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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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太子妃-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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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消息一出,无疑是一道惊雷。
  很快,沈羽君和国子监祭酒公子的私情,便大白于天下。
  虽说东宫的消息里并没有具体指出沈羽君陷害的是哪位,但稍有颜色的都知道,那明显是与国子监祭酒公子已有婚约的朱筠而去。
  很快,国子监祭酒上表辞呈。
  皇帝不允,只解了他们两家的婚事,斥其公子不忠不善。
  至于南安侯府,虽然皇帝没有斥责,只落了皇帝一句‘治家不严’的评断,但其出境之尴尬,昭然若揭。
  此事才算是告一段落。
  四月初,皇帝下旨,封了礼部尚书之女李念玉为太子侧妃,婚期定于六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京城里因为这道圣旨,忽然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不少人家跃跃欲试,不少人家却是安稳了下来。
  而叶家,是鲜少没有被这影响的人家。
  润润被太子所救后,叶檩亲自进宫谢恩,表了忠心道了谢,旁的一句也没有多说,没有多问,很快就从宫里出来了。
  当圣旨下来的时候,不少人都把算盘打到了叶家头上,而却发现叶檩早就安排润润去城外庵堂修养。在众人没有留意到的时候,润润一行人已经悄悄离开了京城。
  

☆、第 88 章 

  润润被叶檩安排在城外的月半庵。
  月半庵是清静之地,多有贵人女眷在此修养。
  但庵中师太也并不会因她们的特殊的身份就有特别照顾,而是如同普通借宿的香客一般对待。
  且月半庵的庵主精妙师太,是个十分淡泊的方外之人。钱财于她而言,不过身外物。在这里,想用钱买通,显然是不可能的。
  润润自从醒来知道是太子亲自救了自己,就想着要同他好好道谢。不过当时太子当时忙着彻查落水事件,南安侯府又人多嘴杂,也就没有机会给他们好好说话。
  之后没多久,李念玉被封为侧妃的圣旨就下了。
  不用旁人说,润润也知道自己将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于是来不及告别,她就被安排着悄悄出京了。
  如意自然是提前收到信的,不过此时也不方便来探望她。
  润润只带了回雪和连翘两个丫鬟,入住了月半庵的后山厢房。
  从前在家时还不觉得,来了以后才发现周围忽然就那么安静了。让她一时间颇为不习惯。
  回雪是安静的人,身边就只剩下能说会道的连翘,能给她排遣寂寞了。
  她刚住了两天,连翘就把月半庵上下都混熟了。
  每天天亮后,连翘就出去晃悠,到午饭前才回来。
  润润也不拘着她,反而乐得听她说一些庵堂里的趣事儿。不过这种清净地方,有趣的不过就是哪个小尼姑不懂事洗坏了师太的袈裟,或者出门帽子没有戴好,被大风给掀飞了,追着跑一路这些小事,不过是能给平淡的生活平添一点笑料。
  不过这天连翘却是提前回来了,脚步匆匆,神色还有些慌张。
  润润本是在跟回雪闲话,见她这样不由问起:“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也是不在府里,若是在府里,便是连翘从小跟着润润,也少不得被回雪和玲珑一顿说。
  连翘拍着胸脯,稳住了气息,才道:“奴婢听说了消息,忙着回来禀报姑娘,你饶奴婢一回无状吧。”
  接着连翘便把她方才在外头听说的事给润润说了。
  原来是南安侯府沈羽君于刑部大牢自缢了,听说尸体被发现的时候都僵硬了,舌头拖得老长,颇为恐怖。
  润润愕然道:“刑部大牢是石头所铸,横梁是都实心的,她在哪里上的吊?”
