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被，还能有什么。
金灿灿嘴里嚼着香香脆脆的芒果酥，有一眼没一眼瞥着旁边整个人都陷进懒人沙发里面刷着手机的苑原，有个问题，很想问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今天就在这儿住下吧，反正我今天是不敢自己住了，你在我还能安心点，”
这不是金灿灿第一次来苑原家里了，但是要留宿还是第一次，金灿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等下给奶奶打个电话就成了。
“你为什么不跟郑老师合租啊，自己一个人住，就算不看恐怖片，也会害怕的吧，”金灿灿说完，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芒，“你说你今天为什么让我陪你啊，你咋不找郑老师呢，”
“去你的，”苑原扯过一个抱枕就丢向金灿灿，“我俩还没到那一步那。”
“啊？”金灿灿是真的很惊讶，“哇塞，你们两个，真是想不到啊，”
“你们现在的小孩子都怎么回事，一天脑袋里不装好东西，”苑原瞪了她一眼，准备去厨房做晚餐，路过金灿灿旁边，她指了指她怀里抱着的那袋芒果酥，“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这玩意吧，”
“什么意思？”金灿灿愣了愣，随即冲着厨房喊，“什么意思啊。”
“你看看那个颜色，”
“呃……”
两人在沙发上看韩剧看到凌晨多，最后是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洗漱去睡觉的。
躺在床上，金灿灿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白天还好，有吃的有玩的，这一到了晚上，自己思绪就又不受控制了，而且刚刚明明还很困，想到他，又一下子不困了。
“你怎么了？”苑原感觉到一旁的她有点躁。
“我说不出来，”金灿灿由侧躺变为仰卧，她动了动枕头，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是在一个人跟我说了两次讨厌我之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忘不掉那句话了。”
“什么意思？”苑原被她的表述弄糊涂了。
“就是那句话总会在我耳边回响，就像有个收音机在你耳边不断循环一样，而且每次声音一出现，我就整个人难受，还说不上来，为什么难受，”
“这什么症状啊，我也不懂，难不成是心理方面的？”
“他第一次说我讨人厌的时候，我气得要死，第二次的时候，我就，”金灿灿绞尽脑汁的想想出一个形容词，但她发现什么都不合适。
金灿灿怀疑，自己好像被张扬给气疯了。
不然她为什么，反正就是，自己都没有办法解释，自己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正当金灿灿心烦意乱的时候，苑原就在一旁开始哼唱摇篮曲了，苑原的声音偏甜美，声线柔和，歌声就如海浪一般，轻轻在她耳边萦绕。
金灿灿眼睛慢慢就睁不开了，过了大概两分钟左右，她终于阖上双眼。
苑原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停止了歌唱，小心翼翼的帮她掖好被子，然后调整好睡姿，也跟着沉沉的睡去。
自从上了高中之后，金灿灿就总是嫌假期太少，学校太不仁道，每天都想睡懒觉，但每天都得早起去上课，金灿灿周一又起来晚了，因为奶奶早上有事出去了没叫她起床，睁眼睛下床捡起来闹钟，一看时间把金灿灿吓得啊，赶紧刷牙洗脸穿衣服，拿塑料袋装了几个包子就跑出去了，疯狂的蹬着自行车，恨不得插上俩翅膀直接飞到学校。
金灿灿气喘吁吁的将自己车丢在车棚，就是一顿狂跑，跟平时不一样，这个点儿零零散散的都没有几个人了，金灿灿倒是不怕扣分什么的，主要她们班迟到还罚站啊！站一上午，那早自习就不能睡觉了……
在上课铃响之时，金灿灿正巧冲到班级门口，她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去。
到了座位上金灿灿就直接趴下了，头晕眼花的，这急的跟赶着要投胎似的，折腾的半条命都快没有了。
缓了一会儿，肚子就开始叫了，金灿灿听着老师在台上默默叨叨说了一堆话，一会儿没声音了，感觉应该是走了，她才坐起来，从书包里把包子拿出来。
张扬被一股香味儿勾出了馋虫，他闻了半天，才晓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早上还没吃饭呢，忍不住，去踹金灿灿的凳子。
金灿灿刚要把包子送进嘴里，就被踢了一下，她回头就是一记眼刀。
