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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休道:“发生什么事了?”
君望祖道:“唉,还不是你二娘给圆儿定了一门亲事,可是圆儿就是不肯,两人个大吵了一架,你二娘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亦休,圆儿任性,我也管不住了。你是她姐姐,不如,去劝劝她!你……去问问她,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君亦休低下头应道:“是。我这就去看看她。”说着,她看了君望祖一眼,父亲一脸忧虑,心中只是叹气,当下起身往君亦圆房中走去。刚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一个声音娇声大叫道:“出去!出去!烦死了!反正爹要我嫁给那个猪大肠,我就不吃饭!”
燕儿忍不住笑道:“三小姐又发威了。”君亦休看了她一眼,燕儿只得赶紧收起笑容,道:“小姐还是去劝劝吧。”
君亦休叹了口气道:“你在外面守着,别到处乱跑。”推门进了屋,只见里面碗盏摔了一地,两个小丫头正伏在地上捡。君亦圆气呼呼地坐在床前,一脸的不耐。君亦休只得上前道:“圆儿,又在跟谁置气?”
君亦圆抬眼见是她,连忙上前拉着她娇声笑道:“好姐姐,你总算是回来了。”君亦休无奈道:“你这又是发的哪一出脾气?把二娘都气回娘家了?”
君亦圆翻了翻白眼,叫道:“她活该!谁叫她非要我嫁那个猪大肠啊?那个猪大肠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塞了几百两银子给她,她就两眼发花,恨不得立刻将本小姐抬进朱府去!我呸!以为我君亦圆那么好欺负吗?!”
君亦休忍不住笑了一下,问道:“谁是猪大肠?”
君亦圆道:“还不就是东街那个卖猪肉的?!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有什么了不起?!要本小姐嫁他?做他的春秋大头白日梦!”
君亦休道:“圆儿,你个个都看不上眼,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君亦圆一愣,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一了红,故作不在意道:“我哪有什么心上人,姐姐你想多了。我只不过……不想嫁那些不喜欢的人。”
君亦休道:“还说不是?不想嫁不喜欢的人,那……你心里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告诉姐姐,是谁?”
君亦圆转过头叫道:“没有!没有!”
君亦休叹了一口气,道:“要是实在没有,就算了。本来爹是想让我来劝劝你,如果心里有喜欢的人,不妨直说,我去求求爹,说不定还能想想办法。如果你实在是没有,那……还是让二娘做主算了。”
君亦圆瞪着一双美目,叫道:“姐姐!”
君亦休轻笑一声,道:“怎么了?圆儿也会不好意思吗?”
君亦圆嘟起了嘴,轻声说道:“我哪有不好意思?!我只不过……只不过不能随便说。这……这总是件大事吧!”
君亦休握着她的手,淡淡道:“好妹妹,姐姐明白你的心思。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如果你不说,姐姐可真的帮不了你了。”
君亦圆站起身来,支吾了两声,仿佛下定了决心,低声道:“他……姐姐也认识的。上次在梅花庵,他弹琴,还让姐姐你……帮他起名。”
君亦休怔住,四绝公子!原来那天表哥说圆儿似乎对盍泚有意,竟然是真的。她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她真是太迟钝了。这两次遇到盍泚,圆儿就显得万分的兴奋,不是对他有意是什么?这丫头从小到大就野惯了,何时见她对一个男子如此感兴趣?
君亦休望着妹妹,美丽的脸上含羞带俏,掩饰不住小女儿的娇态,分明已经对盍泚情有独钟。一想起那天在后山“偶然”听到蒋俨与盍泚的对话,君亦休忍不住心中一沉。盍泚若是真的对自己有意,那圆儿……那天,那天发生太多的事,君亦休心头一乱,不由自主地抚上唇去,凤九天的脸忽地跳进脑中,她不禁一呆。
君亦圆见她自顾发呆,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叫道:“姐!你走神了!在想什么?你放心啦,我要真的嫁了,也一定帮你寻一门好亲!”
君亦休立时回过神来,低笑道:“小丫头,真是说话没个遮拦,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你就不怕你这个样子把那四绝公子吓到了,不敢来提亲?!”
君亦圆叫道:“才不会呢!盍公子怎么会和那些世俗之人一般一见识?姐,”她神色之间有了几分扭捏不安,“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
君亦休低下头道:“这……我怎么知道?”
君亦圆顿时泄了气,道:“怎么办?要是他不喜欢我,那我……怎么办?”
