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出来了。
法泽尔:上帝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快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他!
果然,弗朗西斯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顿了顿。虽然重名的现象在欧洲屡见不鲜,甚至一支球队的二十多名队员里就会出现两个名字一样的人。然而事关对方不靠谱的人品,弗朗西斯科还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想到了最接近真相的事实。
弗朗西斯科:“那个法泽尔,他是不是金发,眼睛浅绿色,个子和我差不多高,身材很健壮?”
岳一煌:“咦?你怎么知道?”
坦白从严
半个小时后,被当面拆穿了真面目的法泽尔在岳一煌的邀请下和弗朗西斯科一起来到了他的新家。岳一煌完全不知道弗朗西斯科这位从英国来的朋友究竟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在去到厨房之前还把一大盘包括整只的菠萝,没削皮的苹果,以及橙子香蕉,和没洗过的智力产车厘子放在弗朗西斯科的面前,并还给了他一把小刀,让他自己先和朋友一起弄些水果吃。
当岳一煌离开之后,沉默了许久的弗朗西斯科直接拿起小刀,猛地插在橙子上,一刀下去完全插穿了橙子不说,还把橙子下面的香蕉也插上了。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法泽尔不止心脏颤抖了一下,连那活儿都条件反射的觉得微微有些发疼。但是他随即想到他不能气弱。
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算他做了又怎么样,那家伙还没对他的小影锋展开追求呢!他就算做了什么也只能怪当年的花花公子出手太慢!要知道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横刀夺爱只要对方还没两情相悦就不能说人出手卑鄙。
于是法泽尔气场全开。在岳一煌家的小花园里,被英国媒体强烈追捧的温网公开赛万年老二和当年的切尔西神锋,现在的都灵王子展开了一场不亚于球场上气势大对决的斗争。
弗朗西斯科:“说说吧,你这次过去是想要干什么。”
法泽尔:“我打算去找你,伙计。谁想到你今天没在。”
弗朗西斯科:“如果你的大脑还没坏死,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昨天对你说过我今天要去医院复查。”
法泽尔:“是吗,那你复查得怎么样了?”
弗朗西斯科:“医生说,我已经完全康复,可以进行任何一种的剧烈运动。”
法泽尔:“哦?包括对你的小影锋做一些惹火的事?”
两人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火药意味十足,那仿佛……就是火焰在接近着炸药引线的时刻。
小刀从水果中缓慢拔出的“嘎吱”声变成了两人之间唯一的声响。随后,法泽尔开始了他的挑衅以及再挑衅。
法泽尔:“你已经在他身边待了两年了吧?这两年里你对他做过什么?”
弗朗西斯科:“很多。”
法泽尔:“别傻了你牵过他的手吗?”
弗朗西斯科:“牵过,当着很多人的面。”
法泽尔:“你吻过他吗?”
弗朗西斯科:“很多次。”
法泽尔:“呵不过是吻而已,看来你最多也只是做了这点而已。没准那还是在你的小影锋不知情的时候吧。”
弗朗西斯科:“不我在他清醒的时候吻的他,而且我也有帮他自。慰过。全身按摩也做过,能看的不能看的我都看过。”
法泽尔:“……”
沉默过后法泽尔暴怒而起道:“你这算是什么还没得手!!你其实已经得手了吧什么不该做的都已经对人做了!他看起来才只有十八岁吧!两年前他才十六岁!你这个邪恶的男人,这是猥。亵男童!!”
看到不知为了什么而愤怒的法泽尔,弗朗西斯科只是十分镇静的给出一句:“抱歉,他今年21岁了。”
说着,弗朗西斯科又补充道:“并且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才只有十七岁,可你看起来已经和男童这个词无关很久了,我记得……那时候你就已经交过不止一任的女朋友了?”
这两名曾经被英国的女孩们轮流封为最想做爱对象的运动员就算只是靠脸,也可以在自己所在的竞技项目上排到他们的实力所在的世界排名,可是很显然,直到这一刻唇枪舌战相辱以沫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
正当两人要进行一场不怎么友好的斗殴时,岳一煌端着喷香的晚餐从玻璃房的厨房里走出。
欧洲人吃饭习惯一道一道的上菜,吃完一道再上一道,可很显然岳一煌没有这个习惯。所以他先是端出了海鲜色拉,又端出了蛤蜊豆腐汤,而后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人说了一句:
“厨房里还有些菜,去一起端出来吧?”
