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她便可以如此轻松,不用去猜测他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他的一言一行全部都表现在脸上。
一边的苏步凡看着这一幕,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和他们格格不入,心底掠过一丝不悦,他也上前一步,拉住了慕流景的手,“流景,我们回去吧。”
慕流景看着左右两人,不由的黯然失笑,她几时变得如此受欢迎了。
只是不管在任何时刻,她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处境。
把手从他们两人的手中抽了出来,她不管寂月的一脸不满,拉过苏步凡走到了一边才道:“大哥,我希望你以后当作不认识我。”
“流景你?”苏步凡一脸不满,激动之余拉住了慕流景的手,这可让本就不满的寂月更加的不满了。
他正想上前,慕流景却回首望了他一眼,只是一眼,便让他乖乖的呆在了原地。
一眼过后,慕流景便回过了头,对苏步凡道:“大哥,我自有我的打算,希望你能明白,如果有事,以后你派人送个信来,我们就在这里见面便好。”
沉默了良久,苏步凡才颔首道:“流景,我也明白你为何会留在朝中,爹爹果然没有白疼你。”
“大哥,你明白就好。我自不会让爹爹就如此含恨九泉。”慕流景仰首望着苍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眸中一片淡淡的迷茫,只是回首之时,早已恢复一片清明,“大哥,我们就此告别吧。”
苏步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慕流景的手慢慢的从他手中抽离,他突然猛地一握,握着了即将抽离的手。
慕流景抬首,不解的望着他,“大哥?”
苏步凡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手,眼中有一种情感似乎将要倾泻而出,只是他一转身,把一切尽泻于那夜幕之下。
“你们先走吧。”
慕流景还想开口问些什么,身后的寂月却一把拉过她,不经她同意便把她一路往回拉。
无奈之下,她只是向苏步凡道了一声珍重,便随着寂月往回走去。
第26章 妖尊寂月(1)
冷月如弦,正是夜半寂寥之时,空旷的古道上,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行着,怪异得是马车上并没有车夫,但是马却乖巧无比,似乎无形之中有人牵制着它们。
“寂月,你又搞这把戏,如果有人看到,定会吓个半死。”一声清越而略带着慵懒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这半夜,无人驾驭的马车,看起来的确令人心惊。
“大半夜的,哪来的人,有鬼还差不多。”不满的抱怨声紧接着那道清越的声音而来。
轻笑声溢出,淡淡的流转在夜幕之下,只是却也万分的诡异。
一个在夜里偷鸡摸狗的人,半夜刚刚盗得一票,正得意洋洋的回去的时候,忽见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心底还不由的得意万分。
他想,今日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正好劫了这辆马车装东西回去。
只是待到马车行到近处,他却不由的吓出了一声冷汗。
这马车竟没有人驾驭,看起来诡异的令人心惊。
身后似乎涌起了阵阵阴风,平日里作恶多端的人吓得###一声,连忙扔下东西拔腿就跑。
一声不满的咕哝从马车内传来,车帘揭开之时,一张苍白的脸透了出来,眼中还有丝丝的血流出来,那人跑到一半,转首而望之际,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本来还健步如飞,一下子便变得身软无力,只是抱着头,瑟瑟发抖,口中不断的求饶,“不要来找我,我以后不敢了,不要。”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而此人,平日里作恶多端,此刻又怎么会不怕?
马车越行越近,行到他身边的时候,一个头颅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了那人的眼前,一声###划破了宁静的夜幕,那人竟如此被吓死了。
只是再去看时,那满是血的头颅分明就是假的,只不过是有人恶作剧罢了。
一阵大笑从马车中溢出,复而渐渐的消弭在夜幕之中。
*
手捞起窗边的帘帐,任由那清冷的月色洒落了一车的清辉,慕流景探出头,往车后看了一眼,微微轻叹,“寂月,看你把人家吓得。”
说是轻叹,又似乎有几分促狭的打趣。
“愚蠢。世人就是愚蠢,他是罪有应得。”寂月手中把玩着一个堪比真人的头颅,不屑的轻哼。
慕流景凝了一眼寂月手中的头颅,还是免不了一阵轻叹,哪有人把头颅当作玩具的?
