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毛,看黎一夏的眼神都变了变,原以为黎一夏只是一个被嫉妒侵袭了而已,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起了杀心。
自己从来就没有和她争过什么,更别说夺过,至于黎一季,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得到他。
黎一夏从来就是一个被嫉妒心蒙了眼,被恨意侵蚀的可怜人而已。
她不再理会黎一季兄妹二人的一个质问一个不知所错,扭头看着抢救室的大门,心里感受不到一点惶恐。
自己能不能活,她无所谓……
门,被打开,一群医生护士从抢救室走出来,只是脚步还没完全都出来便被黎一季半路拦截了。
手也直接拎着医生的领口,急切地寻问状况。
然而医生给出的答案却是不容乐观的,她眼实耳切地听到男医生的话:能过来的机会渺茫、几率很低、脑坏死、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却不是植物人……
这些话一句一句地从医生的嘴里无情地说出,每说一句黎一季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不知道做何感想,听到这样一个不幸的消息,她没有任何感觉,仿佛置身事外,心中的痛过递到黎一季身上了一般。
她看到黎一季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这四个字,听到医生给的答复不是自己想要的,整个人崩溃了般将医生一阵咒骂,又将医生们全部推倒在地,跌跌撞撞地跑进手术台,看着躺在冰冷的床上的……自己。
作为“第三者”,她看到黎一季这样却不是很乐意,不乐意看到黎一季变得不像是他自己的模样,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感从黎一季的身上散发出来,透着诡异和绝望,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人般。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灵魂,她不想跟在黎一季的身旁却离不开,透明的身躯就这样对着自己的身体看着,看着黎一季一点一点地抚摸自己的脸、将自己指甲上的鲜血抹去、听着黎一季诉说着他的心里话。
她望着黎一季的脸,一抹意味不明地神色袭上脸庞,眼睛里闪烁着晦暗的橘异。
变了的人其实不只是黎一季一个人,同时在变的还有她。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中的“她”指的是女主。
“自己”同样。
看文的亲们别理解错了哦~~~
☆、番·傻
她跟在黎一季旁就这样一直飘着,不能回到自己的本体,感觉不到饿,也感觉不到困,整人灵魂都没有任何感觉。
低头看着黎一季尾随一名医生走进药库,他挑挑拣拣地分类着药材,灯光打在脸上晦暗不明,只是在任何人察觉不到的时候,他却以及快的速度偷拿了几块药片,手指灵活地将药掩藏在自己身上。
她眉毛顿时就皱了起来,黎一季,这是要干什么……
从她被车撞了之后,灵魂脱离了躯壳她就只能跟着黎一季,像个形影不离的影子,离不开半步,仿佛此生的命运永远地和他蜀伴一起就像一根分不开,剪不断的绳子。
跟在他旁边那么久了,她还是不知道黎一季为什么要做这家医院的护士,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偷要吗?还是这些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成功偷到药之后,黎一季又借口说去帮医生拿东西,谎话一溜嘴的说出来,脸也不红一下。
她看到这里,不禁手抱了抱胸,扭头嘲讽一笑:黎一季,原来你也会说谎啊。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听到这句话,她压根就不敢相信黎一季还是个会说谎的人,老天让自己的灵魂跟着他该不会是想要自己更加了解他的?
了解他未知的本性,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露的情感?
