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来娣也看了一眼信封,满脸嘲讽:“他自然不认为区区两万块能把我收买了,他提出其他的条件。”
“哦?”夏妤倒有些好奇:“什么条件。”
谢来娣脸上的嘲笑更浓:“替我争回女儿。”
夏妤倒不知道谢来娣还有个女儿,不过从谢来娣布满嘲讽的脸上,想来里头还有内幕,夏妤富有兴趣的看着谢来娣。
谢来娣也不遮掩,直话告诉夏妤:“我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当把我当成工人使唤,哪怕九年义务免费,我仍然没有机会上一天学,然而我的不幸在嫁人后彻底结束了,我的老公是个高文化的商人,说起来很戏剧,我原本就是他公司里的清洁工,偏偏他觉得他身边的女人都表里不一,对我有了兴趣,结婚后,他手把手教我习字读书。”
谢来娣一边说一边回忆,脸色出现了夏妤之前未在她脸上看过的温情,很快谢来娣脸上温情又消去了,淡淡的说:“他患了绝症,没法生育,对外我们不能说他得了绝症,我怕他的自尊受损,便对外说我无法生育,他弟弟生了个女儿,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不出三天就把她送了过来,最开始的时候是嫌弃她是女儿,后来得知了我老公患了绝症,便动了让他女儿继承了我老公遗产的心思,干脆让他的女儿上了我家户口。”
“渐渐的,他的野心就更大了,觉得我的存在会让他女儿少了一半的遗产,便想言设法的想要毁掉了我,他女儿虽是他亲生的,然而他没有尽到一天父亲的责任,他女儿只当我与老公是她的家人,当偷听到她父母的谈话后,悄悄告诉了我老公,我老公第二天便直接把他的产业过到我的名下,并让律师那里开出一份证明,他死后的遗产归我所有。”巨场贞弟。
夏妤听着谢来娣的话,不得不承认,她嫁了个良人。
若不是心疼她小时候没有过好日子,若不是担心他死后,她无物傍身,也就不会在她还没死之前清了门户,把有价值的东西全都移到了她的名下。
第80章
谢来娣的眼睛有些湿润,夏妤递过纸巾,谢来娣笑笑,没有接。
夏妤也不在意。似乎也明白谢来娣的意思,爱过不悔,便是不能天长地老,抱在一份温情回忆,也是孤独不苦。
谢来娣扬了扬头,接着说道:“我老公做这些的时候没有偷偷摸摸,他弟弟很快就知道了,想着他女儿到底还以子女的身份在我们的户口本上,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在我陪老公出差的时候在车子里做了手脚,想着让我和老公二人都死了,遗产的继承人就只剩下他女儿了,车子失控,老公便想到了这些,放弃了操控车子。把我抱着跳出了车子,他用他的身体包着我滚过身后车子,给了我一线生机,我与他弟弟有女儿也有感情,所以廖广忠才会跟我谈这些条件。”
夏妤叹了一口气,一个树结的果子,有甜的也有酸的,一个母亲生下的儿子,有好的,也有坏了,不得不说谢来娣老公的弟弟,真的是个败类。
“虽然说你和女孩儿都有感情,可廖广忠那里还是应付着吧,这钱既然是他给你的。不拿白不拿,就好好收着吧。”夏妤有心了解谢来娣,这才听了谢来娣说的那段故事。如今与故事无关了,便没有多话了。反正自己的意思,想来谢来娣也明白。
谢来娣是个直接的人。没有推托直接收下了信封,猛然想起自己离开廖广忠时的事情,暗自拍了拍脑门,与夏妤说道:“冷先生早猜到会有人找上我们之中的一人,所以前几天我把约见过太太的名单报告了上去,今天特意去收了廖广忠的资料,他养了个情妇,有个儿子。”
夏妤的眼睛一亮,闪闪发光,如同一只小狐狸似的,充满了算计。
“廖广忠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了他老婆的关系,他的老婆眼睛揉不得沙子,若是知道他在外面养了情妇,还生了个儿子跟她的儿女争家产,只怕不会轻易罢休吧。”夏妤满脸是笑,在夏逢时出事这件事上,廖广忠充其量也只是个跑腿的角色,可少了他这个跑腿,赵志远等人就没法如愿给夏逢时找难受,既然廖广忠让夏逢时不痛快,今天抓到了廖广忠的把柄,夏妤自然也要让廖广忠不痛快。
谢来娣不说话,光从夏妤闪闪发光的眼神中就得知夏妤已经有了计划。
夏妤怀着好心情开着刚提回来没两天的车子到了现云朵约好的地方。
“走,今天不逛街,咱们找乐子去。”夏妤招招手,让云朵上车。
云朵二话不说,直接说了车:“今天的尾巴有两条,明显不是一伙的,赵志远安排的人,他来出现我便察觉了,然而那伙人我注意了很久,才发现,且你出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对你有杀气。”
夏妤一怔,近几日她已经不断的归类总结,希望能找到具备祁胤所说条件的人,想得最多的便是被夏逢时阻了升官道路的官员,如今听到云朵说那人对自己也有杀心,立马就否决了之前总集出来的几人。
“如今那人还跟着吗?”夏妤问着。
云朵一直注意着那人的动静,听了夏妤的话,摇了摇头:“没了,拐了弯,朝着我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没有跟来就行,不然要甩开他们不是容易的事情。
夏妤飞车出去,换了几个路口,把赵志远的人甩开,最后停在了教育局中,让人把一叠照片交到了在教育局工作的高青华的手中。巨场斤号。
高青华便是廖广青的老婆。
不多时,高青华怒气冲冲的走出来,开着车子离开了教育局,夏妤开着车子紧随其后。
“果然是个冲动的人,难怪廖广忠不喜欢。”夏妤说道。
云朵偷笑:“若是喜欢,廖广忠也不会让小三的儿子比她的还大两个月了。”
看着高青华的车转个路口,往着廖广忠工作的单位去了,夏妤没再跟上,而是换了一个方向。
云朵诧异:“这是不寻乐子了?”
