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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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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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鸢收回附在茶杯上的手,端坐着看着前方的殿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檀香盒你装的是什么?你骗我可以,骗天下人都可以,可别连着自己的心都骗了!”

韩缜身形晃动片刻,李昇上前给他垫了一个软垫掩盖住他的失态。

韩鸢继续说着:“你是天子,你也是我弟弟!”

韩鸢转头看着他这个戾气颇重的弟弟,微微扯着嘴角说:“我也很希望你快乐一点,都说皇家无情,你我不也一起风雨相伴多年么?母后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把自己你逼成如此境地!”

韩缜嘶哑着嗓子说:“你是如何得知我盒子里的东西的?”

韩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李昇,并没有将他招供出来,只是斜眼看着他说:“那么宝贝的放在床榻上,若我不知岂不是太蠢了么?韩缜,你现在翅膀硬了姐姐在你小的时候都做不了你的主,现在也没有妄想治治你,只是……”

这位风华万千的大长公主叹息了一声,那句话就飘散进了韩缜的耳朵里,像是风轻轻刮过,却无法证明它从未来过。

“扔掉了心的人始终是无法真正懂得为人的苦乐的,何况是一个想留名千古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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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来猜一猜江天一出现的原因吧!踊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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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入宫

韩缜在偏殿里召见了唐季惟,作为史上第一个在任命三天后就被赋予重任的状元,唐季惟倒是八风不动,把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官员们给急得胸中郁气横生。

韩缜拿着一本书斜靠在榻上,双眉微皱,眼睛深邃而不见底,即使看似悠闲的姿势也阻挡不了他逼人的气势,唐季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就算他不当皇帝当个将军也是可以的,那周身的戾气足以把人压迫到喘不过气来。

“臣叩见皇上!”唐季惟跪下行大礼。

韩缜放下书,呷了一口茶,说:“起来吧!”

唐季惟听罢才提着袍子站起来,现在他是一个良臣,那么他的一切都要服帖顺从,并且还要有所不同,可以让韩缜耳目一新提拔上去的不同。

“江天一的案子怎么样,朕看爱卿好像已成竹在胸了。”韩缜直视唐季惟的双眼,迫使唐季惟不得不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回皇上,臣已经理清案件的来龙去脉,所有的赃物证据皆在寻找之中!”唐季惟拱手回答。

韩缜右手撑着头,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昇立刻端了提神的参汤上前,韩缜摆手不用。

李昇苦着脸又端了下去,唐季惟面色不动,他知道韩缜是不喜这些参汤什么的,太过于依赖药物的作用一贯不是他的作风,在他周围的世界里掌舵者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唐季惟勾起嘴角,他太明白韩缜的想法了,因为他曾是这样的人。

唐季惟微微勾起的唇角,被韩缜眯着眼迅速的捕捉到了,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弧度。

“朕让你去查,不是等着你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案件是早已查清的,朕让你做的就是查找赃物证据,你倒好,给朕的答案若有似无!唐爱卿,你的能力可不是这样的,这个朕很清楚!”

韩缜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了唐季惟的心上,让他不得不思量再三他的意思,想着或者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让他起疑了?

唐季惟掀袍下跪,清秀俊逸的脸庞也随之低下,恭恭敬敬的请罪。

韩缜挥手让他起身,唐季惟低头的那一刹那像极了某人,他略微有点走神,所幸及时作出反应,到嘴边的名字又轻轻的滑落回喉咙去。

唐季惟走后,丞相宋辞从后面的玉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殿门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丞相有何高见?”韩缜长身玉立,威武挺拔。

老丞相宋辞捻了一把胡须,说:“似曾相识!”

“几分?”韩缜问。

宋辞摇头,目光空远的望着前方说:“不好说,皇上既然起了疑心又为何要用他?不怕若是他,会来找你报杀身之仇吗?”

韩缜背着手看着宋辞,嘴角微微浮现嘲讽的笑意,说:“他要是真有如此想法倒好,朕就在此恭候了!”

宋辞摇晃着脑袋,银白的胡须飘来飘去,已经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精神矍铄不像是花甲之年的老头儿。

宋辞带着愤恨的目光看着韩缜说:“他要是在世可比你要懂得俘获人心治理天下,你不过是利用了他的重情重义而已!哼!要不是你还有点良心,没……咳咳,老夫绝对不轻饶了你!”

