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裴向风的保证,胡悠悠总算轻松许多,悬了这么些天的心也稍稍安放下来。
“对了。你是不是要升任副总裁了?”胡悠悠突然想起前些天听同事提到过裴向风升职的事。
裴向风点点头,表示是有这么回事。
“恭喜你。”胡悠悠脸上绽放出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想把你一起调过去,你愿意吗?”依裴向风原来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征求任何人意见,直接把胡悠悠带走。但现在他却越来越在意胡悠悠的想法,不想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我学历这么低,根本无法胜任那个职位。”胡悠悠有自知之明。那可是副总私助啊!就算没有海龟经历,至少也得是硕博学历。哪是她一个小小的高中毕业生高攀得起的!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裴向风放心地笑了。如果胡悠悠在意的只是学历问题,那就根本不是问题!
胡悠悠呆萌地点点头。难道这还不够吗?学历是敲门砖好不好!
晚上就是公司周年庆。下午,公司放假让所有人回去好好准备。
吃完饭,裴向风带胡悠悠去礼服店拿上次定的那套衣服,又去珠宝店取项链。最后还带着她去造型室做造型。
一阵折腾后已近傍晚。此时,天空开始飘起小雪。听电台里的天气预报说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裴向风和胡悠悠抵达酒店顶层的宴会厅时,同事们大多已经来到。他们或三三两两聚在角落里聊天,有的在自助餐台前取用美食,还有一些爱秀的正忙着拿手机自拍发朋友圈。
胡悠悠环视了下四周,被眼前豪华气派的布置所吸引。
会场中央的舞台边摆放着一个巨型香槟塔。全场挂满紫色和白色的气球,每一个角落也都有香水百合做装饰。餐具用的也都是最顶级的骨瓷和银器。
胡悠悠汗颜。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高逼格的宴会。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裴向风身后,生怕一不小心就出了丑。
“裴少~”有人嗲声嗲气地叫了声裴向风。
胡悠悠抬眼望去。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苦瓜糖果”dy。
裴向风瞟了她一眼,别开脸。连“嗯”一声都懒得应她。
胡悠悠到是很给面子,对一脸土色的dy灿笑道:“dy姐~”
其实dy心里对胡悠悠妒忌地要命,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大度地对她笑了笑。“悠悠,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dy姐你别取笑我了,和你相比我就是一菜花。”
裴向风听见胡悠悠自损,不禁皱了皱眉。对着她不悦道:“菜花,傻站在这儿干吗?还不快去角落当壁花。”
胡悠悠心里吐了吐舌,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学会损人了?
一阵骚动从会场门口传来,胡悠悠视线随大家一同望去。只见于婉柔亲昵地挽着裴绍庭的手臂朝会场中央款步而来。
裴绍庭容光焕发,一路和蔼慈笑地对大家点头致意。于婉柔始终噙着抹优雅淡然的笑,随裴绍庭来到裴向风跟前。
“致辞都准备了吗?”裴绍庭看着裴向风,关心道。
“没有。随便讲两句就行。”裴向风不认为升任副总是件多了不起的事,还要准备什么致辞。
裴绍庭轻叹口气,没说什么。转而看了眼裴向风身边的胡悠悠。
他眼前忽得一亮。记起她就是上次在市场部电梯口遇见的那个疯笑丫头。他还记得当时她脖子里挂着一块玉。那块玉和自己家族失传已久的青白古玉十分相像。可惜那时他还没来得及细问,便被裴向风的出现打断了。
“总裁好。”胡悠悠见裴绍庭盯着自己,再不打招呼就太没礼貌了。
裴绍庭笑着点头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悠悠。”
裴绍庭指着胡悠悠脖子里那条钻石项链。“胡悠悠,今天怎么没戴那块玉?”
“……”胡悠悠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被裴绍庭这么一问,裴向风也忽然意识到胡悠悠的确已经好些天没戴那块玉了。
“我放家里了。”胡悠悠心里一涩。这让她又想起了翟靳东。
“是嘛。”裴绍庭颇为遗憾。本想趁此仔细瞧瞧那块玉到底是不是自己家族那块。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不过,他仍心有不甘,想问问胡悠悠那块玉的来头,“你的玉……”
没想到话音刚起,便被一旁的于婉柔出声打断。“绍庭,该上台致辞了。”
裴绍庭顺着于婉柔的目光看向舞台,司仪已在场边就位。他理了理仪容,准备上台致辞。
时钟走向7点。司仪准时站在舞台中央。在一连串的过场词后,司仪笑着向全场宣布:“下面有请公司总裁裴绍庭先生致辞。”
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裴绍庭秉着一贯的庄重神情,抬步迈上舞台。
“等一下!”一道霸气凌人的男声兀地响起。
所有人为之一怔,随即好事地循声朝宴会厅门口望去。
一抹高大的人影逆光而来……
不知可否与你再续前缘?