见慕流景一直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寂月猛地把那头颅塞到了慕流景的手上,朝着她灿烂的一笑,“流儿喜欢的话就送给流儿了。”
慕流景连忙把东西给推了回去,尴尬的笑了几声,“寂月你自己留着便好。”
她虽不会如别人一般怕,却也不想半夜里做恶梦。
只是她是绝对不会告诉寂月,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他在她面前玩头颅。
寂月和慕流景同年,但却有着一张娃娃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单纯少年,任是不认识他的人都被会他的外表所欺骗。
一个俊美的少年,手中抱着一个头颅,手指还梳理着头颅上的黑发,再加上此刻他还一脸淡淡的笑意,这画面说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慕流景看着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偷偷的把眼神移向了马车外。
第27章 妖尊寂月(2)
寂月抬首之际,看到慕流景的眼光望向了别处,又突然想到刚才的事情,脸上的笑意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满,这变脸的速度快得令人喟然。
“慕流景,我忘了还没有跟你算账。”他一生气,便会连名带姓的叫。
“寂月,算什么帐?你是不是记错了?”慕流景回首,状似一脸茫然的问道。
寂月的记性不好,往往一些事情做过就忘,更好笑的是他从不会去记别人的容貌,除了师父和她,他谁的容貌都不记得。
在他眼里,人看起来都差不多,让他记还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慕流景有时候也不免感叹,被他记着到底是她的幸,还是不幸?
“慕流景,别以为我会忘,你竟然敢抛弃我,一个人出来。”寂月的话一出,慕流景就不由的微微轻叹。
果然,对于她的事,他记得比什么都牢。
有时候她真不知道该说他记性好,还是记性差。
明明什么事都记不住,偏偏能记住她的一切,而且寂月对那些文字特别敏感,一看便能记住,有人寒窗苦读十年也比不上他的一天,此刻该是暗叹老天之不公的时候。
“寂月,我说了不是抛弃你,明明是你自己要闭关三年。况且师父都同意我出来了。”对于寂月,慕流景总有一份无可奈何,唯有任着他任性。
纵使她熟读兵法策略,却找不到可以用来对付他的法子。
寂月就像是那夏日里善变的天,刚刚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可能下起磅礴大雨,谁都无法预测他下一刻的表情,丰富的令人愕然。
他有时候深沉,有时候又单纯,有时候凶狠,有时候又温柔,有时候邪魅,有时候又比谁都阳光,只是在她面前,他却从来不刻意的去掩藏什么。
“不管,我不管,总之就是你抛弃了我。”寂月一脸的耍赖,完全就似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慕流景的眼微微合上,靠着马车里的软榻,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当我抛弃你好了,你大可以离开。”
身子猛然被拉起,下一刻她已经落在了寂月的怀中。
“我不要。”寂月紧紧的拥着慕流景,就怕她会消失了一般,“上次就算了,下次不许你再不告而别。”
柔丽的唇畔边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慕流景索性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安安稳稳的睡了起来,她就知道她一说离开,或者和他毫无关系,他便会什么都不计较。
看起来她虽然始终处于下风,但实际上却是他被她吃的死死的。
因为他不想离开她。
“好了,不离开就不离开,如果被世人知道名震江湖的妖尊竟如此的小孩子气,不知道他们会……”懒懒的声音从寂月的怀中传出,只是话说到一半,人却已经睡了过去。
这些天慕流景一直没怎么睡好,所以精神一放松下来,疲惫感就马上席卷了她全身。
寂月轻轻的挪了一个位置,让慕流景可以睡得更加的舒服,唇畔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似是无邪又令人猜测不透,手指轻轻的为她挽起散乱在脸上的头发,眼神柔若春风,淡淡的话语随风缠绕,渐远渐远,最后消散……
“流儿,以后不许你再抛弃我。”
那一夜,无人的马车不知让多少人吓破了胆,朝都之城,百姓之间,都不由战战兢兢的谈论着那夜所见的诡异现象,一传十,十传百,事情也被传得更加的诡异。
一时之间,那些在夜里出门的宵小因为做贼心虚而不敢出门,朝都的夜变得更加的安宁和谐。
事后每每谈及此事,寂月总是毫不在意地轻哼一声,“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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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假传圣谕(1)