韩缜转头看着被气得面色发红的宋辞,丝毫不对他这大不敬的言语有任何动怒之像。这老家伙在一天就会骂他恨他一天,他并不在意。

韩缜让宋辞站在屏风后面的缘故,也是因为在唐季惟身上看到了几分故人的影子,由此生疑。

不过,不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和故人大相径庭,这师徒俩也完全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若是相信转世重生,兴许还能找到漏洞。

可惜的是,韩缜是一个典型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霸气者,而被称为儒学大师的老丞相也深谙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这回事,所以,唐季惟是险过一局!

江天一早已告诉了唐季惟他的“赃物账本”在何处,唐季惟也只需要做出一副很卖力查案的样子即可,对于做与韩缜背道相驰的事情,唐季惟不膈应不习惯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杀了自己流放了族人,他就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他之所以没死成就是老天让他来完成这一个“果”。

唐歆被宫中的管事选上,唐老娘还很疑惑唐歆为何要进宫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就很好了,作甚要去那个她眼中的龙潭虎穴去。

“娘,您这是偏见,那您为何要让我去考试?不就是光宗耀祖吗?那时候也没见你说宫廷是龙潭虎穴,官场是万丈深渊啊!”

唐季惟安抚着闷闷不乐的唐老娘,兴许是唐歆太讨她喜爱,没有女儿和儿媳妇的唐老娘总想着把人家变为其中一个,现下被选进宫,年岁不过了二十五是出不来了,对此她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罢了罢了,自己选的路就是爬也要爬完,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们,功名利禄身外之物,保住小命儿才是最打紧的事儿!”唐老娘忍不住叮嘱几句。

唐季惟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唐歆的一干物什全部准备好,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赤脚大夫家的后门,唐歆坚持要在此上车,唐季惟也明白几分她的意思,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就一大早把她送过来了。

唐季惟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同样经过多重磨难的女子,脸上的容貌已和从前相去甚远,但却也是一副清新可人的样子,唐季惟点头,心里想着这样倒是容易堙没在人群里,如此甚好!

“万事当心,要是有一天想出来了就递消息给我。”唐季惟说。

唐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提着宫裙盈盈下跪,唐季惟伸手去扶也停在了半空。

唐歆正正经经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唐季惟苦笑着扶她起来。

“真是在折我寿了!”

唐歆笑着并不在意,只是想起某事面目庄重的说:“我昨日在选宫女的场子里看到了一人,回来时你又在兵部办事,故而没有相告,我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与你。”

唐歆少有吞吐之时,唐季惟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带的却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哦?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唐歆捏了一把拳头,仰起头皱着眉说:“是唐宓,我听张婆子说是给了五两银子才到手的名额,我猜她家里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的,多半是上次你给二婶的罢!”

唐季惟被吓到,面容上倒是丝毫未动,眼底流露出惋惜的情绪,对唐歆说:“本该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娘不久前还说凭着我的依傍她以后也可寻个好人家了,可见现下是彻底无望了。”

“您不生气?”唐歆疑惑的问。

唐季惟斜挑了一下眉毛,说:“比起我被骗的十两银子,被赔上后半生安稳幸福的唐宓才是最可怜的吧!”

唐歆佩服于唐季惟的豁达思维,也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当马车把唐歆带上那个未知的深门时,唐季惟就已经隐隐觉得往后提心吊胆的日子是少不了了!

“怎么?媳妇儿跑了不高兴了?”赤脚大夫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唐季惟一副望着远方的情景,打着趣儿说。

唐季惟是懒得理他这些没正形儿的,也怨不得唐老娘选择了唐老爹,起码,在成熟稳重方面他身后这个踩着草鞋一身邋遢的人都远远不足了。

回了状元府,唐老娘听了唐季惟的话,气得摔破了最喜爱的青瓷茶杯,胸膛上下起伏得恨不得马上去撕了唐二婶的嘴脸。

唐季惟抚额,说:“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全是二婶的错,要不是唐宓自己同意谁又能逼迫她?”

唐老娘气得梳好的发髻都歪在一旁了,恼怒的说:“要不是她撺掇,宓儿能这样去做吗?为娘的怎么这么不醒事,那皇宫是一般人能够全身而退从里面走出来的吗?唐歆去了我拦不了,无亲无故的我也不能硬把她拴在家里,可唐宓算怎么回事?他二婶就生生的把我们蒙在鼓里,真是要毁了宓儿的一生哪!”

“唐德呢?他也死了吗!他怎么没来告诉我!”唐老娘跳脚,想起了唐德这个臭小子。

唐季惟摇着蒲扇给唐老娘消气,说:“我打发人去问过了,说是看上了扬州的丝布生意,唐德早就南下去了。”

唐老娘扼腕,狠狠叹气说:“怪不得!要是唐德在也不会让他娘和他妹妹这样乱来。夭寿啊!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出了这么个混蛋娘亲,把自己的女儿生生往火坑里推啊!”

