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恋着她,不踏出外面色彩斑斓、渲染阑珊的世界,独守着自己的一片天空,背着他的“世界”死守不放。
她将黎一季毁世的过程每一次都看得认真,看他将病毒注入在“斥”的感冒药上,悄悄贩卖给别的厂家,看他如何研究异能,发帖子说凡是能准时十二点钟睡觉,将手机呈关机状态,又能一直维持一个月正常作息的人,就会禅变异能,接着如何在丧尸身上制造弱点,心脏,人类的主器…官,也是人心的质变,毁世却不是一下子淹没所有人类,他给了他们机会,但是机会往往都是由自己争取的。
黎一季啊黎一季,她永远也看不透他,更不了解他,人都有两面性,一面是心一面是脸,可她看清了他的心却看不透他的脸,心最难懂可脸更多变,给人以绝望又给人以渴求,毁世的同时还要将人慢慢地折磨殆尽。
* * *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再见到黎一夏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样子。
看哭的梨花带泪的黎一夏,她也没有想过黎一季会做的那么狠绝,仿佛他的心随着自己陷入“沉睡”的那一刻起就死了般,无情又冷血地将黎一夏折磨。
他残忍吗?残忍。
他恐怖吗?恐怖。
他冷血吗?冷血。
她一遍遍地问自己的内心,看到黎一季为了她,将黎一夏这个“妹妹”的眼睛戳瞎,手指一根根地锯断,就连膝盖骨也被他用钉子钉进有血有肉的身体里,脚底心也没能放过,这样子的黎一季就像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施着一场掺绝人寰的地狱酷刑。
这样的黎一季她会喜欢吗?答案是否定的,当初她自己主动搭讪黎一季,看中的就是他的样子,帅气的脸蛋阳光的气质,只是这些全都被黎一季撕裂,里面的黑色图层一点点展示,这些还是她想要的吗?
她却不想,黎一季会有这种局面,全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变得患得患失,因为她变得安全感散尽……
无法确定的是她此时的心境,心潮的波澜动荡起伏,看着不远处三具尸体躺在地上,一个是撞她的司机,一个是推她送到死神面前的路人,另一个则是打电话爆料的中年妇女……
黎一季这么做,都是在替自己报复,慢慢折磨,拿他们三人做实验,注入病毒……一切一切都有原因……
她感到很矛盾,黎一季帮自己实现了,她不是应该感到很开心吗?可是为什么看到黎一季为自己做的这一切却没有快乐呢?反而厌恶黎一季那双占满鲜血的双手,冷血毒烈的心?
是因为毁世不是由自己亲手造成的而感觉不到快乐,还是自己把黎一季毁了才没有感觉呢?
答案欲破茧而出,可是她却抓不住,矛盾的相得体,人心的晦暗,道德的游潜,她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是应该好好放纵还是应该及时遏制,她无所适从,却又不想失去原来的由衷,她想她还是她,只能是她,厌世的心仍在,她想开了,黎一季变就变吧,一起毁就一起吧,爱就爱不爱就不爱,看他能坚持多久……
这一刻,她的心终于平静,归于原有的心律,看黎一季把病毒注射到黎一夏的身体里,看黎一夏痛苦压抑的叫喊,再看原本死去已久的三具尸体变成丧尸,慢慢爬起啃咬黎一夏的身躯带着血吞咽在肚里。
这一切,她连一丝不忍都没有,比黎一季更冷的心,更绝的情在吞噬着她。
* * *
她陷入一片中黑暗好久好久,眼睛睁不开,身体动不了,浑浑噩噩意识朦胧,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黎一季崩溃的哭声,从他掀开被子看到她身体上的尸斑时,还是灵魂体的她记忆犹新,他崩溃的模样哽咽的声音,拥抱自己躯壳就像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他那豆大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衣襟上,久久不能平复,即使坚持的尽头是绝望,他也甘之如贻。
遗失的心似乎自己跑回来了,但是她的灵魂却越来越透明,淡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散,她最后看到的是黎一季将带有丧尸病毒的液体注入她的身体里面,随后她便整个灵魂都失去了意识。
旋转,不停地旋转,就像失去了控制不停旋转的旋转木马,她感觉旋转之后身体又猛地往下坠,底下似乎是一个无底深渊,没有停歇没有尽头,而且还有蚂蚁在啃咬她似的,剧痛伴随而来,一波又一波,血管里面的血液也在快速流动,来来回回循环。
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却不恐惧,因为死亡不恐怖,但是过程却疼痛不已,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在慢慢变形,皮肤在涨缩,里面的肉也越来越肿大,整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这就是丧尸病毒发作的征兆吗,黎一季这是想要自己死而复“生”,变成丧尸,这样就不会死掉了吗?黎一季啊,你的想法太天真。
她闭上眼睛,感受自己身上的痛,下坠的极速,心里想着的却是黎一季那张悲痛的脸。
该厌恶你多久?
