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些骗子,莫离走了,他不会回来了,我要去找他,谁也别想拦着我!”混乱脑子分不清前世今生,从睁开眼睛发现莫离并不身边,找遍了整个客栈也找不到莫离身影那刻起,他就再也记不得其它了。
他只知道找莫离,没有了莫离他就毁了眼前一切。
双肩猛震,将挂手臂上两个人甩飞几米远,看也不看撞楼梯上晕死过去亲信,宁致远抬起手掌毫不犹豫拍向了王将,这一掌下去,王将不死也得重伤。
“宁致远。”站街对面大声喊,心口一揪一揪疼,安莫离料到了宁致远会因为他突然离开而着急,却从没有料到,这个男人不止着急,还发了疯。
当年自己失信到底给宁致远造成了多大伤害?竟让这位从来自信耀眼,也傲骨天生北疆王看不见他就失了心神,那燕倾歌呢?是不是也如同宁致远一般?
拍人动作陡然僵半空中,宁致远缓缓转身,眼睛看到安莫离时狠狠抿起嘴唇,一错不错看着消失又出现身影,许久两人都没再说话。
直到好半晌以后,宁致远蠕动着嘴唇低低唤了声莫离,继而几大步跑过去一把将人揽怀里,紧紧,紧紧,像是要把人按进身体里才甘心。
安安静静任宁致远抱着,哪怕胳膊勒得腰骨生痛,安莫离也没有挣扎半分,反而伸出手默默圈住了宁致远腰,坚定收紧。
身体一震,宁致远加重了呼吸,胸膛起起伏伏似乎强忍着什么。
“宁致远,我以后叫你阿远好不好?总是连名带姓叫你,别人还以为我多讨厌你呢。”两人身高差了足足一头多,安莫离说话时热气喷撒宁致远胸口,让本就呼吸不稳男人越发难以自控。
不吭声,宁致远圈安莫离腰间手臂紧了又紧,隐隐都能听到骨头抗议痛哼声了,但两个当事人却好像谁也没有注意到。
“阿远,我保证这是后一次离开,相信我好吗?再相信我一次,就这一次。”抬起头直直看着宁致远眼睛,以前不给他承诺是因为自己给不起,可当生或死自己身边都会守着一个名叫宁致远人后,还需要再迟疑吗?
瞳孔猛缩,俯视着安莫离好一会,宁致远突然双手扣着安莫离肩,压低了身体一字一咬牙低吼,“你敢再离开我,我就打断你腿再拿条绳子把你绑起来,或者干脆杀掉你与你同埋于地下,让你生生世世都逃不出我手掌心!”
宁致远表情狰狞到能让小儿止哭,可眼眸深处脆弱却出卖了他真实心情,他并非真想杀死安莫离,他也下不去手伤害自己深爱人,他怕,怕转眼间安莫离又会飞到他找不到地方去,让他无迹可寻。
“好,我要是再敢跑,你就打断我腿,再将我绑起来,折磨到死和你埋一块,生生世世让我逃不出你手掌心。”手指轻轻抚摸宁致远脸庞,安莫离重复着别人听起来乎毛骨悚然话,每个字都清晰明朗,甚至还染着淡淡笑意,“这回安心了吗?阿远?”
“嗯。”重重点头,宁致远笑了,笑灿烂又迷人,与刚刚狰狞样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满屋子亲信们差一点齐齐吐出口老血来,他们不怪主子伤害他们,他们只恨主子太好哄,再暴怒人家拍拍脑袋说两句好话就乖像只猫了,这让他们崇拜主子心,情何以堪?
不过主子不再发狂了他们也算放心了,看样子安莫离并没有离开主子意思,应该是一场误会吧?这可悲又可恨误会。
那边角落里被第一波打晕李文政和二李,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暴龙宁致远笑像个傻子,瞬间两人惊悚了,这是肿么回事?
嗯?他看到小离了,难怪宁致远变成了傻子,于是二李一瘸一拐往安莫离跟前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小离,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弟妹他唔唔唔……”
跟着扑过来李文政眼急手捂住了二李大嘴巴,暗自磨牙,你说你告状也不找个好地方,当着北疆王面告状能有用吗?还有,你敢叫北疆王弟妹?真不想要小命了是吧?
要说李文政反应其实挺,只是大厅里没人说话,二李那一嗓子又吼响,不说站得近宁致远,就是门外老百姓也听了个真切。
刹那间高高低低吸气声此起彼伏般响起,夹杂着闷笑哼哼,成功让宁致远由小乖猫再度化身为暴怒狮子。
“你刚刚说什么?”剑一般好看眉峰微微上挑,常年征战沙场厉气只这么稍稍放了放,就让二李腿软差一点栽李文政怀里,呃……现半挂着和全栽也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弟弟弟妹妹嗷~!”好痛好痛好痛,呲着牙回头狂瞪掐了自己一把李文政,他毛意思?
