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春风一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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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春风一日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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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过之后,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地步入正轨。每天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待在画室里不出门,惹得公婆一阵好骂。
  五一的晌午,她吃过饭后便接到曼笛的电话,考虑再三她还是选择接听。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轻蔑与浓浓的自信,让顾春风险些抓狂,居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与她在百合餐厅见面。
  女人的虚荣心促使她对着镜子左挑右选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一一比试,犹豫再三最后也就随便选了件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
  与曼笛相处不到半个钟,两人便生出分歧吵了几句。
  ??如果顾春风之前还对她存有好感,那如今在曼笛说出她已经怀有严正熙的骨肉,并且要让严正熙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时,她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甩手给她一个清脆的耳光。顿时引来许多人的侧目与议论。
  曼笛只是冷笑出声,顾春风则一分也不想多待,更不愿再见到这个女人的嘴脸。
  想起那一巴掌,顾春风的手臂颤抖不已。怎么办?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背叛了她。
  思绪太过混乱,顾春风在洗手间里拼命用冷水洗脸,却仍然觉得心脏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痛不已。
  直到回到地下室取车,这里即使有灯光但依然阴暗潮湿,头脑处于极度混乱的她哪里还注意到自己正处于危险的边缘。
  待她醒来之后,却惊惶地察觉自己竟然坐在了车内,肩膀上不时传来一阵莫名地酸痛,她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将车开出了地下室,借着晕黄的街灯,竟发现自己居然睡了几个时辰,她一不小心望着透视镜,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吓得她差点撞向前面的宝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杀人了?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顾春风将车停在马路边,她像个疯子一样痛苦不堪地使劲摇头,接着掏出纸巾拼命地往脸上和身上擦,她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地昏倒在车座上。
  待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竟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她猛然望了望身上的衣服,幸好不再是那件血迹斑斑的白色衬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普通的病号服。
  就在她放松的刹那间,却突然看见他居然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
  顾春风呼吸紧促,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好装作闭上眼睛从未醒来的样子。
  “醒了就不要再装了!”严正熙听到床微微摇动的时候便知道她已经醒了,他转过身子,脸色苍白得厉害,但那与生俱来的魄力只增不减。
  “……”她躲在被子里瑟缩成一团,委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快给我起来,给我解释清楚!”严正熙失控地掀开她的薄被,怒吼道。
  “呵呵,连你也开始怀疑我杀人了是吗?”她不再流泪,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心如刀割。
  “你为什么要杀她?我不是向你承诺过会好好对你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任我?!”严正熙双目布满血丝,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捂着心脏失声痛哭。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伤心欲绝过,呵呵、他是为那个死去的人还是为自己的残忍?她没敢问更没勇气质问他的背叛,因为他已经将她置于死地了。
  “你是说曼笛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下午还跟曼笛待在一起。
  严正熙抿紧地双唇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突然而来的警察硬生生打断了:“既然醒了,就请顾小姐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吧!”
  “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她用乞求地目光望着心爱的他,希望他能将她解救于水火之中。
  当看到那个冰冷的手铐戴在她的手腕处时,当看到他面色惨淡地靠在床沿上默不作声时,当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与面露讥笑地大姐时,她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得飙出了眼泪。
  身后隐约传来凉远的一阵咒骂声,呵呵、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凉远正在教训严正熙,她此生最爱的男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亲手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09: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

  除了警车开动的滴滴声,周遭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直到被关在封闭的房子里做笔录,她的耳边也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顾小姐,请你好好配合我们,如果你真是被冤枉,请你将有利的证据提供给我们!”坐在对面的女队长握着她不停哆嗦的手,严肃又不失温和的说。
  “……”顾春风愣了几秒,然后笑着摇摇头。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队员和她身边的协助刑警似乎问了很多问题,无非是让她重温事故现场罢了。
  顾春风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女人,神情涣散,对于他们的质问与怀疑,她不置可否,相对的沉默似乎已然交供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她的耳边忽然飘起严正熙说的这句话,心蓦地像针扎一样疼。
  被关押在这间狭窄又阴暗的牢房,顾春风哀伤地闭上眼睛。
  “认命吧,反正也没有人会救赎你!”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抱紧双腿无助地想。
  队长办公室,那个面容憔悴的严正熙严肃地问:“谈得怎么样?”
