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妹妹的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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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妹妹的红楼梦-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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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欲,大太太那里可就要撵他走了,到时候我是不会帮他说话的。”

平儿过去了不到一刻钟,便给宝玉的大哭大闹吵的回来求援:“二奶奶,我是拿他没办法了,他再不好也是爷,我一个丫头,没法说没法管,您要是不去啊,就让晴雯呆着算了,横竖碍不着别人。”

凤姐儿没好气道:“怎么碍不着?夏姑娘就要过门了,她一个病人拌在里头不触霉头吗?再有了,如今的时气不好,沾染了别人怎么办?她横在老太太房里,一屋子人出来进去的跟咱们离得又不远,大太太和我就不说了,二爷不常着家也先不管,三姑娘大奶奶也可以不用多理,那二姑娘要不要紧?她身子也不算强健,素日也常有个头疼脑热的,先头忙活老太太的事儿又累着些,这几天眼见着犯咳嗽,还这么着弄个病人在家里戳着,早晚要给他们二房的人坑了不可。去告诉他,不让晴雯走也行,只要他们一房的人只许进不许出即可,再一个,现在家里忙乱,没时间给他请大夫,家里有的丸药,现成的给她两丸去吃。”

话传回去的时候,晴雯正睡在暖阁里咳嗽,听了这话,气的嚷道:“我那里就害瘟病了?生怕招了人。我离了这里,看你们这一辈子都别头疼脑热的!”说着,便真要起来。只是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才起来一半便一头栽回枕上。

凤姐儿说到做到,在夏金桂进门之前,原贾母荣禧堂中现宝玉所住二十来所偏房中,果然没一个人可以出来,丸药倒是送进去了,可是一来没大夫诊治,究竟对不对症也不能确定;二来晴雯素昔就爱生气,如今见凤姐儿这样无情无义,肝火自然又盛了。因此到夏金桂过门第二日,袭人等去磕头的时候,晴雯已是连说话也不能了,手也不能摇动,肝火上炎,两颧红赤,眼干鼻塞,遍体通红,昏昏沉沉中,只觉身如燔灼。

那夏家小姐呢,原本就觉得既然出了阁,就要作当家的奶奶,比不得做女儿时腼腆温柔,须要拿出威风来才压得住人。因此早早便盘算着要趁热灶一气炮制,将来好能自竖旗帜。她原预备洞房之夜先借着柔情拿下宝玉,却不料贾家根本没有安排洞房。拜完天地揭完盖头,就看见一个面目姣好却满脸痴相的没毛小子,两眼发直,一张脸几乎贴到她脸上直盯盯的瞅,夏金桂那样大胆子的人都给唬了一跳。宝玉一手持灯,脸贴着夏金桂的脸,笑得既疯又傻,夏金桂一见便已火冒三丈,可惜不等她发作,宝玉就看够了,嘟嘟囔囔又是嚷着“没有林妹妹雅淡似荷粉露垂”、又是叫着“没有宝姐姐娇艳似牡丹怒放”吧啦吧啦说了一气,手舞足蹈到了床边,往上一横就睡去了。袭人等丫鬟素来只以宝玉为尊,一群人竟就这么着生生晾着新奶奶夏金桂,娴熟的解衣脱鞋,伺候宝玉去了。

夏金桂会有多恼火,不用讲也能想出来,林妃抽着嘴角打断春缇活灵活现的场景重现:“这一节就不要细说了,你只告诉我们晴雯被撵是怎么回事?她出去了以后又怎么样了?”