  连翘道:“所以格外悬乎啊,这也是庵堂里负责下山采买的小尼姑同我说的,如今满京城都传遍了,说这位沈姑娘死的很悬乎。”
  沈羽君意图谋害县主之位的朱筠的事已经定罪,但具体是流放还是其他刑法,却还有待定夺,但可以肯定的是,皇帝还算仁厚,南平郡王府也没有死追着不放,她活罪虽然难免,却万万不至死罪。可她却在这时候死了,实在蹊跷。
  润润沉吟片刻,总觉得或许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果然没几天,连翘又带回消息,说是皇帝彻查刑部大牢之后震怒,将南安侯府查了个底儿掉,最后治了一个南安侯‘以庶充嫡’的罪名,将他的爵位从‘侯’降到了‘伯’。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就多了。
  世家子女众多,谁也没心思去查这家人的嫡出庶出具体有哪些。
  而且南安侯就一个嫡子,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皇帝治的,却是南安侯将姨娘所出的庶女沈秀君,记到现南安侯夫人名下,充作嫡女的事。
  润润回想起来,那个打扮气度和南安侯夫人颇为相似的姑娘,竟没想到她竟然并非南安侯夫人所出。
  自古世家没有嫡子的情况下,确实会有将庶子记到嫡母名下,这是为了方便世家继承爵位,不至于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彻底没落。可这若是只为了庶女,翻这样的花头就很让人费解了。
  因这件事她也算牵连其中,所以润润还是颇为想知道内情的,不过具体的内丨幕,连翘却是打听不出了。
  润润身在庵堂,有心打听,却也没有办法。
  不过第二天,如意就写了一封亲笔信,派人捎给了她。
  润润不禁笑,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两人不愧是从小的密友,这默契可真吓人。
  如意在信上将这件事写的很清楚,原来沈秀君跟皇贵妃是一个姨娘生的,也就是皇贵妃的亲妹妹了。
  听说从前南安侯原配还在的时候,那位姨娘就把持了打扮后院。后来南安侯原配故去,那位姨娘不知怎么搭上了山东祁家的这位现侯夫人,想法设法地吹枕头风,让南安侯同意了。最后由南安侯出面,和老太君周璇了好一番,将那位迎娶进门。
  而作为交换,南安侯夫人就将那姨娘所出的沈秀君记成嫡出。
  虽然本朝没有姨娘还在,就将庶女记作嫡女的先例,但南安侯就是做了这样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
  这件事往小了说,不过是人家后宅里的事。
  可皇帝发怒,非同凡响,再小的事都足够知罪了。南安侯纵容姨娘横行,将嫡庶身份作为筹码,这事足够皇帝发作了。
  ‘以庶充嫡’这样的罪名,简直就是在挑战本朝的礼法。
  因此南安侯府这侯爷的爵位就不保了。
  皇帝做的也促狭,降了他为‘正元伯’。
  这封号,又是‘正’又是‘元’,明显是为了警告他们。
  如今正元伯已经成了京城的一个笑话。
  皇贵妃称病不起,流影宫的宫门都好几天没开过了。
  润润隐隐知道这皇贵妃这支之前多半是给太子下了绊子的,不然也不会因为落水的事被牵连出了这么多,连带着整个家族都走了下坡路,且短时间内绝对没有起复的可能——起码皇帝和太子这两代人在位期间,就不用想了。
  太子这方无疑是大获全胜。
  她虽然不懂时局政事,但只要想到是太子那方胜利,心里总是开心的。
  如意来信的渠道据说很安全,用的是成国公以前用来传递军中消息的那批人。她说如果以后润润想给她写信,就在窗外系上一个白丝带,将信放在窗台上,半夜自然会有人来收。
  润润照着做了,夜里还特地吩咐回雪和连翘警醒些。
  窗户也没有全开,只留一个小小的口子,刚够放下一个信封,用纸镇压着。
  可她们三个人,谁都没有察觉到有人来过,第二天天亮时查看,窗台上的信确实不见了,纸镇却是还在原位。
  着实神奇。
  就这么鸿雁传书好几日,某天晚上,润润隐隐听到有响动。
  她还有些调皮地想着,这些人也不是那么训练有素嘛,你看,这不就被她听到了?
  一愣神的功夫,就听到一声轻微的落地声,润润察觉到房间里忽然多了个人。
  她一时惊讶,想着是如意那边的人,倒也没急着喊人,而是隔着帐子问:“是如意有话交代了你?”
  没有人回答。
  润润也不由紧张起来,刚想呼唤睡在隔壁的回雪和连翘,黑暗里却忽然传来了声音——
  “别怕,是我。”
  那声音清冽温润,如玉石交鸣,在这深沉的夜色中显得很是特别。
  润润愣了愣,而后才讷讷地问:“太子表哥?”
  太子轻笑一声,摸索着在床头坐下,“是我。”
  润润正坐起身,正准备下床披衣服,“你怎么来了?”
  太子道:“你不用起身,我就隔着帐子和你说说话,一会儿就走。”
  润润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京城外的清净地,太子会在如墨的夜色中悄悄潜入自己的房间——而且还是跳窗进来的。
  她捏着被角,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太子问:“你在这里住的可习惯?”
  润润点头,而后想到这动作对方看不见,便开口道:“习惯的,这里的师太都很亲切,每天都会带着我一起念经,还会给我讲佛理。”
  “念经?佛理?那你会不会闷?”
  润润想了想,“闷是有的,不过精妙师太那里的斋饭太好吃了,比饭堂里的好吃多了。”
  太子‘噗嗤’一声笑了,本是担心她因为自己的缘故,避走出京会过的不好,没想到她在这样清苦的地方,还能寻到乐子。
  润润被她笑的有些害羞,脸颊也烫烫的,不过想到太子也瞧不见,也就没那么臊了。
  “你习惯就好,不过还是委屈你了。怪我……”
  润润急急地截了他的话头,“表哥说的哪里话,是您救了我,救命之恩,我感谢您还来不及,怎么能怪到您头上!”