唐季惟安慰她,说:“人家自有考量,二婶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会让唐宓当一个小小的宫女?”

唐老娘被点醒,坐在椅子上叹气,也不再大嚎了,只说着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既然唐宓妄想成人中龙凤,她这个做伯娘的也不好阻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也就知道了,反正败落了府里也有她一口饭吃,麻雀变凤凰了他们也不得去求她什么。

唐老娘心里记着唐二婶不跟她说实话,还左右拿着唐季惟的官声威胁她,唐老娘也不再多言了,有些人是一步一步的让自己人寒了心的,也怨不得别人冷漠已对。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回学校的事情,没有存稿的哀家冷落了众位爱妃~真真是哀家的罪过了~【甩手绢~

说好的收藏呢?哀家可没有忘记哦~

爱我你就收藏我~【娇羞脸~

☆、番外之舍下

上书房内铺着地龙一向是温暖如春的,外面凛冽的寒风和飘散的雪花倒是一点没有让在里面读书的小人儿们感到寒冷,皇帝重视子嗣的教育读书问题,特地选了大鸿儒宋辞任先生,选了一些大臣家里年龄相仿的男儿送进了宫给众位皇子当伴读。

顾贞观生得好看,才十二岁的样子还未长出以后的英气来,只是粉嘟嘟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鉴于他并不热心的性格,到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玩笑,今日也只是穿着浅蓝色绣花袍子很是可爱精神,却因为书房太过暖和而用单手支着脑袋认真的打起瞌睡来了。

宋辞也不点破他,毕竟让他这种满腹才华的儒生来给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上课,他即使是认真教授也是有些不乐意的。他哪知道,这儿的头号刺头儿让他真是哭笑不得,顾贞观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样子让他气极反笑,真正该骄纵的皇子一个个却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还不时的提出疑问请教老师,也就他这个伴读胆大妄为。

“顾贞观,你来说说你的理解!”宋辞沉着声音看着右手边支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顾贞观。

顾贞观被四皇子踹了一脚,嘶嘶作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才晃着身子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站起来。

懵懵懂懂的样子,却气定神闲的问了一下旁边四皇子太傅的问题,四皇子不喜他在宫中横行的模样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也不在意的扯了一下嘴角,宋辞即使是修养极好的老师,也不禁后牙根磨得咯吱响了。

宋辞提醒他:“《孟子》的《尽心章句下》,谈谈你的理解!”

顾贞观哦了一声,而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对面的韩缜,才说道:“学生不知!”

宋辞被气得一个倒仰,幸亏早有防备才不至于太过失态,双眼冒火的盯着顾贞观,这个小不点儿可是彻底砸了太傅应材施教的牌子了,难怪一向淡定宠辱不惊的太师也被他气得脸色发黑。

“下学之后留下来,为师再说与你听!”宋辞铁青着脸说。

顾贞观又哦了一声,点点头坐下继续支着脑袋研磨玩儿。

下学之后,大家都散了个干净,四皇子嫌弃的扯过被顾贞观压住一旁的长袖,皱着眉拂袖而去。

韩缜收拾了书本儿,贴身的太监李昇立刻接过书稿来仔细的收在了怀里,才引着韩缜出了门。

宋辞不想自己被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气得失了风度,觉得对付顾贞观这种软硬不吃的就必须软硬兼施,刚才落了小孩儿的面子,现下也得给他安抚他几分。

宋辞这样想着起身看着一旁的顾贞观,顿时脸又黑了一半,那个挥着狼毫涂得满纸都是不明物的熊孩子到底是谁送进宫的?宋辞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黑气。

顾贞观没注意已经把老师气得变黑了,睡饱了的他无聊的在宣纸上舞龙画凤,还嫌不够乱似的,把砚台里的上好香墨全部给倒在了上面,开始弯着腰呼呼的吹着玩儿。

宋辞心疼那一方好墨被如此糟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邻居的臭孩子一阵乱揍一样。看着这个头疼的孩子,他觉得顾丞相一代名相怎么会生出这种妖孽来,还敢把他送进来当伴读!

“顾贞观,你今天要是不讲清楚上课的内容就别想吃饭了!”宋辞威严的踱步到顾贞观面前,看似狠辣的说。

顾贞观小时候长得极为漂亮,扑闪着黑幽的眼睛说,“不怕,娘亲会让人给我准备点心吃食的!”

看着顾贞观那一副“太傅你别担心我吃不饱”的样子,宋辞就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信自己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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