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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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相-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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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顾贞观那一副“太傅你别担心我吃不饱”的样子,宋辞就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信自己治不了这么个熊孩子,立刻把他从案后面揪出来立在一旁。

“讲不出自己的理解来今天就别想回家了。”宋辞威胁他说,但想了一下好像不够严重,又立刻补充到:“你母亲也不会来接你,你父亲还会揍你!”

顾贞观撇嘴,什么大儒嘛;明明就是街头老混混,威胁一个小孩儿很有成就感呵

但是一想到母亲为自己无奈神伤又轻言细语责备的样子,顾贞观就不得不肃穆正色以待,立刻甩开宋辞的手滔滔不绝起来。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意思是说,百姓最为重要,代表国家的土神谷神其次,国君为轻。所以,得到民。心的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的做国君,得到国君欢心的做大夫。国君危害到土神谷神——国家,就改立国君。祭品丰盛,祭品洁净,祭扫按时举行,但仍然遭受旱灾水灾,那就改立土神谷神……。”

“我不是让你解释,我是让你用自己的意思解读!”宋辞眯着眼说。

顾贞观瞥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说完老师你急什么?”

宋辞咬牙,说:“那你继续!”

“孟子认为国君和社稷都可以改立更换,只有老百姓是不可更换的。所以,百姓最为重要。“民”是一个集体概念,“民”作为一个集合的整体是贵的,重于国君的,但“民”当中的每一个个体,普普通通的一介小民又怎么样呢?孟子这里没有说,也就很难说了。 不过,就我们的了解来看,个体的小民是不可能与国君的重要性相抗衡的,不仅不能抗衡,而且还不知道要轻了多少倍。但学生所见与孟子略有差别,学生认为一个好的君主是更为重要的,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却没有能力去帮助,这也是一个庸君。学生认为,在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前提是必须有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帝才可,不然,民反了,君自然就轻飘飘的了!”

宋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贞观前面的话和几个皇子的话别无二致,倒是后面的言论值得深思,将门无犬子,顾丞相的儿子怎么会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呢!

“你很有想法,那我方才问你之时你怎么不作答?”宋辞不解的问。

顾贞观哼了一声,说:“先生是糊涂了罢,在场都是以后储君的备选者,我作此言论岂不是让人遐想?学生惜命,不愿意卷入其中!”

宋辞笑了,老狐狸碰上小狐狸,小狐狸自然是没有老狐狸善于遮掩的,宋辞拍一下顾贞观的肩膀说:“我看你和大皇子走得很近,你想必是早有想法的吧!”

顾贞观年纪轻轻抱胸挑眉,轻笑着说:“怎么?走得近了些就是要表明立场了?太傅此言偏颇哦!”

宋辞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孩诓倒,只是看着顾贞观稚嫩的面孔和不俗的见解才华,叹息着说:“选他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观儿,大皇子年少老成城府极深,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以后飞鸟尽,良弓藏,想必你这个小人儿也懂!”

“我若是跟他站在一起又怎会有对手之说?太傅怕是错了。”顾贞观皱着眉说。

宋辞也不愿意和他多做解释,在他看来前事多磨,往后之事变幻莫测,顾贞观也许只是一时和大皇子玩得比较来而已,并无此意。而一生眼光卓绝的宋大师也绝不会想到往后自己一语成谶。

韩缜靠在外面的海棠树上,目视前方,眼光空远而深邃。顾贞观出了殿门看到他身上落的积雪,想到太傅的嘱咐也只是哂笑就不在意了,在他看来以后的日子还长,况且他也永远不会跟大皇子站在对立面。

顾贞观笑着走过去帮韩缜拍落了肩上的积雪,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殿里去等?”

韩缜牵着顾贞观暖暖的手,故意冰了他一下,顾贞观被冻得一缩,力气没有韩缜大的他也只得被韩缜紧紧攥在手里。

“李昇那奴才怎么这么眼力见儿?主子冻成这样了不知道煨个暖炉来吗!”顾贞观脾气大得很,一贯平和淡然的他在韩缜面前是半点也憋不住气的。

李昇听了立马苦了一张脸跪在地上说:“小公子是不知道,主子不要奴才也不好捧在手里自个儿取暖啊,这不立马放回去了吗!要不,奴才再拿过来?”

李昇一番话打着趣说,顾贞观立马就笑骂了他一句狗奴才,看在他言语颇为得趣的份上也就放过他了。

韩缜冰霜着一张脸在顾贞观面前才柔和了几分,牵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大皇子今日可不一样了,平日不是嫌臣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吗,怎的今天自个儿犯上了?”顾贞观笑着说。

韩缜止住步子,周身的寒气似乎冲撞着空气中的冷寒,顾贞观看他面色不好了,也不出言打趣他了,偏着脑袋听韩缜的下文。

韩缜像是思索良久一样,才轻轻开口问:“贞观,若我想登上那位置,你会不会帮我?”