一句,仅此一句他就化解了本来将会将他小花园内沙发靠椅小木桌以及高起的四方铁架和盖在上面的薄纱帷帐都摧毁的终极斗殴。
被眼前的美味给惊住了的法泽尔立马使出了小碎步沿着木板廊台冲向那间玻璃房子。于是法泽尔不仅将今晚的主食西班牙海鲜烩饭三人份,油炸鸡肉小食,还有小牛排全都端了出来,连带着锅也没能幸免。
法泽尔:“这个汤是什么!颜色和水一样,可是味道好神奇!!”(英语)
弗朗西斯科:“法泽尔对你说汤很好喝,不过他是乡巴佬从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里面的都是什么。”(意大利语)
岳一煌:“……我想他说的意思我应该听懂了。”(意大利语)
岳一煌的英语虽然说得不好,可还每到了连这句话都听不懂的程度。所以当他听到弗朗西斯科完全不着调的翻译时,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曾听弗朗西斯科说起过他在英国时有一个网球手的朋友,听都灵王子当时的语气,两人的关系应该算是不错,可为什么……才一见面就剑拔弩张了?
岳一煌本来还想请弗朗西斯科给他做翻译,可是当他听到了原话意思和弗朗西斯科的翻译基本上毫无关系但是语气却相似度惊人的两句话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怕自己的英语太糟被人嘲笑的对法泽尔说道:
“也许你可以用简单一些的词汇和简单一点的句子,再说慢一些。这样也许我就能听懂一些。”
法泽尔是什么人,那是身边从不缺各式各样女伴男伴的混球。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无法从岳一煌的表情以及之后所说的话中猜到弗朗西斯科这家伙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翻译,冷眼一看他的这位朋友之后就又对岳一煌露出了散发着一种属于男性性感的笑容。
“当然可以,其实有时候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也是可以不需要语言的。”
当法泽尔说到这句的时候,弗朗西斯科拿着叉子的手不小心松了一下,叉子就这样正对着法泽尔的两条腿之间落下。法泽尔眼疾手快的抓住那把叉子,正要狂乱的对弗朗西斯科发作,就听到弗朗西斯科用意大利语对岳一煌问出了一长串的问题。
弗朗西斯科:“法泽尔说,他今天去训练基地是要找我的,是这样的吗?”
岳一煌:“应该是吧。他今天在训练基地等了很久。可是今天只有你没有来,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你的球迷。今天他陪我练了很久的任意球,我的任意球……还不小心踢中了他,感到很抱歉,打算去拿一张你的签名照送给他的。”
弗朗西斯科:“你说你的任意球踢中他了?”
岳一煌:“是啊。当时他看起来很痛苦,我问他要不要去叫值班的助理队医,可他说不需要,是真的没问题吗?”
岳一煌说出这一句后,弗朗西斯科看向身旁的法泽尔用英语轻声的说道:“啊,反应灵敏的网球手被足球砸中,而且强壮得和狮子一样的人还会因为被足球砸中身体痛苦倒地。”
法泽尔:“那!那是因为我当时正好在走神!而且小影锋的任意球力道是真的很大!”
弗朗西斯科:“哦,你看着我的人在想着什么?倒在地上的时候你又在想着什么?”
法泽尔:“……”
不等法泽尔回答,弗朗西斯科就又把视线转向岳一煌,继续用意大利语问道:“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你说正要送他回去?”
岳一煌:“嗯,他说他是正好经过这里,听说这里有都灵队的训练基地就来了。我看他不像是在都灵长住的,这里又不好打车,就想送他回他住的地方。正好他住的地方离基地不远。不过你那里不是还有很多空的客房吗,为什么不请你的朋友过去你那里?”
听完这句,弗朗西斯科又转过头去看向自己在英国的好友。都灵王子确信自己已经明白法泽尔在说出他住的地方离都灵队训练基地不远的时候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了,同时他也是太过了解法泽尔的某些追求手段了,于是他又用一种能让法泽尔本能的感到危险的声音说道:
“原来你住的地方离训练基地不远。你……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我亲爱的朋友?”
听到这句法泽尔就意识到完蛋了……这次真的是弗朗西斯科他想太!多!了!但是按照自己以往的前科,法泽尔又觉得他是真的解释不清。于是只能立马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面前的食物上。他叉起一块油炸鸡肉小食,放到嘴里之后以一种就是要引开话题的,极为夸张的语气对岳一煌说道:
“这个!这个鸡肉好好吃!”
