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磊也受用,一只手插在裤袋里,一只手也捏着杯子与她手中的轻触,俊男靓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道风景。
乔安明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有点闷,便解了大衣的扣子。
彭助理向前走了几步,正欲拍手宣布他的驾临,乔安明却只卸下大衣送到他手里,沉微开口:“别声张了,我就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他真的只打算过来看看,甚至这“看看”都是下午临时作的决定,可是现在看到杜箬和江磊站在一起,他就有些耐不住了。
正想往里面走几步,随身带的手机却响了,接起来,又是任佩茵的电话。
“安明,听顾澜说你今天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吃晚饭?”
乔安明是真的有些恼了,他不知道老太太这一天两个电话来追问他的行程到底是何用意,可眼下全是下属,他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又拿着手机往外厅走。
杜箬一回头,刚好看到他走出去,她心有微悸,心里默念,那个背影……怎么那么像乔安明。
“杜小姐?杜小姐……”江磊催了一遍,杜箬却突然转过身,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顿,急匆匆道了声“抱歉”就朝着门的方向跑了出去,瞬时就把江磊晾在了那里。
胜安设的宴在二楼,包下整整一个西餐厅,所以杜箬跑出去,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又是窄裙,所以气喘吁吁,却依旧不见那个身影,她又不甘,只能踩着高跟鞋再噌噌跑去一楼…
乔安明其实就隐在拐角处的柱子后面,耐心听完任佩茵的电话,再捏着手机进餐厅,那抹倩影却早不见踪影。
他耐着性子走进去寻了一圈,有眼尖的服务生认出他,热情地给他送了一杯酒,他无暇推辞,便捏着那杯酒混在角落里,碰到下属向他恭敬打招呼,他只是点头应着,完全是敷衍。
依旧是觉得闷,没来由的烦躁,他索性就又解了衬衣的扣子,她刚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这么快就回房间了?可是刚才她不是与江磊交谈甚欢吗?
乔安明觉得乏味,便想要早些离开,只是一转身,刚好撞上一个人,手里那半杯红酒全部浇在自己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那人赶紧抽了纸巾帮他擦,乔安明抬头,才发现是个女的,且从她这道歉的口吻,似乎没有认出自己。这也不奇怪,公司好多经理级以下的员工都没有见过他本人,或许这只是行政部或者市场部招来的新人而已,所以乔安明也没有多疑,只是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那女人的擦拭。
他是不近女色的,更何况还是不熟悉的下属,现场又这么多人,虽然跟她毫无关系,但他还是想要避讳。
那女人见他明显避着自己,也不再贴上来,只是依旧神情愧疚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西装都弄脏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他向来绅士,更何况也不再想跟她纠缠下去,遂低头一边擦着西装,一边敷衍。
那女的却突然跑开,很快又拿了一杯酒回来:“你西装太贵我赔不起,但是我泼翻了你的酒,得赔你一杯!”
乔安明有些无奈,遂疏淡回答:“我不喝酒…”
那女的二话不说,又跑回去,拿了一杯饮料再急匆匆回来,换了更加坚定的口气:“那不喝酒,就喝清水吧……”
乔安明正想回绝,那女人却不容他说话,直接就把那杯水塞到了他手里,定定看着他:“水总喝了吧,拿着,算我向你道歉…”一脸的凌然正气,这眼神和口气,让他蓦然就想起一个人。
不来由的,他就开始打量眼前这女人,确切说是一个美女,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套装,除了领口拉得有些低之外,还算得体。
☆、V009 蓄意谋之
“喝啊,不喝,就代表你生气…”那女人依旧在催,倒是搞得乔安明有些尴尬。
见他站着不动,她索性往他逼近了几步,再催:“好歹喝一口吧,你西装我赔不起…”
身旁已经有下属靠近,虽然不敢冲着老板直视,但那打探八卦的表情已经流露出来,乔安明不想惹麻烦,只能耐着有些微怒的心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对面的女人总算满意,道了声谢谢,很快就笑着走开了……
彭助理也看到乔安明在角落里有些异常,走过去才发现他西装的前襟被撒了红酒,赶紧问:“乔总,要不要叫服务生过来?”
“不用,只是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叫小张在门口等我,我处理完就直接回去…”他处事向来低调,最不喜为了一点点意外就大动干戈,彭于初跟了他这么多年,深知他脾性,所以他说不需要,就真的不需要!
