,而是看了看我,她皱了皱眉头,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但这时那大叔忽然从腿上摸出一把尖刀,朝她刺去,这忽然发生的事情,大概也让她也来不及继续想下去。
  我着急地看向她,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救。
  可她并没有躲避的意思,只是站在那儿,面无惧色,虽然是面无表情,但那气质很温和,而我,在那短短的几秒内倒吸一口凉气。
  那刀还没有刺向它,就莫名其妙落地了,还竟然摔成了碎片,像玻璃一样。
  我愣了,不知道是刀的问题,还是君如诗这些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修炼,成仙了。
  “是阿助吧?”她看向那大叔,问道。
  大叔茫茫然盯着摔碎的刀发愣,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眼睛瞪得好大,抬头纹很明显,他毫无规律地喘着气。
  看这情景,我想我的钥匙现在是配不成了。
  她轻轻蹲下身,举手投足间都是自然的优雅。
  “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的,”她温和地对那大叔说道,“是因为艾雪吗?”
  “是,因为她。”大叔的声音变得沙哑,我听出了这嗓音中的愤怒,他抬起头,黝黑的脸上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他几乎是狂吼,“是你,是你毁了艾雪,对不对?”
  “她果然没死,”她虽然这么说着,眼神里还是闪着惊讶,她继续问着,“艾雪她怎么了?”
  “怎么了?不是你干的么?”大叔接着恶狠狠地说着,他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只有让语气显得凶巴巴,以此来让心里好过一点。
  “哦。”她起身,走开几步,没再对他说什么,而是走向我,看了看,说,“好久不见了。”
  “嗯?”我在她面前装傻。
  “上次见你,你看起来只是个十岁的孩子,现在长大些了。”
  她果真什么都记得啊,那时候我遵从殷的命令困住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记恨。
  “对了,晨光街怎么走?”
  我暗叹:我家不就在晨光街吗?
  “我们顺路,一起吧,”我忐忑地在配钥匙小摊上拿了我原来的钥匙,也不敢跟大叔说话,只是问君如诗,“你就这么走了?”
  “嗯。”她回应着。
  好吧,那我就带路。
  我推着车走到晨光街,想给爸爸打个电话说可能晚点到家,但不知道为什么,君如诗在边上我总觉得不自在,就索性没有打,我不停地瞟她,希望她赶紧到目的地,这样我也就自然了。
  可是都快到我家了,她还没有找到目的地的意思。
  我有点慌了,正准备开口问,却听得她兴奋一呼:“这里我记得,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改变啊。”
  “你以前住这里?”我虽然知道她是凡世来的,但没想到她竟然是锦都人。
  “嗯。”她兴奋地小跑起来,就像个孩子似的,我连忙跟在后边,一起小跑。
  没跑多久,我们就停下来了,眼前的建筑再熟悉不过,这不是我家吗?我看着她兴奋的表情,看着她幸福呼吸的样子,油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就是这里了,这是我以前的家,”她开心地说着,看看我,“白苏,要进来一起坐坐吗?”
  语毕,她竟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钥匙,往庭院的锁孔里插去,结果竟然打开了。
  我在心里无语地感叹:这么多年了,爸爸你都没换过钥匙的吗?还有,这君如诗,就是你曾经的那个朋友?
  我的天哪,这世上真是什么巧合都有!爸爸身边的人,一个二个都和狼族有过节,唉!
  刚上进门的楼梯,就听见妈妈的声音:“小荵,今天回来晚咯?是不是配钥匙的大叔老眼昏花,太不利索了?”
