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才转身,手被她抓祝
“别走,求你。”他微凉的手稍微纡解她体内的热度,但还是不够,她将他的手拉到脸颊,那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华儿,你先放开我,我去倒杯水给你喝。”该死的,她双颊绯红,醉态可掬,肌肤相触的刹那,更如闪电击中了他。
“我不要喝水,我只要你。”
迷乱的醉眼勾动他胸口那一根紧绷炽热的心弦,令他血脉愤张,阵阵热流涌进他下腹。
“华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深吸口气,他若要了她,她清醒后会不会恨他?可是不那么做,就只能眼睁睁看她受催情药的折磨。
“吻我!”欧阳华藕白的玉臂搭向他颈后。
“华儿,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试图拉开她的手,但碰到她细致光滑的雪臂,他立刻松开,不敢乱模。
“吻我,常大哥。”
“我不能这么做。”
“求你,吻我。”
她醺醉的水眸漾着楚楚动人的波光,他溺陷其中无法自拔。一个闷吼,他挣开理智的束缚,低下头攫住她的唇。
“你还有退路,快阻止我。”他浓重的鼻息移动到她耳边,试图唤醒她。
“我要你爱我。”欧阳华拉下他的头,唇狂热的辗过他仍抿着的嘴,以舌尖探索他冷硬的唇。
她想要他,渴望他。
无常粗喘的申吟,“你会后悔的!”她正以沙哑性感的声音和生涩无邪的吻勾引他,而他完全无法抗拒。
终于,他在床沿坐下,俯身封住她嫣红微启的朱唇,滑溜如蛇的舌尖探入她湿热的口中,舔舐她嘴里每一个角落,汲取她嘴里的琼浆玉液。
欧阳华发出满足的叹息,体内的高热被另一种无名的火焰取代。
“如果你想停快点告诉我。”他压抑着欲望,贪婪的手探向她腰际的系带,只要轻轻一扯,就可以碰触到他渴望已久的娇躯。
“不,别停。”她将他脖子搂得更紧,身躯紧贴着他扭动着。她不知道出自己想要什么,只知道他的吻、他的手能抚平她的痛苦。
“好热、好热,快救救我。”她喃喃的呓语,无意识的抓起他的手覆住她胸口,以减轻那胀痛。
“你希望我怎么救你?”
“不要停止爱我。”
最后一丝抗拒融化了,他先褪去自己的衣裳,再扯掉她的系带,顷刻间衣襟敞开,露出白色的肚兜。他抚上她的胸口,轻轻一挑,肚兜松开了,柔软浑圆的丰满耸立着,让他为之屏息。
雪白如凝脂的娇躯令他发出一声申吟,低头含住她的蓓蕾。
她轻喘,伸臂紧抓他的肩,接着抚上他平滑结实的背。回应她的是一阵颤抖,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在她胸脯上方剧烈跳动着。他的鼻息在她肌肤上留下温热的烙印,灼热的吻点燃她浑身欲火,窜至她下腹。
刹那间,一个坚硬的物体贯穿了她,剧痛是她最后一个清晰的意识……
……
曙光自窗棂探入房里,洒落在床榻上交缠的两人身上。
首先清醒过来的是无常,当他留意到身旁的可人儿睫毛轻颤,立刻闭上眼,装作未睡醒,想看她的反应。
她一定是在作梦,她怎么可能强索他的爱,霸王硬上弓呢?她可是有礼教的名门千金。
揉了揉惺忪睡眼,欧阳华伸个大懒腰后睁开眼睛,屋内陌生的摆设让她记忆起她和常大哥投宿客栈……等等,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倏地,伸展的手臂碰到一个物体,她好奇的摸了摸,发现那带着温暖,硬硬的,平滑厚实。
她心脏陡地漏跳一拍,不敢斜视,手慢慢往上移,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让她背脊窜过阵阵凉意。
“这不是真的!”
“早呀。”无常佯装被她吵醒,亲吻她纤细的指尖。若再不醒,欲火又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们真的……”她怀着一丝丝希望,期盼一切只是作梦。
“嗯。”无常轻轻捧起她的脸。没想到还是禁不住她轻轻的抚触,他下腹再度紧绷。“还会痛吗?”他没忘记她如此的小,小得容不下他的阳刚而痛晕过去。
欧阳华拉高棉被,摇摇头,发出如蚊鸣的声音,“我昨晚是不是太……
太放荡?”
“不会,你是热情如火。”他轻拨开她额际发丝。
“完了!我真的那么做。”
“这没什么好丢人的,我……”正想告白,敲门声打断他的话。
“公子,早膳已准备好,我可以送进去吗?”是杜秋娘。
“搁在门口就好,还有,没事少来烦我。”
望了眼急跳下床急忙套上衣服的欧阳华,无常来不及开口,就见她如一阵旋风夺门而出。
“我先回房了。”好丢人。
第八章
欧阳华索然无味的咀嚼早膳,默不作声的瞄了瞄对座的无常,不知该怎么打破沉闷。
一夜之间,她由少女成为女人,更羞愧的是还是她强占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席间不时有富贾和官吏来递拜帖,掌柜的女儿们更是殷勤的送小菜。
无法言喻的郁气憋在胸口,欧阳华颦起黛眉,咬着箸,看他没有拒绝美女的伺候上股浓浓醋味在胃里翻搅。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人的意图呀?
