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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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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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润润一听是她姨母的事,拔腿就往那里跑。
  本就隔得不远,这会儿就拦不住了。
  这些下人里也没有能主事儿的,便只得护着她一起了。
  见了润润,卢青兰暗叫不好,这小丫头怎么不知道避开,反而赶过来了!
  眼见对方来了帮手,几个地痞也是急躁了起来。两拨人尚未汇合,卢青兰猛然就被人攥住了一只手。
  那人的手像铁钳似的,把她往外一拖,就把她从人后拖了出来。
  卢青兰一转头就对上了那个疤脸男子的脸。
  其实他长得并不凶悍,脸上的一道浅浅疤痕从眼下划到耳边,显得有些痞气。
  润润大惊,想高声互换姨母,可无奈并不能出声,一下子就急出了眼泪。
  转眼之间,卢青兰这边人手已经聚集,然而她却还是被那人紧紧抓着手,不得脱开。
  换成寻常女子,早就吓得惊慌失措地大哭起来。
  可卢青兰却出奇地镇定下来,一方便自然是因为她的性子,另一方便是因为润润就在旁边,为了润润,她说什么都不能慌了手脚!
  “你想要什么?”她直视着那疤脸男子的眼睛问,“要钱?我可以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你。银钱虽不多,但足够你们去青楼妓馆找样貌胜我百倍的女子。你也能看出来,我们是官家出身,若是只要些银钱,我们也不会同你们计较什么。”
  京城天子脚下,管束严格。地痞流氓虽有,却没有敢闹得太出格的。眼前这群人,明明能一眼分辨什么样的人能惹,什么样的不能惹,明显目的并不单纯。
  

☆、第 54 章 

  不知道是卢青兰的反应太过出人意料,还是她的眼神语气太过坚定。
  那疤脸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又僵持片刻,那疤脸男子才开口道:“爷就喜欢你这样的,青楼妓馆哪有你这般的滋味?”
  卢青兰哼笑一声,“阁下来意既已被戳穿,却强行扯这样的借口,真当我们都是无知眼瞎?天子脚下,如此放肆,阁下今日若是最好能将我们全部灭口,否则难道真的不会留下把柄?不说不久我们府上见我们晚归会派人来寻,就说此地毗邻镇国寺,来往香客众多,想必不久就会有人过来。今日我一人如何无关紧要,能拉上几位和几位背后的人一同下水,我卢青兰便也不惧什么!”
  那疤脸男子本就不是非要做出什么,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她,然后最好还能被其他香客看见,弄一些流言蜚语出来,此时见她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一时倒也不知如何继续下去了。
  俄顷,那疤脸男子蹙眉沉思片刻,放开了卢青兰的手,对身边的吆喝一声,几人很快就退开,往山野之间跑脱了。
  卢青兰若获大赦,那伙人刚消失,她就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只是为了润润,她也绝对不能让自己出事。
  卢家的恩情,卢氏对她的姐妹情谊,还有她对润润的喜爱,都已经超过了她对自身安危的关心!
  旬阳县主可以有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姨母,却不能因为她一辈子收到流言蜚语的伤害!
  跟疤脸男子对峙的那一刻,卢青兰真的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润润哭的满脸都是眼泪,扑过去紧紧抱住卢青兰。
  卢青兰也从惊惧中反应过来,拍着润润的后背道:“润润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说着也不再久留,让众人即刻回府。
  一路上,润润都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可见方才那遭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卢青兰摸着她的头,心里是更加的担忧了。
  润润的失语症本就是惊吓过度造成的,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谁都不知道她的病情会不会因此更严重。
  那背后的人到底图什么呢?
  到底是只是针对她,还是针对的是润润?