  她想的是太子救了她的命,就算是因为太子她现在被推上风口浪尖,那也绝对不该怪罪于他。说不定太子现在也很是苦恼,平白无故和她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太子又无奈又好笑,润润显然是理解错了。
  他可从没觉得现在这境况有什么不好,如果非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怪他没有同父皇母后交涉好,早日将他和润润的婚约落成。
  不过这些话,他也不急着同润润解释。小姑娘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不想把她吓着。
  

☆、第 89 章 

  因太子来的突然,润润本来早就打算好的致谢之词就迟迟没有说出口。
  况且这场合也未免太古怪了些。
  一个抹黑坐在人家床头,一个拥着被子有些害羞,怎么想都是不够正式。
  太子问完她的起居,也只略坐了坐,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很快就起身告辞。
  润润想起来送送他,被太子阻止了,“别起来了,免得动静大,再把你两个丫鬟闹醒。反正我以后还会过来的,你别还这么客气。”
  说话的功夫,就听得窗台窗户‘吱嘎’一声响,太子已经跳出了窗外,稳稳落了地。
  黑暗中,润润也看不清他走了没。只是静静等待了一小会儿,听到四周安静极了,这才轻轻对着黑暗自言自语道:“已经走了?”
  却听得窗户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回答——
  “恩,这就走。”
  润润忽然就觉得脸颊一阵发烫,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夜风徐徐,周围很快就完全安静下来,只听得风声和随风摇摆的窗户声。
  润润下了床,去窗台查看了一番,窗户被布置成原本的模样,只是信封已经被取走,纸镇顶着窗户。
  今夜风真大。润润一边这么想,一边轻手轻脚地把纸镇收了进来,关了窗。
  回到床上后,她抱着被子重新躺下,可回想着太子说的话,忽然就有些奇怪,怎么太子连她带了两个丫鬟过来都知道?而且他还说以后还会来?
  半月庵清静之地,静妙师太是不会放任何男子上山的。
  那他的意思这是以后还要用今天这样的方式过来?
  真是想想就让人觉得害臊!
  润润轻轻哀叫一声,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滚动……
  第二天清晨,回雪来喊润润起身,连翘去前院的井边打水。
  庵堂里晨钟暮鼓,比一般世家大族的作息还要严格。
  在这样的地方,没有人好意思早起。
  而且饭堂里的早点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饭点,可找不到人来重新给做朝食——负责朝食的也是尼姑,白天也是要礼佛的。
  回雪进了屋,觉得有些憋闷,就先去把窗户开了,看到纸镇被放了进来,她不禁问:“姑娘?您夜间起来过了?”
  润润瞄了一眼那纸镇,觉得耳根子又烫烫的了,赶紧道:“恩,晚上风大,窗户被吹的乱响。”
  回雪背对着她,也没有注意到她的怪异反应,只道:“这两日山里起了风,夜间也能听到山风呼啸声。这样吧,往后您给如意小姐县主留信的时候,奴婢晚上起来给您关窗户。”
  润润有些发窘,低着头道:“也没事,我过来关个窗也就几步路的功夫,你也难得在外头松快松快,别再起夜了。”
  在叶府的时候,四个大丫鬟是轮流值夜,歇在外间的。这到了外头,规矩就松散了些。而且厢房本就不大,拢共一间屋。没有能供人歇息的地方,守夜的话就只能端坐在屋里,和润润大眼瞪小眼了。
  于是润润就所幸让她们不用值夜了,反正她们就住在隔壁,回雪也警醒,稍微有个响动她就能听到了。
  很快连翘就打水来了。两人伺候着润润洗漱更衣,倒也没发现她的异样。
  润润起身后,同平常一样去饭堂用了朝食,而后去了静妙师太处,跟她一起做早课。
  静妙师太很喜欢她,瞧见她的时候,不辨喜怒的脸上通常也会带起一点微笑。她曾称赞润润不易动怒,又无所追求,十分通达,有佛性,因此也愿意时常带着她。
  她给了润润一本佛经,每日做课业时就带着她一起诵读。
  伴随着不徐不疾的木鱼声,一个上午就如流水般过去。
  中午精妙师太留了她用饭,用完饭她待了一会儿,就回屋午睡去了。
  可能是因前一夜没有睡好,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深些,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一个午觉足足睡了一个半时辰,实在长了些。
  “怎么让我睡得这样晚,也不喊我。”
  回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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