乔安明接过彭于初递过来的大衣,直接去了餐厅配套的洗手间。
本想就准备随便用抽纸沾着水擦掉一些,可是那日他穿的是厚麻材质,红色的酒渗进线纹里,根本就擦不掉,最后他索性放弃,直接将西装脱下来拎在手里。
刚想走出去,眼前却一晃,跟着脚步就有些站不稳…胸口有燥热集聚,像突然陷入闷热的空间里。
乔安明心里一紧,撑着墙面走出去,却见刚才那女人站在洗手间门口,浅灰色外套已经脱掉,只剩里面细带的裙子,大冬天的晚上,她两条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面,胸口更是一片玉色景致。
乔安明握紧手里的大衣和西装,冷着脸,捺住胸口不断升腾的热意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她却不急不慢地跟上来,低声说:“先生,房间都开好了,就在这酒店里。”
他依旧紧抿唇不开口,那女人也有耐心,一路跟着他往楼下大厅走,旋转楼梯上人来人往,一个穿着衬衣的大叔和一个光着膀子的美女,自然迎人侧目。
可是乔大叔任凭胸内灼烧,脸上依旧沉然如冰,最多只是眉宇蹙着,脚步快了几分。那女人见他死撑着,便抢先两步跨到他下面一阶楼梯,耐着性子解释:“虽然剂量不多,但药性才刚刚开始,不出3分钟,你肯定挺不住!”
乔安明依旧不语,只是总算抬眼扫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的寒眸如利剑,叫底下那女人还是抖了抖,只是出于职业操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不能不办事啊,于是又大着胆子,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插进他衬衣的口袋里。
“2711号房间,我洗好澡等你!”
乔安明的脸色终于从沉黑变为阴霾,只是刚还抬起的眸子又很快垂下,仿佛眼前的女人根本进不了他的眼。
只是女人大多傲气,若是美女,这种脾性就发挥得更淋漓尽致。
眼前这男人,看上去有身份有地位,且也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但再好看再强大的男人,欲望面前,不过也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她对他的置之不理完全不在意。
哪知乔安明抬腿就从她身旁擦了过去,旋转的楼梯,绕了一圈,她穿着高跟鞋在身后追,而前面的人扶着扶手,走到最后几阶时,上身明显倾斜,那是他脚步不稳要滑下去的趋势。
女子在身后暧昧一笑,觉得到手的猎物,不可能再溜掉,遂连追的步伐也慢了几分,可乔安明狡猾,到了大厅不出门,直接拐了个弯走进电梯…
“喂…喂,你去哪儿!”
女人真急了,跨着步子从楼梯上冲下来,追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阖上……
杜箬在酒店大厅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乔安明,又跑到门口转了一圈,依旧无果,所以美好心情全部被打破,也无心再返回餐厅,直接就折回房间里。
因为喝了酒,醉意有些浮起,她便准备脱衣服洗澡,刚将上衣脱下,门铃就大响,她只能从床上随意抽了一件开衫披上。
去开门,还未站稳,一团身影就挤了进来,直接把杜箬往后推了几步,后腰撞在衣柜上,她吃疼,抬头正要骂,却看到来人居然是乔安明,手里挂着衣服,身上只一件深蓝衬衣,且还有两颗扣子解开,表情怪异,杜箬的骂词吐到嘴边,生生被她咽下,最后皱了皱眉,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乔安明正想解释,身后虚阖的门又被推开,有人从外面顶了进来,直接把本就站不安稳的乔安明往房间里推了几步,还未站稳,身后急促的声音已经响起:“喂,先生,你跑什么跑啊!我们的房间是2711,不在这一层…”
杜箬眉间一挺,踮起脚尖绕过乔安明身影的遮盖,那女人就站在门口,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握着自己的外套,气喘吁吁,连话都快说不清楚。
乔安明总算动了动,只是依旧没有回头,只将手臂挂在身旁的柜台上,寒着一张脸,抬眸看着杜箬:“把她支走…”声音不大,却有命令的成份。
杜箬却不干了,撇开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人的关系而产生的愠怒之外,她还记得眼前这男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把她发配到山里,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自身自灭,甚至亲眼看着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这些她都记得,刻在心里,所以对他自然有怨气。
再者,他的处境已经如此尴尬,怎么还好意思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所以杜小姐倔脾气一上来,索性抱着手悠闲坐回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很作地说了一句:“老板的私事我可不好管…”
