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胡悠悠放了裴向风鸽子去找罗薇。两人边吃边聊,胡悠悠把这事告诉了她。
罗薇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翟靳东把本属于裴向风的东西抢走了,裴向风肯定心里不爽,去派人查查翟靳东的底也无可厚非。
“他们俩关系那么差,你说要是哪天打起来,你帮谁?”罗薇问了个十分无聊的问题。
“你怎么不说他们两个掉水里我先救谁?”胡悠悠白了她一眼,揶揄道。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胡悠悠喝了口饮料,不以为然道:“你想太多了。他们两个都属于阴狠型。就算要搞死对方也只会暗算,才不会像小孩子那样打架的。”
这边胡悠悠刚一说完,联盛总裁室就传出了打斗声。
裴向风抡起拳头朝翟靳东挥去。翟靳东防备不及,这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
裴向风把几张纸扔到他脸上,狠声道:“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翟靳东不怒反笑地摸了摸脸。瞬间反过头来也给了裴向风一拳,这拳的力道比裴向风那拳更甚。
他眼神阴鸷地看着裴向风,冷声道:“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向你汇报。”
裴向风不顾嘴角渗出的血,再次冲到翟靳东面前,质问道:“你这么做会把联盛搞垮你知道吗?”
翟靳东捡起地上的文件看了几眼,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与你有关吗?”
裴向风厉声道:“我警告你,现在就收手。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话好像应该是我说才对吧。我劝你少管闲事,做好你自己的事。”翟靳东把文件一页一页撕成碎片扔到裴向风脸上。
胡悠悠回到公司,刚坐到位子上,就见裴向风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脸颊红肿一片,裂开的嘴角挂着血。
“怎么回事啊?”胡悠悠赶紧跑过去问他,心想不会是在哪摔了一跤吧。
“进来,把门关上。”裴向风让胡悠悠跟自己进办公室。
“你这是怎么啦?”胡悠悠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坐到裴向风身边帮他擦血。
“没事。”裴向风坐在沙发上,气得胸口起起伏伏。
胡悠悠看了他一眼,手继续在帮他处理伤口。
过了会儿,裴向风的气略微消下去点。他沉着嗓子,道:“我怀疑那家伙利用联盛洗黑钱。”
“嗯?”胡悠悠一及反应不及,愣怔几秒后才意识到他说的“那家伙”是翟靳东。
“你说翟靳东洗黑钱?”她惊诧道。
裴向风绷着脸,点点头。
“不,不可能吧。”虽然胡悠悠知道翟靳东是帮派里的人,但他不相信他会利用自己千方百计抢回来的联盛去冒险。
“怎么不可能。他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裴向风皱着眉,不悦道。
“你怎么知道?难道说……”难道说她看到的那些照片都是裴向风为调查这件事而拍的?
“我私下派人跟踪过他。他最近一直在接触黑帮的人。”
胡悠悠心里稍稍一松。原来裴向风还不知道翟靳东本身就是黑帮头目。他私下接触那些人很正常。
“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在洗黑钱啊。”胡悠悠还是不相信。
“我查过最近公司账户资金很异常,隔三差五就有大笔现金流进支出。但我们根本就没有那些业务。”公司有多少业务项目作为市场部总监的裴向风最清楚不过,所以他才会怀疑翟靳东。
听裴向风说的这么肯定,胡悠悠心里猛得一紧。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萦绕。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帮裴向风处理好伤口后,胡悠悠脑门一热,直奔楼上总裁办公室。
翟靳东见到胡悠悠也吃了一惊。
“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道。
胡悠悠神色不安地看着翟靳东,开门见山地问道:“翟靳东,你是不是在帮别人洗黑钱?”
翟靳东愣了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道:“姓裴的都告诉你了?”
“听你这口气就是真的了?为什么这么做?”
他冷声道:“胡悠悠,你现在是以为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翟靳东,你现在已经是大公司的总裁了。为什么还不脱离以前的圈子呢?”胡悠悠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愿意就能随时离开黑道。
“胡悠悠,我警告你。不要乱说话。”翟靳东脸色突然一暗,声音也变得阴鸷。“还有,帮我给姓裴的带句话。让他不该管的别管不该看的别看,不然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悠悠惊得睁大眼睛看着翟靳东。难道他要杀裴向风?
