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哪有买礼物嘛,叫我去哪里拿啊!明知道车里不可能有所谓的礼物,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回走。
自己此刻要是有一个像哆来A梦那样肚兜该多好啊,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晓雨,你快点啊!妈在等着呢!”
那家伙真是可恶到极点,明知道我在家搞了大半天的卫生,连中餐都是凑和着吃的,哪有时间出去买礼物嘛!还在那里一个劲的吆喝,是想早点看我的笑话吗?难道在她妈面前出丑,也是配合他吗?那我的牺牲也太大了点吧!
“算了,我自己来!”那家伙见我磨磨叽叽,气极地跑了过来。
我就不信你有魔法能变出礼物?!
只见他走到小车旁,很优雅的打开车门,弯腰下去,还真的提出一袋东西。难道这家伙果真会魔法吗?我之前坐在车上怎么都没有看见啊!难怪平时老是欺负我,那么的有恃无恐,原来是会变戏法啊!
正当我有一搭没一搭天马行空的幻想,忽然感觉背后一股强劲力道,猛地把我从原地扯了老远。
“你要干嘛啦!”我尽量压低声音。
“要你拿个东西,你都拿个半天!不知道妈还在等我们吗?还傻在那边!一路上答应配合我就是这样配合的?”他的语气也不善,但怕他妈会听见,也是尽量压低了噪门。
“谁叫你买了礼物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出糗!你,你根本就没有安好心!”
“谁叫你没长眼,礼物明明就放在车后座,你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那你也该说一声啊!”
“住口!”
那家伙转变还真快,刚才跟我还是一副凶神恶煞,好像是借他十万块未还的死样,到了章妈妈跟前,马上换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
不禁暗叹!像他这样的角色不当演员真是暴殄天物。
期望过高
“晓雨,来,到妈这边来!”
章妈妈的声音柔得像一团水,不禁让我想起自己的妈妈来,如果她还在世的话,肯定也像章妈妈这么的和蔼可亲。
“晓雨……”
“啊……”
待我惊慌地回过神,章妈妈正诧异看着我,旁边的章宇浩却是一脸不屑。
“晓雨你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
“妈,谢谢您的关心!我没事!”我毕恭毕敬地回答说。心里却想:要有事也是被您儿子给气的。
“这孩子!没事就好,以后跟妈不用那么生份!”
听了章妈妈几句话,老感觉自己掉进温柔乡。这般示好如果没什么企图倒也可以接受。
“宇浩,你也坐过来!”
“妈!”章宇浩忙乖乖的移了过来。
“宇浩,妈一把年纪,日子也不多了,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临死之前看到未来的孙子,不要怪妈是在催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够体谅体谅做父母的心情!”
什么一把年纪,日子不多啊,这章妈妈看起来顶多五十来岁,气色红润有光泽,除了步行时有些缓慢外,怎么也看不出是将死之人!就算是为了早点做奶奶也不至于把自己说得这么惨吧!
再看章宇浩,表情十分严肃一个劲的点头。真是当局者迷,被他妈一唬肯定吓到了。
“晓雨……”
“喂!妈在叫你呢!”章宇浩那嗓门,再深的思考也能被他唤回来。
“妈,您有什么吩咐!”我忙应和道。
“一会我叫张妈炖点补品给你喝,你看你,实在太瘦了。书上说,女人如果脂肪太少不宜生孩子,所以趁此期间,赶紧好好补补。”
“妈,我……”
“还不快谢谢妈!”
“谢谢妈!”本想说不用了,虽然我瘦是瘦点,身体是没问题的,谁知被那个家伙不识趣的接了去,使得我不得不附和!
“晓雨,来,妈再帮你盛,再喝多一碗!”
“妈,不用了吧!我已经喝第六碗了。”
这个章妈妈是想孙子想疯了吗?不但亲自给我盛汤,更要命的是居然还在一旁监督。六碗汤下肚,撑得我挺直了腰杆,填满了胃。而喝下去的汤好像已经漫到喉管,假如弯一弯腰,肯定会像水龙头一样从口里流下来。
最气恼是,章宇浩不帮忙解围就算了,居然还表现出一脸的兴哉乐呵。
我都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还在那边看热闹,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晓雨,快喝呀,把这碗喝完就可以开饭了。听宇浩说你最爱吃红烧排骨,我都让张妈准备好了,一会过去尝尝!”
“妈,算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晓雨已经喝了六碗,不要再逼她了!”