你会坚持多久?
等我醒来时又会是另一个我。
你会依旧痴心不改地继续追着吗?
* * *
肚子传来的饥饿感怎么止也止不住,吃再多的葡萄肚子里也还是感觉空荡荡的,因为她要的不是这些。
眼睛瞄到黎一季耳朵戴着的蓝色耳钉,当时还是灵魂体的她看过黎一季研究发明,这个微小的东西能和自己相连,她要是饿了,黎一季能感受的到,要是遇到危险了,他同样也能,简直就是一个微型的感应器,黎一季的脑子说是天才又不是天才,他能为一件事而刻苦钻研,却又会为另一件事毫不犹豫地散尽弃之。
当黎一季将自己的无名指切给她的时候,她没有犹豫没有接受,所以她把它扔了,因为她知道这根无名指代表了些什么,所以她还不能回应。
爱不是感动更不是冲动,心是这样告诉她的,爱是对喜欢的人心疼,执意,从内到外的真心实意的喜欢,即使那人有着满身的缺点,让人忍受不了的陋习,可你依旧喜欢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感,只想一投固往,不可逆回的愫意,那种才叫喜欢,才叫爱情。
对黎一季,暂时只有感动,她感动他为她做的一切,感谢他帮自己、替自己厌恶了这个世界。
等哪天她的心会为他疼了,会为他着想了,懂得爱他了,那么离爱情就不远了……
黎一季,希望你能坚持,这样才不会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番外完毕,离完结真的不远了。
喜欢这篇文的小天使们赶紧收藏咩(≧▽≦)
☆、地狱鬼眼
时间过得快,日升日落,天空的太阳淡去了它的热情,又将月亮拉上了天空。
“那个人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被安排了其他任务吧?”马彬达粗鲁地吃着手里的干粮,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双眼睛贼溜地瞅着夜色中的大货车。
好诡异,坐在大货车上的人没有一丝响动,除了白天那个男人,那车上好像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一样,明明之前跟车的时候还看到过一个女人还有一只白狗……
“队长,要不我们去看个究竟?”费洛格心直口快,二话不说就把饼干吃进嘴里,结果一下子被噎住了,瞪大着一双眼睛猛灌矿泉水,不知不觉中水就被他喝了大半。
候安杰眼疾手快,一个上前就把水从费洛格手上夺了过来,还边说道: “省着点喝,没水了找谁要去!”
“嘿嘿,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费洛格摸摸了自己的鼻子,咧开嘴尴尬一笑又岔开话题:“队长,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还是不要吧,万一我们得罪了他们不让咱们继续跟着怎么办。”候安杰想的比较长远,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马彬达,要是得罪了他们,那就得不偿失了。
费洛格的话音刚一落下,就没有下一个人接口了,因为他说的很明白,要是因为一个错失而失去安全的保障,那后果还真的无法想象,现在他们还没有想到另一条路的办法,也不想独自去冒险。
命比什么都重要。
三个人一时没有了对话,各怀心思想着自己的事,想着未来的路如何走下去……
夜色更深更浓了,停车休息的人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晚上也没有松懈,比白天更危险的是夜晚,潜伏在暗中窥测的敌人随时会冲过来,所以他们要有人轮番守夜。
万籁俱寂间,一条黑色的人影悄然无声地窜过一辆辆小车,向那停在前头的大货车迫近。
谢谢闭着眼眸假寐着,旁边的黎一季同样没有睡觉,因为异能,他在夜间看事物的视力还是很清楚的。
车外的窸窸窣窣声音传到谢谢的耳朵里异常清晰,黑夜里的她就像一只螳螂在前黄雀在后的猎人,等着猎物自主送上门来。
闭着眼继续假寐,谢谢的神识却在留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黎一季则是饶有趣味地看着夜间显示器,那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偷摸着来到副驾驶室,探头探脑。
“谢……谢谢?你在吗?”
人影鬼祟地敲敲车窗玻璃,隔着玻璃努力地踮起脚尖探头张望,嘴里还叫着谢谢的名字。“谢谢,我是黄可呀,高中时的同班同学,你还记得吗?”