她看着黎一季穿的一身白色护士服,不得不承认黎一季真的很帅气,人也是一个天生的衣架子,如果他不是有这一副好皮囊,自己当初也不会去招惹他,在咖啡厅故意搭讪……
她边想边跟着黎一季来到一间病房,里面的电视声被开的老大,猛地将她拉回了神。
电视播放的是一道新闻,病房里还有一个老太太,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连有人进来了也不知道。
她看着电视里面的内容,入目地是主持人在报道一个植物人苏醒过来的过程。
看了全部过程的经过,她也没有放在心上,黎一季却看的格外有神,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老太太却不乐意了,生气地将黎一季赶走。
就在她的脚快要踏出病房时,耳边却传来老太太说出的两个字:有病。
呵,她不以为然地一笑,黎一季有没有病,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没想到黎一季真的病的不轻。
竟然学着中午电视里的那个护士,拿一百块钱放到她的鼻子里,企图用这个方法唤醒,真傻。
她静静地侯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身体,看着黎一季像个傻子一样,一会拿一百块钱在自己鼻子上,一会将钱使劲地揉了揉,颤抖的手发红的眼睛,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她都无动于衷,灵魂也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唤不行,叫不动。
只能就这样干眼地看着黎一季崩溃的抽泣,像个女人一样无助。
在这一刻,她竟然感到一丝不忍,不忍看黎一季这副鬼样子,不人不鬼,少了生机颓废的模样。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她的眉骨高高地耸起,脸上的神情凝重,漆黑的眸子晦暗着莫名的情绪,垂在腰间的手也不由地握成拳。
* * *
时间过得太快,快的让人心生害怕,她抬头看着天空灼热的太阳,直挺挺地暴露在阳光底下,没有一丝异样,身上也感觉不到疼痛,电视上说幽灵、灵魂怕阳光都是假的。
黎一季蹲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辞掉医院的工作彻夜不眠地拿之前从医院偷来的药片研究,一点点的粉末全部均匀分开来,里面混杂着各种颜色颗粒,神情紧张地盯着。
她想不通黎一季这是在干嘛,每一次黎一季都会拿着各种量计管子和针筒在捣鼓,拿自己做实验,注稀那么粉末液体,面目狰狞神色阴厉。
这个实验一做就是好几年,她从懵懂到通透,直至后来她终于明白黎一季这个要干嘛,彻夜不明不肯放弃,就为了毁灭这个和平的地球,制造一种致命的病毒。
她却不恨,不恨黎一季,作为第二个知道这个事情经过的人,她不仅没有害怕,没有惊恐,因为这些都是她想要的。
黎一季完成了她的所想,他知道她是一个厌世的人,从他偷偷地看了她的日记起,他便什么都知道了。
知道她是一个变态,厌世,像恐怖分子厌恶这个世界一样想要破坏,制造社会动乱的变态,而黎一季是因为自己才这么做的,不顾后果不顾一切地帮她实行,没病却因她的了病,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转眼间便又是一年,她依旧是当初的模样,黎一季心思却越发成熟,做的事情也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借高…利货、购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去汽车店学修车、全身上下弄得脏兮兮地,人也变得阴晴不定,但是每一次回到家,面对躺在床上的自己时,他又恢复原来的样子,阳光的姿态将晦暗的一面消去。
她看着他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掌长满的茧子,脸上的皮肤也变得黝黑,没有任何感觉的心脏处隐隐跳动,一丝异样也落上心头,那种感觉她如比熟悉。
朦胧的愫意一点点地燃起,她深皱着眉头嘴角也抿成一条直线,当下就拿一盆冷水将那愫意浇灭,没有犹豫地果断。
黎一季的性格和执拗不是她喜欢的,虽然看到他为了自己付出了许多,可是这些又怎么样?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她也没有给过他什么,每一次和他说话她都是带着虚情假意的,爱一个人并不难,可真心爱一个人却很难,她给他的感觉从来都是海市蜃楼,看得见摸不着……
悄悄发芽的愫意被她连根拔起,远远抛在一边,可是她却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没有种子也能生根发芽,一点点长大,最终破土而出。
每一天都在跟着黎一季,总能看到另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开启,从他研究药物到现在,从学修车到自己尝试改造大货车,一步步琢进,错了又改,改了再深究,将每一件事做的完美,透切。
她好奇地蹲在黎一季旁边看着,看着黎一季满头大汗地摆弄一个漏斗形状的配置,引着路线,安装在车尾的底下和油箱连贯在一起。
她看过黎一季画的车型草稿图,纸上的草稿被他写的寥寥草草,每一个汽车装置都被他标记,哪一个是干嘛用的,哪一个是不需要的,写的明明白白。
只是眼前的这个漏斗形状却没有在他的草稿纸上见过,难道是新想出来的?她狐疑地看着黎一季依旧在执着地摆弄,安上去了又拆,拆了又装,整个过程反反复复,不下二十遍。
耐心甚少的她也不禁心烦起来,眉毛皱的老深,瞳孔里倒映着的是黎一季压着牙,抿着唇的脸。