  回到叶府之后,卢青兰就将这件事和苏氏说了,也让人带话给了叶檩。
  因为老太太身体不好,叶府众人顾忌到这个,就没有跟她说这件事。
  家丁和婆子都受了些轻伤,也都安排去诊治敷药了。
  御医也马上过来给润润诊脉,不过她的病症本就是由心而生,倒也看不出是否更严重了,只是又开了一些安神的房子让她服用。
  叶檩是一家之主,也是家里最有成算的了。这件事他也有他的思虑。
  如今他在官场中也是如日中天,简在帝心,女儿是成国公夫人的干女儿,又被封了县主,更是将整个叶家推在了风口浪尖。
  京城中的势力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想从这些人中揪出始作俑者,仅凭叶家的实力,确实是很不易的。
  但事关重大,对方既然能出一次手,就有可能动第二次手。
  叶檩就想到了借助成国公的势力。
  成国公军旅出身,手握兵权,其实力和人脉,自然是叶檩这样的一介文官可以比拟的。
  消息递过去以后,如意第二天就请了假,和成国公夫人一道来看望卢青兰和润润。
  听卢青兰仔细讲过事情的经过以后,成国公夫人若有所思地道:“你们府上的人多,却还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听你的说话,这还是对方没有使出全力的情况下。能这么游刃有余的人,相比不是练家子就也是行伍之人,这事儿便交给我吧,我们家别的不多,这方面认识的人最多,应当能寻个蛛丝马迹出来。”
  叶府众人之前都实在在猜测谁是幕后黑手,谁都没有想过去从那几个不显眼的‘地痞’身上下手。
  大概就是因为不同的人,所处的位置和立场不同,所以想到的也不同。
  而敬安郡主这边,这两天她就有些坐立不安的。
  说起来,她嫁进叶府这么多年,这件事算是她使用手段的头一遭。
  冯嬷嬷见她这样,便道:“这事儿是王爷安排的,郡主不相信谁,还能不相信王爷嘛?凭他是谁,难道还能进姓信王府搜人不成?便是猜到了是咱们使的手段,没有真凭实据,谁能奈何您呢?”
  可是敬安郡主是不想被猜到是自己的。
  哪怕这件事有漏出自己的一点儿银子,她和叶檩的关系将永远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信王爷办事,也确实是信得过的。
  敬安郡主的办法简单,可施行起来并不容易。
  首先这派去的人选就挺麻烦的,必须得信得过的,不会事后走漏风声的。必须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闹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局面。
  时间又很紧迫,选来选去,信王爷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统领韩旸。
  韩旸是信王爷从战场上救回来的孤儿,骁勇善战,屡立军功,若不是为了报答信王爷的救命之恩和养育之情,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在信王府当个统领。
  他这人平时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就是信王爷有时候被他盯上一会儿都觉得背脊发寒。
  本来还是有些担心他会不会被人看出破绽,可等装扮妥当后,韩旸在脸上贴了一道假疤,再痞痞一笑,真是像的不可救药!
  韩旸本是不愿意做这种事的,信王爷虽然没交代对方的身份背景,可想到他们几个大男人去吓唬人家大姑娘,怎么都觉得不体面。
  可信王爷到底是他们的主子,对他们都有恩有情,韩旸想着反正这事儿他不接,信王爷也会找辈的人。还不如他去对付一下,将事情办砸那么一些,也算是给了信王爷交代,也不会真的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
  可看到卢青兰那悲壮坚定,准备以死明志的眼神时,韩旸就犯虚了。
  对啊,他真实做什么呢。这事情的结果也不是完全掌握在他手里的,人家姑娘真要因为觉得受辱,而选择自尽,他这辈子都将安生不得。
  回府后,韩旸只和信王爷说已经吓唬到了对方,但没想到对方也是临危不乱的,人手也多,所以没有更多的下手机会,也怕被其他人看见,所以很快就撤退了。
  信王爷倒也没有怪他没办事办好,他的本意本身就不是伤人,只能说是没达到想要的效果罢了。
  后来韩旸也打听出了对方的身份,猜出这多半是出自敬安郡主的手笔。
  他主要负责整个王府的暗卫,也是长在王府里,从小到大,信王爷那些姨娘通房的肮脏手段也算是见识过不少。
  跟那些相比,敬安郡主没想要人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可不知怎么的,他回来几天就觉得心里非常不安。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忘不了那一双好看的杏眼。
  大概是魔怔或者撞客了吧,被折磨了几天后,韩旸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果然佛门圣地,不是他们这样杀孽深重的人可以造次的地方。
  

☆、第 55 章 

  成国公夫人回去就将这件事同成国公说了。
  成国公道:“昨日并不是军营士兵休沐的日子,想来应是哪家的家将。叶家的对头也不多,我去查一查,最多三五日也能知道一些苗头。”
  成国公府如今的地位,看着是烈火喷油,华软锦簇,但也就因为这样才,眼红嫉妒的不在少数,所以成国公很早就利用职务之便,在各武将处安插了自己的眼线。
  不出几日,成国公就受到了消息。信王府的侍卫统领带着几个心腹手下无故消失了一整天,行踪不得而知。
  这就很显而易见了。
  成国公夫人问:“可有确凿证据?”
  成国公摇头,“哪有什么证据?信王府的人都是沙场上下来的,办事果决,防范也森严,这么多年我也就放进去那么一个眼线。不过,虽然没有证据但肯定是八九不离十的,你去提醒叶家的人往后躲小心些就是。所幸如今这事儿也没有酿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成国公夫人不禁埋怨:“难得麻烦你做些事,还办的这么马虎!”