顾贞观笑了,掰了旁边的一枝梅花,摇晃着说:“这押宝风险极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胆儿小,大皇子怎么会想起强人所难呢?”

韩缜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声说道:“我以为我对你是不同的,贞观,我只是以为你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顾贞观想到方才宋辞说的话,也不禁心里一凛,但看着韩缜彼时无助落寞的样子又及时不忍,分辨不出这出自于什么样的感情和心疼,他就上前轻轻的抱住他劲瘦的腰,抱不住他的肩膀也只能屈就了,来自于一种本能的就这样毫不迟疑的温暖他。

“嘉义皇后去了,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心!”顾贞观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他深知此时的韩缜境遇有多么艰难,有多么需要人支撑他在这一条你死我亡的路上走下去。

韩缜伸手回抱着顾贞观,轻轻的说:“贞观,若我有一日做出自己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事情,那件事情会伤害到你,你会原谅我吗?”

顾贞观年岁比他小,自是比他矮了一截,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声闷笑。

“贞观,我说的是真的。若有一日我伤害你了,你会不会原谅我?”韩缜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推开顾贞观看着他亮晶晶的黑眸执着的询问。

顾贞观眉眼都是笑意,不在意的说:“那是为何要做伤害我之事,不做不行吗?我分得轻重,不会意气用事的。”

韩缜低头看着他,目光流连在他还为长开的脸上,有些激动的说:“母后就是因我而被人害死,外祖父一家也是为我争夺而落败,想要保护我的人最后都会因我而伤,我怕最后我会不得已而伤了你,贞观!”

顾贞观奇怪于韩缜今日的多言和愁绪,平素的韩缜像是冰块一样封闭着自己的世界,即使那个世界是允许顾贞观踏入的,但是有很多禁地是他不能通行的,例如,他的母后!他的野心!

韩缜得不到顾贞观的答案,只是心灰意冷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怒气也没有伪装,就那么一个人背对着顾贞观在雪地里走了,顾贞观被吓得一个人站在梅树下,一动不动,却刚好被偷偷爬上树的三公主阳成摇晃着树枝落了满身的雪花。

“哈哈,顾贞观你终于被我整到了!本宫算是心得意满了,不打扰了,告辞!”

怕被顾贞观报复的阳成迅速的像猴子一样跳落在嬷嬷的怀里,忙不迭的跑掉了,还边跑边回身担心顾贞观追上来了。

落入颈项的雪花冷得顾贞观一个激灵,想到宋辞的忠告,又想起了韩缜临走之前还绝望孤独的眼神,顾贞观捏紧了拳头。

他认准的兄弟是不会轻易背叛的,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局搅了浑水,全身而退不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反正韩缜也只是一时的忧思过重才出此言的,他不相信韩缜真的会伤害他。

毕竟,他们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对方如此相似相吸的人了,若是对待另一个自己都不能全心全意的话,在这个偌大冰冷的宫廷里还有何依傍呢?

得一良人愿白头到老,得一知己愿长随在侧,他顾贞观并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既然他爹都能长风破浪识得良主,他是他爹的儿子怎么能太过看重生死不敢下注呢!

“哎,大皇子,你等等我啊,我知道怎么回答你了!”顾贞观提着袍子一声暴喝,赶忙往前追去。

而最后大皇子也没有听到他这一席表忠心本该涕泗横流的话,只因那日顾贞观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被宫人给送回了府,而后连日的高烧将他折磨的苍白无色,整日的头昏脑涨,早已把此事抛诸脑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哎,早有预兆的小贞观怎么就不相信小冰块如此狠心呢,看吧,被骗了吧伤心了吧要复仇了吧要反击了吧~

众位看客可否冒个泡?蓝蓝一人在这里自然自语口干舌燥莫不是被弃了?

莫不是我是小观观?【惊恐的捂住衣领~

☆、疑心再起

“唐大人,您留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从内廷的一头跑过来。

唐季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确信以往没有见过此人,便向四周看了一番有没有其他的“唐大人”。

早朝后大家现在已经散了个干净,唐季惟现在是拿着烫手山芋的人,也没有官员愿意结交亲近,这一回头才发现,偌大的地头就只剩他一人了。

“这位公公,您有何事?”唐季惟问道。

小太监第一次被人礼遇倒有些羞涩,不知如何作答,只有悄悄的给唐季惟塞了一个宝蓝色的瓶子。

“唐大人收好了,这是唐姑娘给您的!”小太监说完立刻就往四周瞧了瞧,看到前方走来了人,立刻扑通的跪倒,凄凄惨惨的说:“大人,奴才不是故意冲撞您的,奴才瞎眼了竟没有看到大人在此,奴才该死!奴才给您磕头赔罪了!”