她正想站起来不再好奇地猜想黎一季这是干嘛,下一刻黎一季的一句嘀咕又将她的好奇心勾起,让她不得不再次蹲着。
“这样就不需要担心汽车有没有汽油了。”
这一句话,是从黎一季嘴里说出来的,话里的意思让人听得意味不明,摸不着头脑,汽车不都是要有汽油才能发动的吗?难道他的车被他改造的不用汽油也能开走……
然而黎一季接下来要做的一幕却给了她一个答案,震惊中又带着不可思议。
她瞪大着双眼看黎一季今天早上从宠物店买回来的几条小蛇,将它们一条条地塞进“漏斗”里,小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依旧在他的手上摆动,撒着“娇”。
小蛇的尾巴还在“漏斗”里面,上身的一部分被黎一季捏在手里,右手控制着小蛇的身体摆动,然后左手再按下一个隐蔽的红色按钮,电路被开启,一阵运作。
“漏斗”的形状却在变化,里面一圈圈的齿状在转动,将小蛇的尾巴切成片,血和肉一点点地顺着着铁管子直通油箱。
小蛇的身体受到生命的威胁,上身不停地摆动,红色的蛇信子局促地吐出,发出惨烈的“嘶嘶”声,随着身体被切成片越来越多,有的小蛇变得不再温顺,张开尖利的蛇嘴咬向黎一季的手虎口,丝丝鲜血从蛇嘴的牙缝里流出。
也许是知道宠物蛇是没有蛇毒的,黎一季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放在手上,依旧专注地将蛇身一点点地送进“漏斗”搅拌器,像榨果汁般将蛇榨成血和肉末,再将咬自己的蛇嘴从手上拿开,就连小蛇的头也一同放进去。
她看着黎一季残忍的举动,心没有一丝涟漪,只好奇这么做是为什么,把小蛇炸成血末,这难道是……
“这不就是有汽油了吗,将动物血全部炸成血和肉末,引变成一种机能,油箱也是经过改造的,慢慢生成汽油,这样车子就能开的动了,在末世,也不需要担心,因为丧尸的脑袋也可以生成,而且比动物血效果更佳……”
黎一季一句自言自语的话竟然无意间回应了她的猜想,如果不是知道黎一季是看不到她的,她还以为黎一季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她讶异地看着“漏斗”里的血一点点地流进里面,齿状的圈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仿佛刚刚小蛇不停挣扎,鲜血横飞的那一切是她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一更,尽量会在二十号前完结,一定(? ??_??)?
☆、番·疯
黎一季,你的一切才能竟都用在了毁世上,她心里的那一股震撼感还余波荡漾,久久无法平复。
那一幕幕还在她的脑海中回放,执意不停地在充斥,那一条条挣扎的小蛇,黎一季残忍中带着冷意的神色,这些,全都是为了她……
她嘴里咬着银牙,唇瓣直直地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往常冰冷的温度一点点破裂,她看着黎一季欣喜地模样,一张阳光帅气的脸完全不是刚刚的那一副样子。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在意,地球少了她不会不转,时间不会为她停止,可是,这个世界上却有一个人为了她丧失了自己,迷失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活在她的世界里,顽固地跟着……
厌恶了那么久的人却喜欢着她,爱着她,即使是她快要濒临死亡、变成一个不死不活的人他依旧不舍不弃,细心照顾,向医生学按摩手法,每天都重复那么繁琐无味地生活。
黎一季,你能坚持多久呢?一年?两年?三年?还是无数年?她叹息一声,从她灵魂脱离了自己躯壳的那一天起,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对黎一季说话。
“黎一季,如果你能坚持,坚持到我彻底地喜欢上你,不是因为我感动,更不是因为我内疚,等到那一天,我便会回应你……”
像是风轻轻拂过的声音,又像是谁的呢喃,黎一季似乎是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向她的方向,随即咧开嘴一笑,洁白的牙齿露在外面,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会加油的,相信我,我会做到你想要的样子……
听到黎一季像是回应自己的话一般,她不禁失笑,摇了摇头,怎么感觉黎一季好像看得见自己似的,自己才刚说出那句话,他就接口,而且,他看过来的方向刚好是自己站着的位置。
仿佛是想要证明他自己说得话,朝着她的所想努力着,黎一季也变得更加诡异,加入部队锻练自己的体能,学习枪法和射击、学外国的冒险家贝尔在野外如何求生,生吃一些恶心的动物肢体和器…官。
将自己的身体弄得遍体凌伤,也不折不挠,甚至有好几次都从鬼门关溜达一圈回来又继续折腾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命了似的。
她从来就没有看过有谁会折磨拼命,除了他黎一季,一年又一年,做着让别人无法做到,也不敢去尝试的冒险。
在网上先是散播流言蜚语,发帖子说2017年时,世界末日会到来,让人们提前防备,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甚至想要找出他的IP地址,是他让人类陷入恐慌,制造动乱……接着他又看一大推冷门书籍,彻夜不眠,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地自我陷入。
她不知道黎一季会坚持多久,一年年地过去了,社会都在进步中,黎一季却仍然像一个井底之蛙呆在原地,守着她,眷恋着她,不踏出外面色彩斑斓、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