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朕已经依你所言,此女子便是依你之法选出的王妃,你,可不能赖账啊!”慕皇撸着他的一点小胡须,笑的,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奸计得逞的样子。
容谨向我走来,他应该是要向慕皇解释了吧,“儿臣自当依约而行!”
容谨这是怎么了,我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嫁了人,怎可当他的王妃,此时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后越闹越大,我刚张开口,还未说一个字,容谨突然拉了我的手,我看向他,他是叫我不要说话,我犹豫再三,最终决定一切听容谨的,毕竟是在慕皇面前,我不想因为我的什么话而影响到容谨。这事还是等出去以后,私底下和容谨慢慢吧。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天已上了黑影,出来三四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仲陌知不知道的情况,我想赶快回去看一下,可我必须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容谨好似知道我要说什么,在我开口之前抢先说了句,“有什么话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非礼
我左右前后看了看,四周并无他人,只是此处是皇城,皇家之地,最是是非多,小心些倒是不坏的。
到了容谨府上,我先让他派了一人到福记客栈通报了声,说我在这,要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容谨带我去了客厅,屏退了所有人,偌大的房间中,只有我们两人,一切都好安静。
“醇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先听我把话说完。”容谨走到窗口,放开了窗户,他就站在窗前,背朝着我,我则在桌边选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自你当初离开之后,我本想去夷国找你,谁知,我还未出城门,便被父皇堵了回来,之后,他就央着我娶妃,我拒绝了,他变变着法的让我娶,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来诱的,各种方法都用齐全了,最终,我实在被父皇烦得慌,便想出了这一招。
那彩雀自幼被我抚养,除了我之外,从不沾别人的身,我跟父皇约了以三月为期,若三月之后,未能选到王妃,那父皇不再干预我的婚事,父皇本不答应,只是这是我唯一妥协的方法,他为了让我娶妃,只好勉强应允。
事情果然按着我预想的那样发展的很顺利,两个月以来,彩雀没有和任何人亲近。”说到这,容谨忽然转过身看着我,“醇儿,你可知道,明天便是三月之期。”
我心里一惊,若是我迟一天来,事情或许就不同了,只是这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注定了我要在三月之期时来,可我并不是对的人。
“父皇早已下过旨,这三个月,只有未婚女子才可近我的王府,这是他为了避免彩雀误选采取的措施。
他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听到这个消息,若是知道事情是这个样子,他很可能会迁怒于你,现在你可知我今天为什么不让你说了吧。”
我的心沉了沉,事情怎么会如此复杂,“可即是是这样,我也不能当你的王妃啊,我已嫁了人,还有了孩子,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也是欺君之罪,不是吗?”
“这一点你倒可以放心,只要我们快些完婚,当然不是要你真的嫁给我,只是完成婚礼,让父皇相信即可,完婚后我就可以离开慕都,过个三五年的再回来,之后就算父皇知道了实情,到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只好随我。
我知道这样让你很为难,可若不这样,父皇肯定会塞别的女人给我,要是那样,我还不如出家了去,还清静些,省的麻烦。”
“要出家你便出家,跟一个女人讲这些作甚?何况还是别人的女人。”仲陌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他紧崩着脸,直视着容谨。
“呵呵……”容谨低低的笑了几声,“仲少,许久不见,本王府中景观可美?夜景虽不错,可白天的景色更有另一番风味,仲少若是喜欢,可在此常住,本王欢迎之至!”
仲陌轻微的抿了抿唇,忽而邪肆一笑,“景色虽美,只若无可心之人共赏,怕是也无什特别吧!”
容谨一手担上身侧的窗台,指节微微发白,表情有些僵硬,“仲少此言甚好,有佳人相伴的日子,总好过一人快意潇洒。想必本王今日选妃之事,仲少也是知道的了,父皇已下旨三日后为我完婚,届时仲少可得抽出时间来喝杯喜酒才是。”
仲陌走到我面前,目光从容谨的身上转移到我身上,“三日后,倘若谨王真能顺利完婚,我自然是要来讨杯喜酒喝的,祝福自然也是少不了的。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旧识,有些事情我还得要给你提个醒,今天的事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谨王莫要高兴的太早,想好办法怎么应付三日后的婚礼比较实际,没有王妃的婚礼,到了慕皇那,就算他平日百般疼你,只怕那时也是众怒难平啊。”
仲陌这些话虽是对着容谨说的,可他的视线始终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警示我。
从他和容谨的对话中,我知道,我若提出三日后帮容谨,他是不会同意的,一边是我的丈夫,一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那一边我都不想惹来不快,只是容谨帮了我很多次,这次,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我觉得我都不能袖手旁观。
“王妃自然是有的,这点就不劳烦仲少担心了!”容谨也走了过来。
“醇儿没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这女人就是一刻也不让人省心,”
怎么突然的就扯到我身上了,真是莫名其妙,我哪里不让他省心了?