“啊,这个啊。”岳一煌看着眼前用番茄妆点的改良版盐酥鸡觉得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向眼前的这个人用英语解释这道小食,于是他只能在苦思了一会儿说道:
“这个食物……在中国很受学生的欢迎。他们会很喜欢在放学以后买上一点吃。而且……卖这种食物的人通常都是在路边摆摊卖的。我记得英国人好像很喜欢油炸的食物,所以我就做了一些。”
法泽尔:“什么!路边摊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法泽尔极为夸张的惊叹道,而后惊觉弗朗西斯科正在冷冰冰的看着他,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去,两人对视几秒之后把嘴里的那块鸡肉吞咽下去后极为镇定的说道:“我要去中国。”
弗朗西斯科:“死心吧,一煌这样的不是你去中国就能找到的。”
法泽尔:“哦,伙计你真残酷……”
那是一顿火药意味十足的晚餐,弗朗西斯科会选择先用英语问一句法泽尔而后再用意大利语问一句岳一煌,以求当面对质现场拷问的效果。这让法泽尔在美味和重压之下倍感压力,更让他绝望的是弗朗西斯科抢走了他的第二碗蛤蜊豆腐汤,还抢走了他想留在最后吃的鸡肉小食。
哦,这个世界怎么可以这么残酷!!
当法泽尔又一次发出这样感慨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晚餐并且基本听不懂弗朗西斯科和法泽尔在说着什么的岳一煌示意他们两个继续聊,他则拿出了自己的超薄电脑,半躺在廊台的长椅上继续看起了球赛。
被逼得欲哭无泪的法泽尔眼睛一扫,看到身材极好的小影锋竟然是躺在长椅上了,这就又管不住自己眼睛的多看了几下。正在削水果的弗朗西斯科连头都没抬的就说了一句:“管好你的眼睛。”
法泽尔身体一个僵硬的转过身来有些忍无可忍的说道:“你也太霸道了弗朗西斯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对此,把橙子去了皮后还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弗朗西斯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以前遇到的人也不是他。”
弗朗西斯科的表情看起来极为认真,甚至只是削着水果的样子都是看起来这么的专注。看到自己的好友这次居然栽得这么彻底,法泽尔也不禁有些感慨。
法泽尔:“好吧,或许我得承认,这次你的眼光……还算不错。虽然艾伦长得好,可是你的小影锋……他能让人感到出奇的平静。那种感觉就好像……只要有他在你旁边,什么灯红酒绿都离你很远了。你会觉得这样就很好,你已经满足了,你不需要再去夜店了。而且有他在的地方就能有一种说不清的,该死的温馨。”
弗朗西斯科:“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比较很不礼貌吗?而且我也不觉得艾伦比一煌更漂亮。”
法泽尔:“好好好,你这个中毒深刻的家伙。”
面对已经无药可救的好友,法泽尔显得十分嫌弃。可随即他又还是感慨了。都灵的晚风吹起,将小院里这个临时就餐地点的白沙帷幔吹起,连带着木桌上的白色方形蜡烛也被晚风摇曳了烛光。轻舞的白沙让不远处幻影之子的身影变得更为梦幻起来,那仿佛就是在梦里见到的人。
“你这个讨厌的家伙,弄得我也想安定下来了。可是我今年才只有二十三啊!男人在三十岁以前就是要好好享受的啊!”想到这里,似乎被动摇了的法泽尔又很快坚定了自己不到三十岁绝不定下来的决心,而后他又十分认真的对弗朗西斯科说道:
“这个……真的还不错。你可得好好的追啊,千万别被那个小影锋喜欢了十年的家伙最后得手了。追到以后,你也对小影锋好一点啊。”
当听到法泽尔难得一见的鼓励时,弗朗西斯科显然想起了让他感到挫败的事,无奈的说道:
“困难。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能迷晕人的魅力这么没有信心。你能想象么,我都吻他了,还是深吻,最后他还能联想到风之子和马拉多纳进球庆祝时也接吻,他们可是舌吻了六分钟。他居然真的相信风之子和马拉多纳从来就只是队友。整个欧洲会这么以为的球员可能也就只有他了。”
弗朗西斯科所说的是他的烦恼,可法泽尔却是不这么认为,这位悲情的温网公开赛万年老二砸了对方一肘击一脸嫉妒的说道:“好运气的家伙,别再炫耀了,会遭报应的。”
弗朗西斯科再不理睬一路发病的法泽尔,站起身来把自己刚刚削好的水果,小叉子,以及一盘智力车厘子里最好的一些都端起来走到廊台上,并把那些放到长椅旁边的小木台上。
看到那两个人之间无端满溢的浪漫,法泽尔不禁痛苦的不断重复道:“我给我的女朋友买玫瑰,买首饰,买宝石,买豪车……”
另一边,正在看球赛的岳一煌感觉到对方的走近,连忙坐起身来,向对方说谢谢。看到对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样子,弗朗西斯科笑了。
那种法泽尔口中所说的,只要岳一煌在身旁就能感受到的温馨感此刻正浸染着他。他想他愿意一直都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起。不,也许他不应该用愿意来形容这份心情,他……渴望。
看到对方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岳一煌突然想起了最近一直困扰着他的事,有些尴尬又要坚定着那份义正言辞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