唐季惟作皱眉严肃状,不耐的拂手说:“算了,本官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往后走路可看紧了些,撞到其他人可没今日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是,奴才知错,奴才告退!”小太监立马感激涕零的跪退几步,弯着腰离去了。

李昇在远处看到后,问旁边的徒弟,说:“小莫儿怎么在前殿来了?可有事?”

李昇的徒弟夏和立刻弓着腰回答,说:“小莫儿在沈贵妃娘娘处当差了,兴许是沈贵妃娘娘让他来瞧瞧皇上下了早朝没吧!”

李昇严肃了脸,斥责道:“打扰了皇上的清净可如何是好?你吩咐下去,往后不要后宫里的人少进出前殿,皇上日理万机的劳累得很,可没工夫再操劳这些琐事!”

夏和倒是难堪了,他们这些下人不就是赚几个消息钱么,把皇帝的行踪告诉后妃才得到几个赏钱,若是断了这条路子,不知道削了多少人的荷包!

“师父,这不大好吧,都是各宫的娘娘,奴才怎么敢做主赶他们回去呢!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呀!”

李昇斜了夏和一眼,哼着说道:“做奴才的都是为皇上效力,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皇上怪罪了有我顶着,你少在这儿多事!”

“是是,徒弟多言了,徒弟这就去办!”夏和立马弓腰陪着笑脸说。

李昇觉得夏和此人好钻营,当初提拔他上来也是看他机灵劲十足,在御前侍奉不至于出多大错漏,如今倒是看起来生了异心了,李昇暗暗思索评估,他必须得重新找一个机灵又实在之人来取代这个小崽子才行!

唐季惟匆匆出了宫门,他不知道唐歆给了他什么东西需要如此保密,那个太监到底是不是可信之人也尚待考查,马夫驾着马车停到了唐季惟的身边。

唐季惟踩着脚踏就上去了,坐在车里摇摇晃晃的拿出小瓶子来,外表看着并未和一般的瓶子有所差别,只是普通的药丸容器,里面倒出来的也的确是黑色的药丸,唐季惟掀开帘子说。

“去老巷子,我去看看老大夫!”

“是,老爷!”马夫刘叔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萧氏亲自提拔了一个远方的亲戚,唐老爹在时就喜欢拉扯一些族人,萧氏受他影响,唐季惟高中之后也愿意拉拔他们。

赤脚大夫坐在躺椅上品着小酒眯着小眼,看着好不惬意。

“今日又要麻烦你了。”唐季惟进门。

赤脚大夫睁开眼睛,笑着说:“几时变得如此客气了,倒让我好生不习惯!”

唐季惟瞥了他一眼,径直走进了里屋。被晾在一边的老头也不好拿乔,摸着鼻子就跟着就进去了。

唐季惟把药丸一一摆在书案上,拿起研墨的石方就开始磨起来。

“你这样太费事了,我来!”赤脚大夫皱眉鄙视他。

唐季惟来此处的原因自然是要赤脚大夫帮他一把,如今他自己看不下去要掺和一脚,他也很乐意让贤。

赤脚大夫不知道自己被阴了一把,还乐滋滋的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在唐季惟面前赢回面子,当即就端了脸盆,放了草药,把所有的药丸都扔了进去。

药丸遇上了草药,马上就开始滋滋的冒气儿转个不停,药丸的表面开始溶解,一点一点的变小,融在了水中。

唐季惟看药丸到化作乌有却都没有出现什么谜底,自然是怀疑赤脚大夫的药汁有问题了。

“你看我作甚?这法子是我亲自教给那丫头的,你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瞪我干嘛!”赤脚大夫不服气的呛声。

果然,到最后一颗溶解的药丸,里面剥落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赤脚大夫拿起来在唐季惟面前炫耀,而后得意的把纸条放在了案桌上。

唐季惟看赤脚大夫展开了纸条,出现一些小孔一样的眼洞,赤脚大夫傻了,这如何看得清楚写了什么?

唐季惟却拿起了搁在砚台上的笔,一点一点的描摹起来,唐歆在和萧氏谈天之时知道他以前是靠此手艺谋生的,自然把赤脚大夫和唐季惟的本事联系在了一起,从而得到了此种保险的传递消息的方法,稍不细心和手巧的人根本临摹不出来这么小的字体。

“好了!”唐季惟拿起下面的一层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贵妃身前,勿念安好,江案有疑,还待查证!

赤脚大夫眯着小眼睛看不出清楚这么小的字体,够着前身也看不到,便好奇的问:“有何要事?”

唐季惟撕碎纸条放入墨中,说:“江天一有诈,此事并没有我想得那么容易,恐有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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