算你有点良心,总算说了句人话。
“那好吧!晓雨,妈不勉强你了,张妈,把那包煲汤的补品拿来!”
“晓雨,你把这个带回去,每天煲一次,要坚持哦!”
“哦!”
接过章妈妈手中的补品,心中刚掠过的一丝喜悦又沉入谷底。
饭桌上,尽管我面前的碗已经堆成小山丘,章妈妈还是不知疲倦的往我碗里夹,那几碗汤早就让我可怜的胃超了负荷。
所谓一饱百不思,纵是平素最喜欢的红烧排骨摆在眼前,也激不起我半点食欲,见了还直犯恶心。
那家伙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对我视而不见,与章妈妈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妈,我吃饱了!时候也不早,我们要早点回去。”
“呀!差点忘了,我明天还有课呢!”见章宇浩吃饱喝足要告迟,如蒙大赦的我,连忙附和。
“这么快就要走啊!可是晓雨一筷子都没有动呢!”
“妈,我饱了!”慢被留住吃完再走,我早已偷偷窜到门口。
“妈,再见!”
“再见!”
不难看出章妈妈对于我们的离开,有十分的不舍,不禁又动了恻隐之心。
这充分说明不管过着怎样富足的生活,没有亲人陪伴在旁,那都是孤独的,寂寞的。
刚才章妈妈对我如此热心过头,想必是平时太过于压抑,太过于沉闷所致吧!
状况不断
“林晓雨!你好了没?”
“好了,马上出来!”
这三个月来,压根就没洗过舒服澡,每次进来不到五分钟,章宇浩那可恶的家伙便在浴室门外鬼哭狼嚎,明明他房间有单独浴室偏不用。
要他先洗又不肯,硬要在我洗时凑热闹,我想这家伙不是脑子进水,就是心理有毛病。
经他一闹腾,想多呆一会的心情都没啦,只得匆匆抹去身上的水渍,裹了件睡衣怒发冲冠的走出去。
那家伙此时一脸坏笑,依偎洁白如玉的墙壁,见我气呼呼的出来,他倒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喂!你刚才那么着急,如你所愿我已经出来,你怎么还不进去啊!”
“呵呵!既然你已经洗完,后面的时间当然全由我来支配,这样的话我想什么时候进去,就什么时候进去!不用——你管!”
“你既然不着急,为何刚才要往死里催?害人家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听他一席话,气得我只差呲牙咧嘴。
“洗个澡都那么久,还不是怕你会有危险!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好不好!”
“有危险?就是因为有你才危险!”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懒得跟他费那么多口舌,浪费大堆的口水。我越生气他就越得意,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妥当,回房时不忘狠狠的带上门。
可恶,真是可恶!这家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为什么老是跟我水火不相容,真怀疑上辈子我是猎人他是狼,是刚好被我一枪打死的那只狼,这辈子八成是来寻他仇的。
我干嘛要为这家伙生气!白天干了那么久的活,累得半死,去他妈家又撑了半死,还要被这个家伙气得半死,如不是我比较坚强,想必早就体力透支倒下。
好吧顶多再忍也就一年时间,等过了这一年恢复了自由之身,到时管他是谁。想着想着心中的怒火就平息了不少,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倒下床便沉沉地睡去……
“妈妈……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晓雨,好不好?”
“晓雨,妈妈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以后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还有,不要轻易把心交给别人!”经那双小手一阵不间断的摇晃,女孩的妈妈终于微微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跪在旁边的小女孩看起来顶多十来岁,似懂非懂的听着。
突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原本阴暗潮湿的房间,也将母女俩的脸庞映得刹白。
小女孩的母亲,面部忽然闪过一阵痛苦的表情,挣扎片刻,最后依依不舍的深情的看了一眼小女孩,便艰难地闭上了已经放大好几倍瞳孔的灰白眼眸。
“妈妈……”
小女孩涉世未深,对于死亡的概念还很模糊,只是见到妈妈睡着,她心头闪过一股不祥的征兆,本能的呼唤。但无论怎么摇,怎么叫,妈妈始终纹丝不动,女孩急得泪水模糊了双眼。
窗外的夜色更加浓重,更加深沉,而她显得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孤独。
就在两天前她才刚刚过了十岁生日。
微微睁开眼睛,眼角的一滴泪悄悄滑向枕边,心早已随那个似遥远却很真实的梦境飘得很远很远。妈妈,我亲爱的妈妈,你在天堂还好吗?