夏妤笑着:“热闹什么,得闹大了才过瘾,高青华去了,情妇这,边总得让人也闹吧,不然以廖广忠那大脑和那张嘴,死的都被他说活了,人证物证皆在,这才让廖广忠百口莫辩。”
云朵朝着夏妤竖起一手指,冲动人都有一个通病,便是容易偏听偏信,廖广忠能讨了高青华近二十年的欢心,少不了哄人招数,虽然高青华拿着廖广忠与情妇在一起照片,谁知最后廖广忠会不会告诉高青华那只是他的什么亲戚呢,毕竟高青华看不起廖家,廖广忠虽不是入赘高家,却也是在高青华父亲高乾买的房子住下了,近二十年来,高青华别说没有去过廖广忠的老家,便是廖家来人,高青华也没有招待过,自然不会认识廖广忠的家人。
“大山走出来人,都想出人头地,有头有脸的锦衣还乡,结果与高青华结婚,就算没有入赘,可没有文化的山里人,想事情可没有外头人想得通透,廖广忠每个春节都在高家过,难免让人更相信廖广忠如今的好日子都是入赘到高家所得了,也难怪廖广忠削减了脑袋往挤,想来是想着哪天把高家人压在脚好扬眉吐气一翻。”云朵哼了哼,对廖广忠可没有半点的同情,要他不要背上靠老婆的帽子,大可以最初的时候就不要求上人家了,既然求上人家,得了人家的好处,总得有所付出吧。
夏妤更不会同情他,那些给夏逢时添麻烦的人,夏妤恨不得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安生,车子经过廖广忠情妇住的房子下,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听云朵诧异的呼了一声,夏妤解释了一句:“廖广忠的这个情妇可不是一般的情妇,她是廖广忠同村的青梅竹马,如今廖广忠已经近四十了,她也年轻不到哪里去,结果这把年纪也不减廖广忠的爱,段数可高着呢,让她去凑热闹,绝对是痴人做梦,咱们找廖广忠疼在手掌手的宝贝儿子闹去。”
云朵还不知道廖广忠儿子的情况,见夏妤自信满满的样子,不免有了兴趣:“给说说他儿子的情况呗,听上去没有承袭到廖广忠和他妈妈的优点呢,另不是廖广忠的种啊!”