张扬似乎没注意到她的身上的杀气，非常不要脸露出一口大白牙，“你给我吃一个包子被，”
金灿灿冷笑数声，拿起他桌子上的书就照着他脑门一顿猛砸，“我警告你张扬，别总踹我凳子，别总有事没事烦我！”
张扬撇撇嘴，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可谓左耳进右耳出，他在她转头的不大一会儿，又猛地踢了一下她的凳子腿儿。
人没理他。
他在踹。
还是不理他。
张扬开始接二连三，接三连四，接五连六的踹她凳子。
金灿灿真的特别想再把他揪出去暴揍一顿，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他动手，连说话都懒得跟他说，她很饿，需要补充能量，补充食物！
她翻了个白眼，带了四个包子，自己吃两个就够了，剩下的，就当喂狗了。
金灿灿把塑料袋口那么一转，抬头向后抛去，头也未回。
张扬准确无误的接住她扔过来的东西，看着她“倔强，”的小背影，黑眸染上笑意。
“谢啦，”张扬咬了一口包子，果然跟想象中的味道一样。
不知道，是包子好吃，还是，别人给的包子，好吃。
金灿灿听到这俩字又差点一口气儿没过去，这个张扬绝对就是上天派来跟她作对的，不然怎么就有种能力，一开口就让她火冒三丈呢。
这天的语文课，金灿灿在本子上写了满满一篇的张扬去死，在心里默默诅咒他，变矮变丑变白痴。
晚上学校合唱团在江边广场有演出，这就意味着又要带着小板凳去冻一个晚上了，金灿灿去药店买了一打暖宝宝，贴的满身都是。
跟孟左说说笑笑的就到了广场上，人还没来多少，俩人趁着空闲时间就开始玩各种游戏项目，还吃了好多的涮串，金灿灿兑的调料里面红红的全都是辣椒，给她辣的眼泪都出来了，孟左问她为啥这么折腾自己，金灿灿答曰，辣点，就暖和了……
这会儿人都来的差不多了，金灿灿正准备过去，就余光一扫，看见卖饮料的了，她现在嘴里还被辣椒弄得麻酥酥的呢，赶紧掏钱买了一杯热饮，走出去两步，想了想，又折了回去，掏钱又买了一杯。
金灿灿找了半天才看见她们班的那列队伍，她把小板凳往最后边一放，插入旁边的空隙，艰难的往前走着找人。
看见他的头了，他坐那么前面干什么，害的她不好找。
金灿灿拍拍尹茂的肩膀，把热奶茶递过去，“给你喝的，”
说完，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金灿灿就走了，她想，像他这种腼腆的小男生，无非也就是说句谢谢，再不然，就是不好意思，直接把饮料给还回来了，她可不想是第二种。
尹茂刚好手被冷风吹得有点冰，一杯热饮一下子就让他的手变得暖暖的，他的心随之也跟着融化了。
咬着吸管，哈密瓜的味道充溢了味蕾，甜甜的。
这个味道，怎么有点像她啊。
张扬就坐在尹茂后面的后面，中间隔了一个人，金灿灿与他来回擦肩两次都没看见他。
“喂，”张扬控制不住的伸手拉住她的衣服，“你没看见我啊，”
“我看你干什么，”金灿灿看了一眼他的爪子，不耐烦的说：“给我松手，没心情跟你闹，”
“你以为我愿意搭理你啊，”张扬从怀里掏出来一打暖宝宝，很厚，大概也得有十几片，他揣到金灿灿的校服兜里，动作十分流畅，“我也是有恩必还，谢谢你早上的包子，”
金灿灿愣了一下，“你怎么会有这个，”
张扬把手收回来，插jin口袋里面，闭上双眼，声音淡淡，“捡的，”
“哦，”金灿灿嘴唇动了动，没说什么。
第 13 章
合唱团一出来，金灿灿才注意到那个指挥的是赵小云，她想起来那次因为值日的事儿，她把她气得面色铁青就忍不住直乐，别说她一上台换上衣服还真像那么个样，一点也看不出来那副欠揍的嘴脸了。
人啊，就是欠教训，自从她折腾完她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找借口不值日了，本来这事儿就是大家一起做的，她总当自己是个千金大小姐似的要十指不沾阳春水，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金灿灿她裹了裹薄薄的一层校服，心里又开始暗骂学校不人道，非让穿校服，外面不让套别的衣服，还好啊，她机智的在里面套了两件卫衣，而且全身贴满的暖宝宝给了她火炉一般的温暖，她吸吸鼻子，盼着表演赶紧结束。
胳膊被口袋里鼓鼓的东西硌得有点难受，金灿灿也不懂自己为什么没把这个东西还给张扬，她已经贴了很多，不冷了啊。
而且他到底为什么要送她暖宝宝啊，还捡的，上哪里去捡这种东西啊，而且还这么干净，他还知道她怕冷……
算了，不想了，那小子就是个神经病，谁能弄懂神经病的想法，她又不是医生。
千盼万盼好不容易结束了，金灿灿跟孟左并肩往回走着，眼睛忽然扫到他手中的折叠小板凳，她一拍脑门，“哎呀，我东西落下了，”
“什么啊？”
“板凳，”金灿灿一脸尴尬。
“你心咋这么大呢，”孟左转身就要跟她一起回去，金灿灿手挡在他面前，“你在这等着吧，我一会就回来，”
“行，”