我站起身来,想要反驳他,还未来得及开口,手便被他扯了下,身子一倾,正好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手顺势揽上我的腰际,“才几个时辰未见为夫,怎的就这般心急,还有外人在呢!”
我顿时无语,他拽的我,我才倒向的他,现在竟变成了我心急?
“谨王啊,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了,我的女人我就带回去了,免得在这扰了你。”说完就拥着我往外走,都不待我和容谨打个招呼,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变扭。
我一路被拥着出了谨王府,又被直接提上了马背,仲陌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一路上马儿跑的飞快,风从耳边“呼呼!”而过。到了客栈,仲陌下了马后,竟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可怜的我还独自坐在马背上。
我到房间的时候,仲陌正坐在床沿的中间位置,我关上门,发现仲陌又在看我,真是的,最近他怎么老这样,他一看我就准没好事。我还是假装没看见,洗漱完了,脱着外衫准备到床里面,他的背后去,这样他就看不到我了,我也好舒服些。
只是今晚的情形怎么那么熟悉?
我走到床边,仲陌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我心中警钟大响,我突然的想起了那晚的情形,对,跟现在是多么的相似啊,我可没忘记那晚的教训,我忙双手挡在身前,“不许你再非礼我!”我边说边往后退去。
不在你心里
仲陌的难得一见的大笑出声,“哈哈……我发觉最近醇儿是越来越可爱了,你刚说什么?”
他肯定是听到了,要不然怎么会是这副表情,竟然还问我。
仲陌止住了笑意,“非礼?我何时非礼过你了,我仲陌虽不算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可也不是那宵小之人,怎么会干非礼他人之事。”
我气急,他非礼我可不是一次两次了,竟然不承认,“你非礼我都不知道多少次了。”
仲陌唇角一扬,心中像是甚是愉悦,“看来醇儿对这方面的知识欠缺不少啊,也罢,为夫今日就与你讲一讲,免得以后在外面闹出笑话来。你我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那鱼水之欢本就天经地义,两情相悦之事,何来非礼一说!”
以前只觉得仲陌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没想到他也有那么的歪理,还讲得头头是道,“即使是天经地义之事,那也得双方都愿意吧!”
仲陌又笑了,今晚他笑得次数也太多了些,他斜躺在床上,双腿交叉叠放,竟闭上了眼睛,“妻子伺候丈夫本就是本分,再者,每次醇儿不都是享受的吗,我一点儿也没觉出你不乐意啊。”
我真是疯了才会在这和他说这个,反正已经发生了,说了也白说,还是跟他说说容谨的事情吧,容谨虽未直接开口要我帮忙,可他说那些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做人,怎可忘恩负义?
“我想帮容谨!”我试探着说了下,仲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捕捉不到他的任何反应。
“我们分开的那几年,容谨帮过我很多次,我们马上要会纳清山庄了,以后或许就见不到了,我想帮他这一次。”
“过来!”
仲陌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正因为这样,我更犹豫。
“过来!”
仲陌又唤了一遍,我依言向他靠近,他又伸手来拽我,我本能的要向后退,可我错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其实,仲陌要向捉住我,我从来都逃不掉,从前是,现在是,将来,或许也是。
由于我是处于防卫的姿势,所以被仲陌拉下去的时候,手肘向下,正好垫在他的身体上,我听着他闷哼一声。
“你要怎么帮?”仲陌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他眼神的那一刹那,我知道,他闭着眼睛的时候,我会更有勇气些。
“你是打算嫁个他,当他的王妃?还是打算完成婚礼,然后逃跑?你以为慕皇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以为一个能统治江山社稷的皇帝,能那么草率的就接受一个陌生女子当自己的儿媳妇吗?你以为他对你的事情真的是一无所知吗?你以为慕国的情报机关是设着玩的吗?”