  爸爸真是什么都告诉她啊,连我配钥匙这件事都一并说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君如诗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等我走进门,已经看见妈妈和君如诗热烈拥抱在一起。
  “如诗,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妈妈紧紧地抱住她,满脸兴奋,一旁的爸爸也显得格外激动。
  “我又不是死了,怎么会见不到?”拥抱完后,君如诗端详了妈妈一阵,说道,“你比以前黑了点。”
  “如诗,你比原来还要白了。”爸爸顺便附和了一声。
  然后三个人一起笑起来。
  看来,爸爸妈妈和君如诗关系都相当不错。
  “蜜儿,你和羽翼在一起了?”君如诗亲昵地看着两个人,很为他们感到高兴。
  “我们这周星期六结婚,你来参加婚礼吧?”爸爸热情地把君如诗拉到桌子边上,说,“来,一起吃个饭,虽然不怎么丰盛,但是是我和阿苦一起做的,味道一定令你怀念。”
  看得出来,君如诗看着满桌简单的菜,仍然很兴奋。
  “还有,那是我女儿,白苏,”爸爸招呼我过去,等我坐下了,就介绍给君如诗,“不是我和哪个女人生的,是养女。”
  “哦,我们见过的。”她回答着。
  “是路上恰好遇见了么?”妈妈完全不知道君如诗话里的深意,从柜子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摆在桌上,“如诗,你喝酒吗?”
  “和以前一样,不喝的。”她笑着回应,手套仍然没有取下来,我觉得奇怪,这样吃饭不觉得麻烦吗?
  “唉,乖乖女的影子一直跟着你啊,”妈妈开了酒,给她和爸爸各斟一杯,然后又找了饮料给我和君如诗,“这些是为结婚准备的,现在先用一点。”
  君如诗往四周看了看,说道:“家里的摆设的都没怎么变呢,这些年羽翼你和蜜儿一直住这儿吗?”
  “我和小荵一起住这儿,阿苦是昨天才被我骗过来的。”
  “骗过来的?”
  “是啊,”妈妈在一旁随声附和道,“他说是来潼城办事,结果事情没办成,把我这个有夫之妇拐走了。”
  “有夫之妇?”君如诗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她惊讶的样子真好看,她没有多问,只是接着说道,“好在你们现在在一起了啊。”
  “嗯嗯!”妈妈在一旁点头称是,“这场景就像以前一样,我,毒舌羽翼,美丽的你,还有……”
  这时候她忽然不说话了,我看见君如诗脸上的笑容也很不自在地僵在那里,好像情感已经到了悲伤的境地,但是因为悲伤缓慢了神经,面部表情根本跟不上悲伤汹涌而来的速度。
  这时候室内的空气也显得沉闷压抑,大家都不说话,静悄悄的,好像谁一开口,就会打破完整的空气,让每个人更加无法呼吸起来。
  于是,还是不知情的我打破了沉默,说道:“现在有我,不就好了吗?”
  “是啊,我们有小荵,”爸爸也干笑了几声来附和。
  “嗯,”君如诗露出了礼貌而生疏的笑容,眸子里的神色也有些飘渺,好像是陷入和回忆,那双瞳孔好像看着远方,许久方说道,“那个小男孩本身就是属于自由的,他一定正在哪个地方逍遥自在吧。”
  她的声音淡淡的,夹杂着幸福和无奈。
  “是啊。”爸爸继续附和,今天他完全成为了一个为了保持良好气氛不停附和的人,但我还是从他抽搐纠结的微表情里看出了端倪,他的笑容只停留在嘴角,没有喜上眉梢,是故作的微笑。
  他是知道什么的,可是他没有给君如诗说。
  这个家里,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这个上千岁却仍然幼稚如少女的白龙身上,又有多少秘密,是我自己不知道的?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仓木的短信:蔚然又走了,解放啊!白苏,今天晚上一起走吧。
  我完全可以想象此刻带着上个世纪特大耳机,沉浸在音乐中的仓木的神情,那一定是一脸轻松啊~
  但他的短信还是很容易让人想歪诶,我怎么觉得我们就像背着他未来的老婆偷情的一对可怜人呢?