金灿灿原路折回，人都走没了，她看见她的小板凳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她一边将板凳拿起来，一边骂自己白痴，这都能忘。
往前走了几步，金灿灿就恍惚听到了什么声音，不是很大，她站下，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声音的发源地，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呢，就又听见了声音。
好像是女生的声音，金灿灿没听太清楚。
她又四处看了看，还是没找到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这片的路灯不是很亮，但金灿灿依稀看到，那边花坛里面的人影。
她仔细看了看，一抹蓝出现在她视线之中，紧接着她就听见什么，你妈的，贱人，biaoz之类的话。
一个女生尖叫连连，金灿灿觉得那个声音很耳熟，她往前走，那件蓝裙子，她好像刚刚看见，赵小云穿的就是这个。
金灿灿较快脚步。
近了一看可把金灿灿下了一跳，好几个人在一排黄杨里面扒着赵小云的衣服，赵小云脸上妆都哭花了，嘴里一直说着对不起，错了什么的。
“你们干什么呢？”
金灿灿的一句话，终止了正在施暴的几个女生接下来的动作。
领头那个女的，冲着金灿灿就吐了一口口水，“你tm谁啊，别再这儿给我碍事，”
“你管我谁那！”金灿灿一乐，把折叠板凳拎起来转悠了两圈，“我问你干什么呢，”
“我教训biaoz，你还管得着啊，还是你也想挨揍，”
金灿灿顺着一个缝侧身进去，看了看地上倒着的赵小云，神色一凛，依旧重复着那句话，“我问你干什么呢，”
“我说你欠揍啊，”
领头儿拳头刚一上来，金灿灿就接住了，狠狠的攥了一下，再使劲儿那么一拽，就把她摔到了一边儿，“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聋，你干什么呢，”
“还有你们几个，”金灿灿冷笑，“几个欺负一个，算什么能耐，有本事挑衅彪形大汉去，两三下都给你们都送西天去，”
“你还躺那哭什么呢，”金灿灿不耐烦的把身上的校服一脱，扔在赵小云身上，“赶紧把衣服整理好起来啊，地上TM好玩啊？蚂蚁爬身上你就爽了是不，”
还不等那几个女的有所行动，金灿灿就把凳子那么一轮，狠劲儿一上来也是够让人发怵的，“你们还站在这干什么啊，不怕我一凳子敲你脑袋上把你脑浆崩出来啊，”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山更比一山高，论横谁能比得上金灿灿，一看这人这架势，谁也不敢说话了，只能咬牙切齿的，扶着她们摔到的老大，逃之夭夭了。
人都走没了，那人还赖在地上不起来，就是呜呜的一顿狂哭。
这可把金灿灿烦死了，她就想，这赵小云就那么爱跟大地接触啊。
“喂，”金灿灿伸脚没使劲的踢了她一下，“你在地上装王八呢？缩龟壳里就不愿意出来了是吧，”
赵小云把脸埋在胳膊里面，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哭腔“你有病啊，”
“你跟谁这么说话那，”金灿灿火一上来，又狠狠踹了她一脚，凶狠的说：“你再敢跟我横一个，我就拗断你的脖子，”
金灿灿见她一下子就消停了，连哭都不敢大声了，忍不住蹲下，想伸手拉她一把，但又突然想到刚刚她那么死态度，就又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你不是在我面前挺拽的么，怎么一到了别人那儿，就大气儿都不敢喘了，被打成这样你还跟人家说对不起，我就怀疑你是不是个脑残，把衣服借你，今天晚上给我洗干净了，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弄干，然后明天给我拿学校去，”
走出两步，金灿灿打了个喷嚏，虽然校服薄，但是也抵点风，她干嘛要为了一个讨厌的女生，冒可能会感冒的风险呢。
于是金灿灿又把衣服拿回来自己穿上了，临走还不忘挖苦她一句，“白眼狼，”
她也算救了她吧，连句谢谢都没有。
真没礼貌。
孟左冻的都快不行了，可算见着金灿灿回来了，他边走边抱怨着，“不就拿个凳子么，你怎么慢啊，”
“英雄救美来着，”金灿灿冷冷的改口，“不对，是救丑。”
“啊？”孟左正要问怎么回事呢，离老远就看见张扬那潇洒矫健的背影了，他赶紧迎了上去，“张扬哥，你怎么还在这片儿啊，这会你都应该到家了啊。”
“我去买了包口香糖，”
“买包口香糖，怎么长时间啊。”
“你要吃么，”
“吃，”
金灿灿上去一把扯过孟左，小声在他耳边说：“你喜欢他是怎么着，天天往人家身上凑，”
“你说什么那！”孟左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