  “跟你想的一样,她还真是傻,被人陷害却只字不提,甚至还供罪了。”女队长轻抿一口咖啡,盯了他一会儿,又说:“没办法,她不肯合作,目前的证据又都偏向于她,我们只能将她暂时收押。”
  严正熙轻嗯一声,便阴沉着脸大步转身离开了。
  “这个严大少,明明很担心她,干嘛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啊?”旁边的协助刑警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哝道。
  “哟!莫小北,你很闲吗?”
  “哦,我……我这就给您的爱犬送肉去!”差点被书砸到脑袋,莫小北机灵地躲过一劫,还不忘回过头来嬉皮笑脸。
  晚上,凉远、罗君柔、凉泉还有绿雅都来探望过她,她只是微笑不语。
  “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招供呢?”凉远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墙壁上,顿时鲜血直冒。
  顾春风眼神呆滞地盯着那抹刺鼻的红色液体,她抱着脑袋近乎失控地痛哭流涕,喃喃自语道:“曼笛死了?下午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她倏而睁大双眼,望着自己的手臂,拼命地说:“不!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
  凉远紧紧地抱住她,用大掌抚摸她的头,笑着说:“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杀人呢?”
  罗君柔站在门外,扬手抹了抹眼泪。凉泉心疼,将她搂在怀里,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安抚道:“你放心,我相信她是无辜的,作为她的辩护律师,我有信心打赢这场胜仗。”
  “你是她的辩护律师?”罗君柔惊喜不已,但想到表姐直接揽罪其身,她失望道:“可是她已经认罪了。”
  “傻瓜,这只是她的片面之词罢了,仅凭一件血色衬衣和后备箱的尸体,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这世上的亡魂该有多少呢!”凉泉细心地分析,接着又说:“杀人都要足够的证据,初步判定,曼笛是被人下药再勒死的。”
  想起曼笛安详地躺在床上的样子,罗君柔闷声点头。
  “只有吃了安眠药才会让人处于深眠的状态,歹徒不想让她死得太痛苦,但心里又隐忍着愤恨,他想借用一根绳子和一枚匕首制造出死者受伤的假象,然后再嫁祸于她。”
  “凉泉,几年不见,你是不是去当福尔摩斯了?”罗君柔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两眼不禁放光,更加崇拜他了。
  凉泉笑了笑,正色道:“走吧,我已经理清头绪了。”
  “谢谢你!”罗君柔眼眶一片湿润,她为失而复得的爱情,也为含冤莫白的表姐而跟他道谢。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她又是我们的亲人,我不帮你们又能帮谁呢?”凉远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这个漫长又萧条的黑夜,顾春风已经掉不出一滴眼泪了,她像个被掏空的瓷娃娃一样,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已经过去两天,也不见他来探望她。她的人生就像一个悲剧一个跳粱小丑,以为遇到真命天子,从此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现实告诉她,这是一个遥不可及地梦,怪她沉溺太久不愿醒来。
  病房里,严正熙用手抚摸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他整颗心都揪疼了:“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睡梦中,顾春风梦见了一片花海,他隔着几米远冲她张开臂膀,她喜极而泣地跑向他,就在她快要感受到那份熟悉的百合香水味时,他却像一个天使一样消失不见了。
  严正熙见她的眼角源源不断地流淌着泪水,他的身子猛然颤动着,心脏那里也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他面色苍白,有些吃力地轻吻着她那晶莹的液体,一抹苦涩随即蔓延五脏六腑。
  顾春风似乎能够感受到他那温热的双手与凉薄的唇瓣,待她醒来却发现是凉远握着自己的手臂,她艰难地苦笑,然后将手轻轻地抽出来。
  凉远愣了几秒,还未等他开口,绿雅就扑上前,搂住她的脖子高兴坏了:“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天呀,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就是,你怎么能不好好吃饭呢?”罗君柔也凑过来将她围住,好不担忧道。
  “对不起。”顾春风被他们勒得快要无法呼吸了,直到凉远大力将他们一一拉开,她才得以喘息。干涩的喉咙里连一句道歉也说得有气无力。
  他们屏住呼吸,眼圈红了又红,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压抑。