君亦休静静地看着妹妹,心中忽然乱了一分,她该怎么办呢?跟圆儿说实话吗?还是……她纵然有十分的聪明才智,可一遇到这情爱之事,却没有半分主意。想了半天,方才说道:“圆儿,你……只喜欢他吗?那你有没有想过,若他……对你当真无意,你……怎么办?”
君亦圆叫道:“不会的。要是,要是他真的不喜欢我,那我也……也会想办法让他喜欢我!总之,我只想嫁他,除了他,我……不会嫁别人。”
君亦休愣住,她没有想到妹妹对已经盍泚深情至此。她不由得低喘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心口发闷,这下怎么办?君亦圆搂着她亲热地叫道:“好姐姐,你去帮我给爹说说,好不好?以后别再让我嫁那些猪啊狗的了,我心里……只有盍泚一个人,爹爹若是想我早些出嫁,不如……找人去问问盍公子的意思。”
君亦休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你还真不害臊!一个姑娘家这么着急嫁人家,就不怕被人笑话?”
君亦圆撒娇道:“好姐姐,你帮帮我嘛!以后,我也会帮你的。”
君亦休叹了一口气,看着妹妹美丽的脸庞,心里已经不知是什么滋味。要去探听盍泚的意思?还有什么好探听的?她就一清二楚。可是圆儿已经非他不嫁,万一她知道盍泚钟情于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会不会……恨她?
君亦圆自顾说道:“四绝公子才华冠盖西藩,又……生得那么好看,肯定有不少的姑娘喜欢。姐姐,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
君亦休只是叹道:“我……不知道。圆儿,不如……你想想,或许,他并不适合你……”
君亦圆猛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适合不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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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休手里绞着绢帕,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叫她怎么说呢?此时她想到了一个人,连忙道:“我,我只是说说。他那么好,万一……对你无意,那可怎么办?圆儿,不如……不如让表哥去问问盍公子的意思,先不要和爹说。若是盍公子有意,再跟让他去跟爹提提,你觉得……如何?”她一边说,一边拿余光去瞟君亦圆,心中复杂难安,的确没什么主意。
君亦圆喜道:“对啊,我怎么把表哥给忘了。好姐姐,亏得你提醒我。嗯,我这就去找表哥,让他去问问!”
说完,君亦圆就想往院子里冲,君亦休连忙一把拉住她,叫道:“圆儿别急!爹现在还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让你出门?不如你去给爹好好地陪个不是,等爹消了气,明日再去也不迟。”
君亦圆一拍额头,叫道:“正是。还是姐姐想得周到,爹现在在哪儿?我这就给他老人家赔罪去!”
君亦休笑道:“你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爹在前厅呢,我陪你一道去吧。”
君亦圆拉着姐姐进了前厅,却不见了君望祖,她随手拉住一个小丫头问道:“老爷呢?”
那小丫头答道:“老爷去瞧夫人了。”
君家两姐妹均是一愣,每次遇到伤心难过的事,君望祖便会去前妻的坟前坐上半日。虽然齐挽思已经死了十年,但这个习惯却渐渐地养成了,人都说君家老爷长情,对前妻一往情深,只有君家姐妹心里清楚,君望祖是一直觉得对齐挽思有愧,总不能放下心怀。
出了君府往北行约一里,便到了一处名曰绿意岗的小山坡,齐挽思就葬在这里。这个山坡不高,但是整个宁都城内唯一的一处高地,因此站在山坡顶上,便可以将宁都的大半个城都看得清清楚楚。绿意岗的南面,清晰可见宁都有名的都江,如一匹白练,蜿延曲折,绕过整个南城。而北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宁西王府,因此这山坡也称听王崖,风水师父说这山坡取都江之灵,王者之气,是千年不遇的风水宝地,因此有不少有钱的人家,都愿意花重金,买通官府,将去世的亲人葬在此处,以庇佑后世子孙。
宁西王对这些风水之说一向不信,也就由得他们去了。因此几十年过去,这绿意岗竟然成了一片繁华的坟地,由于官府略加管治,加之葬在这里的大部份都是有钱人家,因此,虽是坟地,却也井然有序,更象是个大花园。每年的清明,这里更是人头攒动,热闹得如同市集一般。
如今已是初冬,君亦休与君亦圆一路上了山岗,也没有遇见什么人,远远地看到齐挽思的墓前站了一个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近一看,果然是君望祖。他立在墓前,表情十分落寞,半晌才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挽思,如今圆儿也大了,都怪我自小太宠她,如今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也盼着她能找个好人家嫁了,免得误了终身。只是苦了亦休,好在过了今年冬天,她也解脱了。我知道你一直就放不下亦休……”
君亦休心中一沉,对于自己的病,她也不是非常了解,只是父亲将她护得过于严实,她也难免怀疑。正想多听父亲说点什么,却被君亦圆打断道:“爹!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
君望祖回头见是她们,叹道:“你们也来了,来,给你娘上炷香。”
二人在母亲坟前恭恭敬敬地跪了,磕头,上香,这才起身,站在一旁。齐挽思死时,君亦休已经十岁,有不少事情记忆犹新,此时看着母亲的坟墓,不免伤感。君亦圆当时才六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加之后面一、两年,齐挽思一直缠绵病榻,君亦圆与母亲也少亲近,好多事已经记不清了,对于母亲的印象感情远不如君亦休。此刻她见父亲姐姐神色哀伤,心中还仍然为自己的心事烦恼,小心笑道:“爹,别难过了,圆儿是特地来给你赔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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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望祖看了她一眼,叹道:“赔什么不是?!你如今大了,几时还真正愿意听爹的话?!你少闯些祸,我就放心了。”
君亦圆连忙上前拉着他撒娇道:“爹,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几时不听你的话了?女儿只不过想跟爹爹说清楚,别随便逮着个什么人,就要让女儿出嫁!”