“公子,这是我的女儿莉莉。”一位妇人带着女儿来到他们这一桌,“你来我们镇上怎么没先通知一声呢?我好做些你最喜欢吃的下酒菜。”
又来了!这回母女联袂出动。
“公子,我们家小姐意欲请你过府一叙。”两位婢女走进客栈,朝无常敛身一福。
“我根本不认识你们家小姐。”烦死了!华儿从早上到现在还没跟他说过半句话。
“公子怎么这么说,她现在就在客栈外等候你。”
男人长得俊还真是罪过,害左右的店家门可罗雀,这家客栈高朋满座,而且客人以女子居多,各据一角相互较劲,比美色、比人势,欧阳华只觉不可思议。
“公子都说不认识了,你们还不走。”宋大娘冷嘲热讽,拉着女儿往上一坐,把呆愕的欧阳华挤到另一边去。
“谁准你们坐了。”竟敢对他的华儿无礼!
宋大娘被无常冷冽的话吓得弹起。甲一旁的婢女掩口窃笑,“踢到铁板了吧!”
“怎么不吃?”无常夹了菜放进欧阳华碗里,试图打破他们之间的僵窒。
“吃不下。——肚子闷气都饱了。
“奴家愿陪公子一起用膳。”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女率两排奴婢走来,一下就把欧阳华挤到旁边站着。
这是哪来的豪放女?欧阳华瞪着未经允许就坐下的女子,满腔醋意。
“是我们家小姐先到的。”仍等候无常答覆的婢女双手插腰。
“哎呀!我道是谁,没想到杨家小姐也来了,但是怪医无常岂是你们家小姐能配得上的?我父亲是吴知府,哥哥是县令,家世根本没人能比!你们还是识相点快走吧。”吴家千金语带讥诮。
“知府千金就了不起,还不是个胸无半点墨的大草包,难怪公子只找我们家小姐吟诗作赋。”
“你说什么?”吴家千金的睑立刻变得狰狞。
“够了!”无常重重放下着,拉起欧阳华,“小二,结帐,不用找了。”
搁下一锭金子,便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一屋子的人吓得说不出话来,可桌上黄澄澄的金子又让众人红了眼。以怪医无常的声威和落日山庄富可敌国的财力,即使她们成不了正室,做妾室也可以分一杯羹,享尽荣华富贵。
于是,一群女人马上追上去。
……
欧阳华与无常一路几乎是落荒而逃,来到镇外一家酒店,本以为可以松了口气,岂料一群凤求凰的女人又闻风赶至,谁叫他这脸太俊美,太引人侧目了。
无常大概猜得出无雪的意图,她想替他找门亲事。
“公子,你再度光临,真是让这儿蓬华生辉。上次要不是你阻止西郊那群盘踞山头的凶狠强盗,咱们全镇的人恐怕都难逃那些盗匪的毒手,我和小女向你致谢。”老板娘母女一见到他,立刻跪在地上,行磕头大礼。
欧阳华看傻了眼,赶紧揪了下无常的衣服,压低嗓音道:“你快叫她们起来。”
无常不理会,迳自拉她入座。
“方大娘,真早呀!”吴家千金走进店里,占据一桌,冷眼旁观,“你这女儿上次不是送到远房亲戚那儿避难,怎么又回来了?”
“关你什么事。”方大娘扶起娇弱的女儿,安置在无常身旁,与对座的吴家千金互不相让。“别以为你爹是知府就了不起,我表哥可是在尚书府当差。出去,我这小庙容不下你这娇贵的大菩萨。”
“公子难得来一次,你们吵什么。”宋大娘插嘴,“公子,让你看笑话了。不知公子还记不记得当初说欲娶贤妻,聘金十万两、大宅一楝,每年还给妻家安家费一千两?”
“噗!”无常和欧阳华刚吞入口的茶全数喷出,呛咳起来。
原来无雪早将他卖了,难怪一路上一大群女人、女孩紧跟在他身后,连寡妇都追着他不放。
众女子七手八脚的全想替无常拍背,无常边咳着,不期然与对坐间不吭声的欧阳华视线交会,刹那间捕捉到她瞳眸中闪过一抹妒火,迅速别开脸装作若无其事。
无常恍然大悟,她该不会是在嫉妒吧?想着,他整个人开始飘飘然。
“我说过,你们的恩人不是我。”
“怎么不是,公子说笑了。”方大娘娇笑道,“小婉,去把地窖里上好的女儿红拿出来请公子尝尝。”女儿红是为女儿出嫁时准备的酒,在女儿出生后酿好藏起,直到女儿出嫁时再开封宴请宾客。方大娘的意图所有人都听得出来,只有一个例外。
“女儿红,是一道菜吗?”欧阳华刻意放低音量询问无常,立刻引来众人讪笑。
“连女儿红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个姑娘家。”宋大娘肥肩朝她一撞。
欧阳华差一点从椅子上摔下,赶紧站起身,没好气的瞪着这群女人们。
若不是她知道这些女人认面具不认人,而且是怪医嫁祸常大哥,她真的会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公子,到我们家去,我家莉莉的女儿红可是纯酿的陈年老酒,原封不动。”
“既是“老酒”,还能喝吗?”吴家千金讥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你想怎样?”