  成国公哭笑不得。这哪里是他马虎,信王爷做事要是这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也就不会在朝中屹立不倒这么多年了。
  这件事传回叶府,成国公夫人是先和掌家的苏氏说的。
  苏氏当场就吓得摔了手里的茶杯。
  成国公夫人看她这战战兢兢的样子,心里就有些不喜,若不是老太太尚在病中,她也不会同苏氏说这些。
  苏氏站起身走了两步,又重新坐下,“这事儿您同二爷说过没?”
  成国公夫人道:“叶大人那里外子已经通知过了,这事儿从根上说起自后宅。如今老太太不能理事儿,自然是还要多仰仗你。”
  苏氏犹豫道:“兹事体大,我……我一个妇道人家,这、这可如何是好?”
  这话成国公夫人就不爱听了,妇道人家怎么了?妇道人家管理后宅,也能撑起一个家的半边天。这个苏氏一听这事儿事关信王府和敬安郡主,就这番模样,可见是个不顶用的!
  成国公夫人端起茶盏抿了两口,“叶大人心里自然有主意,你只要按着他的意思从旁协助,辖制住那位,其他的倒也不用多做什么。”
  苏氏一想到要帮着她们对付敬安郡主,真是紧张的手都不知道摆哪里了,扭捏了半天,也没说往后具体到底怎么办。
  倒把成国公夫人给气了一通。
  这叶家平时无风无浪的时候看着倒是一派和睦,真到了出事儿的时候,后宅里却没个顶用的。当然老太太是个有主意的,但奈何年事已高,近来身体也不算康建,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搁在平时,成国公夫人还真没这个闲情逸致去管人家的家事,但润润到底是自己的干女儿,她也不能坐视不管。
  不过苏氏不肯接话,她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也是无用。
  在叶府说完话后回府,成国公夫人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如意一见她娘回来,就眼巴巴地瞪着听下文。
  她现在也懂事了,通情理了,很多事情成国公夫人也不瞒她,所以她现在也是知道那事儿是敬安郡主下的手了。
  “娘,怎么了?苏伯母怎么说?”
  成国公夫人哼笑一声,“还怎么说?一听事关敬安郡主和信王府,胆子都要被吓破了,还指望她能帮上润润呢?今儿个我瞧着,往后不拖润润的后腿就不错了。”
  如意惊讶道:“不会吧,我看苏伯母平时也很疼爱润润,如今润润接连遭人算计,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呢?”
  “心疼顶什么用?傻孩子。”成国公夫人将如意拉到身旁,仔细说与他听,“这世上,苏氏这样的人太多了,他们也许没有什么坏心,也没有作恶的胆子,可一到事关自己利益的地步,就只会想着明哲保身了。这种人,说不上坏,但绝对不好。”
  如意也有些急了,“那润润怎么办?娘,润润怎么办?现在好多人都想着对付她,她那么天真,躲得过一次,躲得过两次,还能躲过三次四次嘛?咱们得想想办法,帮帮她啊!”
  成国公夫人何尝不想帮润润呢?可润润如今家人俱在,说什么都轮不上她这个干娘越俎代庖啊。
  “要不,你去和润润说一说吧。”成国公夫人沉吟半晌,道。
  “我和润润说什么?”
  成国公夫人摸着如意的头发,轻声道:“润润家里没有能做主的长辈,就只能靠她自己了。你也说了,她一派天真,可这天真,在如今看来却是要命的……”
  如意心里通透,前后一想也就明白了她娘的意思,“我,我怎么忍心。”
  是啊,谁忍心呢。
  可人要长大,就是得让她看到世俗最恶的那一面。把一颗晶莹剔透的心的外壳撕开,让她自己去感受,尽管可能被伤的鲜血淋漓,可这确实是最快最根本的方法。
  苦难,使人成长。
  成国公夫人也是不忍心,润润如果是她的女儿,或者是任何一家身份够高的人家,这种天真无邪的心性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眼下的近况,却是不允许的。
  想到天真要接触到这些,如意真是心疼死了。
  可确实就像她娘说的那样,眼下这是最根本最有用的方法了。
  而此时心里最煎熬的,大概就是叶檩了。
  外人要防,那或许还简单些。
  可如今,家里竟然也不安生了。
  敬安郡主的身份摆在那里,这家里也只有老太太能辖制她几分,如今老太太因为润润的病情担忧过度,也是不能再伤神伤怀的。以他对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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