春缇从善如流,相当简洁的禀报道:“说是第二日丫鬟们给新奶奶磕头的时候,袭人‘一个不小心’说漏了还有一个丫鬟在病着,求宝二奶奶宽宽手,容她病好了再来磕头。又说这丫鬟多么多么得宝二爷喜爱,器重无比,若不是病了,那是身前身后断断少不得的一等贴心人儿。那夏金桂听了这话哪还有不恼的?当即就命她家里带来的人把晴雯打炕上拉下来,立刻撵出去。只可怜晴雯四五日水米不曾沾牙,就那么蓬头垢面、衣衫凌乱的被架起来拖出去了。听说连衣裳铺盖都没有给,除了贴身小衣,连手腕上四个银镯子都给撸下去了。”

林妃和惜春都是摇头叹息不语,好半晌,雪雁才犹豫着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春缇面带忧伤:“还能怎么样?她也算自幼娇生惯养的,何尝受过一日委屈?如今是一盆才透出嫩箭的兰花送到猪圈里去一般。况又是一身重病,里头一肚子闷气。她又没有亲爹热娘,只有一个醉泥鳅姑舅哥哥,这一去,唉,只一晚就没了。”一席话,直说的众丫鬟都哀伤不已。

林妃只好劝道:“宝玉去看了她,也算全了心愿了。”

春缇惊讶道:“谁说他去看她了?他哪里出得了门子?那位新二奶奶,着实厉害呢!他原听见晴雯被撵就要闹的,又哭又叫,还挣扎着往出跑,说要接晴雯回来。你们再想不到的,那位新二奶奶,劈头就给了一记大耳光,听说当场就给打得耳鸣目眩,动弹不得了。他们家二老爷知道了,要叫大太太和琏二奶奶去管教她的,但是大太太不管,二奶奶碍着表姐弟的情分去了一回,结果给吵得沸反盈天、鸡犬不宁,如今二姑娘已经弃了家里去住陈老翰林家了,听说立誓二房一日不搬走,她就一日不回家去的。”

惜春一向跟迎春要好,闻言急道:“我去接二姐姐到外祖母家里去。”

林妃安抚她:“二姐姐在她外祖母家里也是一样的好。”

惜春撅着小嘴嘟囔:“别当我不知道陈老夫人原不是血亲的。”

林妃见她忧心忡忡,一张小嫩脸儿垮了一半,只好道:“那我去问问皇兄皇嫂,若是我不在大观园,可不可以请别人进驻?”

惜春喜笑颜开:“好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林妃捏捏她挺翘的小鼻尖:“对,一起去,还能耍赖着问问,最好把二姐姐也接进宫来,到时候更多人陪你玩儿了。”

惜春更加高兴,挽着林妃就往外拉:“这个主意好,大表姐最疼我,一定会答应的。”说完,见林妃仍是不紧不慢的款款而行,耐不住性子,索性松开手自己先飞跑过去了。林妃和嬷嬷宫女丫鬟们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叫,她就是不停,反倒越跑越快了。

超速的后果是严重的,撞车的结果是必然的,虽然宫中没有车,但是人却很多,惜春只顾埋头飞跑,宫女不带一个不说,连路况都不看清楚,不撞人才叫奇怪呢。当林妃坐着小敞轿匆匆赶到的时候,惜春已经整个人趴在一套杏黄色皇子常服上了。袍子的主人估计年纪不大,因为他整个人被五体投他的惜春遮的只能看到一双穿着粉底青缎小朝靴的不断抽搐的脚。

望着眼前特别现代言情的一幕,林妃的嘴角,也抽了。

☆、105天上掉的不止馅饼

太上皇是一个执着于模仿的人。

他从继位开始就一门心思的效仿前代明君;一心想流芳千古。在诸多的被模仿者中;他最热衷的莫过于他威武的父皇——太太上皇。

太太上皇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人;在他无法计数的优秀事迹之中;有一点令太上皇无比艳羡——他居然在知天命之年还能鼓捣出貌美如花的小公主来!

这让三十岁以后后宫就无所出了的太上皇如何承受得了?!