041 我曾经还有过另一个名字
当男人踏着矫健的步子,气宇轩昂地朝会场中央一步一步向大家走来。胡悠悠被彻底震住,脸色惊变。
翟靳东!!!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又是这番打扮?
翟靳东英挺的身子包裹在一袭黑色手工西装里,干净利落的墨发根根分明。他神情寡淡,目光犀利,嘴角若有似无地挑着抹笑,浑身散发着狂邪冷魅的气息。
“翟靳东。”当他经过胡悠悠身旁时,胡悠悠唤了他一声。
可他仿佛没有听见,也并未看她一眼,继续向着舞台的方向而去。
胡悠悠不解地皱起秀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裴向风。
裴向风正阴沉着脸,眯起眼帘,审视这位不速之客。
此时,在场的每一个人全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翟靳东的身影。似乎在等待一场好戏的来临。
翟靳东不紧不慢地走上舞台,瞥了眼面露疑色的裴绍庭。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流程被眼前这位突然出现的男人打断,司仪有些莫名地问道。
翟靳东越过裴绍庭,反问司仪。“不是要请总裁上台致辞吗?”
“是啊,可是……”司仪一脸茫然地点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一旁的裴绍庭。
翟靳东挑了挑眉,嘴角划开一弯似笑非笑的弧度,问司仪:“你看他干吗?我不就在这里嘛!”
翟靳东话音一落,全场哄笑。以为是哪里请来的为活跃气氛的演员。
胡悠悠也有些被逗乐了。没想到这么多天没见,翟靳东竟会以这么逗逼的方式现身。真是太好玩了!
她无意朝舞台边瞟了眼,却见于婉柔并未如其他人那般嘲笑翟靳东。虽然她也在笑。可她的笑容里却沁着胡悠悠有些看不太明白的意味。是欣慰、赞赏、还有……爱慕。
胡悠悠迷惑了,搞不懂于婉柔为何会有如此神情。她不是应该站在裴绍庭这边的吗?
如果胡悠悠能侧过头的话,她还会看到另一张与全场格格不入的表情。
裴向风托着酒杯,手指不断擦着杯沿,双唇紧抿。盯着翟靳东的锐眸里充满警觉。
翟靳东从容淡定地笑了笑,向台下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他朝台下的某个方向打了个响指。只见一名身着黑色职业装的男子,拎着公文包走上舞台,最后在翟靳东面前立定。
“徐律师,把东西拿出来吧。”翟靳东对男子指示道。
旋即,徐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份文件。翟靳东朝他点了点头。
大家均好奇地盯着他俩。一是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二来想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趣事发生。
徐律师轻了轻嗓子,打开第一份文件开始宣读。
待徐律师读完文件内容,在场的人全都不明就理地面面相觑。
什么古玉?什么接替总裁之位?裴老爷子的遗嘱又和台上的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裴绍庭神色惊变,不可置信地看着翟靳东。沉声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份遗嘱?”
“我是谁?”翟靳东勾了勾好看的唇,似是在自问,可语气里又像是嘲讽。
片刻,他薄唇微启。“如果你是想问我叫什么名字。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叫寒。”
“寒?”裴绍庭紧拧着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自报家门的男子。他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认识过这样一个人。
一声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打破了场内静默的气氛。
胡悠悠吃惊地望着台上的翟靳东,手里的水晶杯已在刚才听见他名字时,瞬间滑落到地上。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令她感到惊怕的念头。
寒?难道翟靳东就是罗阳口里那个杀人不眨眼,伤人不手软的黑帮头目?
不!这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摇头。
翟靳东朝胡悠悠的方向淡淡瞟了眼,旋即平静无波地又将视线转回到裴绍庭脸上。
他嘴角勾起一弯讽刺的弧度,继续道:“我曾经还有过另一个名字,不过已经快20年没有用了。想知道吗?”