  。

第六章 褐瞳的幻影
更新时间2012…12…28 19:36:06  字数:5067

 第六章褐瞳的幻影“蔚然这是怎么了?”体育课上,仓木就站在后边,我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和他聊天。“好像是她爸爸心情不怎么好,需要她安慰。”“哦。”我若有所思,在脑海里构筑蔚然爸爸的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给蔚然如此奇特的基因,产生如此别具一格的蔚然。“那一对谈恋爱的,上课的时候注意下影响!”体育老师对窃窃私语的我们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于是全班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我和仓木无奈地面面相觑。“还恋恋不舍啊~”体育老师接着挖苦。我和仓木只好不再说话,也不再对视,只有规规矩矩地做准备运动,我时不时偷瞄带着墨镜的体育老师,猜测墨镜之下是什么样的一双眼睛,是不是真如化蝶所说,体育老师长着一双斗鸡眼?想到这儿,我不禁笑出了声,这下子,墨镜老师又盯着我了。算了,我忍了!“好,自由活动!”墨镜老师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兴冲冲解散,各自去找各自的玩伴,没错,每当上体育课的时候,我就可以清晰地发现班上有哪些小团体,但我好像没有自己的团体,这并不是说我人缘不怎么好,相反,在女生中我的相当有人气的,所以每个团体对我都不排斥,我正踌躇着去加入哪个团体游戏,仓木走了过来。“白苏,我们在一起怎样?”“什么一起?”我茫然看着他,不知道怎样理解如此有歧义的话,仓木总是用朋友的语调对你说出应该对情人说的话,但他表达的还是那层朋友的意思,我已经有过很多次这种体验,司空见惯。“体育课一起play啊。”他的笑容还是那么灿烂,声音还是那么充满活力。“哦,”我看了看方才还装满体育器材,却转眼空荡荡的框框,只有说,“那我们散散步吧。”“好啊。”他微笑答应,眼睛却眯成一条缝,像一只慵懒的猫。“归海仓木!”化蝶忽然拿着羽毛球拍冲过来,她上身穿着校服,下身穿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裤子,一看就是用老太太做衣服的布裁剪的,可是那裤子被她裁剪成了很好看的样式,丝毫不显得土气,那裤子上每一朵俗气的花好像都找到了一个高雅的位子,应和着裤子的板式。通常,化蝶都是来找我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从蔚然出现开始,原本撮合我和仓木的她对于仓木有些不满,总是想办法让我少和他接触。可是这一次她没在我反而在仓木边上停下来,晃了晃手中的羽毛球拍,问:“你有空打羽毛球吗?”仓木欣欣然点了头。于是化蝶连忙把球拍往仓木手里一塞,指着不远处一群打羽毛球的女生说道:“那你去跟她们打吧?我和白苏去散步了。”还没等仓木回答,化蝶就拉着我跑了。我们跑进学校的小树林里,树林里有一个钟楼,是学校引以为豪的古建筑,钟楼旁边是一个孔子像,孔子像周围是一圈石子路,路边摆着长椅。化蝶拉着我坐在一张长椅上,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别人,我只听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我抬头看见的,是层层树叶筛下的束束阳光,它们像是由一粒粒发光的水晶汇成,又像是喷洒束束水珠被镀上光明的颜色。“化蝶,我还以为你邀请我和仓木一起去打羽毛球呢。”我说道。“其实我就是想把他支开,好好给你上上课。”“为什么?”我一脸茫然。“还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你不觉得你最近像是中蛊了一样迷恋仓木吗?”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声,顺便白了我一眼。我被她的话惊得一愣一愣的,话也开始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可是……可是……有蔚然……”我很想告诉化蝶这是个误会,仓木是一个让我有特殊感觉的朋友,但我们也仅限于朋友而已,我想告诉她仓木和蔚然的婚约,可是这个说了好像也没什么可信度,再加上化蝶莫名其妙地误解,我感觉一下子不会说话了。“对!”化蝶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睛里闪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她向我呵道,“这就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了,你看蔚然一来,他就完全把你忘了,蔚然一走,他马上靠过来,你竟然还和他高高兴兴在一起,你还没看清他的样子啊?”“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是花样美少年。”说真的,我觉得化蝶说的东西很是无聊,怎么这些少女都空虚到除了八卦和瞎操心再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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