“翟靳东,我不信你真的会这么狠。”
“那就让他试试。”
翟靳东周身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胡悠悠吓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翟靳东,你没救了。”胡悠悠心灰意冷地说完后,转身奔了出去。
她刚一走,于婉柔娉婷的身影便踱了进来。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于婉柔红唇轻掀,面色冷凝。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翟靳东装傻道。
“寒,你上次骗老爷子说胡悠悠不知道你的底。但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对吗?”
翟靳东捏了捏发痛的眉心,道:“婉柔,这件事你只当没听见就好。”
“寒,你究竟有多爱胡悠悠?”于婉柔实在无法理解。心里妒意翻腾。有些激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样保护她的后果可能就是害死你自己。”
“我的事不用你多操心。”翟靳东有些不悦。
于婉柔哼笑道:“好,我不操心。我让老爷子去评断。”
“你敢!”翟靳东猛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重重拍了下桌子,扬高声嗓。“于婉柔,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于婉柔美眸惊瞪,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怒气冲天的翟靳东。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她说出如此狠戾的话。且他盯着她的眼神似要杀了她一般。
她苦笑一声。“怎么不放过?杀了我吗?”
翟靳东胸口强烈起伏着,看着她,一言不发。
他知道自己不会杀于婉柔。但也绝不允许她伤害胡悠悠。
翟靳东哽着嗓子,道:“婉柔,你别逼我。”
“寒,你变了,你知道吗?”
眼泪在于婉柔眼眶里打转。这个男人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那个对谁都冷酷无情的寒。
现在他依然对所有人冷酷无情,是因为他已把全部的情给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胡悠悠。
“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说完,于婉柔擦了擦眼泪走出办公室。
翟靳东叹口气,坐回椅子里,点起一根烟,烦燥地抽了起来。
胡悠悠躺在厕所里悄悄哭了一个小时才出来。她用冷水猛冲自己肿得像核桃的眼睛,生怕被别人看出来自己哭过,尤其不能被裴向风看见。
回到办公室,裴向风不在。她稍微放心点。
“悠悠,你去哪儿了?刚才裴少一直在找你。”一个同事跑过来问她。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有10几个未接电话,都是裴向风的。
她回拨了过去。“你找我?”
“你去哪里了?”裴向风不悦的声音里夹杂着不安。
“刚去下面超市买点东西。”
“我现在去医院看老头子,可能赶不回公司。下了班你自己回去吧,路上当心点。”
“好。”
下了班。胡悠悠打算吃过晚饭再回家。她刚准备过马路,就见翟靳东上了对面路边的一辆黑色轿车。
这部黑色轿车让胡悠悠觉得很眼熟。她仔细一想,好像是那天在高速公路上挤兑他们的那辆车。
胡悠悠还想再辩认一下,车已缓缓启动。她赶紧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056 胡悠悠是不是死了
黑色轿车停在了城郊一所废弃仓库的门前。胡悠悠乘坐的出租车也在离他们100米开外的地方停倒。
“小姑娘。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啊?”司机神情紧张地问道。
“怎么啦?”胡悠悠不解。
“这个地方经常死人的。前几天还有个人被枪杀了,警察到现在都没破案。”
被司机这么一说,胡悠悠神经一下紧绷起来。
“你没来错地方吧?”司机又再确认一次,怕胡悠悠搞错地方了。
胡悠悠抬眼望见翟靳东已经下了车,立刻说道:“是这个地方没错。我和朋友在这儿开轰趴。”
司机眉眼抽了抽,心想这些年轻人胆子真大。他收了车钱后立马掉头就跑。
胡悠悠下车后,黑色轿车上的人已全部进了仓库。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捱在水泥墙边。扒在铁门的门缝上朝里望去。
“老三,你现在是越来越难请了。”雷见翟靳东进来,立刻嘲讽道。
“到底什么事,要把我约到这里来?”翟靳东双手插兜站定在他面前。
雷向手下打了个眼色,随即一个被打得浑身是血的男人被人架了出来。
“你的人把我手上一批货搞丢了,你说怎么办?”雷对着翟靳东的脸吐出口烟圈。
“寒少,救救我,不是我干的。”被打的男人凄声向翟靳东求救。
“让你嘴硬,是不是还没挨够?”手下人又打了那人几拳。
翟靳东淡淡瞟了他一眼,随即镇定自若地把视线转回到雷。道:“听见了?他说不是他干的。”
雷哼笑出声,问:“他说不是就不是?”