始终神情严峻地盯视翟靳东的裴绍庭,疑惑地蹙了蹙眉。
翟靳东忽地低笑出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对方。
刹那,他渐渐拢起笑意,表情变得阴鸷。鹰隼般的利眸紧紧盯视着裴绍庭。不紧不慢,一字一顿道:“裴、向、东。”
三个字掷地有声地落入裴绍庭耳中。
瞬时,裴绍庭满脸震惊,像是听到了绝不可能听到的话一般。他向后趔趄几步,嘴里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不,不可能。”
狂肆的笑声随着裴绍庭的低喃逐渐响起,继而响彻整个会场。
裴向风手中的酒杯瞬间被捏碎,坚硬的玻璃渣尖锐地刺入他宽厚的掌心。他双眸危险地眯起,迸发森冷的寒光,一股冷冽的风暴聚拢在周身。
会场里的每一个人都噙着一种探究的目光看向台上笑得放浪形骸的翟靳东。
裴向东?和裴向风只一字之差?他和裴家之间是有什么关系吗?
胡悠悠也不淡定了。今晚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一时没法接受。
翟靳东刚才说自己叫寒,现在又说他是裴向东。
他居然姓裴!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翟靳东已收住笑,紧盯着裴绍庭的目光里尽是讥诮。
“为什么不可能?”他讽笑一声。
裴绍庭稳住心神,默不作答。
“因为他已经死了。对吗?”翟靳东语带嘲弄的替他回答。
一波骇浪在裴绍庭眸中惊起。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翟靳东朝徐律师递去一个眼神。徐律师会意,立即打开另一份文件。
“裴先生,这是寒先生与您的dna鉴定书,请过目。”徐律师将文件递到裴绍庭面前。
“什么?”裴绍庭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翟靳东,抬起手颤微微地接过文件。
胡悠悠和大家一样,早已惊得合不拢嘴,却又不得不乖乖闭上嘴,静候台上的几个人将谜底公布于众。
所有人都预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看着手里的文件,裴绍庭面容惨白,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不。你骗我!你不会是向东。你怎么可能会是他?”
裴向东不是已经死了吗?20年前,是他亲自派杀手去干掉他们母子2人的。这个人一定是冒充的,他绝对不可能是裴向东。
翟靳东哼笑一声,徐徐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你失算了。我还活着。”
语毕。一抹嗜血的笑容在他脸上浮起,看得裴绍庭惊惧万分。
他们说了什么?为何一个笑得轻邪鬼魅,而另一个则像是真的见到了鬼。
底下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忍不住臆测,开始窃窃私语。
“各位,想必大家刚才对裴老爷子的遗嘱已听得很清楚。但凡能找回裴家家传宝玉的裴氏子孙,将拥有联盛集团绝对继承权。”翟靳东转过身,面对场下无数双好奇的眼睛,从容道。
大家全都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以示翟靳东说的没错。
但,这和他有毛关系吗?
翟靳东噙着抹得意的笑,向会场扫视一圈。
半晌,沉着冷静道:“现在我向大家宣布。从这一刻起,联盛集团总裁将不再是裴绍庭先生,而由我来接任。”
042 联盛变天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个男人疯了吗?他在说什么?总裁?他?
裴绍庭气势汹汹地大步迈到翟靳东跟前,不顾形象地拽起他的脖领,厉声喝斥:“你在胡说什么?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翟靳东不急不恼地拉下裴绍庭那双因气愤和惊恐而颤抖不止的手。眉梢带笑,却又不似在笑,“我有没有这个权利,等下你就知道了。”
裴绍庭愤然地怒瞪翟靳东。只见翟靳东神态自若地从兜里取出一个丝缎锦盒。他缓缓打开锦盒,里面赫然躺着一块青白玉坠。
胡悠悠心里莫名一惊。这块玉……
她双眸紧紧攫住翟靳东,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细小动作。
翟靳东拿出玉坠,将其展示在众人面前。背后的大屏幕上同时放出这块玉的特写。
玉坠晶莹剔透,在水晶灯光的折射下泛着盈盈水绿色诱人的光泽。让人打眼一看便知是块价值连城的老货。
胡悠悠定睛一看。这块玉正是她送给翟靳东的那块定情信物。
“各位请看,现在我手上的这块玉就是裴家失传逾百年的家传古玉。”
胡悠悠惊愕。早前在“晴莊”听吴老提起古玉的时候,她便有一种感觉,自己脖子上那块玉可能就是裴家的家传宝玉。可当时以为自己想多了。没料到,果真如此。
遗嘱、古玉、裴向东。
场下开始骚动不安。所有人已然明白了三者之间的关系。
之前一直静默不语的裴向风,此时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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