第81章
夏妤摇了摇头,打破了云朵的美梦:“怕是不能让你趁心如意了了,孟宏江还真是廖广忠和孟湘婷的儿子,只是因为孟宏江随了母姓。让廖广忠认为亏欠了孟宏江,自小便对孟宏江多了溺爱,被长辈溺爱着长大的孩子,可想而知会如何骄纵和头脑简单。”
都说刀子越磨越利,人的脑子也是越用越活,孟宏江自小到大,只会惹事生非,遇着了困难,只会找廖广忠,久而久之,孟宏江的大脑便成了陪衬,便是学习遇到的难题,不能马上解答出来的,都直接越了过去。
云朵听了夏妤的解释,了然一笑:“难怪现在的人越来越蠢了。都是长辈养蠢的。”
夏妤耸耸肩,没有答话。
车子停在孟宏江的学校门口,立马有人迎了出来,对着夏妤点头哈腰:“太太你好,我是孟宏江的班主任,是先生让我在这里等你,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云朵虽是组织里的人,但组织那么大,而且每个成员身上安排了身份,就不能随便接近组织,免得被有心人盯上,这也是云朵第一次见到这人,便打了一个组织里接头的手势:“你好。我是云朵。”
“你好你好。”老师笑着:“我跟你同姓,我叫云端,都是姓云。五百年前是一家,以后你就客我叫大哥吧。”
云朵点头。难得在组织里遇着一个同情的,自然愿意称云端一声大哥。
夏妤看了看附近的环境。并没有可疑的人物,却也不敢放开声音说话,等云朵和云端交流感情后,才小声的对云端说起:“我来这里的意思,想来祁胤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其实祁胤没有说多少,只说事事听从夏妤的意思,不能在夏妤面前做蠢货,却也不能瞎猜装聪明,猜对了是好,若是猜错了,倒霉的还只是他自己,云端便谦虚的说道:“先生太忙,没有过多交代,只说要听从太太你的安排。”巨有布划。
夏妤点了点头,云端看上去是个圆滑的人,还以为他会油嘴滑舌,如今听来云端虽然圆滑一些,却也不是无中生有的人,想来也是,虽然不少人不是经过祁胤的手带进组织的,然而每个进入组织的人都得经过祁胤的审核,若是云端不可靠,祁胤也不会允许他留在组织里。
“你把学校选定廖司睿替代学校参加演讲大赛的事情告诉孟宏江,顺便提醒孟宏江,若想取代了廖司睿去参加演讲大赛,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廖广忠阻止廖司睿。”夏妤不想浪费时机,快言快语的交待着。
云端的眼睛闪了闪,悄悄打量了下夏妤,最后觉得自己有再多疑问也不能改变要听从夏妤的安排,便点了点头:“是的,太太,正巧赶上了下课时间,我这就去告诉孟宏江。”
夏妤点点头,看着云端进了学校,对着云朵招了招手:“咱在车上等着。”
云朵上了车,目光看着学校大门:“太太,孟宏江真会出来吗?”
“会。”夏妤给了个单字,简而有力。
夏妤之所以会这么肯定,是曾经不少次廖司睿生意之时,买了两份相同的礼物,在不知道孟宏江的存在之前,夏妤只觉得廖广忠的行为有些怪异,却也知道那是别人的隐私,没有过问,今天在谢来娣给的资料中孟宏江的身上出现了与廖司睿相同的礼物时,才知道孟宏江但由廖司睿拥有的,都得要一份儿。
谢来娣也告诉了她,孟宏江一直知道廖司睿就是廖广忠的儿子,而孟湘婷自小教育孟宏江,他之所以成为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就是因了廖司睿的妈妈抢走了廖广忠,让孟宏江把廖司睿当成了仇人,每日都想着法子给廖司睿找麻烦。
学校里,云端站在孟宏江的身前:“这次的事情,老师真的没有办法,可学校方面认为司睿是廖广忠的儿子,觉得应该卖廖广忠一个面子,让司睿去参加演讲大赛。”
廖广忠算不得大官,在这所贵族学校里,比他官儿大的家长多不胜数,孟宏江也有自知知明,并不与其他人拼爹,却处处要压廖司睿一头,这下一听云端的话,脸上的嫉妒就露了出来,心想我才是廖广忠最爱的儿子,然而这种事情还不能在学校里撕扯开,毕竟自己随母姓,任谁听了都只会说发自己是私生子。
抿了抿嘴,孟宏江恨恨的看了眼课室里翻看课本的廖司睿,越看越气,满心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抢了廖司睿的参加演讲的机会。
云端拍了拍孟宏江的背:“你也别失望,实验司睿代替的是我们的学校,若是他得了名次,作为同校的学生,你脸上也有光。”
这话就的,成了孟宏江有脸,还得沾了廖司睿的光。
十六岁的少年,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哪里受得这个,脸色顿时黑压压的一层,拳头紧了紧:“老师放心,我也会准备的,若是我得了名字,他还得沾了我的光呢!”
不管如何,自己才是廖广忠最得意的儿子。
云端心说这孩子还真偏激,张了张嘴,摆着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只摇摇头,便走了。
孟宏江走进课室,把满腔的怒气都发作在廖司睿的身上,一把夺了廖司睿的书丢在地上踩上两脚,最后一拳头凑到以廖司睿的脸上。
廖司睿被打了,只挑了挑眉,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捡起被孟宏江丢在地上的书本,继续看着。
孟宏江只觉得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心头蚀气半分没出,更是来气,觉得廖司睿无视了自己:“你哑巴啊!”
廖司睿扫了眼孟宏江,抱着书本站了起来,经过孟宏江的时候,只低声说了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去参加演讲大赛啊!”
再不多说一句话,廖司睿大步离开课室,一个短女生跺着脚,怒气冲冲的瞪了眼孟宏江,最后跟着廖司睿去了操场的树荫下,一脸的愤愤不平:“司睿,你明知道你爸向着他,若他真去你爸说去了,你爸准会让你放弃了这次的演讲机会,你干嘛还刺激他去?”
“我就怕他不去。”廖司睿脸色淡淡,见女生一副气结的样子,摸了摸她的短发:“我爸这人不可靠,不能坑了我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