李文政望天,他发誓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么蠢人类,蠢到无可救药,蠢到让人恨不能踹他两脚,好踹死他得了,也省得拉别人一起下水。
显然宁致远也没想到二李敢顶风上,上挑眉峰又挑上几分,正想再放点气势吓吓二李,胳膊上却悄然爬上来一只手,扯着他晃了晃,“阿远。”不嗲也不娇声音听耳朵里就一个感觉,酥,酥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飘飘然不知今昔是何昔。
想当年他狂追莫离几十载,何曾想过有一天莫离会圈住他胳膊摇啊摇还叫他阿远?此时什么二李?连天王老子来了都没心思理会。
“莫离,我们回房间,我还有好多话没和你说呢。”也有好多‘活’想做。
“回房间?”这话题跳跃也太了点吧?看看满地狼藉,再瞧瞧伤伤晕晕亲信们,安莫离相当怀疑宁致远是如何让这帮亲信们死心塌地为他卖命,他都不管手下们死活吗?
看出来自家心上人怀疑自己人品,宁致远粉受伤,“莫离,他们没大碍,我下手有分寸。”说着眼神瞟向清醒手下们,手下们立马昂首挺胸,揉胸也不揉了,捂腿也不捂了,站得笔直笔直跟没事儿人似,就连那些晕倒也似乎感受到什么般,或手或脚微微抽动可惜没能站起来。
很满意如此效果,宁致远收回目光对着安莫离笑,脸上一幅‘看,我没说错吧?’表情,让安莫离黑线一把把落。
“走吧,我们把没做够事情,再重做一遍。”嘴唇凑到安莫离耳边低低调笑,有关于睡了一觉就修为提升两个等级事情,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请教自家心上人呢。
邪笑着矮身,一把将安莫离横抱起来,正待举步冲回别院重温欢好,门口处突然响起了一声低喝,“把莫离放下。”
这一声低喝震住了宁致远脚步,也震断了安莫离冲口而出反驳,两人一同扭头,宁致远表情严肃,安莫离眼露惊喜。
“战天?”想也没想,安莫离挣开宁致远怀抱飞速奔向了满面风霜男人,半点也没看到身后宁致远脸色青了再白,又是恼怒又是委曲望着他背影,那叫一个小白菜地里黄,苦得都滴出汁水来了。
☆、64·情斗
狠狠拥住奔进怀里少年,战天冷寂许久心终于此时恢复了该有温度;心脏‘嘭嘭;嘭嘭’每一下跳动都是因为致爱伴侣。
“莫离;我总算找到你了。”喟叹着用脸颊轻轻磨蹭安莫离头发,动作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弄痛了安莫离一般。
“对不起战天,我失约了。”并没有抗拒战天亲昵举动,安莫离回抱着战天腰;小声道歉。
这世上能让他心甘情愿道歉人不多;却偏偏每一个都无怨无悔爱着他,一如战天,一如宁致远。
身体猛然僵住;眼睛眨巴再眨巴仔细回想,貌似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
“莫离怎么了?”感觉到怀中人僵硬,战天低头,清朗如水眼眸里溢着浓浓担心,和毫无掩饰爱恋。
本来嘛,他心他情他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安莫离而存,让自己伴侣知道自己有多爱他,这是每一只灵兽毕生都努力奋斗目标,藏着瞒着从来不是他们本性,套用一句通俗点话来讲就是,爱了还矫情个屁。
“没什么。”干干扯了扯脸皮,安莫离身体僵硬加厉害了,倒不是他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而是抵小腹处那根热热粗粗硬硬东西,一跳一跳正和他欢打招呼。
战天,你得有多饥渴才会大厅广众之下让自己‘小兄弟’起立站好?你都不觉得脸红吗?
好吧,对于灵兽们‘直白’,抱有希望你就错到家了,所以求人不如求自己。
假做无意松开回抱着战天双手,再淡定推开恨不能粘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两条胳膊,脚步慢慢后退,速转身……
那是谁表情这么哀怨?定定神仔细看,安莫离捂脸,他突然间发现,其实被一根棍子暗顶几下也没什么不好。
君不见,不远处脸上明晃晃挂着‘我是弃妇’四个大字英俊男子,正堪比没娘孩子般悲伤默立,那幽幽深深小眼神,是个正常人都承受不了懂不懂?!
瞬间,安莫离‘短暂性失忆症’病情无药而愈,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刚刚露掉了什么,原来自己看到战天就把阿远甩了吗……难怪他会摆出这么惊悚表情吓人玩……
“莫离。”发现心上人总算回头看自己了,宁致远马上凑过去轻轻低唤,语调千回百转,表情可怜巴巴,将一位被无情抛弃却又委曲求全小媳妇样,演入木三分活灵活现,看得一票因为第三者插足而震惊到无法言语旁观者们,齐齐掬了把同情之泪。
二李也不怪宁致远故意吓他了,人嘛,看到比自己活得痛苦人总会特别心软。
唉,原来他还以为北疆王多可怕,如今看来,生好不如嫁好,瞧?碰上夫君就不得不伏低做小了吧?还敢说不是弟妹。
而王将等没有晕死过去亲信们,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表情才好了,主子别样爱情,他们祝福,主子因爱而发疯,他们不记较,可为毛主子还要这么重口?看到心上人依别男人怀里,主子不发彪不说,还可怜巴巴求安慰?难道主子真是媳妇?