门口的女人依旧站在那里,看了杜箬一眼,见她坐在那里,似乎没有管闲事的意思,便有些得意。只是乔安明定力太好,见杜箬临阵耍脾气,只是眼角紧了紧,没有太多表情变化,无奈药性开始慢慢游上来,他虚靠在柜子上的手臂收紧。
今天这事,刚才那杯清水,包括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是有人蓄意谋之,乔安明心里已经有些数,但是还不能确定。
况且欲望渐渐爬上来,他必须先将她清理出去,遂转身,盯着那女人,萧瑟扔了一句:“我不管是谁叫你来,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好别再纠缠下去,不然我会报警…”
“又是报警,能有些其他新鲜的招数吗?”杜箬在椅子上嘀咕,又想着自己被下药那次无意闯进男洗手间,那时他也想以报警了事,可是她脸皮厚,最终威胁他逃过一劫。
可是面前这女人,心里有鬼,听到报警两个字,立马就软了下来,呼拉就跪到了乔安明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叔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走这条路,老家太穷,家里还有个常年卧床的父亲,又要读书,这学期的学费还没缴上,所以才接了这趟活儿,中介老板说了,只要我能顺利怀上,不光读完大学没有问题,甚至都可以送我出国…所以,叔叔,求求你,算帮帮我,别撑着了,你看你这脸色,药性都上来了……”
说了一通,见眼前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那女人又怯生生补了一句:“叔叔,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你放心,我身子是干净的……”
这话一出口,乔安明其实真的就有些扛不住了,不是欲念,而是脸色,尖锐的目光刺过来,寒气逼人,那女人被他阴森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
杜箬坐在椅子上,像在欣赏一场剧情精彩的戏,看到这里,总算看懂看明白,只是也不急,慢悠悠站起来。那时候她还赤着脚,直接就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门口,抽过乔安明手里握着的手机,胡乱拨了个号码,那女人见杜箬走过来,看不明白她的身份,只是见她一言不发先拨电话,有些害怕,试探着问:“你干嘛?”
“找人给你验身啊?”
“验什么身?”
“嗯?”杜箬抬起头,似乎已经将号码拨出去,但眼神甚是冷冽,直勾勾剐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吗?我老板可是讲究的人,凭什么你说他就得信,所以我得让人过来给你验一下身…“
那女人看了一眼面前的杜箬,上身是休闲的柠檬黄拉链开衫,下身是拘谨的黑色窄裙,赤着脚,细长眼梢眯着,似笑非笑,再看乔安明,可能因为药性起来,站不住,索性整个上半身都依在柜门上,可是即使如此,脸上表情依旧沉稳,就像冰封千里的海,再大的浪,他也能够保持面目沉然。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笑,一个压根看不清表情,那女子膝盖挪了挪,瞪着瞳孔朝杜箬剐了一眼,站起来拍拍灰尘就走了出去…
她一走,杜箬憋了半天的笑终于怅然出声:“太他妈畅快了!第一次?我了个去,这年头居然还有处?老板,您可真走运!”那笑声太放肆,几乎是捧着肚子,一回头,见乔安明脸色沉着靠在那里。
杜箬觉得有些尴尬,遂赶紧收回笑意。
可是一直维持着挺立站姿的乔安明却动了动,往前走了几步,将敞开的房门关紧,再回头,杜箬还站在那里,离他仅一步远,恬然的笑容还晕在嘴角,衣领大开,紧身的柠檬黄上衣勾勒出姣好的曲线…那女人说这药性上来只需要3分钟…他从楼下跑到这房间,再墨迹到现在,早就已经超过三分钟,所以体内的欲望窜腾,他几乎可以听清楚自己喉结的吞咽声…
杜箬看着他沉黑的眸子,始终如深渊的眸子,今天却像蒙了一层纱,有闪烁的迷离之意翻涌出来。她心口一窒,不好,要出事!
她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试探地问一句:“她…真的给你下药了?…”
他却不答,只问:“浴室在哪儿?”
“啊?什么”她没明白,又多问了一句,但眼前的黑影已经冲过来,直接撞过她的身体,朝着里间奔过去。
杜箬住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外便是小型的客厅,浴室连着卧室,乔安明直奔卧室的房门,撞开,再跑进浴室…
杜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几秒,等听到内间的撞门声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敲门,一边敲还一边喊:“有没有事?要不要帮你找人?”
她是真的心急,她有过这种经历,像蚀骨的毒,渗入骨髓,仿佛连骨头都烫得疼。可是她不明白,男女有差异,这种药在女人身上顶多是欲望难耐,全身发烫,但是到了男人身上就是惊涛骇浪,从心底窜出的欲望,遍及四肢百骸,最后控制住整具身体,像一个急速膨胀的气球,胀痛得厉害,却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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