对着一堆小萝卜头惆怅不已的太上皇愤而立志:他一定要再生一个孩子出来!当然,这个誓言是不可能实现的,生理因素决定了太上皇下辈子也生不出个蛋。不过没有人敢挑他的语病;后宫上下唯有抓破脑袋的想各种偏方去捯饬自己的肚皮。

终于,在太上皇年过不惑高龄之后,一个连姓名都不清楚的更衣典侍骄傲的挺着压根就没显怀的肚子穿起了才人的宫装。

可惜她的骄傲也只能持续半年;一生无所出的皇后、生了皇长子却不被重视的惠妃、生了皇二子也同样不被重视的丽嫔以及林林总总不知所谓的后宫们各显神通,成功的把某才人的大喜改写成大悲。好不容易挣命生下来的小皇子连爹的面都没过一过便叫嫉妒红眼的皇后以生而克母的名义打发到护国寺修行去了。

先头两年太上皇还想过,自己的崽儿;哪有扔在外头自生自灭的道理?怎么着也得想法子接回来。只是当时跟四王八公们拉锯战拉的太激烈;一直腾不出空儿来。宫里皇后又不省心,太上皇心想,万一接回来再给人偷偷弄死了,还不如一直在护国寺吃素呢,于是就没再提接回来的话茬。

一晃十年过去了,依次长大成人的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他的事情全体靠后,忙于维护秩序的太上皇头昏脑涨,稀里糊涂的就把儿子的个数给忘了。等到内乱平息,三皇子继位,成了太上皇的他终日饱食、无所事事,脑筋越发退化,要不是这一回太妃去世要办大丧,礼部和内务府联名上书称除皇帝外诸太上皇之子女都应该服小功以彰孝道,估摸着小皇子同学真的要在护国寺住到继任主持了。

时隔多年,被林妃吐槽为老年痴呆前兆的太上皇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真护国寺主持高徒的儿子,兴奋加内疚的双重情绪冲击下,促使他大张旗鼓的排遣除了皇帝三儿子、死鬼大儿子之外的所有儿子一起光临护国寺把他们素未谋面的小弟接回来,并在第一时间护送至长生宫供他鉴赏。可怜小皇子,十几年才得见亲爹一面,结果还没等看到,就先被人砸个了眼冒金星,别说面圣了,连喝碗药都觉眼前金光灿烂得紧。

太上皇盘踞在长生宫里冲着惜春喷唾沫:“你说你,多大的丫头了,连个路都不会好好走吗?连跑带跳,像个什么样子?你娘没教过你妇容妇言妇功之类的吗?”

惜春扁着小嘴委屈道:“我哪里见过我娘?我一出生,她就去了。先头大嫂子养过我一年,偏她也没福运,早早的也去了,老太太就把我抱过去了,让珠大嫂子养着。再后头娶进门来个尤氏,我看不上她,也就没再回去。”

太上皇不知道谁是“珠大嫂子”,但是他很乐意找贾母的碴儿,尽管她也已经去了,但太上皇埋汰的热情依旧不减分毫:“哼,原来是贾史氏教养出来的,难怪呢,好端端的把寡人十年未见的儿子撞得满头小星星。皇后,你有时间就重新教教她规矩,哼,不然贾史氏养出来的丫头,哪个能嫁的出去?”

林妃嘴角一抽:“我娘嫁出去了。”顿了一顿又接上一句:“而且嫁的还不错。”

太上皇顺口吐槽:“一人笑一人哭,你娘开开心心出了门子,你爹就窝窝囊囊死在家里。”

林妃咬牙:“我爹的死是谁害的?要不是您老人家无情无义不许他离了那等险境,他会死吗?”

太上皇理屈,但词不穷:“为寡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他的福气,再说,寡人不是厚赏了你家吗?不然你大哥的爵位、你的郡主都是哪里来的?”