君望祖淡淡道:“你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否则你娘泉下有知,定然怪罪于我。你姐姐身子不好,过了今冬,等明年开了春,爹也会为她好好寻一门亲事,只要你们姐妹俩都有了婆家,爹才有脸去见你娘!”
君亦休黯了眼光,轻声道:“爹,娘临走前,为何一定要女儿过了二十才出嫁?”君望祖一怔,知道这一直是她的心事,却不知怎么说,只得沉默不语。君亦休又道:“娘说如果未满二十,就算是人家再好,我也不能嫁,这究竟是为何?可是……因为我的身体?”
君望祖叹道:“亦休,这件事爹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你要听你娘的话,反正就剩这几个月了。我听无花师太说,你在帮梅花庵译经,不如就在你师父跟前好好修身养性,其它的事你别多想。开了春,等你定了婚事,爹自然会把所有事情告诉你。包括你娘……”
君亦休只得叹了口气,低头道:“是。”
君望祖道:“这些年,逢魔谷的人已经少在西藩出现,江湖上也十分平静,想必事情过去多年,他们也没有再来追究什么。但你娘的身份,千万不能对外人说起半个字。你要记住了。”
君亦休道:“是。”
君亦圆好奇道:“爹,娘是什么身份?”
君望祖低声喝道:“好了,不该打听的事,你别打听。总之你乖一点,别没事老往外跑,明天,去你二娘家赔个不是,把你二娘哄回来,别弄得家无宁日!”
君亦圆扁了扁嘴,眼珠却自顾地转个不停,应道:“是。我知道了。”
君亦休看了她一眼,见她答应得这么痛快,心里定然在打什么鬼主意,却只得低头暗笑,只听君望祖道:“好了,这儿风大,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慢慢地下了山岗,回了君府,各自休息,一夜无话。入夜后月色清冷,君亦休在床上辗转难眠,她心里的事情越来越多,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倾述,不免烦闷难当,起身在窗前坐了半宿,心中仍然如一团乱麻。至后半夜,才歪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醒来时天已亮了,君望祖不放心君亦圆,亲自带着她往徐丽珍的娘家去赔罪,把个君亦圆气得又是跺脚又是发牢骚,却也拗不过父亲的固执,只得勉强去赔了罪,徐丽珍见君望祖亲自去了,也就顺着台阶下,说了几句体面话,午时,一行三人便回了府。
君亦休在家里休息了两天,两头劝慰了一番,便以译经为由,回了梅花庵。刚进了后院,就隐约闻到了梅花的香气,燕儿忍不住欣喜地叫道:“小姐!梅花开了!”
君亦休站在院内,果然见院中的几棵梅树上都绽开了不少的花蕾,也露出了笑颜,说道:“想不到我走了才两天,这花就开了。”她凑上去闻了闻,梅花清香扑鼻,令人心醉。她心中微动,突然想起后山那片梅林,当初还说想看着第一朵花开,如今想必也错过了吧。只是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去?
燕儿也不知道自己主子的心事,只顾在院中张罗,君亦休放眼望着远处的梅林,心中既希望又慌乱,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无花到后院来为她把脉,神色虽然平淡,却似乎有些严肃,望了她半天,还是问道:“亦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