仲陌一连几个问话也让我的心跳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自己在想,所有的出发点都是我们,我们都忽略了那个高高在上的慕皇,不对,或许忘记的只有我自己一人。那个人是容谨的父皇,他不可能对他不了解,即使是再宠爱,也不可能放任任何事,毕竟,在皇家,哪可能有纯洁的父子亲情?容谨应该是想到了这些事情的,他是没来得及和我说,还是其他,我暂时也想不清楚,只有一点我是可以确定的,容谨不是一个草率的人。
是我太过于相信容谨,从而忽略了好多事情,而且,我相信仲陌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提及这些。
“从我们相遇开始,你就一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先是轩玄,后是胡狸,现在又是容谨,还有那个隐存的炑,你总是相信他们,为他们着想,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心都用在我身上?我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我才是你最该相信,最该担心的人。不要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容谨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他会有办法解决的。”
仲陌松开了我,我的心却久久的不能平静,我是放开了过去的事情,可我却从没有主动的去接受仲陌,没有主动的思考过我的心,现在在哪里。一直以来,对于仲陌,我都是处于放任的态度,我刻意的让自己不要过多的去在乎他,这样当他离开我的时候,或是我离开他的时候,我可以生活的容易些,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从没坚定过。
仲陌曾说过可以不要我的爱,我也想当然的认为这样对彼此双方都是好的,现在我才知道,我忽略了一点,人是有感情的,六年多的时间,足够我们去改变,这样长的时间里,即使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的不是吗?
爱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终归都会变为亲情吧!
在我们的这段纠葛中,我终归是歉疚的一方。
我环住仲陌的身子,脸埋进他的脖颈,在他的颈部印上了深深的一吻,我在他的耳边唤了声,“阿陌!”
仲陌的身子轻微的动了一下,却未出声
“阿陌,我会把你放在心里,只是这一次,你让我帮容谨一次好不好?”
“我终究是不在你心里!”仲陌的声音低沉着,有丝丝的伤感,他的手扶在我的肩部施力想要把我推开。
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身子不松手,他见我这样,便松了手。他说,我终究不在你的心里,不在吗?说出这样的话的仲陌,他该是一种什么心情,我知道他不同意,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觉得我的心里没他,没有为他考虑。作为一个男人,估计任谁都不会愿意自己的妻子另嫁他人吧,即使是知道是假的,何况是仲陌那样一个骄傲的男人。
从嫁给他开始,他最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是他的女人,可以不要感情,但我必须是他的女人,是他唯一的女人,这也就意味着,我生命中的男人只能是他,仲陌一个人。这件事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反应那么激烈。我不想因为这事和他起冲突,可在未确定容谨能够平安无事的情况下,我不能答应仲陌什么。
“阿陌,我的心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凋零了,连我自己都不确定它的存在,所以,我的心里就算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你信我!”
“早点休息吧,我的身子都要僵了。”
着仲陌的道
这一夜,我抱着他,直至失去意识。是的,是失去意识,不是酣然入睡。再次醒来,我已身处马车之上,周遭弥漫的熟悉的香味,这香味有安神醒目之功效,只是此时,这香味让我愤怒极了。
三息散!仲陌竟然给我用了三息散。就为了阻止我去帮容谨,他居然给我用了三息散,这叫我如何不怨,不气,如今三日已过,若容谨有什么事,叫我如何不恨。他就算真的不愿让我去帮容谨,也有其他方法,我只是要看到容谨没事就好,他何必如此对我。
“停车!我要出去!”仲陌一直坐在我身边,可我不想跟他说任何话。
车子没有停,继续前行着。
“停车!”我的声音沉上了几分。
“爷?”外面的人唤了声,我怎么忘了,外面全是仲陌的人。
“继续走!”仲陌也不看我,直接吩咐了声,马车又开始快速的向前驶去。
我“哗”的一声掀开了车帘,跳了下去。我听到了莫言的惊呼声,马儿的嘶鸣声,可我一点都不痛。是的,不痛,痛的人不是我,是仲陌,他在我跳车的时候成功的拉住了我,并且给我做了垫背。我知道仲陌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跳车我是故意为之,我知道他不会让我有事。
我推开仲陌,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