“咚……”
头晕脑胀之际,厌烦的敲门声同时叩开我那扇忧郁的门,为什么老天总是对我这么不公,爸爸从小不要我,疼爱我的妈妈也丢下我独自去了天堂,现在身边又有一个恶魔般的章宇浩。
总觉每天睁开眼,就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因为我现在听到的已不再是敲门声,而是撞门声,这家伙是要把门拆了吗?真是让人头疼!
听到声音越来越响,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我只好极不情愿的坐起身,只觉头重脚轻很是不适。
奇怪!怎么声音突然停止?让我的耳膜出现片刻不适应。
可是据我了解,那家伙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呢!不是又想到什么花招了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着急出去,见一招拆一招。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大会儿,门外又有声响,不过这次他来得比较斯文,没有再摧残那道门,传来的是钥匙叮呤咣啷的声音。
“啊……”打开门一刻,来人大叫一声,把我都给吓懵了。
“大清早的,你能不能小声点啊,要把人的魂吓掉吗?”
“我还想问你呢!明明起床,听到敲门声为什么不开门,害人家以为你在里头出什么事。你倒好,端端正正在那里,把自己当成哪尊菩萨?”
“本小姐今天心情不爽,不想跟你计较。”言毕,目不斜视径直走出去
谁知没走几步,就发现两腿很是没力,额头渗出汗珠,心口也有缺氧的现象,忙扶墙壁支撑。休息约莫一分钟后,再想迈步,直觉眼前一片漆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病倒
“晓雨,晓雨!醒醒……”
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我,下意识的撑开眼皮,可眼前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不清任何物体。
下雪了吗?怎么朦胧中见到白茫茫一片?如果真是在下雪,为什么没有一丝寒意?
怕是在梦里吧!那赶紧把眼睛闭上,我可不喜欢这苍白苍白的颜色。
“晓雨,别睡,快醒醒!”
这肯定是梦,从没有听过那家伙如此轻柔的声音!
千万不能睁眼,怕一眨眼美梦就醒。
不对啊,我怎么觉得身子在轻轻的摇晃着?还是有人抓着我的胳膊在摇,虽然不敢睁眼,却能真切体会到那是一双男人的手,他的手将我整个胳臂完全握在手掌心,而手心产生的暖流也直往我身体里输送。
“啊……”
终于把搞清楚状况,也确定这不是在梦里,是躺在床上,病房的床上,而章宇浩正一脸疲惫,又带着点欣喜的望着我。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过来了!”说完章宇浩长长的吁口气。
我只记得当时腿软,扶着墙,后来发生什么事就完全记不清了。
“我怎么会来这里?”轻揉着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瓜子,向章宇浩问道。
“你想吓死人吗?发烧烧到四十度了,居然一声不吭!”
“喂!我是病人也,你能不能温柔点呢!”
真怀疑刚才听到的那么好听的声音,是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对,一定是幻觉,绝对不是这个见我在病痛中还大吼大叫的家伙。
“本来就是嘛!你倒是舒服,往地上那么一躺便不省人事,把我急得团团转。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你送到医院,真搞不懂连生病了,都还那么不合作。看来妈给你的补品,你要趁这期间把它们全吃下去,全身上下除了骨头还是骨头,摸起来找不到一点感觉。”
“说什么!你这个*狂!竟然趁人家晕倒之际大肆揩油!”虽然这家伙的语气已经没那么嚣张,可吐出来的字眼却能把人气得又晕回去。
“拜托!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下流,当时的情况紧急,我只是一不小心就搂到了不该搂的地方!再说了,你那身材小学生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俩原本就是夫妻,有什么关系嘛!”他完全恢复昔日的那般调侃语调。
“你给我住口!再说别怪我不客气!”真是怒不可竭。
章宇浩也许闻到空气中弥漫了火药味,没再往下说。
算你还识相!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可恶!居然三番五次拿结婚说事!
这样一来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透过未闭合的雪白窗帘望去,窗外已是黑鸦鸦一片,浓郁而不着边际地散开,贯穿大地的每一处角落,才意识到夜已经很深。
昏睡了一天,因为没有进食,肚子已在偷偷地打鼓。
悄悄地扫了一眼章宇浩,他斜斜的靠在病房那张柔软沙发,笔直修长两条腿也懒洋洋的翘上沙发前的茶几。
“喂……章宇浩!”
“干嘛!”
“有没有准备吃的!我肚子饿了啦!”
“没有!”
“可是人家真的饿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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