  凉泉率先打破沉默:“春风,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她喜欢吃皮蛋瘦肉粥,你不知道哪家的最好吃,我陪你一起去买吧。”
  罗君柔脱口而出,说完便急忙地挽起凉泉的胳膊,转身离开这里。
         

  ☆、10:像你这种禽兽,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买完粥回来,罗君柔发现顾春风的点滴还没打完,她便捧着温热地皮蛋瘦肉粥坐在床沿,正打算喂表姐吃。却不曾想到绿雅一脸调笑地凑过来,接过罗君柔的碗筷,说:“嘻嘻,你歇会儿吧,让我来喂她。”
  “哦?好吧。”罗君柔好奇地望了绿雅一眼,然后站起身将位子留给她。
  “呵呵,真是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吧。”顾春风见好朋友一口一口地喂食,她觉得不好意思,便伸手想去接饭盒,可是刚扭动一下,身体上的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哎哟喂!我的姑奶奶,你就给我乖乖地躺好吧?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喂个饭你还害什么羞呀?”绿雅连忙放下粥,将快要倒下去的顾春风及时扶稳。
  顾春风歉疚地笑笑,接下来她没敢再随便乱动了,任由绿雅喂她,直到吃完。
  在医院里又多待了两天,她的病才差不多痊愈。
  “我没有杀人。”顾春风收拾完行李,望着罗君柔的眼睛,平静地说。
  “嗯,我们都相信你!”罗君柔向前抱着她,激动道:“刚才凉泉打电话跟我说,警方已经找到杀人凶手了!”
  “呃?到底是哪个人面畜生干的?居然还妄想把罪责推卸给我们春风。走,我们现在就去一趟警局!”凉远刚提着包点上楼就听到这天大的喜讯,顿时心里的包袱完全卸下了。
  顾春风还来不及说什么,凉远便固执地牵起她的手一路狂奔到大厅,惹得医院里的患者与行人都吓得纷纷绕道而走。
  再次来到警局,顾春风的心不再忐忑,也不再无助彷徨。但她依然不敢抬头挺胸,毕竟被当成嫌犯关押了几天,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你这个浑蛋,难道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的骨肉吗?居然还狠下心去杀害她!”严正熙青筋暴起,一拳打在洛桑的脸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被手铐束缚住的洛桑趴在地上拼命摇头,只见他神情沮丧地抱头痛哭,接着站起身子咆哮道:“都是因为你!她该死,该死!我那么爱她,她却总是选择忽视我的存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忘记你!”
  洛桑面目狰狞地干瞪着严正熙,像只暴怒的雄狮一样,一脚踢翻所有的凳子,让在场的众人防不甚防。
  “给我老实点!”两名长得身形彪悍地警卫连忙将他反手钳制住,怒喝道。
  “洛主编,我记得提醒过你吧,我已经结婚了。你们的爱情跟我有什么关系?”严正熙阴沉着脸,直视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罪人。接着严肃地问:“你为什么要陷害她?”
  “哦?你说曼笛还是你的新婚妻子呢?”洛桑挑眉故意惹他生气,不屑道:“呵!我真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不知道严总是眼睛不好使还是脑子有问题,居然愿意娶她!”
  话音刚落,门被一股蛮力冲开,与此同时,一个结实的拳头落在洛桑的腹部,他顿时疼得在地下打滚。
  “严总,请住手!”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局长顺势抓住严正熙再次扬起拳头的手,汗颜道。
  严正熙迅速地甩开手,扫了那个老局长一眼,然后转过身子便看见他们手牵着手,他觉得十分刺眼,心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啧,又是一对狗男女!”洛桑近乎吃力地从地上爬起,不忘挖苦道。
  “啪!”此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一巴掌响彻至极,不仅令洛桑始料未及,也让众人瞠目结舌。
  “像你这种禽兽,根本就不不懂什么是爱!”顾春风生平第一次动手打男人,说真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愤愤不平。
  “那次在停车场,是你把我打晕的吧。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顾春风望着眼前这个以往光鲜亮丽,如今蓬头垢面的狠毒男人,她沉声逼问道。
  洛桑冷笑一声,接着斜睨了她一眼,嗤之以鼻:“要怪就怪你是严正熙的女人,只要跟他扯上关系的,在我眼中,都不是什么好女人!”
  “你这个人渣,变态。”许久未发话的凉远向前揪紧洛桑的衣领,但维持不到两秒,就被警卫强行拉开了。
  “呵!我是人渣,难道你们就高尚了?”洛桑用鄙夷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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