林妃切齿:“若是能使爹爹复生,我们情愿不要这些虚名,一家人团团圆圆,哪怕贫寒度日也未尝不好。”

太上皇把握时机奋力转移危险话题,敏捷的转向惜春接着喷唾沫:“要不是你乱跑,寡人原本也能和儿子团圆的。”

惜春小嘴一撇,道:“我摔到了砸到了是我的不是,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过个两天三日,横竖是会好的。可是你害死了林姐姐的爹爹,却是没法赔的,这又怎么说?”

太上皇暴跳:“寡人只跟你说今儿的事儿,你少东拉西扯到旁处去。”

林妃和惜春一起用白眼翻他,翻完,傲娇一扬头,转身就走。

太上皇气得差点儿扑过去,被皇上抢上前奋力架住了,死命抱着他老腰往后拖:“皇父息怒,息怒,两个小丫头,年幼不懂事,犯不着动气,犯不着啊!”

太上皇高声咆哮:“你到底站那边的?”

皇上气喘吁吁一边拖一边说:“站在正义的一边。”

太上皇被如此无耻的厚颜震惊了。

出了长生宫,皇后对惜春道:“惜儿,抢白归抢白的,但你的规矩也该上上心了,一年大二年小的,再怎么傻玩痴闹下去可不是好的。你且先跟着妃儿宫里的荣嬷嬷学些,她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规矩礼数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好生的学,不可懒惰。”

惜春抿着小嘴,答非所问:“学了规矩他就没事了吗?”

“啊?”皇后没听懂,林妃倒是懂了:“学了规矩,下一个人就会没事了。”

惜春这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把心里话问出来了,登时羞的满脸通红:“什么下一个人上一个人的,表姐叫我学规矩,我学就是了。林姐姐,我们回去吧,今儿就叫嬷嬷给我上课。”

有人主动领受被荣嬷嬷□的痛苦,已经被折磨了一年的林妃当然不会圣母的做出提醒,于是,痛苦的人变成了两个——荣嬷嬷太严苛了!

在惜春痛苦的联系走路联系到两脚打绊的时候,眼前金星数量日益减少的小皇子也在练习走路——如何在一大群遮挡视线的人的包围中提前发现危险的行走方式。小皇子咬牙发誓:在十年不见的父皇寝宫外头被小丫头砸到昏迷不醒这种糗事,有再一没再二。继承了其父语法不通弱点的小皇子同学完全不知道,有再一的意思其实是——再砸一次。

于是,他华丽丽的应了誓。屋内练习结束转战至屋外的小皇子刚进御花园就被一外柔软内硬软滑丝织品迎头敲在脸上。

鲜花丛中,练习淑女小碎快步不幸拌在牵牛藤上的惜春正光着一只只套着弹墨卷云纹雪缎薄袜的小脚丫咧嘴哭泣呢。

林妃曾无比扼腕,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偷懒没有去御花园练习,以至错过了目睹JQ的最初产生。她只能从春缇苍白的语言中勾画当时的场景——第二次被砸到里子面子全丢殆尽的小皇子愤怒的握着绣鞋冲进御花园试图揪出肇事者报仇雪恨,第N次没能顺利完成嬷嬷要求的小惜春烦躁的颠着小脚恼羞成怒想抓个倒霉蛋来撒撒气,没穿皇子服孤身一人甩开随从一马当先的真皇子和临时湿了裙子借穿林妃小号郡主服的假宗室女一相逢,便省略汉字无数…………

由于当事人双方的守口如瓶,除了恰好在那时候为见心上人而抄近路途径御花园的皇帝之外,连太上皇都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始末就稀里糊涂的被难得王霸之气侧漏一次的皇上把着手印下了宝鉴,把才回宫不到半月的被遗忘儿子发配给了同进宫不到一月的皇后表妹。

尽管事后太上皇和林妃两人曾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分别从小皇子和小惜春口中套出真相,但均被火气十足的拒之门外。后来林妃动用三寸不烂之舌,成功挑起绯玉的好奇心,由他出力设计既不知情也不关心的殷玉从皇上那里下手才得到答案。不过相当遗憾的是,书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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