打了个冷颤,这个想法太恐怖了,都怪二李,乱说话害得他们也跟着乱想了不是?
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一心要给情敌下马威宁致远凑到安莫离跟前,默默张开了双臂委委曲曲开口,“莫离过来,你说过不会再离开我。”后一句话是提醒也是质问,明明嘴上说着不离开,掉头就扑进另一个男人怀抱里,太伤人心了。
要说了解安莫离人排个号,宁致远绝对能冲进前三甲之列,只见他小话这么一敲打,安莫离马上乖乖回到了宁致远怀抱里,美得他这个飘飘然就甭提了。
于是高傲昂起下巴轻瞟着战天,意思很明显,小样,想跟本王抢莫离?你还差上几年。
战天是谁?为战而生灵兽,宁致远这么明显挑衅他要是还没有反应,就太愧对战虎威名了。
浓密好看眉峰轻轻上挑,几许凌人战意悄然绽放于眉宇之间,火红色长发无声自扬,衬得本就英俊霸气战天越发耀眼生辉夺人眼球。
直到了此时大家才注意到战天异于常人发色,又是惊奇又是赞叹看着,却没有人敢生出去摸一摸妄念,似乎本/能大家就知道,那样想法对于战天来说是种赤ll侮辱,也是种不要命挑衅。
“莫离,他是谁?”战之前先摸清敌情,战天并不想伤了不该伤人惹莫离伤心。
别看战天心思单纯像个不谙世事孩子,可也正是这种单纯才能拥有变态般直觉和嗅觉,打从第一眼起战天就知道,对面家伙很难缠,好解决办法就是一巴掌灭了他,可以莫离肯让男人抱着来看,自己是不是根本没有下手机会了?
迎面扑来强大战意,让宁致远身体因兴奋而颤抖,重生到今世足有大半年,他还从不曾碰到过如战天一般强悍对手,若是他们能放手大干一场,再搞点意外什么,既教训了情敌又止了手痒,简直两全其美。
想到一处两个男人加控制不住战意,空气中电闪雷鸣紧迫感越渐越浓,安莫离又不是木头人,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呵呵……”低笑声声,安莫离眼睛一眯,眉稍一挑,轻勾着唇角浅笑,“你们想打架?”
那声音轻轻柔柔好似春风扶枊,但请看明白了,是好似,并不等同于真就是,不信瞧一瞧安莫离闪烁着冷光眼眸你就能知道,他生气,很生气。
惊天战意安莫离开口瞬间消散无踪,战天笑着摸了摸安莫离头,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光好男人味道,“莫离若是气我想杀了他,那我就放过他好了,你别不理我,行吗?”
所有人都被战天理所当然语气噎得胸口发闷,特别是宁致远,差一点第三次变身火暴狮子王。
想自己堂堂北疆王会输给一个红毛怪物吗?他以为他是谁?真摆出架式来,还指不定谁要了谁命呢。
可再气也得忍着,瞧莫离刚刚意思,明显不希望自己和红毛怪物起摩擦,也罢,以后找回场子机会有是,不急一时。
想到此扬起一抹迷人微笑,宁致远主动示好,“我叫宁致远,是莫离爱人,你是?”
“爱人?”战天拧了拧眉,又下意识看了眼安莫离,见安莫离并没有反驳宁致远话,残留心底后一丝战意消失殆,瞬间连眼眸都暖了起来。
战天又笑了,他笑与宁致远完全不一样,这笑纯真而热情,找不出半分虚假做作痕迹。
因为战天是兽,兽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可言,既然知道了宁致远是莫离爱人,战天就会自动把宁致远由敌人变成家人,对于家人,他只会全心全意接受,哪里还会不喜欢?
“我叫战天,是莫离伴侣,刚刚是我错了,对不起。”大大方方赔礼道歉,错了就要改,他相信宁致远一定会原谅他。
宁致远再次被噎住了。
战天笑毛笑?他不应该妒忌吃醋小心眼儿明嘲暗讽和自己打擂台吗?何必摆出‘我全心全意接受你我实是太喜欢你了热烈欢迎你到来’表情给人看?谁信,自己可是莫离爱人,不吃醋除非战天没长心。
虽然宁致远知道莫离身边不会只有自己,也准备好了和其他男人分享莫离,但男人天生占有欲/望和霸道控制欲根本由不得理智掌控,若不是他确爱惨了莫离,早就被时不时冒出来酸水淹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看出来战天是莫离爱人,却还是耍手段给战天下马威看,从而显示自己莫离心底有多重要根本原因。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玩了一出又一出,却每次都被战天搅得稀里糊涂以惨败收场,丫丫,他才不相信战天不是故意,这家伙一定有阴谋!
“没关系,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套。”想显示你大度是吧?本王比你还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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