黑夜中,黄可完全看不清驾驶室里到底有没有人,一直踮起脚尖太累,她小心翼翼地敲了敲车窗,“如果在的话就敲车窗回应我一下。”
夜,依旧寂静无声。
只剩下风吹拂的腐朽味在飘荡和深夜入眠打鼾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谢谢?”难道白天看错了眼?不可能的啊,明明她看到的还是谢谢的脸,一样的眉毛一样的鼻梁,一样的神情,那根本就是谢谢。黄可深锁着眉头,心神有点恍惚,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还是谢谢她不想回应自己,怕自己是个累赘?
答案是未知。
黄可局促不安地在车旁来回徘徊,瞒着车队的人跑到这里,她也是小心翼翼地,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认识大货车上的人,原因众所周知。
如果想要谢谢带着自己走,拉上其他人的话一定不可能,这车那么霸气,谢谢一定也有异能,能榜上谢谢,她以后就性命无忧了。
想到这里,她真实的面目显露了出来,夜色她里贪婪地摸着大货车的车身,光洁没有任何瑕疵,厚实又耐抗,这车改造的似乎很刻意,小小的装备玲珑,比军车还要实用。
在末世丧尸横行的世界里,这辆大货车的性能用到了极佳状态,安全性也高。
黄可无意间的一个猜想竟接近事实真相,略皱起眉毛想打退堂鼓,敏感的她感觉这黑夜透着诡异,暗处好像有人在死死地盯着她。
这样一想,她不禁全身都颤抖起来,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
她想离开,想离开,想离开!!!
可是,脚却迈不开。
惶恐的局促感在心中阵阵蔓延,口水忍不住咽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副驾驶的车窗,那里……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
黄可额头满是冷汗,那双眼睛就像猫眼,隐隐闪着亮光,有张脸贴着车窗冷冷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黄可失控地大叫,伴随着尖叫声一步步往后退,脚底跟着一滑,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
还在梦乡酣睡,守夜戒备的人差点被吓的魂飞魄散,一个激灵便从车上冲来出来,寻声望去。
“怎……怎么了?丧尸咬人了?”候安杰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见那里有一个黑影,惊的他猛地掏出□□戒备地盯着,睡意也清醒了大半。
“我们小心点,费洛格,你去拿手电筒。”马彬达比较冷静,但全身神经呈警戒状态。
“鬼……鬼……”
黄可不知道自己的尖叫声将马彬达他们全都吓到了,更是把别人都吵醒了。
此时的她非常后悔溜到这里来,不应该偷偷跑来看车上的人是不是谢谢的,一阵风呼啸而过,黄可的背脊不禁一阵发凉,她挣扎着站起身来,紧接着一个不小心又跌了一跤,膝盖腿摩擦在水泥地上,刺刺生疼。
黑暗的四周,气氛诡异,车上的鬼魅随时都会冲出来似的,黄可的心跳动的更加历害。
“黄可!黄可!!!”蓝习手拿着手电筒四处晃动,焦急地寻找黄可的身影,嚷着粗嗓子叫着黄可的名字。
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刚刚的尖叫声该不会是她发出来的吧?!可千外别有事啊……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黄可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扭过头看到后面的一片光亮,才知道有人来了。
呼出一口气,紧张的神经悄悄松弛,黄可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张开两只手朝他们挥了挥: “我在这,我在这……”
举着手电筒循着声音照去,灯光照在黄可脸上,蓝习皱起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看她身后的大货车,心里更是责怪。
“有,有鬼,就在那副驾驶室。”指着大货车的副驾驶,黄可抖着声音道。
“别鬼叫鬼叫的,自己吓自己。”蓝习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着眼睛又狐疑地瞟了一眼黄可说的驾驶室,可那里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漆黑一片。
尾随在后面一起的马彬达几人相相一瞄,也听到了黄可说的话,看她那神情不像是假的,而且这两大货车给人的感觉都很诡异,虽然一直跟着尾随着,车上的人却没怎么见过几面。
听蓝习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黄可更急躁了,语无伦次地将自己看到的一幕说出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副驾驶上有一双会发亮的眼睛看着我,目光阴冷,而且……而且还有一张脸,它贴着车窗看着我的时候,脸上除了眼睛就没有其他五官了,我没有说假话啊,你们要相信我啊……”
紧紧地拽着蓝习的手臂,黄可有些狼狈,眼眶里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流下,滑过脸颊流到嘴里,咸咸的。
“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蓝习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另一句话便拉着黄可的手步履匆匆地原路返回。
黄可,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黄可目瞪口呆地看着蓝习,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就这样被他拽着回去,徒留马炳达几个人还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