“闭嘴!”无常从齿缝间挤出话,“我说过你们认错人了。”他实在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可是这些女人又黏得死紧,根本摆脱不了,只好出此下策。
女人们因他冷酷慑人的话而噤若寒蝉,个个眼珠子瞪得老大。
“不相信?看清楚!”无常用力一撕。
霎时,尖叫、惊呼、哭声充斥店内,惊骇的女人们逃的逃,跑不动的就哭喊。
“妖怪!”方大娘拉起腿软的女儿夺门而出。
“蔼—”吴家千金两眼一翻,被吓坏的奴仆拖了出去。
“骗……骗人!你这张脸是假的吧?”宋大娘不死心的强吞下恐惧,伸出发颤的手想去碰他的脸。
“若不想死,劝你不要动手。”他没有笑意的脸庞更显诡异,鲜艳的半边脸红似充血,苍白的半张睑又没有半点血色,令人毛骨悚然。
宋大娘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珠子瞠大,一动也不动的站着。
欧阳华环顾偌大的店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连老板娘都携女弃店逃走,只有啜泣声传来。
她上前,探出小手在宋大娘呆滞的眼前晃了下。
“夫人,你还好吧?”
“蔼—鬼!”一声凄厉的尖叫吓得欧阳华急急抽回手。
“砰!”一声,宋大娘直挺挺的往后倒。
“娘!娘!”莉莉连滚带爬来到母亲身边探看。
“小妹妹。”欧阳华看到受惊的小女孩,于心不忍的想去扶她。
“别过来、别过来,你们都是妖怪!”莉莉疯狂的挥舞双手,“走呀!再不走,我就叫官府来抓你们!”
“我们不是妖怪,也不会害人。”欧阳华苦笑,回头望向无常,已戴上人皮面具的脸庞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救命!救命……”眼一翻,莉莉也吓昏过去。
“小姑娘,小姑娘!”欧阳华探探她的鼻息,确定她只是昏过去,正想救醒她们,只见无常已步出店门,犹豫了片刻,她决定追去。
……
当他们回到客栈,大街上早采集不少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却又不敢靠近。
“他……他那张睑是假的。”缩在人群中的方大娘颤抖的手直指着无常。“他一定是把神医给杀了,撕下神医的脸皮伪装成他。”
众人惊骇的倒抽口气。
“只要抓住他,就可以确认他是真是假。”
“谁敢过来?”被无常阴沉的眸光震慑住,没有人敢往前踏一步。
欧阳华试图控制混乱的场面,“我们是人,不是妖怪,而且怪医无常也活得好好的,你们误会了,我们真的没有害任何人。”
她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俩前一刻还是这镇上的恩人,下一刻却成了全镇的敌人,每个人都投以畏惧的眼神。
“那叫他把人皮剥下来我们瞧一瞧。”方大娘仗着人多势众,不停的喳呼。
“对呀!”立刻有人附和。
“这……”欧阳华忆起方才店内的情景,回望着正不疾不徐的牵马匹走来的无常,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可以不在乎他的长相,问题是这些愚民呢?吓得魂飞魄散的莉莉让她不敢轻言叫他拿下面具。
他外表看似冷静坦然,可是,无法言喻的感觉揪痛了她的胸口。
或许他冷漠孤傲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但她可以感觉那隐藏在心灵深处的创伤,由幼年一点一滴累积至今,形成他今天孤僻的个性。她忘不了初见面时他拒绝任何人的碰触,沉默寡言,面无表情,若不是为了掩饰,他不会如此乖僻冷酷。
不过,欧阳华也很庆辛,因为她是他在乎的人,有机会了解他的心。
“常大哥……”
“你要我拿下人皮吗?”无常一丝不苟的问,冷冰冰的深瞳闪过一抹讥诮,“难道你忘了刚刚那一幕?”
“你们听听,他也说了他戴了张人皮,是人皮!”方大娘大叫。
“闭嘴,你想死是不是?”杀机自他眼底迸出,凡是所有看过他真面目的人都已提前去见阎王爷,他只是不想在华儿面前开杀戒。
“哎呀!你们听听。”方大娘赶紧躲在人群后。
“常大哥。”欧阳华轻柔的按住他的手,淡淡的摇摇头。“各位,我们绝不是坏人,我们只不过是路经此地,至于他这张脸的确是假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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