翟靳东反问:“难道你说是就是?”
雷把烟吐到地上,冷冷盯着翟靳东的眼睛,说:“东西是他带出去的,到地方后发现少了。不是他还会是谁?”
翟靳东缓步走到被打的男人跟前,笑问:“锤子,你说,是谁?”
有了翟靳东这把保护伞,被打的男人仿佛被赋予了勇气,他看向雷身边的一个刀疤男,说:“是老疤。”
“你胡说!”老疤立刻冲上来想要抽锤子,不料却被翟靳东一个漂亮的后踢蹬翻在地。
老疤一阵哀嚎。
“我没胡说,寒少。”锤子力证自己清白。
“继续说。”翟靳东指示道。
“那天,我和老疤他们几个带着货准备去交易,快到地方时,他说要去解个手。等他出来后,他突然把货交给我,说是拿了一路手都酸了,让我拿着。我没多想就拿了。后来交易时就发现少货了。他们硬说是我弄丢的。”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我说了,但他们不听。”
“他们是谁?”翟靳东声音越变越冷。
“雷少手下的人。因为他们都是老疤带出来的,所以……”
翟靳东轻轻拍了拍锤子的肩膀以示安慰。旋即转过头看着雷,冷笑一声。“听见了?”
雷脸色发黑,冲到老疤面前狠命抽了几耳光,“你他妈的跟老子说实话,否则……”说着,雷立即拨出腰间的黑家伙,上了膛。
老疤吓得尿都出来了,连忙承认。
翟靳东嘴角一勾,讽刺道:“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手下人,真够争气的。”
雷自觉在翟靳东面前失了面子。二话不说,“砰砰”两响了结老疤的小命。
门外的胡悠悠早就吓得捂住嘴,脸色惨白地瘫软到地上。
随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拎了起来。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带到了仓库里。
“雷少,这个女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不是条子。”
翟靳东嘲笑一声,心想这雷办事也太不当心了,居然还留了尾巴。
他转过身,当看见是胡悠悠时,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来。
雷见到胡悠悠时也是一怔,再转眼看见翟靳东的表情后,瞬时心情大好。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弟妹啊!”雷勾起唇,意味深长地看了翟靳东一眼。随后把手里的黑家伙扔给边上的人,走到胡悠悠面前,故作熟稔道。
胡悠悠吓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连平时最活跃的心理活动都没有了。
雷粗砺的手指抚上胡悠悠细嫩的小脸,阴阳怪气地调笑道:“怎么不进来,呆外面干什么,怪冷的。看把你这张小脸冻的。”
胡悠悠下意识地别开脸。雷脸色略显不悦。
他转过身,立即换了副嘴脸。面容一刹,冷声问翟靳东:“老三,准备怎么处置?”
翟靳东俊脸紧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胡悠悠。插在裤兜里的手握得死死的,喉结在喉咙里艰涩地翻滚。
半晌,他冷沉着嗓子对雷说道:“把家伙给我。”
雷嘴角勾起抹佞笑,从手下手里拿过家伙递给翟靳东。然后,双手环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翟靳东的话让胡悠悠一下子紧张起来,心都快跳出了胸口。
她大气都不敢出,注视着翟靳东的一举一动。不股不祥的预感向她袭来。
“卡”一下。翟靳东果断地将家伙上了膛。
胡悠悠彻底懵住了。她紧紧攫住翟靳东森冷的墨眸,那双眸子里仿佛盛着千年寒冰的水,没有一丝温度。
“你要杀我?”胡悠悠不可置信地问他。
“是你自找的。”翟靳东淬冷着嗓音回道。旋即抬起手,将黑洞洞的管口对准了胡悠悠。
两行液体缓缓滑向嘴角,胡悠悠伸出舌尖舔了舔,咸咸的。
她哭了吗?她不该哭的。她不能哭。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她不是吗?
现在她撞破了他的“好事”,他当然会毫不留情的灭了她。
他说这是她自找的。是啊,自找的。
从一开始,她被他拿不雅视频威胁赖在她家是自找的;他受伤生病她熬夜照顾他是自找的;她哭着抱他求他不要走是自找的;她把视若生命的玉送给他还是自找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可是,她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而痛。痛得快要死去了。
既然如此,那就真的去死吧。死了就再也不会为他心痛,为他流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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