淡雅而干净的屋子中,阵阵花香淡淡的萦绕。
红软锦被之上,一头青丝散落枕间,红和黑交织,看起来格外的显眼。
一声嘤咛从被中溢出,下一刻,睡梦中的人便猛然清醒。
“这里是?”慕流景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并不是身处在相府之中,而是在一处不知名的房间。
一阵熟悉的花香飘来,让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紫流舞,是紫流舞的香气,她最喜欢的花。
紫流舞,唯有她拥有的花,因为那是寂月潜心栽培出来,并用她的名字命名的花。
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慕流景起身,淡淡一笑,她知道定是寂月趁她熟睡之际,把她带到了这里。
刚思及此,寂月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边。
一见慕流景,寂月便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跟前,灿烂的笑道:“流儿,你醒了。”
窗外,天色已然大白,她这一睡可真是睡过了头,此刻赶回去,定然赶不上早朝,事后又得解释一番。
寂月,他还真是任性。
慕流景的心中微微一叹,抬首望向了寂月,“寂月,送我回去。”
如果他同意,以他的轻功,必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送回相府。
寂月上前一把,抓住了慕流景的手,拒绝道:“我不要,流儿,不要做什么丞相了嘛,我带你去玩遍天下,你不是很想去大漠看看吗?你不是很想去海边瞧瞧吗?流儿,不要回去了,我不喜欢那里。”
闻言,慕流景本来清澈无波的眸中闪过一抹快得令人难以捕捉到的复杂,神色也微微一黯,出口的话少了刚才的无奈和纵容,多了几分淡淡的深沉。
“寂月,你明白的,我不得不留在那里。”
一句话,简单而明了,不知者不能解其深意,但知者如寂月一语便能明白,她心中的结。
那结,如果一日未解,她便永远都只能被过去所束缚住。
有时候寂月很恨,恨自己为何没有参与她过去十几年的岁月。
那一段岁月,他即便再怎么努力也触及不到,只能任由她如此的把自己挡在门外。
他,很想她不要过得那么辛苦。
可是,却无能为力。
彼此对视了良久,视线在空中纠缠,一个早已恢复平日里的淡定无波,一个却承载着满满的无奈,想看透,却无法深入。
只是,最后终究是寂月妥协了。
不满的轻哼,他毫不温柔的拉过她,手环上了她那纤细的腰,恶狠狠的说道:“慕流景,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寂月大人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铭记于心,下辈子做牛做马来回报。”敛去了那令人窒息的深沉,慕流景灿然一笑,打趣之语脱口而出。
也唯有和寂月在一起,她以往的性格才会稍稍显露。
只是她欠寂月的岂只是一个人情……
本来生气的寂月也稍稍缓和了神情,手一紧,俯首###的轻语,“不用做牛做马,只属于我一个人便好。”
此话,似假还真,令人听不真切。
他对她,是纯粹的霸道,抑或者还有另外的情感,谁也不明。
“好,那下辈子寂月大人就盖一座金屋把我藏起来吧。”笑,柔柔的,如沐春风,那一笑,不参合着任何的伪装,单纯得令人心动。
一刹那的恍惚之后,寂月便已施展轻功,下一刻,慕流景只感觉得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那一声戏谑的笑声,“金屋还不够,我还要拿根金绳子把你栓起来。”
寂月的身形快的令人看不真切,街上的行人只觉得一道白影闪过,再去看时,四周早已恢复了平静。
仅仅只是一会儿,慕流景已经身处在自己的房间,慢慢的梳洗起来。
第29章 假传圣谕(2)
“相爷。”门口传来了侍女的叫唤声。
相府中的人都知道,未经相爷的允许是不能进入相爷的房间的,即便是贴身伺候的侍女也不行。
所以今儿个虽然敲门已经敲了数次而不见相爷回应,却不敢贸然的进去,只是每隔一定的时候来一次。
“什么事?”隔着紧闭的门,慕流景淡淡的问道。
看来她一个晚上不在府中之事并没有人知道。
门外的侍女云琉一听到慕流景的声音,提起的心不由的落了下来,平日里相爷总是按时起床,只是今日却迟了这么久,连早朝都没去,府上的人都认为相爷病了,但又没人敢贸然的进去,于是只有担心着,此刻听到相爷的声音,她想相爷应该只是睡过头。
“相爷,你没事就好,我们都担心着。”云琉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喜悦。
站在慕流景身边的寂月不由的撇了撇嘴,满是不屑。
慕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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